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抱著一個大箱子,在他走入學堂的那一瞬間,學堂當中的學生們轟動了。
現在距離學堂開課還有半刻鍾的時間。
大秦的學生往往要比夫子提前一刻鍾的時間到達學堂,表示對夫子的尊敬。
瀚海學堂自然也不例外。
孟海將大箱子放在了講台上,其實也就是個長方形的木桌子。
不少學生們好奇地眨著大眼睛,望著木箱子,既茫然,又好奇。
孟海幹咳一聲,看了看,坐在講台兩邊的趙宣和趙詢,說道。
“之前答應過你們,隨堂考試成績前五的我這裏有一份大禮。考試名次排在末尾的,我這裏也有一項懲戒。之前忙於瑣事,前幾日倒是把這些東西給做出來了。還有在課堂上表現優異,獲得大紅花的,三朵大紅花也可以在我這換取一樣小獎品,現在距離開課還有半刻鍾左右的時間大家可以先上來挑選獎品。”
孟海說著就招呼著三十位學生依次走到講台,趙宣和趙詢這兩個人坐著沒動。
三十個學生對於木箱子裏裝著的東西,那是極為好奇,一個個走上前來,望想那大木箱。
在箱子的最上麵放著筆墨紙硯,書本,壓紙尺,蠟燭,臨摹紙……各種各樣學習時用到的小玩意。
在箱子的下麵,則是放著許多木劍,彈弓,木頭做的小馬車,陶泥做的小人,木頭做的小碗……各種各樣的小玩具。
“多謝夫子!”
學生們見到這麽多新奇的小玩意,一個個眉開眼笑。
孟海也是露出個笑容。
根據上次隨堂測驗的排名,最先上來了五個學生,他們五個有兩個從木箱子裏拿走了蠟燭,有一人拿走了一個硯台,剩下的兩個人則是從裏麵挑選了兩本書。
接著是上課表現優異,以集齊三朵大紅花的學生,
按照孟海花名冊上的登記,與學生們的大紅花進行校對,其中有十幾個學生的紅花數量,甚至已經高達二十餘朵。
大多數的學生們選擇的都是筆墨紙硯,蠟燭和書本之類的學習物品,但是也有許多學生將目光鎖定在了木刀、木槍……上,還有那些雕刻成武士的小陶人。
孟海看著最後一個好學生將獎品拿走,所有的學生全部回到他們的座位,孟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有獎就有罰,下麵我念到的這幾個人都給我上前來。”
孟海說話的時候拿起了花名冊,念出了十幾個人的名字,在這十幾個人之中,有一小半是之前拿過獎品的。
“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要罰你們吧?”
孟海看著站成一排的學生板,著臉裝作一副威嚴的模樣,說道。
一個九歲左右大的小男孩點了點頭:“弟子知道,弟子在隨堂測驗上倒數第一,因此夫子要責罰我。”
另一個十歲左右大小的小男孩也是開口說道:“因為弟子未按時交作業,所以弟子要責罰學生。”
又是一個九歲大小的小男孩,低著頭說道:“因為學生在自習時帶眾玩耍,所以夫子要責罰弟子!”
這些學生們一個個地說出了要被責罰的原因,孟海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知道錯在何處,那以後就不要再犯。”
孟海說話之時,有一小半的學生們抬起了手。
這是要挨板子。
在大秦,學生犯了錯,夫子大多數的懲罰方式就是打手板。
但,孟海則不同。
孟海說道:“這也是我第一次對你們進行懲罰,我的乘法與尋常的父子不同,我從來不打人手板。”
那些伸出手的學生們聽到這話,有些茫然地看著孟海,但是卻放下了伸出的手。
孟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教予你們的都是啟蒙知識,啟蒙,首先就是要會認字,隨後會寫字,在這過程當中,須知做人的道理。我也不求你們日後能夠個個中狀元,隻需你們日後做人做事端端正正。”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從箱子的最下麵摸出了十餘本書,都是小小的一本冊子。
小冊子的數量與需要接受懲罰的學生數量一致。
孟海將這本小冊子分發給了下方每一個需要接受懲罰的學生。
“這是我找到的《千字錄》,這是我大秦太祖年間一位翰林院學士所編撰的,上麵記錄著數千個文字,都是你們日後學習寫作所要用到的。你們要做的就是對照著萬字路上的字,將其抄寫到白紙上,每個字抄三遍,有不懂意思的,或者不知道怎麽念的,可以私下問孟夫子。”
孟海的這個孟夫子指的是孟遠生。
學堂當中,絕大多數的學生叫他還是稱為小孟夫子。
“不論是三字經,還是千字文,再或者弟子規,你們都已經在臨摹紙上描寫了許多遍。現在我要做的,那就是讓你們在沒有臨摹紙的情況之下寫好字,明白每個字的意思。我再重複一遍,每個字抄三遍,三日以後交於我。”
