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碰觸黑暗吧

老人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當然,他並沒有我的眼睛大。

然後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隻狗變成這樣純粹是自找的,但我還是有些同情它。惻忍之心,我也有之,我常常在想,也許社會上像我這也有公德心的人,已經不多了。

於是我主動給老人說道:“也許我有辦法讓它回複正常,看得出來,您很喜歡這條雄壯威武的大狗。其實我也覺得它蠻好看的,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它就這麽在我眼前嗝屁了,那可是一條生命的大罪。”

老人被我繁瑣的話語擾得有些暈,但他還是抓住了我這句話的主幹,所以他很直接的問道:“你是獸醫?”

“您看我像是穿著白衣的天使嗎?”我故作驚訝的問他,然後看著他灼灼的眼神,我繼續說道:“當然,就算是一個真正聖潔的天使在這裏,也不一定比我還有辦法。”

“小朋友,要是你真有辦法,就趕快醫治一下樂樂,相信老爺開心了,肯定會給你不菲的酬勞。”老人身邊換竄出了一個威武的大漢,他那凶惡的麵孔跟很有攻擊性的身體,讓我覺得如果可能,他說不定真的是這條雪白藏獒的老爸或者叔叔。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老人,說道:“麻煩給我讓個地方,我試試。”

老人讓開三米,壯漢又問我:“需要什麽器具嗎?”

我搖搖頭,直接蹲下身體在大狗身上開始撫摸,順著它的毛發來回撫摸。心說小樣的,你看了我半天,現在還不是得乖乖躺在這裏讓大爺撫摸?

調用身體裏那僅有的一些細若遊絲的時暖時涼的氣流,我給這條大狗舒緩著神經。

這是我新發現的一個長生拳所修煉出的氣流的妙處,它不但能夠幫我緩釋神經,還能幫除我之外的東西緩解壓力。也許毫無壓力的狀態,就是長壽的辦法之一,所以這套神奇的長生拳,就在這個方麵有很大功效。

隻是來來回回好多遍,甚至我頭上已經微微見汗,還是不見這條大狗蘇醒,我不禁有些氣悶。難道失靈了?

忽然,我想起了剛剛他們說,這是一頭純血的藏獒。又想起那種讓藏獒畏懼的神秘力量,我想起了一個傳說。

藏獒是大雪山的守護神,他們守護著大雪山上藏廟的氣運,隻有那樣的佛力能讓這種凶悍的藏獒變得溫順馴服。

拚盡全力,我開始嚐試跟手下這頭好像昏死過去的藏獒……咦!不對,剛剛這丫的不還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麽?

“南無阿彌陀佛!”我心裏念叨了兩句,然後跟這頭藏獒建立起了心靈上的聯係。“死狗,你要是再不醒來,信不信我把佛經撕了塞你嘴裏!”

“呼哧……吼!吼!”剛剛還在地上躺著的雪白大狗立刻從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喉嚨裏嘶吼著叫了兩聲,又在原地蹦躂了兩下,這是在告訴他的主人它已經沒事了,請主人別再擔心。

“哈哈!小夥子不錯,不錯!”老人看到自己的愛寵沒事,頓時開懷大笑,他對我說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啊?”

我靦腆的笑笑,我想著在這種時候也許自己應該謙遜一點,而且我本來就是個謙遜的人吧,我說道:“老先生,我叫鄭起橋。”

“鄭起橋的鄭?鄭起橋的起,鄭起橋的橋?”這個老人似乎也頗為有趣,他笑著調侃了我一句。

但是在這種問題上,卻是不管怎樣,都馬虎不得。所以我立刻收起了靦腆,很認真的給麵前這個身份好像並不簡單的老人說道:“老先生說錯了,姓鄭,關耳鄭,起於昏黑晨霧,而獨行於一木之橋的起橋。”

問我名字也就罷了,本來我是沒打算去解釋這個名字的由來,不然要是有人問我名字我都要這麽解釋一句,那豈不是得累死?但是老人卻在曲解我的名字,所以我不得不解釋一番讓他明白。

老人再次哈哈大笑,他說道:“有意思,有意思!小朋友你好,我叫徐若之。”

“徐老爺子好。”我點點頭,問候了一句。

徐若之又給旁邊那個威武的大漢說道:“阿威,把我的名片給這個小朋友一張。”

叫阿威的壯漢點點頭,遞給我了一章燙金名片,名片很簡潔,上書三個大字:徐若之

名字的下麵,是一串數字,很明顯是他的私人電話,隻是我再細細一咀嚼這個名字,徐若之,若之,弱智……

搖搖頭,把這些可笑的想法拋開,我忽然覺得真的輕鬆了不少。這幾天的事情還是讓心裏有了些鬱結,卻沒想到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全都散開了。

