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小半的朝臣都是支持張啟信的。

還有一小半的朝臣沒有說話。

剩下一小半的朝臣,有的在為方清國說話,他們或者是方清國的政治盟友或者是好友,還有一小半的朝臣在和稀泥。

趙宣麵對著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趙宣原本也想跟著那些和稀泥的朝臣和稀泥,但是張啟信帶著幾個朝堂當中的大臣,硬要熊孩子給個說法。

趙宣的臉色已經非常不高興了,那種不高興之色溢於言表。

但是張啟信就像是沒看見一樣,仍然在陳述了方清國八般罪狀之後,還揪著方清國許多小問題不放。

趙宣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能總是維護方傾國,畢竟在場的還有那麽多文武官員,總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與這麽多文武官員撕破臉。

朝堂當中有小半數人都請求熊孩子先將方清國關押在刑部,趙宣在無奈之下,隻得先行將方清國關押。

堂堂一個翰林院學士,即使犯了錯,也不會直接被人從金鑾殿拉走關押在大牢當中,但是朝堂上那一小半支持張啟信的人實在是太過於激進了,趙宣為了穩住局麵,也不得不如此。

熊孩子的目光一直飄向孟海。

孟海這個時候隻能衝著熊孩子搖頭。

如果他在這種情況之下出頭,恐怕也會成為那一小半官員抨擊的對象。

孟海什麽也沒說。

一直到了下朝。

等到所有的文武官員全部都走了,整個金鑾殿就隻剩下了四個人。

趙宣,孟海,趙之禮,羅仁誌。

趙宣現在胸口的那口氣還沒緩過來呢。

他有些不甘地問道:“老孟,接下來怎麽辦?難不成就這麽處罰方清國?方學士平時為本太子草擬奏折,還有許多文書上的工作需要方學士去做,難不成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孟海聽到了熊孩子這番話,目光看向了趙知禮和羅仁誌。

羅仁誌的眉頭皺得極深,他搖了搖頭。

“我這邊不方便出麵,如果那些人敢真的動手,我倒是有理由把他們全部抓入大獄,或者幹脆把他們全部都殺了,其他人也不會二話。但是你們這些文官說起話來彎彎繞繞,又不動手,又不打人,這種軟刀子我這邊也無能為力。不過你要打探消息或需要通過武力的方法做某些事情的話,可以來找我,但是像這樣的事情我也無法幫忙……”

羅仁誌畢竟是個武將。

而且他禁衛軍副統領的身份就代表著不能幹預朝堂當中其他的事情,禁衛軍是保護皇帝以及皇家的軍隊。

趙之禮那邊也搖了搖頭。

“我這邊也沒有好辦法,如果這件事涉及皇家我倒是有辦法去解決,但是現在方學士以那八樁罪狀被抓走,我暫時也沒有好辦法將他救出來。不過不要擔心,我現在回去就與手底下的人商量一下,希望能夠商量出來一個辦法。”

方清國直接被拿下獄的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了,之前沒有半點風聲,今日早朝文化院學士張啟信就直接報出了八項罪狀將方清國拉下大獄,完全不給旁人有所反應。

趙宣雙目有些無神地看了看趙之禮和羅仁智,又看了看孟海。

他的喉嚨聳動一下,有些緊張地問道:“那接下來這件事該怎麽辦?”

孟海看了一眼馬琳,緊張得樣子,他走上前拍了拍熊孩子的肩膀。

這一幕看得一旁的趙之禮和羅仁誌這兩個人瞬間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孟海說道:“太子殿下先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不要再露出其他的把柄。這件事先交給我,我去想想辦法……”

趙宣目光盯著孟海,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相信自己的老孟。

孟海快步離開皇宮。

他打聽了一下方清國現在的位置。

結果他打聽到方清國已經被拉入刑部了。

孟海想了想,又急匆匆地跑到了刑部衙。

他找到了剛剛回到刑部的馬高義。

他向馬高義打聽了關於方清國的事情。

結果他得到了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消息。

方清國在被張啟信舉報之後,就被幾個刑部官員押送到了刑部衙門,接著在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內就走完了關押朝廷四品大員的流程,接著就把人徹底地關押在了刑部大牢之中。

這動作之快,快到讓人無法想象。

孟海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隱隱地察覺到這件事的背後,恐怕會牽扯出來兩個大人物。

孟海看著坐在辦公室裏的馬高義,他說道:“我要去見見方清國。”

結果他這句話換來的是馬高義一陣地搖頭。

馬高義愁眉苦臉地說道:“尚書大人那邊已經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視。除非得到陛下或者兩位丞相的首肯,否則,即使大理寺卿來了也不能進。”

孟海聽到馬高義這話,眉頭又是皺了起來。

必須陛下或者兩位丞相的首肯才能進入?

