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苑。
皇帝趙琦緣一覺醒來卻發現苑子裏麵少了兩個人,他的兩個兒子去哪了?
趙琦緣坐在飄雪苑的一處房間中,在他的身旁還有兩位女子,兩位美婦人和一位少女。
兩位女婦人之一,就是當朝皇後,高皇後。
還有一位王貴妃。
至於那位少女,他是高皇後所生,趙宣的親妹妹。
高皇後也是一副剛剛醒來的模樣,但是身上卻自帶著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
王貴妃雖然並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尤其王貴妃的身型也較為矮小,這就為王貴妃增添了一絲小家碧玉的活潑氣質。
相較於高高在上的皇後,這王貴妃就顯得活潑了許多,皇貴妃明顯是比高皇後提早醒來的。
她吩咐著同行的侍女端來了三杯香茶,香茶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
作為皇帝趙琦緣隨手端過香茶就一飲而盡。
一位小太監說道:“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去靜香湖那邊玩耍了。”
趙琦緣聽到這話,眉頭輕輕地皺了皺。
那小太監又連忙說道:“是有一位自稱叫孟海的大人,說是來找陛下的。隻不過孟大人與太子殿下在外邊的庭苑玩耍了一陣,陛下還遲遲未醒,再孟大人就帶著太子殿下和二皇子跑到靜香湖那邊玩耍了。”
趙詢那是王貴妃所生,王貴妃自然要為自己兒子說上幾句話。
“太子殿下和那個叫孟海的大臣在外邊玩耍的時候,我也聽到了,據說兩人還撲倒在雪堆當中打鬧了一陣。後來兩人覺得在庭苑玩的不盡興,於是叫上了詢兒前去一同玩耍。太子殿下和詢兒年紀還小,都是愛玩的年紀,陛下可千萬不要怪罪。”
趙琦緣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他的腦海當中,卻在思索著孟海來找他這個做皇帝的有了什麽?
難不成是有什麽大事商議?
小太監在此時也顫顫巍巍的將孟海和趙宣在庭苑當中,所有的舉動告訴了皇帝,
趙琦緣聽完小太監說的話,重重地哼了一聲。
“哼,堂堂一個太子,一點形象也沒有,這怎麽能行?”
一旁的高皇後則是笑著說的:“剛剛王妹妹也說了,太子殿下,年紀尚小,現在正是愛胡鬧的年紀,更何況陛下可是天天把太子殿下吊起來打呢,像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又不是第一回做了。更何況還有孟夫子在場,想必也鬧不出什麽大動靜。”
趙琦緣聽到這話,揉了揉眉心。
“把太子給朕叫回來,算了,朕去瞧瞧吧……”
趙琦緣站起了身,立刻就有太監前來為皇帝更衣。
雪還在下著。
有三個侍衛支撐起了一張大傘,那是一張三米長的大傘,侍衛高高的舉著傘把,皇帝走在傘的最前方,身後的左右兩邊是皇後和貴妃。
大雪落在了傘上,沒有粘到皇帝身上斑點。
一行人朝著靜香湖的方向走去。
皇帝出遊那陣仗自然非同凡響,在皇帝的兩邊,那是一排又一排的侍衛,甚至在皇帝的前麵,還有侍衛開路,周圍的宮女太監見到皇帝前來,順風向兩邊退避。
趙琦緣皺著眉頭向前方走去。
距離進湘湖還有幾步路,皇帝就已經聽到了太子發出的那殺豬般的笑聲,除了太子的笑聲以外,還有趙宣,孟海已經許多侍衛和太監的笑聲。
皇帝皺了皺眉頭,衝著周圍的侍衛擺了擺手,他帶著皇後和貴妃兩個人偷偷摸摸地走向了靜香湖。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那笑聲的來源。
趙宣坐在一張大木板上,木板光滑的一麵向下。
木板前方套了根繩子,孟海拉著繩子拖著坐在木板上的熊貓孩子,一路狂奔著。
因為下雪了,所以路麵很滑,再加上小山坡周圍的地麵還是比較平整的,這裏想必在盛夏之時是一片草地,現在雖然已經入冬,但是路麵還是較為平整的。
於是孟海拉著坐在木板上的熊孩子就開始在這片空地上狂奔了起來,由於狂奔的速度太快,再加上被拉著跑的木板左右搖擺,這就使得趙宣身體左右搖擺,有好幾次差點摔倒。
相較於這邊的狂奔,在另一邊。
趙詢同樣也坐在一張大木板上,這木板明顯是被改裝過的,至少加了兩個扶手,虎頭虎腦的乖孩子趙詢雙手緊緊的抓著改裝的扶手,胡來牽著根繩子在前方狂奔著。
顧及趙詢的年紀太小,所以胡來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這對於乖孩子來說卻已經是極快的速度了。
“啊丫丫丫哈哈哈……”
虎頭虎腦的趙詢發出了怪異的呐喊,但是怪異的呐喊,最後卻化成了一陣陣稚嫩的笑聲。
趙宣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拍著自己坐著的木板。
“老孟,再快點再快點,你快看看旁邊,胡來都快超過我們了,你再快點!”