一個個學生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到那些受到懲罰的學生拿著小冊子回到座位上,孟海又說道。
“今日還是半節課講課,半節課隨堂測試。”
孟海這一句話出口下方,學生們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孟海在講了大半個時辰的課後,叫來了夢遠生,讓他貼自已監考。
而他則是穿上了一身官袍。
這是今日一大早,一個小太監送來的。
周國使臣不久之後就能抵達京城。
孟海要以鴻臚寺少卿的身份去接待周國使臣,所以身上自然要穿著官袍才行。
孟海騎著小毛驢,身後帶著大牛和張頂,還有一群黑甲武士,一行幾人先是來到了鴻臚寺在京城所在。
接著找到了鴻臚寺卿黃參,與他見過禮之後,和禮部左蛇郎蕭雲會合。
接著一行三人帶著十幾個官兵,二十餘位鴻臚寺和禮部的官員來到北辰城門口,兩裏地之外等待。
午時。
北邊駛來一支馬隊。
遠遠地就能看見馬隊上麵飄揚著周國的旗幟。
周國的使臣來了。
孟海為了不使秦國丟臉,所以也換上了一匹高頭大馬。
他騎在大馬上,遙遠地望向周國的使臣。
與電視劇和想象當中的不同。
在他的印象裏有外國使臣拜訪秦國,那隊伍自然得要極盡豪華,至少得要一個個高頭大馬開路,坐在黃金白銀雕刻的馬車上進入京城。
再不計人數,至少得要多一些。
但是遙遙望去。
最前麵的是幾批已經跑瘦了的小馬,那高高飄揚的周國旗幟,上麵帶著斑駁的灰塵,馬車也是極為普通的木製馬車,如果不是還有十幾個秦國的官兵在兩旁開路,還以為麵前這些人就隻是最普通的小商戶進入京城。
這實在是太寒酸了。
距離近了。
孟海還發現那馬車一搖三晃,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在馬車的後方拖著幾口大箱子,也不知道箱子裏麵放著什麽。
等到周國隊伍到達秦國接人隊伍前方不足百步遠的時候,周國使臣的馬車停了下來。
從馬車上下來一人。
這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上穿著大周的官服。
雖說馬車破舊寒酸,周國的旗幟也布滿了灰塵,但是此人這身官服倒還顯得極為猙獰,應該是平時經常清洗。
就見此人下了馬車之後,快步向前直走。
騎在馬上的那些周國時辰,一個個也跳下了馬,跟隨著那中年人一路向前走來。
等這些人距離黃參不足十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那中年人雙手合十,彎腰道。
“周國禮部尚書馮亮,見過秦國諸位大人。”
在這中年人話音落下之後身後,他身後那一大群周國人也齊聲說道:“見過秦國諸位大人。”
孟海仔細地數了數麵前的周國人,一共有二十個。
這二十個人長相倒是與秦國人並沒有太大區別,除了身上穿著的服飾有些迥異。
在這二十個人彎腰行禮的時候,孟海也再仔細地打量著這二十人,這二十人表現得不卑不亢,既沒有太大的畏懼,也沒有任何的自傲情緒。
黃參見到這一幕跳下馬來。
他與同樣跳下馬來的蕭雲向前拱了拱手。
“在下秦國鴻臚寺卿黃參,此次洽談事宜由我主持。”
一旁的蕭雲同樣行了一禮,說道:“在下禮部左侍郎蕭雲,輔佐黃大人招待諸位使臣。”
孟海見到這一幕,也隻得跳下馬來,學著那兩個人的模樣說道。
“在下鴻臚寺少卿孟海,輔佐黃大人和蕭大人,同樣也是負責接待,照顧諸位周國使臣的。”
孟海能夠明顯地察覺到,在他報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周國使臣當中有一小半的人都抬起了腦袋,瞟了他一眼,接著又極快地低下頭來。
雙方見禮之後,周國使臣禮部尚書馮亮又從懷裏拿出來了文書,將他交予黃參。
這一環節是查驗身份。
按照文書上麵的名單,依次核驗了周國使臣的身份,並且看到了周國皇帝親自的蓋章大印之後,黃參將一行人引進京城。
馮亮再次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駛入周國京城。
黃參騎著大馬走在最前麵,蕭雲騎著大馬走在左邊,孟海騎著大馬走在右邊。
三人與三角形的陣列走在最前方,身後是一排排的黑甲武士。
周國使臣今日入京。
告示已經貼滿了告示欄。
所以整個京城的人都是知道周國使臣,今日進入京城的。
就在一行人剛剛進入京城,還未向前走出百步遠的時候,周國使城那邊忽然有一人猛地向前來到了前方開路,三人的身後。
黃參回過頭來,望向此人。
此人也就三十歲左右,看上去平平無奇,尤其此人身上的衣著布滿灰塵,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這位大人,有何事?”