現在的皇帝一直都窩在乾陽宮,誰都不知道皇帝的身體現在怎麽樣了。

兩位丞相的首肯……能鬧出這麽大陣仗,兩位丞相必定參與此事,或者這件事是得到兩位丞相默許的。

在這種情況下,得到兩位丞相的首肯,簡直不可能。

孟海原本以為憑借著自己四品侯爵的身份想要進入大牢探視方清國,不會有人阻攔,但是沒想到……

孟海看著馬高義:“你們刑部不會搞出嚴刑逼供之類的事情吧?”

馬高義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滿臉的苦笑。

他沒有說話,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孟海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肅性。

方清國今日早朝被彈劾,結果兩刻鍾的時間不到刑部那邊就走完了流程將其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而且還不讓任何人進去探視……

孟海握緊了拳頭。

他對著馬高義說道:“方清國那邊還希望馬郎中多多照顧些,雖然我知道這可能有些為難你,但是還請馬郎中盡力而為。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必有厚報。”

馬高義擺了擺手:“孟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孟海走出了刑部衙。

他現在想要進宮麵見太子,從太子那邊要到一個手諭試試,看能否進入刑部大牢看望方清國。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方清國被拉入大獄之後慘遭酷刑,接著被嚴刑逼供。

但是他的腳步剛剛往皇宮的方向移動,兩三步之後又停住了腳。

他忽然想到方清國。

方清國那也不是普通人,人家畢竟是前幾年的狀元,有狀元的這個身份總不可能一被拉入大獄就被人嚴刑拷問吧。

更何況方清國在朝堂當中呆了也有一兩年的時間了,他在朝堂當中也必定有幾個熟識的澳門朋友,尤其方清國在考中狀元這才兩年的時間便官居四品,其中也必定有他自己的手腕,也絕對少不了翰林院大學士的提攜。

翰林院大學士在整個秦國那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有了翰林院大學士的這一層關係,再加上方清國這兩年內在朝堂當中的跌爬滾打的手腕與經驗,以及他的一些好友在他出事之後互相奔走,在短時間之內方清國應該不會出事。

至少在最近一兩天的時間內,刑部那邊應該也隻是進行關押,不敢私自動刑。

畢竟這件事事發突然,如果一拉入大獄就動刑,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但是若時間一長,張啟信背後的人將這件事打理得合情合理,到時候不動情都說不過去了。

所以在目前的一兩天時間內,方清國應該不會受太多的皮肉之苦。

孟海想到這裏,抬起了腳步,回到了自己的侯府。

孟海在回到侯府之後,立刻找到了小仙。

孟海先將朝堂之上。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隨後讓她通過百曉堂的路子去打聽關於張啟信進來的動向。

他又找到了楊玥兒。

他需要楊玥兒陪她去一趟明月公府。

孟海找到了昨天在馬場當中買的那匹大黑馬,他騎著大黑馬先去了一趟東城,將昨日買的兩柄刀一柄槍從鐵匠鋪裏取走,這玩意兒還得先去一趟附近的天平府報備。

等到各種流程走完之後,他又騎著大黑馬回到了自己的侯府。

此時的侯府門外已經備好了馬車,馬車之中也裝了不少的禮品。

孟海帶著楊玥兒去了明月公府。

敲響國公府的大門。

門口的家丁仆從早就已經與孟海相熟了,他們見到孟海之後,立刻有個門童大踏步地跑去國公府內通知了薛衛健。

得到了國公爺那邊的同意,孟海這才被請入了國公府中。

孟海將大黑螞蟻及所帶來的其他禮品全部交給了門口的幾個侍衛,幾個侍衛要麽牽著馬,要麽拿著武器,要麽抬著成箱的禮品進入國公府中。

從國公府的外院跨入到內院,孟海看見了背負雙手,等待著他的薛衛健。

薛衛健一個人站在內院的門口,他的手往身後一背,昂起腦袋瞅著孟海。

在見到孟海跨入到內院之後,國公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嫌棄之色,不過很快,國公爺說道。

“孟大人今日到訪,薛某人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孟海看著趾高氣揚,臉上沒有半點失敬之色的薛衛健,他笑著說道。

“國公爺說的這是哪裏話,在下與國公爺一見如故,這次登門帶了些小小的禮品,還望國公爺勿要嫌棄”

孟海說著就指了指門口並沒有進入內院的大黑馬,刀搶以及其他禮品。

薛衛健的目光最先停留在那匹大黑馬的身上,他瞅著大黑馬雙眼,先是一愣,不過很快臉上又露出了嚴肅之色。

“你這次來找我,可有其他事情?”

