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紫氣房中,聚集著的都是當今大秦的軍方高層。

大秦軍方的第一號人物,兵部尚書唐天和,那也是跟隨著武宗皇帝上過戰場的,靠著真刀真槍拚殺出來的尚書之位,要論帶兵打仗,唐天和在整個大秦的名將榜上能排前五。

名將可不僅僅隻是靠著一腔熱血以及無人匹敵的武力,作為一個名將,那是要有勇有謀,知進退,衡量得失,從而製定出最合乎線下戰局的戰略。

唐天和就是這樣一個人。

接著是鎮國大將軍吳去虜。

整個大秦的將軍很多,但是大將軍隻有一個,吳去虜。

這也是跟隨過武宗皇帝征戰沙場的名將,甚至在好幾次戰役當中,都是他帶兵解救被困於亂兵之中的武宗皇帝,

這位大將軍戰功赫赫不說,為人還極為謙虛低調。

如果要說誰是真正的軍方第一人,那也就隻有這鎮國大將軍吳去虜。

接著是忠國公胡烈,雖說胡烈此人性子很渾,但是帶兵作戰卻很有一套。

尤其此人最為擅長帶領進攻戰,尤其擅長以少勝多的戰役,當年跟隨武宗皇帝征戰四方的時候,也是戰功赫赫。

如果不是胡烈的性格太混,給他分個王都不是問題,那個時候的胡烈可能就要被人稱為“忠王”,但是因為性子太混,屢次犯錯還屢教不改,所以隻是分了個國公。

但是胡烈在軍中的威望那也是極為了得的,別的不說,胡烈現在一聲令下就能湊出上千人的軍隊。

而這位莽夫一旦有了上千人的軍隊,敢直接攻打周國一個郡縣,甭管他能不能打下,先帶兵攻,打了再說。

除了這三位,在軍中有著極高威望的人以外,還有左丞相與右丞相。

這兩位丞相出生於武宗年代,尤其在官場跌爬滾打了數年,如果單論排兵布陣這兩人或許隻懂個皮毛,但是如果在背後陰惻惻一下來個陰謀詭計輔助戰場,恐怕會讓周國將士背後發涼。

孟海目光在紫氣房中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趙琦緣身上。

孟海連忙躬身道:“拜見陛下,拜見兩位丞相,拜見各位大人!”

趙琦緣笑著,雙手做了個虛脫的手勢。

孟海順勢直起身來。

趙琦緣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椅子。

那是一張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黑色木椅。

應該是皇帝知道他要過來,所以提前讓人準備的。

孟海想了想,乖乖地坐在木椅之上。

孟海目光疑惑地看過周圍的幾人,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胡烈哈哈一笑。

“聽說你小子已經籌集了將近六百萬兩的軍費,這真是羨慕死老夫了,整整六百萬兩的軍費,放在以前,這是不敢想象的數字!”

孟海謙虛的說道:“國公大人客氣了,這些都是晚輩為整個大秦應該做的。”

孟海這話原本就顯得很謙虛,尋常人聽來也不會說些什麽,至少不會引來敵意,但是胡烈則不然。

胡烈冷哼一聲:“你們這些酸腐文人就知道假謙虛,這功勞是你的,就是你的,還什麽為大秦應該做的。其他人怎麽不像你那樣能有直接籌集六百多萬兩軍費的本事,以後你在那裏假客氣信不信我一巴掌抽你?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國公大人,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叫我一聲胡爺爺就行了。”

胡爺爺?

孟海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客氣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胡爺爺!”

果然在他這句話說出口,胡烈那邊的臉色瞬間變得好看了許多,甚至露出了爽朗的哈哈大笑。

趙琦緣嘴角也是勾起笑容:“不得不說,不爭,你還真有本事。一個下午,外加半個早晨,戶部那邊就已經收到了,你募捐的六百多萬兩軍費。而且據說半個時辰以前,你那裏募集到的銀子已經超過萬兩。原本國庫隻能拿出五百多萬兩用於軍費,這下好了,我們大秦可謂是軍費充足。”

孟海趕緊客氣道。

“這還多虧陛下解除了我那邊諸多限製對我授權,比如說請來督察院和禦史台的人,讓他們監督戶部郎中查驗錢糧。”

“又比如讓戶部給我們開放特權,所募捐的軍費前兩位在戶部外公示,並且每日派戶部的官吏核查不下十遍賬本。”

“又讓一些官員散布流言,引起朝堂與民間共同敵視周國的這麽一個局麵,尤其用激將之法讓那些有錢的紈絝公子哥當冤大頭,給他們各種名義上的獎賞,從而引起他們的虛榮之心,從而讓那些紈絝公子哥的圈子裏開始以捐款為攀比的第一標準。”

