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翡翠!翡翠!
早睡早起精神好。
我跟著範存虎也開始跑步,但是速度明顯跟不上他。這廝就像是一個體內永遠都有用不完勁的野獸,在比我快最起碼一杯的速度下整整狂奔了一個小時,而且跑完連氣都不喘一下。
於是原本沒有太陽的天空,這時候也升起了一輪紅紅的就像是小孩臉蛋的太陽在偷窺著範存虎矯健的體魄。
老規矩,範存虎練刀我練拳,我們兩個在院子裏倒也成了一個別致的風景線。隻是範存虎的一番動作,明顯比我這慢吞吞猶如太極一樣的拳法觀賞性強多了。
但凡他出手,必然是大開大合氣勢懾人,就算是我熟練的打完兩遍長生拳然後再一旁看他練刀,都覺得好像有無數的刀氣從我臉上刮過。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但是卻地的的確確存在,會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刺疼感在臉上出現。
吳懷一大早就來了紫桐別苑,他是來談事情的。
把一大堆資料放在我的麵前,我翻看開了看,全都是關於鄭氏古行籌建會所的相關數據跟資料。
還有一大摞設計圖紙跟室內立體圖以及會所的鳥瞰圖,看著這些東西,便能夠在腦袋裏構思出一個會所建成之後的大致景象。
我把資料合起來仍在茶幾上,對吳懷說道:“具體施工的時候得盯著點,我可希望辛辛苦苦花費了大精力弄出來的會所出些別的岔子。”
吳懷點頭說道:“我肯定會在現場盯著,而且為這個專門組織了一個材料驗收小隊,都是找到業內精英,我親自帶著他們驗收。”
“這樣就好,小心無大錯!”吳懷辦事很穩重,我交代這些也隻是出於慎重,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有時候那一失足可就是千古恨,這就像是《地藏菩薩本願經》裏說的,地獄因果無處不在,一步邁錯就會給自己種下地獄的引子。
“東家,這有個大事得你決定一下。”
吳懷帶著目的而來,他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資料,對我說道:“會所的名字得東家你決定。”
“會所的名字?”這把我難了一下,一個好名字便是成功的一半,反製,一個壞名字會毀掉成功的路基。
鄭氏古行籌建的會所,總不能去叫鄭氏古行會所,這個名字未免也太過於沉重,顯得有些暮氣沉沉的味道。要是把我自己放在一個客人的角度,看到這樣的名字我會首先對這個地方好感度降低一半。
“老吳,你心裏有個概念嗎?”我把難題拋回去,吳懷苦笑了一聲,說道:“起名字,這個我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會所的名字太難確定,這關係到今後的發展,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的確有些難度,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這樣準備的時間也能長點。”
吳懷慚愧地說道:“當時光顧著做計劃,忘了這茬了,現在要去拿執照的時候才想起來,咱們連名字都沒有。”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剛剛才想著的話沒想到現在就應驗了,也所幸是在這種非執行性的問題上,不然要是牽扯到一些直接執行性的問題,那可能就要出大紕漏。
而說來也怪,出了這個小小的紕漏之後,原本我總有些不安的心竟然立刻平靜了下來,不然什麽都是這樣順風順水,總會覺得心裏不安穩。人的心思就是這樣奇怪,種種現象,根本就沒法找到任何規律來揣摩它。
“鄭氏古行……”我琢磨了一陣,忽然想到了總會被遺忘的一個別稱——翡翠古行。
“叫翡翠吧,嗯……就是這樣,翡翠。”我定了調子。
吳懷眼睛一亮,他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不落俗套,有韻味,這個好。還是東家腦子活泛。”
“去去去,這麽大的人了,拍馬屁也不閑害臊。我就不信你心裏一點主意都沒有。”
吳懷在這上麵用盡了心思,要說沒有一點主意肯定不可能。但是定名字這種事情還是必須我來,這老頭對主次把握得十分到位,任何可能引起我猜忌的動作都不會有一點。
人活這麽大,早就成精了。不然為什麽很多人說起自己比較厭惡的老人的時候,都會用老賊來替代?老而不死是為賊嘛。
……