孟海看著麵前一點都沒有想要把他請入廳內喝兩口茶的國公爺,他說道:“在下的夫人與薛姑娘多日未見,所以特地帶在下的夫人前來與薛姑娘敘舊。”

薛衛健看了一眼,已經正在向他行禮打招呼的楊玥兒,國公爺微微地點了點頭。

孟海衝著一旁的楊玥兒使了個眼色。

楊玥兒連忙點頭,她再次朝著國公爺行了一禮,接著輕車熟路地前去找薛糖芯了。

孟海剛剛在馬車的時候就已經向楊玥兒說明了朝堂當中發生的事情,所以現在的楊玥兒去找薛糖芯就可以將這件事的大概先講給薛糖芯聽。

孟海這邊還要再和國公爺周旋一陣子。

孟海順手從不遠處的侍衛手中拿過了他命人打造好的那把大刀,他拿著大刀在半空中中忽悠了兩圈,隨後笑著說道。

“國公爺見這柄刀如何?”

薛衛健臉上先是浮現出了警惕之色,不過他看見孟海手中那柄加大加寬加重號的大刀,他的眼中也是浮現出了一抹鮮血之色。

孟海之前有給過鐵匠鋪的掌櫃畫過刀劍的一些圖片,這些都是他從後世的一些書上看來的,雖然不知道那些刀劍的原理是什麽,但是這種刀劍最關鍵的優勢就在於,拿著它顯得人更加威風了。

這些武器實不實用先別提,拿著他忽威無兩下帥就完了。

果然,國公爺在揮舞兩下大刀之後,臉上的欣喜之色愈發濃鬱。

孟海忽然說道:“不知國公爺對於今日早朝之時,方清國的那件事怎麽看?”

薛衛健聽到孟海這話,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他順手將手中的大刀往旁邊一扔,一個是為眼疾手快,立刻將被扔在半空當中的大刀接在了手裏。

“你果然是來問這件事的!”

薛衛健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種別樣之色。

他說道:“這件事我不想摻和。”

孟海連忙說道:“我知道國公爺的心思,所以這次過來是專門找薛姑娘的。”

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看見正在找刀的國公爺,他又連忙說道。

“我找薛姑娘是為了商量方清國之事,國公爺放心,此次我來找薛姑娘已經做好了措施。即使外麵的那些人瞧見了我來國公府,也不會想到我來這裏是為了與國公爺商量關於方清國之事的。”

薛衛健眉頭瞬間皺起。

他本能地察覺到孟海的肚子裏麵絕對沒有什麽好東西。

他警惕地問道:“你找的是什麽理由?”

孟海咧嘴一笑:“國公爺,放心就是了,這件事絕對不會引起旁人起疑。”

薛衛健不知怎麽的,他在看見孟海那滿臉帶笑的臉,是心中本能地有一種警惕與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中了別人的計一般。

也就在此時,薛糖芯和楊玥兒兩個人手牽著手,從遠處走了過來。

讓你一邊走著,還一邊嘰嘰喳喳的,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麽。

薛衛健之前的滿臉警惕,不信任,緊張,皺眉,懷疑,不放心……的臉色在看見自家閨女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春回大地,萬物複蘇,柳綠花紅,鶯歌燕舞……般的換上了一種如沐春風的微笑。

那笑容如沐春風。

“閨女,你怎麽來了!”

薛衛健一邊說著,一邊就朝著薛糖芯的方向走了過去。

孟海對於這善於變臉的國公,也早就已經心有體會。

國公爺在自家閨女與旁人麵前完全是兩種臉色。

薛糖芯說道:“孟公子來了,女兒也好久未與孟公子見麵了,所以出來麵見孟公子,說些閑話。”

薛衛健此時已經走到了自己閨女的麵前,還有一種想要將自己女兒的身體移動90度,讓自家女兒乖乖回房間的架勢。

但是看著自家閨女,那並沒有戴麵紗鬥笠卻笑得如此開心燦爛的神情,國公爺最終沒能動手。

“你們就坐在那裏說話吧!”