“再比如在官報上,聯合我海宣書鋪的書本上共同報道周國的罪行,還有各種安撫百姓的優惠……”

孟海一說就是說了五分鍾的時間。

昨天在文鼎閣與皇帝商量募捐一事的時候,他就讓皇帝給他開了各種特權,尤其是這廣告權。

隻不過廣告權的影響力還沒有體現出來,其他瑣碎的授權所帶來的收益已經見效了。

趙琦緣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正色道:“募捐的事情就交給不爭你了,盡量在這三天的時間裏湊足軍費,朝廷已經派人去其他郡縣購買糧草,武器輜重。這次找不爭前來,是為了商量對敵之策!”

孟海愣了一下,就見皇帝繼續說道。

“昨日你與朕說的聲東擊西,圍魏救趙的策略,朕已經給在場的諸位講過了。你隨我來!”

趙琦緣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繞過了身後的屏風,來到了紫氣坊後麵的一個小房間。

小房間裏有一張巨大的地圖,這也是一份秦國地圖,在東南西北四個角海向外延伸,顯示出了周國和其他國家的大半城市麵貌。

孟海看了看這份地圖,上麵所標注的內容要比市麵上的地圖詳細許多,甚至就連最為細小的村落,在這份地圖上也能夠瞧見。

“既然圍魏救趙,和聲東擊西的策略是你提出的,雖然有些不太完善,但是我們覺得應該把你叫來同你共同計劃後麵的用兵部署!”

說這話的是鎮國大將軍吳去虜,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掛著極為溫和的笑容,就像是一位長輩在與自己的子孫商量著極為普通的一件事

孟海點了點頭,回了一聲:“是!”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孟海就與在場的這幾位朝廷當中的重臣,探討著對周國用兵的策略。

孟海聽了三位老將軍的一條條計策,忽然覺得昨日給皇帝獻的策略有些太過於兒戲,裏麵簡直是漏洞百出。

隻不過它的大框架已經是給了。

通過這一個時辰的商討,仍然是讓明月侯在不讓人察覺的情況之下,帶出一支人馬從西方悄悄潛入北邊。

而在此過程當中,西邊和北邊也會派人悄悄地向外運送一些武器輜重,在秦國與周國的邊處,有一處極為混亂的地帶,裏麵既有周國人,也有秦國人。這是當年武宗皇帝帶兵攻打,但是打了一半就跑的。

秦國人說,這塊地屬於秦國,周國人說,這片區域屬於周國。

兩方人馬爭執不過,於是都派重軍駐守於此。

趙琦緣的意思那就是將糧草和武器輜重先偷偷地運送到這片混亂地帶,與此同時,從東邊也分離出幾支軍隊,暗中前往北邊,與明月侯的軍隊會師。

孟海在這過程當中,充當的就是個啞巴的角色,因為他那些淺薄的知識在這些征戰沙場的真正將帥麵前,實在是上不得台麵。

商討結束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

趙琦緣囑咐孟海,明天同一時間繼續來皇宮商量策略。

孟海也不敢拒絕。

他坐著馬車返回瀚海學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

疲憊了一天,經過簡單的書寫之後,蹦到**就不想起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結束了早課,孟海去了一趟海宣公益處理募捐的事情,下午又急匆匆地跑進皇宮,與皇帝探討用兵策略。

因為有通城令牌的緣故,整個皇宮他可以隨便跑。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孟海基本維持著上午教學,中午處理募捐,晚上與皇帝商討用兵策略的固定模式生活著。

直到三天之後,募捐結束。

募捐的數額更是已經高達九百多萬兩白銀,在其中,天理商行占一大半。

孟海將募捐來的白銀全部交於戶部。

之後的幾天時間孟海也就輕鬆了。

少了處理募捐這件事,孟海就有時間睡個午覺。

早晨上課下午與皇帝商量用兵事宜。

這舒服的日子又過了三天。

三天之後的傍晚。

孟海與三位將軍兩位丞相再加一個皇帝,已經徹底地敲定了用兵策略,其實這個用兵策略早就已經敲定了,隻不過這幾天的時間一直在完善。

現在算是已經徹底地敲定了這件事的全部流程。

孟海正打算起身離開,卻被皇帝叫住了。

趙琦緣樂嗬嗬地說道:“你準備一下,明日午時,周國的使臣就能進入京城。”

孟海聽到這裏,身軀一抖。

“我必須去嗎?”