“鄭起橋小朋友,我跟你投緣,要是什麽時候去南方玩可以找我,我給你當向導!哈哈!”老人有些童真的模樣,我也跟著笑笑。

“徐若之老爺子,我也跟你投緣,要是想要在長安玩玩,你可以找個導遊,我對長安也不熟悉。”聽得出來,這個叫徐若之的老人並不是本地人,也許他隻是來長安看望朋友吧。

我隨意猜了猜他來的目的,也沒有太往心裏去。今天下午心情真的變得很好,我覺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童年,還在跟一群純真的小夥伴和稀泥玩泥巴的時候。

老人帶著他那頭雪白的大狗走了,在轉身的時候,這條大狗跟我的眼神對視,顯得有些訕訕的。

範存龍已經在屋裏等著,他本來在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堅持要出院,在那個小護士殺人一般目光的注視下,我還是讓他在醫院多留了幾天,讓他一定要徹底根治,千萬不能留下任何一些病根。

而吳懷,這幾天他忙前忙後,一邊完善著自己上次給我看過的規劃,一邊在觥籌交錯的應酬中跑著各種各樣的手續。

這也算是我泱泱華夏的一大特色,很多事情,都是在飯桌上或者燈紅酒綠之地談成的。大家幾杯酒下肚,都好像醉了,然後在‘暈暈乎乎’中就做出各種很有影響力的決策。

“存龍,有件事情得讓你去做。”我給範存龍說著。

他跟了我這麽長時間,在我麵前說話做事,還是那樣一板一眼,對自己的身份拿捏的十分到位。

我想這也許是吳懷的功勞。對於這種事,我也有些無奈,從本質上來說我並沒有把範存龍當做我的下屬而是當做朋友。但是他顯然不是這麽認為。

山裏娃,就是淳樸!我微微搖頭,又點點頭。

這樣的事情誰說得好呢?也許吳懷是對的吧,一個龐大的勢力或者家族,尊卑永遠都是放在第一位。這樣或許真的是錯失許多友情,但生活就是這樣,誰又有什麽辦法?

“鄭哥,你說啥事!”聽到我讓他做事,範存龍顯然十分激動。

這些天在醫院,也許他也快被憋壞了吧。這個不懂風情的小子,估計也把那個小護士氣得不輕。

我說道:“南柯一夢的事情你可看到了,前車之鑒,也是後事之師!今後類似的東西還有許多,但鄭氏很缺乏一批屬於自己的保護勢力。”

說著,我前傾了身子,眼神有些咄咄的逼視著範存龍,說道:“黑暗的世界,你敢碰嗎?”

“黑暗的世界?”範存龍咧著嘴笑了,然後他問了我一個問題,直接的讓我差點沒把舌頭咬掉。

“鄭哥,殺人犯法不?”

“肯定犯法,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走到哪都是這個理。”

“那我犯法了,為啥不見公安來抓我?”

範存龍貌似憨厚地問我,我說道:“因為他們不知道你殺了人。”

範存龍又說道:“那我以後殺人盡量不讓人知道是我殺的。”

這家夥,在說殺人的時候那種輕鬆的神態,就像是在說殺一隻雞。人命在他的眼裏微不足道。

“什麽時候說話還學會拐彎抹角了!”我瞪了範存龍一眼,差點沒給這個一向老實憨厚的家夥給繞進去。

“嘿嘿!鄭哥,讓我怎麽做你就直接說吧,我的拳頭還算夠硬,而且出來這麽長時間,我發現我的弓箭也挺準的。”

“得瑟!從明天開始,你不用總跟著我了,我要你想辦法拉起一些人,然後訓練他們,讓他們能夠為鄭氏的發展保駕護航。至於需要用到的資金,我這邊直接提供,這事情……你知我知。暫時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未來陰謀陽謀何其多哉!很多台麵上談不攏的事情,都得用上不得台麵的一些手段來解決。而且很多時候,就算你不想動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但不代表著別人不會用這種手段來讓你屈服。

光明永遠跟黑暗同在,如果沒了黑暗,那什麽來襯托光明?

“我知道了!可是鄭哥,你自己的安全怎麽辦?”範存龍對我的話好像並不驚奇,他關心的還是我的安全問題。可能上次的事情,也讓他有些提心吊膽了吧。

“哪裏來得那麽多危險!?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

“你已經算是大人物了。”範存龍嘟囔了一句,他想了想,又說道:“要不這樣吧,鄭哥你批我三天假。”

“怎麽了?”我問道。

範存龍說道:“我回趟範家莊,把存虎喊出來,他的身手也很厲害!近身,我不是他對手。”

“哦!?”這下輪到我驚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