孟海狂奔了兩分鍾的時間,實在是跑不動。
速度漸漸減緩,孟海還拽著繩子給木板上的熊孩子來了個漂移,木板在離地將近四指的距離之後,重重地落回到了原地。
已經不狩獵的木板在冰麵上又向前滑行了五六米的距離,這才緩緩停止。
趙宣拍著手站了起來。
他的手上可謂是黑一塊紫一塊的,剛剛漂移的太快,熊孩子還用手劃了一下地麵,也不知道是蹭到了冰下的泥巴上還是其他什麽地方,他的手上那可是一片的黑水。
“你快上,你快上。我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刀片超車,神龍擺尾,閃電漂移……”
孟海聽到振華在喘了兩口粗氣之後,坐在了趙宣剛剛做的木板上。
趙宣拖著木板上麵的那根線就進入到了全速衝刺狀態,孟海感受著盛夏顛簸的木板,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趙宣正往前狂奔著,身後已經來了兩三次神龍擺尾,他忽然瞧見自己正前方幾十米遠的地方,怎麽有三道熟悉的身影?
左邊的那個是王貴妃,他認識。
右邊那個是他娘,他自然也不會忘。
正中央的那個,是他爹!
趙宣臉色一僵,全速狂奔的身形瞬間一致,手中原本拖著的那根繩子也瞬間一鬆。
趙宣站在那裏不動了,他看見突然出現的父親有些傻眼了。
“啊……”
孟海意識到不好,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身下坐著的木板,由於沒有拉力,但是有慣性的作用,不斷向前。
眼見距離皇帝越來越近。
孟海甚至都已經借助腳刹,想要停止木板向前的速度。
終於,終於……
在木板距離皇帝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孟海四仰八叉地坐在木板上,抬頭望向一臉好奇的皇帝,露出個傻笑。
“那啥,你要來嗎?”
孟海這句話剛剛出口就意識到不對,他趕緊收回雙腿,做出一副下擺的姿勢。
“微臣拜見陛下,陛下洪福齊天,壽與天齊。陛下如這冬天裏的雪,純淨而高潔。又如冬天裏的風,高雅又慈祥。更如遠處的雪山,威嚴而不失莊重……”
孟海像順口溜一樣,一大段的話說來就來聽的皇帝都是一愣一愣的。
足足說了兩分鍾的時間,直到一龐雍容華貴的皇後輕輕地拽了拽皇帝的衣袖,皇帝這才回過神來。
“咳咳……”
趙琦緣幹咳了一聲,做了一個平伸的動作。
“你先起來吧!”
孟海拍了拍屁股和腿上的雪就站了起來。
不遠處的探索趙宣和皇子趙詢見到父親來了,二話不說的跑了過來,跪下磕頭,齊聲說道:“兒臣見父皇,祝父皇壽與天齊!”
孟海狠狠地瞪了一眼比他還慫,還借用他的話的兩個幌子,那是一個氣不打一處來。
他偷眼看了眼皇帝。
皇帝看上去很生氣,至少第一眼看去皇帝滿臉怒容,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皇帝臉上的神色漸漸地有了變化。
皇帝臉上的神情由最初的憤怒漸漸地轉為震驚,又從震驚逐漸地轉化成好奇,好奇之後的皇帝嘴角居然勾了起來,看上去已經不生氣了。
孟海將皇帝這一係列變化看在眼裏,但是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皇帝心中到底是怎樣想的,所以他也不敢多嘴。
“你們先隨我回飄雪苑,回到飄雪苑再好的收拾你們。”
趙琦緣華陰落下,扭頭就走。
高皇後和王貴妃跟在皇帝身後,皇後狠狠地瞪了一眼熊孩子,而熊孩子也隻是撓了撓頭,似乎並沒有太多驚恐。
相對於熊孩子早就已經被皇帝打慣了,趙詢就顯得有些畏懼。
嗯?
