今天絕對是顛覆廖言認知的一天。
關於孟海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廖言之前是聞所未聞。
但是憑借著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以及豐富的經曆閱曆,他對於孟海所說的那些隻要稍加思索,便能夠理解其中的用意。
所以此時的廖言看待孟海的目光都已經變了,他覺得這位還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更加神秘。
“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廖言聽了半天才憋出來這麽個詞,無所不用其極。
這本身就是一個貶義詞,表示不惜任何手段都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廖言卻這麽說孟海。
孟海聽到廖言的這個評價,也是愣了一下,隨後,不由得苦笑,他並沒有多解釋什麽。
“兩位丞相什麽時候來?”
孟海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樹蔭底下坐了多久,他朝著巡禦司入口的方向不斷地張望著,但是始終都沒有發現兩位丞相的身影。
廖言搖了搖頭:“應該快了,如果兩位丞相在府,不需小半個時辰便能夠來到此處,如果兩位丞相在皇宮裏可能就要費上點時間了。”
孟海聽了點了點頭,他伸了個懶腰。
“沒想到皇帝的任務我還能提前一天完成,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廖言聽到這話,忽然麵露異色。
他搖了搖頭。
“你……暫時恐怕還回不去。”
孟海一愣,有些不明,所有的挑了挑眉。
廖言臉上的元素漸漸緩和。
“你的府裏這段時間可熱鬧至極,如果你想要回去住,恐怕還得要找工匠好好地修建一番。”
孟海聽到廖言這話,瞬間想到了什麽。
孟海之所以來到這巡禦司,那是借助良緣酒樓那場大火,再加上京城傳言,他落水身亡,這才能安穩地呆在巡禦司。
但是在京城當中,尤其是官府的我示卻明確地寫著,孟海已經由巡禦司官吏送回了言宣伯府,目前處於昏迷狀態,並無生命之憂。
所以除了極少知情的人,絕大多數的人還都是認為孟海現在正在言宣伯府裏麵療傷。
所以這就會引起一些人,尤其是與天下賭場這起案子有關係的人,不斷派人去打探。
他們或者親自提上禮物前去拜訪,或者收買江湖當中的武林人士暗中潛入。
前者還好,畢竟能夠明確地回絕任何到訪之人。
若是後者,派遣武林人士或者聘請殺手前去言宣伯府,這就正好中了孟海的計,進入府中的殺手,那自然是有去無回。
但是這麽做也讓整個府裏成了殺手與埋伏在府中的官兵的戰場,即使是已經控製了正常,但那也會對整個府裏造成損壞,尤其一下去上七八個黑衣人進府刺探。
這要是打鬥起來,可不是摔上一兩個瓦片就能夠解決的。
孟海瞬間便聯想到了這一點,他麵色有些緊張地盯著廖言。
廖言肯定地點了點頭。
“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樣,自打你落水被抬回了言宣伯府的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進入你府中的武林人士,包括殺手刺客,目前已經有了八十餘人。他們大多數都是來自不同的勢力前去刺探的,其中隻有不到十餘人成功逃離,但是他們都是無功而返。隻不過這些殺手潛入你的福裏,我派出的人在你的福利與這些殺手戰鬥,難免會踹斷幾根房梁的……”
孟海臉上一苦。
“這件案子我犧牲這麽大,到時候你可得在皇帝麵前給我美言幾句,要不然我這些都白犧牲了!”
廖言瞧著一臉鬱悶憋屈的孟海,忍不住笑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你放心吧,等到這一件事塵埃落定,這首功可就是你的,到時候再給你分個侯爺,甚至再給你分個國公,那都不是不可能!”
孟海能夠聽出廖言後麵半句是帶著開玩笑的意味,但是似乎他真的提出想要當個侯爺,倒也不是不可能。
孟海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他很認真地盯著廖言,沉吟十幾秒這才說道。
“這個案子的首功並不是我。”
孟海在剛剛一瞬間想到了之前他與薛糖芯商量過的一件事,正好趁著這個時間說了出來,他怕到時候忘了。
廖言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測了測頭。
孟海盯著廖言,很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這件事的首功應該在太子殿下的頭上。”
廖言有些驚愕,隨後了然地點了點頭。
他有些欣賞地看著孟海,隻說了三個字:“我知道了!”