黃參皺了皺眉,回過頭,詢問此人。
那人一笑。
“在下林兵司總旗,關文陽。”
孟海聽到此人自報姓名,心跳猛然加速。
他能感覺到黃參和蕭雲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化了一下,隻不過這兩人的麵容很快便恢複。
林兵司總旗,在周國也隻是一個七品的小官,根本拿不上台麵。
孟海卻知道這關文陽恐怕不簡單。
黃參和蕭雲應該也知道這關文陽的身份,應該不止七品總旗這麽簡單,或許是周國為了掩飾此人的身份,所以特地給他一個七品總旗的身份。
黃參笑著拱了拱手,對著身後的關文陽說道:“原來是文總旗,不知文總旗有何見教?”
關文陽嘴角勾起,他先朝著黃參拱了拱手,最後目光瞟向旁邊的孟海。
此時的關文陽不知是加了馬速還是怎麽著,正好與孟海馬頭並齊。
關文陽笑著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最近在秦國聲名鵲起的孟大才子,海宣司主事,鴻臚寺少卿孟海孟大人了吧?”
孟海瞅了一眼關文陽,一點頭:“咋?有事?”
關文陽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在下第一次進入秦國京城,沒想到這秦國京城既如此寬敞。我還以為秦國京城的大路會是破敗不堪的,沒想到,不僅路麵平整寬敞,還如此幹淨!”
孟海點了點頭,側目望向關文陽:“咋?有事?”
關文陽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他事,就是對周國風土人情感到好奇而已,順口問問。”
孟海長長地發出了一聲:“哦……”
然後就不說話了。
關文陽嘴角一抽搐,沒話找話道:“我看這裏有幾個人身上穿著海宣環保的衣裳,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孟海順口解釋道:“做環保的呀?”
關文陽一愣,誤解地再次詢問道:“何為這做環保?”
孟海瞅了一眼關文陽,解釋道:“就是將路上的垃圾打掃幹淨,有垃圾清理垃圾,沒有垃圾可以擦一擦,掃一掃。”
關文陽聽到這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又用手指向不遠處老鼠頭般的垃圾箱。
“不知這個大老鼠是做什麽用的?剛剛一路走來,我看見了不少老鼠,兔子。”
孟海隻得繼續解釋:“那些是垃圾箱,用來裝垃圾的。那些環保工人將垃圾清掃之後,倒入垃圾箱中,到時候會有接到司的人,把垃圾打包好帶走。這樣路麵就幹淨整潔了。”
關文陽皺了皺眉:“為何如此?”
孟海瞅了一眼一旁的關文陽,用一副你問題怎麽這麽多的眼神看著關文陽。
他對周國的人可沒有好感。
與周國人第一次接觸,就把他鎖在了盛北客棧,寧王叛亂的時候更是把他鎖在了清河村,之後還派人暗殺他……
如此一樁樁一件件,他很難對這周國人產生好感。
尤其最近在京城鬧得比較沸騰的幾件事,外人不知道,孟海卻知道其中有好幾件事都與周國有關。
但是關文陽這麽一問,他作為職次接待周國的官員之一,還得要解釋。
“打掃垃圾自然是為了安全著想。將垃圾露天堆放,會對大氣造成汙染。在堆放的過程當中,垃圾當中的有害物質會釋放到環境當中,形成硫化物、氨這類對人體有害的物質。如果處理不得當汙染空氣,那還是小事,對土地和地下水造成汙染,那可就是大事。”
“而且垃圾隨地亂扔,不處理,招惹來的蚊蠅,蟑螂和老鼠之類的有害生物,可是極多的。到時候這一些有害生物進行繁殖,傳播各種疫病,對於百姓的健康可是產生了巨大的威脅。”
“尤其一些物質存放過久,或許還會在垃圾當中產生甲烷氣體的厭氧環境,到時候那片區域可就易燃易爆一絲火星都有可能引發火災和爆炸事故。所以自然要對這大街小巷的垃圾進行處理,別的不說,走在這樣的路上,至少心情好上許多,晚上也不會踩到香蕉皮滑倒……”
孟海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番,他瞅了一眼目光有些呆滯的關文陽,目光正視前方,腦海當中卻在思索著周國使臣進入京城,下一步有何異動。
周國使臣進入京城,很快應該就會談判,談判交換汪竹的一應事宜。
現在北邊周國軍隊那邊還沒有任何異動,西門部落也處於銷聲匿跡的狀態,也不知道這兩方人馬何時大舉進攻。
還有昨天遇到天人教刺殺的那件事,天人教的殺手說今日還會再刺殺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畢竟昨日遇到刺殺太過於可疑,找個時間還得要去趟水流香問問小仙。
孟海正在思索著這些問題的時候,身旁的官文楊拱了拱手。
“敢問少卿大人,何為甲烷氣體?何為硫化物?還有那什麽氨?厭氧環境是什麽?還有少卿大人剛剛說得……”
孟海聽著關文陽的問題,衝他眨了眨眼,下意識地說道:“我一個文科生,你問我化學?”