孟海跟在皇帝身後往前走的時候,目光忽然飄向了太子趙宣,卻發現熊孩子屁股和大腿部位的布料不翼而飛。
孟海想到了什麽,雙手瞬間捂住自己的屁股,他屁股大腿和小腿部位的衣服布料已經被劃破了,尤其是屁股和大腿部位的布料,那是直接破了個大洞。
還好,冬天冷,穿得裏三層外三層,這才不至於走光。
這是剛剛滑雪滑得太盡興了,紙殼子被磨平了,剩下的就隻能交給屁股下麵的布料了。
還有剛剛坐在破木板上,一個人在前方“拉雪橇”,雙腿是直接和地麵接觸的,這就造成了雙腿的布料大麵積地被石子劃破。
孟海和趙宣人乃兄難弟看了一眼身上衣服布料隻被劃破一小塊的趙詢,十分幹脆的就與乖孩子劃清了界限。
孟海和趙宣跟在皇帝身後,他覺得不能和熊孩子這麽回去,至少得要做些什麽來減輕皇帝的懲罰或者怒氣。
他眼珠子轉了轉,拉著熊孩子故意落慢腳步,走到了人群最後。
孟海雅迪聲音對著熊孩子說道:“我帶著你這般胡鬧,回去以後必定被你父皇責罰。我現在說的這些,您要仔細地記在心裏,回去之後,我們這般如此……”
飄雪苑。
房屋中。
孟海和趙宣已經換好了一身衣裳。
兩人正站在皇帝麵前,腦袋一個比一個低。
趙琦緣端坐在房屋正中央的軟榻上,在他的身側坐著當朝高皇後,王貴人倒是沒在場,想必應該是去照顧同樣沒在場的趙詢了。
趙琦緣麵沉如水,古井無波,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高皇後看了一眼皇帝,咳了一聲。
趙琦緣這才抬起頭來,目光瞧著雖然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但是仍然狼狽不堪的一對狐朋狗友。
“你們……”
趙琦緣的話音還未落下,孟海和熊孩子十分認同地跪下就磕頭。
“兒臣(小子)已知錯,求陛下保住龍體,千萬別生氣。”
皇帝上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對狐朋狗友就異口同聲地“咣咣”磕著響頭,這一幕倒是讓皇帝趙琦緣有些愣神。
這是個什麽情況?
趙琦緣雙眼微眯,似乎反應過來了。
他的聲音顯得極為平靜。
“錯在何處?”
孟海聽到這話,瞬間直起了身子,張口就打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上說五千年,下說一萬年。
結果他張嘴隻說了一個“我”,字的最後一個音還沒落下,就被皇帝一聲嗬斥打斷了。
“朕不需要聽說,太子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趙宣聽到這話眼睛轉了轉,有些詫異地看向他的老孟。
在剛剛回來的路上,老孟就已經對他說過:一會跪下之後,陛下肯定不允許我解釋,要聽你的解釋。如果能讓我解釋更好,如果不讓我解釋,你就這般去說……
孟海的聲音仍舊回**在熊孩子的耳畔。
趙宣心中對於孟海那叫一個欽佩,老孟說的果然沒錯,父皇果然不聽他的解釋,接下來就輪到自己發揮的時候了!
熊孩子挺直了腰板,抬著頭直麵皇帝趙琦緣,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這一下子倒是讓趙琦緣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趙宣朗聲說道:“父皇,剛剛孟夫子看似是帶我胡鬧,但事實則不然。孟夫子曾說過,寓教於樂。孟夫子曾經說過,沒有人天生喜歡讀書,即使生活在帝王家皇子皇孫們也從未喜歡讀書,他們讀書也隻是為了讀書,而不是為了學道理。既然同樣是為了學道理,那麽,通過玩耍的形式學會道理,不僅能夠從壓抑的學業當中獲得心情的愉悅,也能夠學習到書本上不曾學過的知識。”
“太祖年間就有“文太傅以技巧授業”,說的就是太祖年間的太傅文天樞熱衷於左道旁門的技巧,曾經教數學怎麽也是將道理寫在紙條上鎖進機巧玩具當中,誰若能打開誰就能夠完成今天的學業。當時宮中人人手中都抱著技巧玩具,可謂是風靡一時……”
“而寓教於樂,就是在讀書之餘,將學子帶到設定好的遊戲當中,通過遊戲的方式來學習道理,輔佐書本。就像太祖年間的文太傅,文太傅在研究技巧的同時,也從中悟出了“治國須當謹慎,一木一梁之失必當釀成大禍”,“持之以恒者,千條小木也能匯成屋穴,百斤鬥石必將會成千路”,這都是文太傅當年在擺弄機巧玩意兒的時候所悟出的道理。”
“文太傅在教授旁人做旁門左道的技巧玩具時,也悟出了做人要耐心,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諸多的道理,這些道理都教給我們知識,不能隻從書本上去,或許要勇於開拓,勇於創新,在讀書的過程當中,通過娛樂的方式能夠獲得更多課外的知識,而這些課外的知識才是對我們日後成家立業,定國安邦的主要所在……”
趙宣侃侃而談。
熊孩子這麽一說,足足說了三分鍾的時間都沒停下。熊孩子不僅引經據典,借助當年太祖皇帝時期的文字太傅文天傅為範例,表示在玩的過程當中能夠學習到更多的知識,同樣也舉出了在太祖皇帝時期一些專心致誌讀書的人,最終卻碌碌無為的例子。
趙琦緣坐在軟榻上。
他是聽得津津有味。
他這是第一次聽自己兒子說歪理居然說的這麽有水平,說的這麽有道理!