即使他心中已經知道的答案,暫時在此時仍然弱弱地問了一句。

皇帝肯定地點了點頭。

孟海長歎一口氣。

離開了皇宮,坐上了馬車。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憐。

孟海坐在馬車上就開始思索著明日麵見周國使者的一些流程細節,這些東西他倒是聽李波郎中賀顯提過幾句,但是具體該怎麽做他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皇帝粗心,還是特意,也沒對他說過接待周國使臣需要做些什麽,隻是讓他輔佐鴻臚寺卿黃參和裏布佐射郎霄雲處理這件事。

要準確地來說,孟海頭上還掛著一個鴻臚寺少卿的頭銜,看來明天還要拜會一下頂頭上司黃參。

蕭雲應該是左丞相的人,而且科考這段時間與蕭雲雖說沒有太大交情,但是卻留了個好印象,這位左侍郎應該不會為難他。

孟海正在思索著明日的事情,正在緩緩向前行駛的馬車,忽然來了個急刹。

孟海一皺眉,還沒等他問出話來,忽然聽到馬車外的少將軍胡來大喊了一聲。

“戒備!”

在下一瞬間,孟海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

又是過了不到兩三秒鍾的時間,孟海聽到外麵箭矢劃過的聲音。

接著,他的馬車簾被胡來給掀開。

“伯爺,外麵來了一夥黑衣人突襲,請伯爺先隨我來!”

孟海一臉茫然的被胡來直接拉下了馬車。

緊接著,後來周圍跑過了十幾個,拿著足有一人之高的黑鐵盾牌的武士。

這些盾牌應該是專門用來抵禦從天而降的劍士打造的。

由於外麵的天色太過於昏暗,孟海隻是看到幾道黑色的人影在屋簷上穿過,就被胡來拉到了盾牌之下。

幾十個拿著盾牌的武士圍成了一個圓,將中央的孟海保護在其中。

就聽盾牌上響起了一道道精鐵碰撞所發出的交鳴聲。

“怎麽回事?”

孟海蹲到盾牌下麵,一臉茫然地望著前方的胡來。

這位與他年紀相仿的小將軍搖了搖頭。

“末將也不知,剛剛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我瞧見兩邊的房簷上有黑影。剛剛喊了一聲那些黑影逃出來了,弓弩就是一頓亂射。還好,末將及時把伯爺從馬車上拉了下來,現在的馬車都已經被射成馬蜂窩了!”

孟海目光望向旁邊的馬車,從盾牌那細小的縫隙當中,可以瞧見馬車的確已經被射成了馬蜂窩,甚至連駕馬車的那兩匹馬都已經被亂箭射死。

孟海第一個所想的就是自己最近好像也沒得罪過什麽人,自從天人教刺殺那件事之後,他就變得老實了許多。

天人教……

現在還沒有聽人叫背後之人的信息。

難不成這次殺他也是天人教的人?

孟海正在思索之間,忽然聽到一陣陣的慘叫。

也就是三五秒之後,盾牌外忽然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聲音:“大人,賊人已盡數被殺,隻不過……”

你說話的那人有些猶豫。

胡來似乎認得外麵那人,於是他拍了拍手。

拿著盾牌的將士站起身來,收回了盾牌,將它們背在了身後。

盾牌很重,但是這些將士背著他們,卻並沒有太多的吃力感。

孟海這才看清麵前的景象。

現在的他應該是從南城來到了北城,此時此地應該是在北城的一條街中。

由於光線略顯昏暗,所以隻能看見鏡前一大片的血紅。

在他右邊不足十步之遙,擺放著13具黑衣人的屍首。

“大人,此次刺殺一共十三人現在已全數擊斃,其中有八人自認為逃不了,於是咬碎牙中的毒囊自盡。在最後那個黑衣人自盡之前喊出了一句話,小人覺得頗為蹊蹺……”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武士。

胡來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了孟海,他看著正在樹海傾聽的孟海,於是衝著那年輕武士說道:“有什麽蹊蹺的?”