就在關文陽更加茫然的眼神當中,他幹咳了一聲,僅憑著高一所學習的那淺薄的化學知識說道。
“硫化物,好像有硫化氫,硫化鈉,硫化鉀,硫化銅,硫化鋅,硫化鐵之類的東西。化學表達式好像是H2S,NA2S,K2S……後麵的記不得了。”
“至於氨,它是一種無色,有刺激性氣味的氣體,不太容易液化,密度比較小,但是比水大。在標準狀態下,沸點是負的33.5度。熔點好像是負的七十多度。他有極強的腐蝕性,好像能形成氯化銨,硝酸銨之類的東西。這東西可以作為農業生產當中的肥料,也可以作為硝酸尿素之類的東西。在醫藥方麵也可以製作成備用藥作為消毒劑等物。隻不過如果吸入密度較高的氨氣,可能會對呼吸道進行刺激,產生呼吸困難,頭疼,惡心等症狀,嚴重危害生命安全。”
“還有厭氧環境,好像指的是一種沒有氧氣或者氧氣含量較低的一種環境。這種地方多出現在一些廢棄物處理的地方,汙水處理的地方,食品加工廠這些地方。如果在厭氧環境生活的太久,因為無氧呼吸的效率通常較低,可能會導致生物生長速度慢,同樣會對百姓的生命健康造成影響……”
孟海東一句西一句。
他的記憶對於文科方麵的記得很牢,就比如他能默寫出當時看過的《三國演義》、《紅樓夢》。
但是對於這化學知識和數學知識。
怎麽就是記不住?
看來即使穿越了,他仍然是個理科廢物。
孟海想到什麽說什麽,反正他說的這些,一旁的關文陽也聽不懂。
剛開始的時候,關文陽聽得還挺認真。
但是他說著說著,關文陽的雙眼就開始有些渙散,再往下說關文陽身體一歪,恍惚間差點摔下馬來。
關文楊趕緊保持坐姿穩定在馬背上。
關文陽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公子剛剛所說的“愛吃”、“達不溜“、“恩”、“唉”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孟海順口說道:“二十六個英文字母。”
關文楊又問道:“何為二十個英文字母?”
孟海回答:“就是另一種書寫的文字,這裏沒有音標,我也給你模仿不出來,反正就是那麽個玩意。”
關文陽又問:“何為音標?”
孟海開始解釋:“就是讓人能夠更加容易地讀出單詞的一種輔助手段。”
關文陽更加茫然了:“單詞又是什麽東西?”
孟海瞅了一眼官文楊,真的不想再解釋了,但是既然人家有問題,他還得要說:“單詞就是字母組成的詞匯,就像是我們的文字,一撇一捺組成個“人”,單詞同樣也是,兩個字母或者更多字母組成單詞……”
關文陽撓了撓頭:“那這單詞怎麽寫?”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一行人就已經到達了鴻臚寺。
周國的使臣自然不能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去見皇帝,他們得要先在鴻臚寺沐浴焚香梳洗過後,以最飽滿的精神麵貌去覲見天子。
關文陽在此期間極為茫然。
關文陽一路都在詢問,他詢問孟海,他從垃圾桶一直詢問到了英格蘭,但是他不懂的東西卻又越來越多。
比如什麽叫做地殼運動?
什麽叫做季風氣候?
什麽叫做亞熱帶季風氣候?
為什麽英文要叫英文?
金槍魚到底是什麽東西?
真的有長成金發碧眼,但是卻能說著一口流利的任何人都聽不懂的英文的土著嗎?
關文陽一直在問。
孟海一直在解釋。
但是越解釋,關文陽覺得自己不懂的東西就越多。
直到將這一行人送入鴻臚寺,孟海才長出了一口氣。
關文陽的話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