孟海和薛糖芯當時商量過,這起案子結束之後該做些什麽。
薛糖芯當時就簡明扼要地說了,無論孟海在這件案子裏麵出了多少力,受了多少苦,這功勞最大的前三個,他是不能要的。
畢竟這起案子向上牽扯到了大秦的兩位丞相甚至皇帝,向下更是牽扯到了京城內外的百姓。
如果安心享受首功,雖然一時榮耀了,但是這件事之後所帶來的弊端,包括朝廷上下的非議,那好比一把把鋼刀,時不時地就會刺向背後。
所以,這件事的最大功勞孟海可不能要。
這最大的功勞,他又不能給兩位丞相。
第二,第三的功勞倒是可以排個並列,但是第一這個位置……
孟海就順理成章地想到了熊孩子。
畢竟這熊孩子說自己大秦第二,也就隻有皇帝敢說自己大秦第一了。
將這一份功勞送給趙宣,一是擺脫了麻煩,二是讓這熊孩子至少在朝堂當中有了微信,三來也可以像皇帝示好,畢竟現在的皇帝隻不過四十歲,後麵他還能活二十年、三十年都說不定,所以他這種做法也可謂是對皇帝示好,至少以後在遇到什煩,他還能在皇帝那裏留個好印象。
綜合利弊。
一時的榮華富貴,傲裏多尊,與日後長久的太平比起來,隻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會知道該怎麽選擇。
所以,孟海在沉默良久之後,又說道。
“這件事功勞的前三個我都不要,你看著給太子以及兩位丞相,包括你自己就分了吧。”
“這裏我想為一個人邀功,到時候希望你們能算上他的功勞,那個人是此時已經去了鎮西郡的薛衛健。”
廖言沉思幾秒鍾,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記下了,咱們這位明月侯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孟海天道這話倒是沒太多意外。
看來廖雲已經知道薛糖芯這位智謀不凡的奇女子了。
兩個人又在這裏閑聊了一會,門外傳來了馬車聲。
緊接著杜鵬,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這位圓臉笑麵虎,一進門就看見了孟海,他臉上保持著的笑容更加燦爛。
廖言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房間,杜鵬點了點頭,隻不過他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房門外,似乎是在等人。
就過了小半刻鍾的時間,門外又傳來了馬車聲。
一副沒睡醒的小糟老頭蕭生一搖一擺地走了進來,他在看見孟海的時候也是笑了笑,表示問候。
緊接著,這兩位丞相就並肩走入到了赤羽侯所在的房間。
這兩人都是獨自進去的,並沒有帶侍衛。
房間裏麵頓時響起了談話的聲音。
“赤羽侯這下應該能招了吧?”
陶恩雖然已經有了招供的意思,但是這位一向冷血的侯爺,萬一變卦了,誰也沒有轍。
廖言搖了搖頭:“應該不會變了。”
孟海聽到遠處房間裏麵傳來的一陣陣屬於陶翁的怒罵嗬斥,不由得幸災樂禍地說道。
“那兩位丞相都是獨自進去的,一會陶恩不會一拳一個把這兩個丞相給幹掉吧?”
要眼鼻子發出了哼聲。
“哼,他還不敢。不過這兩個丞相也的確欠陶恩許多,陶恩當年討伐西蠻部落的那個計策我也看過,如果真的按照上麵的步驟一步步地執行,或許我們現在就真的已經將西邊納入我大秦的版圖。一下當初知道這件事之後,對這兩位丞相那是破口大罵,所以陛下其實對咱們這位侯爺心中也有愧,或者對我初沒能一舉收複西邊有愧。”
孟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站在門外等待。
直到外麵的日頭漸漸偏西,直至最後落下。
月亮掛在天空。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月亮是真的,亮星星也是真的多,抬頭仰望星空,除了屬於月亮與星星的光亮以外,其他全都是一片黑暗。
但那如同一片黑布之上的夜景上,點綴著星星與月亮,倒是讓整個星空變得明亮,這副美感可不是在機械化大城市充斥著喧囂的屋頂能夠看到的。
陶恩與兩位丞相在房間裏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直至兩個時辰之後,兩位丞相才頁一臉疲憊地走出房門。
外麵的天已經徹底的黑透了。
這兩位成像臉上也有疲憊之色。
這兩位丞相走出之後,僅僅隻是和廖爺們還打了個招呼,便催促著與家丁侍衛離去。
也不知道兩位丞相和一個侯爺在房間裏麵談了些什麽。
等到赤羽侯踏出那間審訊的房子,他便主動認罪。
終於認罪了。
廖言將陶恩押入巡天獄,左轉沒走幾步就是,所以方便得很。
當天夜裏,巡禦司官吏就根據陶恩所說,在他的房間裏麵發現了一處密室,在密室裏麵找出了許多記錄著人員名單的賬本。
除此之外,還有成箱與大秦各個郡縣來往的書信。
整個房間裏麵一點金銀珠寶也沒有,就隻有這些人員名單和屬性。
將整個赤羽侯府查抄一遍。
整個赤羽侯府所有的錢財聚集起來,也隻不過區區三千兩兩。
要知道,一個正常靠自己打拚出來的伯爵府裏,至少也能挖出上萬兩銀子,但一個國公的府裏,全部銀子湊齊了才三千多兩。