年輕武士想了想,說道。

“就拿這次刺殺來說,我們這裏足有數百人保護著伯爺,如果真的選擇刺殺伯爺至少要派出比我們人數更多的殺手或者武林當中的高手,但是剛剛那些殺手隻是最普通不過的殺手,完全不是我們的一合之敵。”

“其次是選擇的地方,此處四通八達,即使對方派出遠超我們數倍的殺手前來刺殺,我們仍舊能夠通過各條街巷保護著伯爺撤離。”

“最後,也是小人認為最蹊蹺的一點。最後那個咬碎牙中毒囊刺殺的黑衣人,在臨死之前喊出了一句話。”

孟海聽到這裏,耳朵豎得更直了。

那位年輕的武士說道:“那人喊道“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明天就是你的死期”,這句話似乎在刻意地告訴我們,明天還會有人刺殺伯爺。當時距離那黑衣人較近的十幾個弟兄都聽到了,如果大人還有疑問,可以把那十幾個人叫來詢問。”

胡來聽到這,眉頭也深深地皺起他的目光,飄向孟海。

孟海也皺起了眉頭。

正如剛剛那年輕武士所說,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蹊蹺,也太過於詭異。

無論是刺殺的人數還是刺殺的地點都太不可疑,上會遇到刺殺,好歹還遇到了遠超自己兩倍的天人教殺手。

但是這一次,十幾個殺手直接闖入被數百官兵包裹著的陣營中,隻要是個人就知道這絕對無法完成刺殺。

這一次,這群殺手的目的好像並不是為了刺殺他,而是告訴他:明天我們仍然會刺殺你。

孟海想起了剛剛那年輕武士說的話。

明天還有殺手要刺殺他?

明天恰好是周國使臣進入京城。

殺手選擇在這個時候刺殺他?

隻不過殺手並沒有說什麽時候刺殺於他,可以是明天,他睜開眼也可以是明天,他接待周國時辰,也能是他明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更能是明天晚上,他睡著之後。

孟海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實在想不通,這沒來由的一次刺殺,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旁的胡來在整個街巷裏麵轉了兩圈,確定沒有可疑之人之後,說道。

“伯爺,您就放心吧,明天我再增調一千人護在瀚海學堂的門口,隻要他們敢來,我一個也不放過。”

孟海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隻好先點了點頭。

既然想不明白,那些殺手刺殺他的原因是什麽?那現下最好的就是做好防備。

孟海在諸多將士的保護之下,回到了瀚海學堂。由於馬車已經被毀,馬匹也已經被殺手所射殺,所以他隻能靠著雙腿走回瀚海學堂。

趙芳秀和孟遠生兩個人一聽到自家兒子又遭到刺殺,一個個那時既緊張又害怕。

孟海說了幾句安慰這兩人的話,宋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孟遠生和趙琦緣兩個人知道此時不是與自己兒子說話的時候,於是就先退回到了後堂。

孟海和宋智坐在中堂之中。

宋智臉色鐵青。

“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剛我詢問了一下,我們得遇到刺殺的具體細節,你問了幾個所有的官兵。你這次遇到刺殺是有蹊蹺。”

孟海坐在宋誌的對麵,給他倒了一杯茶。

“那不知宋大哥可有想出其中緣由,反正我是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這一次刺殺式的刺殺到底是為了什麽?”

宋智歎了一口氣。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這次殺手無論是裝備還是人數,都隻是來送死的,但是偏偏要導演出這麽一場刺殺。而且我剛剛還調查過這些殺手的背景,結果出乎預料,他們都是天人教的殺手。”

孟海皺了皺眉,他已經猜到了殺手,很有可能來自天人教,但是為何宋智要這麽說?

“刺殺我的人是天人教的人,難道讓宋大哥你很意外?”

宋智搖了搖頭,將剛剛倒好的茶水一飲而盡,他的麵色仍然凝重。

“讓我意外的不是這個,上一回你在言宣伯府被刺殺,我可是花費了極大的精力,這才調查出這些殺手來自天人教。但是這一回,我手底下的人調查了,還不到半刻鍾的時間就已經確定這些殺手來自天人教,而且還查到了這些人在京城的活動軌跡……”

孟海聽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

他和宋智兩個人同時沉默。

兩個人盯著桌子,前麵的茶壺陷入了思考。

整個中堂安靜了足有五分鍾的時間,宋智這才繼續說道。

“不管怎麽說,明天都會加大對你的保護力度。也不知道天人教的這些殺手是故弄玄虛還是要做什麽,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你最好不要離開瀚海學堂。”

孟海聽到這裏,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明天我還得去接待周國使臣,這是陛下再三叮囑我的,周國使臣明日午時進入京城……”

孟海說到這裏,忽然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說道。

“你說天人教的殺手,這會不會是聲東擊西之策,名義上是為了殺我,但是實際是為了刺殺周國的使者,或者在我明天接待周國使者的時候,連周國使者與我一同刺殺了?”

宋智聽到這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宋智離開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他自然得要給指揮使匯報。

孟海回到後堂,又安慰了自己父母一番,躺在**,目光望著房梁,許久之後才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