如果將這番歪理換個不同的場合去說,絕對能夠引起不少國子監,文華院,翰林院眾多名師子弟的點評,而且這些點評都是積極向上的一麵。
但是換成現在這個場合。
尤其看著太子殿下,說著說著還時不時地朝著身旁的孟海瞟一眼。
趙琦緣知道這番歪理的出處了。
趙宣前後總共說了將近八分鍾的時間,這才將這番歪理說完。
趙宣那是說得口幹舌燥,孟海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雙腿都有些發酸。
趙宣將自己的一番歪理說完之後,目光忍不住再若幹次的飄向孟海,那意思似乎在說,我按你說的辦法,這樣可行?
孟海並沒有表示他能感覺到皇帝現在正盯著他,他可不敢有半點逾矩之舉。
他所教給熊孩子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廢話!
沒錯,就是廢話。
在孟海看來,各種引經據典,的確能夠增加自己的說服力,但是這些也全部都是廢話,而將這些引經據典的廢話,再加上各種廢話進行擴展……別說說個七八分鍾了,就算說個一天一夜也不成問題。
就比如用一句話就能夠說完的“文太傅以機巧授業”,用廢話擴展開來就可以衍生出七八千字不等。
如果在廢話當中,再加上一些有道理的話。
比如說那句,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治國需當謹慎,做人也必須有足夠的耐心。
將這些每個人都懂得道理,運用在典故當中的文太傅身上,又能將這段廢話擴展個幾千字不等。
反正當年的文太傅在做這些技巧玩意兒的時候,心中到底怎麽想的沒人知道,既然沒人知道將各種正麵積極的情緒態度灌入到文太傅的身上,讓文太傅光輝的形象更加光輝,也是合情合理。
用個句式總結,那就是:典故+廢話擴展+莫須有的正麵升華+廢話擴展+總結的廢話擴展。
趙宣跟隨孟夫子學習這廢話之術,已經入了門,但還是太嫩。
但是熊孩子這番廢話,在第一次聽的皇帝眼前,就顯得極為出彩。
趙琦緣雙眼眯了眯,他是隨口是有意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的寓教於樂,到底學到了什麽?還來個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必這也是你的好父子,教你的吧!”
趙宣眼睛眨了眨,又不自覺地望向了身旁正目不轉睛盯著腳趾的孟海,他咽了一口唾沫,隻得硬的頭皮繼續往下說道。
“兒臣外出遊玩,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作兄弟親情。以往在皇宮之中與賢弟都隻是讀書作對,雖說兄友弟恭,但是太過於死板。而今日與賢弟在外遊玩得卻極為盡興,雖說今日之舉皆為放肆,但是我與賢弟開懷大笑,確實做不得假的。人生能有幾回與親人瘋狂大笑,即使今日遭受父王責罰,我也聽之任之!”
趙宣這番話直接打上了感情牌。
他將趙詢給拉了出來,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再配上熊孩子那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倒是真的讓皇帝有些皺眉。
孟海這個時候在一旁還得幫腔。
“是啊,陛下。太子與二皇子現在都還小,等他們長大了,一個高高在上,成為皇帝,另一個去了遙遠的地方就藩衛國,鎮守邊疆。到時候這兄弟倆別說是相見了,即使一封書信往來,那都是極為艱難的。如果其中再發現變故,這兄弟倆那就真的是老死不相往來了。誰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誰都無法阻止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
“既然這樣的悲劇誰都阻止不了有可能發生,那還不如在這兄弟倆童年的心中留下一段美好而又快樂的回憶。即使兩人相隔千裏,心中卻同時想起兒時的放肆胡鬧,嘴角是否也會勾起溫暖的笑容?陛下想想當年與自己兄弟在兒時的玩鬧,雖然陛下的親人們或者還健在,或者已經故去,但是回憶起那段放肆的胡鬧,陛下是否覺得心中暖洋洋的?”
孟海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著皇帝的神情。
他說到這的時候,發現皇帝雙眼有些發直,雖說目光還是盯在他的身上,但是作為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習慣的孟海卻知道,這個時候的皇帝也已經神遊天外了。
就見皇帝坐在軟榻上,身子雖然坐得極為端正,但是那嚴肅的麵容卻緩緩地緩和,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也不知道皇帝是想起了什麽,眉頭漸漸地舒展深情,漸漸的隨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