我以為自己很閑,相比管仲跟陳慶之兩人,最起碼我的時間肯定十分充裕。但是後來這段時間,我卻忽然變得十分忙碌,說了好幾次去瓊海監獄看望老二,卻都被無限期的擱置了下來。
人在江湖,沒誰能夠事事如意。這事情總讓我心裏有些愧疚。
連續幾個月,大大小小雞毛蒜皮的事情始終纏在我身上讓我無法脫身,尤其是在會所落成的之前一段時間跟之後這段時間,哪怕再小的事情都得我親力親為。
各個方麵的關係都需要疏通,而吳懷雖然在長安廝混了許些年,但是對於那最上層的社會,他卻始終有些不得其門而入。
華夏的最上層社會,永遠都不會以富商名賈為主導,在這個官本位的國家,隻要跟‘官’字扯上關係,就代表著財富。
用權利來創造財富,所以有了千裏當官隻為財的說法,更有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的典故。
這是一種不能被世界理解的奇怪現象,在華夏這個神奇的地方,很多規矩跟規律甚至都跟世界的大環境相衝突,但是這個不可一世的華夏卻從來不會去刻意適應世界所謂的規矩,它用著自己獨有的強悍的融合力,能把所有在這片土地上出現的異常規則同化。所以隻要進了華夏,就得按照華夏的規矩來,不然哪怕是一條強龍,也無法飛躍這片瑰麗的大地。
長安城的官場怎樣我不清楚,長安城的紈絝們我也不熟悉,但是這並不妨礙我能在其中找到一個缺口並且拓展它。
紈絝們的世界,永遠都有一個紐帶隱隱貫穿,比如生活在渭城的紈絝們就有很多跟長安的這邊的紈絝熟識。
於是給渭城去了一個電話,第二天就有人來長安找我。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幫我引薦這一群看似不起眼卻有巨大能耐的官二代們。
在西京府的帝皇廳擺一桌酒,然後跟一群人就這樣認識,散場的時候每人送一個小物件跟一張翡翠的白銀貴賓會員卡,大家便皆大歡喜的散場。
很多年後,我搖著藤椅回憶這段時光的時候,經常給人說這個年代的紈絝們跟那個時候的紈絝比起來,簡直就是純潔得像個一塵不染的小孩子。
從這次飯局之後,便是大大小小的飯局,有一個媒介就能認識更多的人,而在往往這些人脈,就代表了巨大的潛在能量。
所以雖然會覺得累,但是我一直撐著,因為我很明白付出跟回報成正比這個道理。
不敢說把長安城大大小小的紈絝全部認識,但是跟一大部分算是混了個臉熟,至於後來怎樣,就一切順勢而為,或者說是隨緣了。
要是有對得上脾胃的,深交一下也未嚐不可。若是不對眼,那還是少見麵為妙,不然萬一鬧出個什麽不愉快,說不得又得讓我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了。
翡翠的落成並沒有大張聲勢的宣傳,但是在翡翠揭牌剪彩之後,它巨大的吸金能力立刻體現了出來。
作為長安第一個私人會所,它在第一天的營業額就高達二十萬,這還不算各種會費之類的東西,要是算上突破百萬都跟玩一樣的。
能來這裏的,全都是長安城裏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當那些長安的紈絝們在剪彩儀式上紛紛亮相,他們是翡翠會員的消息便如同長了翅膀一樣的不脛而走,於是無數奔著這些官二代們而來的富商紛紛加入了翡翠。
這裏就變成了真正意義上,長安社會名流的匯聚地,甚至最開始就連吳懷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好的效果。
連帶的,一係列連‘古董’都算不上,隻能稱之為仿古工藝品的東西每天都在以十分駭人的速度流出,說是財源滾滾都有些無法形容翡翠的盛況。
吳懷又給我做了一份計劃,在翡翠內部開設了一個小型的鄭氏古行,在裏麵將會不定期的舉行拍賣會,如此一來整個翡翠的格調便會顯得更高。
從圖紙上看到的翡翠構造是一回事,當真正踏入翡翠大門感覺到的又是另一回事。十分內斂的奢華氣息鋪麵而來,踏在走廊裏,就像是走在一個夢幻般的的東方仙境。
沒有皇家裝飾的那種霸道,也沒有西方宮廷的那種浪漫,這裏有的是一種獨屬於東方的格調,從建築體係到內部裝修,從燈光地板的調配到每一扇門的精心設計跟圖案繪製,無不有著自己那種難以模仿的風格。
金木水火土,按照五行分建的樓閣,還有用太極的陰陽魚圖設計出來的白廳跟夜廳的建築,各種包廂裏,全都在最合適的位置擺放著最適合的物件,甚至連帶其中應該用什麽樣的香薰都設計完好。
這是我的地方,這是鄭氏一個全新的起點,從這翡翠建立起來,就標誌著鄭氏將走出一條全新的路跟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