看來正如孟海所說。
赤羽侯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自己搜刮銀子,他所建立的利益鏈給這一條利益鏈上的所有人都給了足夠的金錢,但是唯獨自己這邊,不僅什麽也沒撈著,還搭進去了不少銀子。
他做這一切的目的,那就是……報複兩位丞相。
當天在獄裏,赤羽侯就將所有的罪證寫成了一份秘文,由廖言親自呈給了皇帝。
在淩晨的時候,是雨侯被壓入了皇宮。
廖言拿著皇帝的令牌自然不懼宵禁。
當然,在此期間巡禦司官吏也已經根據調研給的人員名單,開始一家一戶地敲門造訪了,這一切全部都是廖言在布局。
在天快亮的時候,廖言被重新壓回了巡禦司。
沒人知道他當時和皇帝聊了些什麽。
在這位赤羽侯重新回到巡禦司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那不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是一種解脫的笑容。
太陽露頭,破曉時分。
陶恩在獄中自殺。
他在臨死之前寫了一份認罪書,是用他的血寫的。
這份認罪書上寫著,他這些年做過的所有惡事。
尤其在這份認罪書的最後一條,那是一條請求,他請求陛下放過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孩子。
這或許是赤羽紅這十幾年來,第一次露出情感,也是最後一次。
金鑾殿。
文武百官齊聚。
今日早間的**電和往日有所不同。
今日的金鑾殿上,少了許多人。
對於一向勤懇甚至天天都不落下早朝的天曆皇帝來說,這是一件無法容忍的事情。
伴隨而來的,是皇帝桌子上忽然多出的十幾份告老還鄉的請辭書。
這些都是與赤羽侯有著多多少少利益上聯係的朝廷官員,他們想要用這種方式為自己博得一絲生機。
皇帝的手中拿著赤羽侯的那封血書,他將這封血書展示給朝堂當中的文武百官觀看,整個朝堂上的氛圍更加壓抑了。
皇帝看了一眼廖言。
廖言向前踏出一步。
皇帝趙琦緣說道。
“能夠如此迅速地破獲天下賭場,這樁案子你居功至偉,還有負責這件案子的言宣伯,但是應當重賞。”
廖言抱拳說道。
“啟奏陛下,圍城能夠如此迅速地抓獲赤羽侯,言宣伯能夠巧妙地安排這一切,其實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勞。當時正是太子殿下請命,讓言宣伯成為天下賭場這樁案子的主查官。之後,太子殿下更是多次以身犯險,甚至在良緣酒樓那次,認識太子殿下,簽字吩咐安排臣等下的這一盤大棋布的這一盤大局,可以說,如果沒有太子殿下從中調遣指派,微臣無法如此迅速地回到這蛛絲馬跡,抓到赤羽候。”
在場的諸多大臣聽到這裏,雖然沒有說話的,但是每一個人在交換眼神之後,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個詞:馬屁精。
果然,趙琦緣聽到這話,臉色明顯緩和許多。
校園忽然從懷中取出了一份文書,他將這封文書交給了走過來的禦前太監,由他檢查過後轉交給了皇帝。
廖言說道:“言宣伯有些不方便上朝,所以他囑托微臣將這份文書呈給陛下,上麵詳細地記錄著太子殿下在叢中的功勞。”
趙琦緣點了點頭,他緩緩地翻開這份文書。
在這份文書上麵很詳細地記錄著從猛海街道天下賭場這個案子,一直到破獲這個案子中間所有的事情經過,包括對其中樁樁件件的案情進行分析安排。
上麵記錄著孟海在這個案子上所做的一切,除了他的名字以外。
孟海將他的名字全部都換成了趙宣,寫在了這份文書當中。
等到趙琦緣將這份文書翻到最後一頁,發現裏麵夾著一張紙條。
禦前太監之前也看見了,隻不過這對皇帝並不會造成威脅,所以他並沒有在意。
看紙條上龍飛鳳舞當中帶著歪歪扭扭的筆記,趙琦緣一眼就認出了這張紙條是孟海寫的。
在這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趙琦緣自然知道這句話。
當初他以父親的身份前去找當時的言伯府,孟海就對他這位皇帝說出了這番話。
皇帝知道了孟海的意思。
他將這份文書交給了禦前太監,禦前太監轉交給了距離最近的兩位丞相。
當然,那張小紙條他已經收走了。
在兩位丞相看完這份文書之後,繼續向下傳閱。
等到朝廷當中一大半大臣看完這份文書之後,每個人臉上的神情既驚奇又詫異。
太子到底是個什麽德行朝堂當中的這些大臣?每一個心中都有數,所以他們看見這份文書時,不由得有些懷疑這份文書的真假。
隻不過他們在這份文書當中看見了一句,用紅筆標注起來的話:十年不飛,一飛衝天,十年不鳴,一鳴驚人。
朝堂當中的不少人在看到這番話的時候,心思也就活絡了起來。
能夠站在這朝堂之上的人都是聰明人。
聰明人往往就愛多想。
所以他們看到這番話的時候,想了很多。
皇帝趙琦緣臉上露出了喜色,雖然他知道這件事的起因經過,但是他的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他說道:“諸位愛卿,怎麽看?”
