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瑣事
不管父親在外麵有多麽強勢,不管他自身有多大的本事,也不管究竟是有多少人要看著他這位‘大少’的臉色行事,在母親的麵前,父親永遠都扮演著那麽一副二十世紀好丈夫的角色。
我差不多也是這樣,不管我在外麵是如何了,母親說話,我永遠都是隻有俯首聽命的份,我跟父親要做的事情都很多,也都很大,但無論如何,在我們的心目中都隻有這個家,才是最重要的,母親做的事兒不多,隻有兩件,但對她來說卻是要必天還大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照顧好父親,第二件事情是照顧好我。試問這樣一個女人,在她對我跟父親表達不滿的時候,我們有什麽資格去反駁她?除了俯首聽命還是乖乖聽話,所以我們爺兩便有些狼狽的跟母親一起回了屋裏。
每次我回家,父親總都要感歎一番,說母親越來越偏心了。因為隻要我在家裏的時候,飯桌上的飯菜一定是最豐盛的時候,尤其一桌子的菜還都是我喜歡的。而每次父親感歎抱怨,母親送他白眼,這樣的飯桌交流幾乎都已經演變成了一種習慣,這次亦然。
母親是教師出身,所以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十分重視,估計小丫頭在家裏這段時間,沒少被母親監督著學習,因為母親現在在桌上,正說著關於小丫頭的事情。
母親說起小丫頭沒少讚歎,期間好幾次都說漏了嘴,說是跟我小時候那種聰慧勁都有得一拚,雖然她在說出口的一瞬間就修改了過來,但這怎麽能瞞得過作為她兒子的我?對這種話我笑一笑略過,因為在我現在的記憶中,我小時候就一個字,皮。從來不愛學習,小小年紀就各種翹課,老師布置的作業,在我的記憶中又一次是寫了,結果當老師在課堂上批閱到我的作業的時候,差點沒驚詫的把我本子給扔了,當時她還看著鄭起橋那三個字看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的問我,鄭起橋你交作業了?我記得自己當時十分淡定,很淡然的對老師說了一聲是啊。為此,老師還專門登門,跟父母表揚過我一次,卻沒想到我不過兩天舊病複發……
小丫頭的確是很聰明吧,母親說她不管給小丫頭教什麽,小丫頭都是一學就會,學習速度快的嚇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丫頭特別喜歡學習。母親說丫頭現在要是上學,直接上三年級都有些屈才,可以直接上四年級了。還說,她已經看到了一個清華北大的高材生的誕生。
“對了,給丫頭得把戶口上一下,就掛在我們家裏。”母親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聽到這個我不禁一拍自己的頭,男人果然不會照顧還在,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樣重要的事情,現在聽到母親說,不禁有些汗顏,當時老婆婆是把小丫頭托付給我,我愛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一定會把這小丫頭照顧得好好的,沒想到這轉眼就讓現實狠狠抽了我一個耳光。
“戶口這件事情我來吧。”現在要上戶口很不好弄,像小丫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若是那些戶籍辦公室的人稍微開始較真,恐怕小丫頭的身份問題沒解決,就首先會給家裏招來很多的麻煩。這種牽扯到公安方麵的事情,我給邢安招呼一聲,都是一個係統內的很容易把這事情解決掉。
中間說到小丫頭名字的這個問題,母親一連想了好幾個名字讓我跟父親參考怎麽樣,在這種事情上,我們自然是母親說的都是很棒的了。
但小丫頭最後卻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就叫小丫吧,不要叫那些名字,奶奶一直都這樣喊小丫的。”小丫頭那稚嫩的腔調差點聽得我落淚,母親知道了小丫頭的事情,在聽到這話之後眼睛瞬間就紅了,她轉過身偷偷抹了抹眼淚。“好,好,不叫那些名字,就叫小丫,咱們就叫小丫。”母親寵溺的捏了捏小丫頭的臉,又給小丫頭那小碗裏夾滿了菜,都看不見下麵米飯的白色。小丫頭的名字就這樣確定了下來,不改別的名字,就叫鄭小丫。
離開時候,父親把一個打磨光滑的盒子裝在了我的車子的後備箱裏,那個盒子看著很精致,讓我都不禁想起了看電影時候,那些冷酷殺手盛放狙擊槍的那種盒子,真是酷似。
開車直接上了高速,我饒了很大一截路去找了邢安那個家夥。本身是想直接打個電話過去,但是想想這麽長時間不見,最好還是人過去聚一聚,不然電話打著打著之間就不會那麽熟絡了。人嘛,都是這樣,要經常聚一聚感情才會一直維係下去。
對我的到來邢安十分驚喜,然後給我倒了一肚子的苦水,跟我說我送他的那輛車子他現在根本就不能開,被他老子給鎖在車庫裏麵了,還逮著他臭罵了一頓說他太招搖。
幸災樂禍永遠都是好朋友之前聊天的主題,我自然是極盡所能的嘲諷了他一番,最後用一個字來總結自己對此事的看法,該!