薛衛健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

這是一間待客廳。

最重要的是,這間客廳的窗戶是開著的。

而且主人與客人的座位剛好暴露在待客廳窗戶之下,也就是說,可以很輕易地透過那並未關閉的窗戶,看見房間之中賓主二人的行為舉動。

薛糖芯和孟海都知道國公爺這般做法的用意。

這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楊玥兒自然也要跟著兩人一起去那間帶客廳。

這是薛衛健強烈要求的。

幫臭小子和自家女兒待在一起,即使能夠看見這兩人的舉動,但是國公爺仍然不放心。

孟海,薛糖芯,楊玥兒一行三人踏入到待客廳之後,所有的家人仆從全部都退了出去。

整個房間以及內外就剩下了三人。

薛衛健則是命人搬了一把椅子,他就坐到了窗戶外不足百米的一棵樹下,從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見房間之中正在交談的兩人。

薛衛健喃喃自語道。

“希望這次站隊沒站錯,也不知道陛下那邊的病情怎麽樣了。陛下那邊一直都沒有透露風聲,恐怕也是在給太子殿下鋪路。難不成陛下這麽做就是要看看整個朝堂當中有哪些人是在反對太子殿下主事?現在就試出來一個張啟信,如果這件事到最後太子殿下和那臭小子沒有解決的話,避一下應該會出手。”

“都說陛下重病,但是這都已經拖了這麽長時間。按時間來算,現在陛下雖然可能還在病中,但是召開文武大臣主持朝會應該不成問題。如果朝會由陛下主持,僅僅一次,就能夠將反對太子的那些朝臣盡數鏟去。”

“這件事的背後,恐怕有左丞相和右丞相那兩隻老狐狸的身影。他們這麽做,應該就是想要看看陛下那邊的態度,以及測試陛下那邊的真實身體狀況。即使這件事最後搞砸了,也隻是張啟信和他身旁的那些黨派倒黴,應該牽扯不到兩個丞相。那兩個老狐狸也能借此時機探測皇帝的真實底細,如果這件事成功了,成功扳倒方清國之後,應該就是趙之禮,接著就是孟海,進而控製整個朝堂……”

薛衛健喃喃自語中。

他看著天空之上那放晴的天色,曬著那暖洋洋的太陽,一時之間,有些發熱的他幹脆脫去了自己最外麵的那件衣裳,當作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的目光又望向房間當中的孟海與薛糖芯,即使隔著這將近百米的距離,但是他瞅著孟海還是覺得這壞小子瞅著不舒服。

薛衛健雖然是個武將,而且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這不代表他的心思不信你。

今天早朝張啟信彈劾方清國的時候他也在場,他當時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回家的路上,他仔細地思索著這件事,立刻便意識到了其中的隱情。

但是他誰都沒說。

雖然誰都沒說,但他也做好了應對,可能到來威脅的準備。

這也是他放任孟海和薛糖芯見麵的原因。

房間之中。

薛糖芯已經聽了楊玥兒講述的今日早朝上的大致經過,她又聽了孟海在其中講述的一些細節。

她的眉頭越皺越深。

“孟公子,趙之禮,方清國,羅仁誌。這四個人裏麵比較容易對付的,的確也就隻有方清國了,他畢竟才入朝堂,每兩年的時間,即使有著一定的手腕和能力,但是畢竟進入朝堂時間太短,更容易動手。趙之禮的背後畢竟是皇家,如果對趙之禮貿然動手,背後可能就會牽扯出皇室的針對,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

“羅仁誌的背後是禁軍,一個弄不好引起了禁軍的嘩變,到時候禁軍闖入那些人的家中也不是不可能。而孟公子舌燦蓮花,之前在朝堂之上也有人針對過孟公子,但是都被孟公子輕鬆化解,最終那些人還遭了殃。孟公子還掌握著海宣司就相當於掌握著大量的金錢,而且孟公子在民間的聲譽也極好,與太子殿下也是親近,對孟公子貿然出手也有很大的風險。所以這最容易對付的也就隻有方清國了。”

薛糖芯很快就分析出了張啟信,或者張啟信背後那一股勢力對於方清國率先出手的緣由。

趙之禮背後代表著趙氏皇族不容易對付。

羅仁誌手中掌握著武裝力量,也不敢隨便動手。

孟海一肚子的壞水,動手容易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所以下手最容易成功的也就隻有方清國了。

那些人就對方清國動手了。

孟海聽著薛糖芯的話點了點頭,他又說道。

“而且方清國在被彈劾不足兩刻鍾的時間,刑部那邊就走完了流程,我之前去大佬想要麵見方清國卻被阻攔。速度如此之快,以我的身份也會被阻攔,這背後牽扯甚廣呀……”

薛糖芯聽了孟海的話,她看著孟海,許久之後,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孟公子說的是兩位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