在場的諸多大臣互相對視一眼,隻得齊齊下拜:“恭賀陛下,恭賀太子!”
趙琦緣見到下方諸多大臣朝拜的模樣,他也是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廖言這個時候,再次上前一步道:“陛下,這次天下賭場案子能夠快一步完成,其中還有一個人需要嘉獎!”
趙琦緣點了點頭,示意廖言繼續向下說。
廖言心領神會地說道:“言宣伯使用引蛇出洞之計,借助良緣酒樓引誘赤羽後這些幕後指人出來,其中有一人便是代替言宣伯,就是文書上所謂的替身,一路遭到黑衣人的追殺,最後落水製造出伯爺落水昏迷的假象。”
在場的諸多大臣,尤其是看過文書的那些大臣,都知道這件事的經過,於是都非常好奇這人是誰。
“這人正是京城太平衛衛長之子李漢行,他在天下賭場這個案子中屢次幫助言宣伯和太子殿下,可謂是功不可沒。”
趙琦緣眼底露出驚訝之說,但是他仍然點了點頭。
“朕知道了,晚些時候朕會送些封賞過去。如果這沒有記錯,今天好像是太平衛刀王與這位李漢行的賭約之日。”
邋遢道人的名字就叫李漢行。
隻不過尋常人叫他邋遢道人或者老道人叫習慣了,所以就忽略了他的本名。
皇帝也是知道邋遢道人與刀郎之間的賭約,他畢竟是大秦的皇帝,尤其是一位勤勤懇懇的皇帝,對於大秦上下的大事小情,他的自然是要了然於心。
趙琦緣又說道:“言宣伯在天下賭場這個案子上也功不可沒,回去以後你替朕問問他想要什麽封賞,如果朕沒有記錯,他還是海宣司的主事,你替朕去問問他要不要朕再給他分個官?”
由於天下賭場的這個案子破了,所以皇帝的心情也很好。
隻不過這個案子畢竟牽扯了諸多朝廷上下官吏。
所以在犒賞完之後就開始論起了罪。
赤羽侯陶恩已經將人員名單上交,由於名單上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上至三品大元,下至普通百姓,由於這些數量太多,總不可能全部拖出去砍頭。
所以皇帝趙琦緣就沿用了孟海之前罰錢的那套政策。
如果隻是收點錢,並沒有做出危害,打錢太多的事情的慣例,或者百姓交三倍罰款就行了。
但是如果做出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罰錢那是必要的,但是之後過完堂審幹完苦力,就看該是發配流放還是直接砍頭。
按照陶恩的那份名單,朝堂上沒來的,加上被抓走的,已經有了二十餘人。
這就導致整個朝堂顯得空空****,咳嗽一聲都有回聲傳來。
是時候該選點人才進入朝廷。
正好下個月中旬便是大秦的科考之日。
趙琦緣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衝著下方錘頭站立的眾多大臣說道:“下月科考,言宣伯就去做個監考官吧,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有許多大臣聽到皇帝這話,當場就忍不了,這不僅不合禮數,而且讓一個連十八歲都不到的青年去監考眾多考生,有些考生都可以當這位監考官的父親了。
但是當他們對上皇帝那對眼睛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皇帝對於天下賭場這個案子可謂極度氣憤。如果現在說些不中聽的,說不定皇帝就會扣一個大逆不道的罪。
這件事還得要從長計議。
所以在皇帝問出這句花兩分鍾的時間內,不少人想要開口,但是最終沒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