“你幫我解決個事情,我有個遠方的小妹妹要上戶口,係統內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你比誰都清楚,這事情,我爸媽那邊不好弄,孩子今年都九歲了。”喝了些酒,我給邢安說了這事。
“多大點事啊,值得鄭哥你跑過來,這樣,華州那邊的係統裏我還認識幾個人,我給那邊打個招呼,你讓伯父伯母就直接帶著咱妹妹過去吧。”
“喲,順杆往上爬啊,還成咱妹妹了,我跟你有那麽熟麽?”笑罵著,我忽然察覺到邢安身上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小子不知道怎麽回事,身上竟然沾上了煞,怪不得從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的精氣神不是很好。
“我說你怎麽回事!這幾天是不是總做噩夢?”我問了邢安一句,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我去,鄭哥你連這個都能算出來?對了,你跟七九哥都是這方麵的行家,我怎麽忘了這茬了,你快給我看看怎麽回事。這些天連一個覺都睡不好,快被折磨瘋了我。”
“不用看了,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碰過什麽古董?”這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邢安肯定沒有機會去沾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求他辦事,送了他一個老物件,隻是誰都沒想到那個老物件上沾了紅罷了。
邢安聽到我這麽說,立刻一拍桌子,他大概是想到了我當初用粘紅物件來整他的那是,憤怒的喊道:“那犢子是存心想害我,狗日的,前些天有人求我幫他辦件事情……”
事情跟我所料絲毫不差,果然是有人求邢安辦事給他送了古董。我無奈的看了這貨一眼,又提醒了他兩句做的不要太過,要是出事不光是他一個人,連他的老子都會受到牽連,做人兒子已經很讓父母操心了,要是再幹出什麽坑爹的事兒,那就真的是在寒家人的心。
邢安跟我連連保證,說他做事知道分寸,一定不會過的。其實他也沒有做過什麽貪汙或者違規的事情,就拿這次送他古董的那人來說,也不過是因為需要在局子裏辦理一個手續,而且他要得很急,按照正常順序會首先受理先送到的那些申請,他不過是幫忙跟同事說了說,對那個人優先審理罷了。
當朋友,當然不能說的太多,但是對於邢安我還是挺相信的。當時在渭城,混跡在那一群公子哥之中,趙七九同樣就隻對一個邢安另眼相看,其他的都是一概而論。正如同邢安說的,他做事情,知道分寸,而且能把握住自己。
邢安手的那個東西,是一個精美的秦美人,銅質的。我看了看,這應該是一個明朝晚期時候的贗品,而且屬於殉葬品之列的東西。當我給邢安說了這個東西可能的來曆之後,邢安的臉都綠了。
恐怕任誰知道自己把玩了很長時間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應該陪著死人的明器,那心情恐怕都不會太好吧。這光聽邢安一臉罵了幾句王八羔子就能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有多麽的氣憤。
“行了別罵了,這東西我帶走,你放在這裏也是禍害自己,回頭你到渭城或者長安了給我吱一聲,從店裏隨便挑個東西帶過來玩。難得你有了這麽一個興趣愛好。”邢安的東西我也不白拿,這小子的爹對他很嚴厲,邢安在很多時候並沒有別的公子哥那樣在任何方麵都混得如魚得水。
“行嘞,鄭哥你這次可不能拿那種東西坑我了。”以前那事情在他的心理留下了陰影,現在提起來邢安不禁跟我說了一聲。
“哪來那麽多屁事,不坑你。”我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是典型的狗咬呂洞賓啊,要是真害怕那就別拿了。”
“那哪能啊,鄭哥你給麵子,我也不能不兜著不是?對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七九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