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另一個世界,棺材中的老人

雖然有很多人在極力否定思維控製物質存在的這一說法,說這是一種典型的唯心主義,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特定的地點空間中,這樣的唯心而生的物質是真的存在,隻看你能否堅守著應該相信的那種東西,看你的心髒是不是足夠強大了。是的,是看心髒,而不是看思維中樞的大腦,華夏古時候一直都認為人的思維中樞在心髒上,這並非是因為認知度不足的想當然。

兩位老人抬腳緩慢的走了過去,鄭紫河跟鄭冷河跟在後麵,仿佛是禦空而行。我看了一眼前麵,又看看身邊的鄭屏,對他說道:“也許這對你來說是一次契機,我估計這更多的是一種考驗,你看紫河叔他們都這樣走過去了,你為什麽會不行呢?好吧,不說謊了,別讓你的眼睛騙了你,其實你麵前有一座橋,隻不過利用了人的一種視覺盲點大範圍的欺騙了你的視覺而已。哈哈!”

我對鄭屏撒了個慌,抬腳往前追去,很快就跟在了鄭紫河的後麵。腳的確是踏在空中的,隻是因為我相信我的腳下有支撐物,所以我不會掉下去,這就是相信所以存在的一種比較直觀的解釋。隻是想要這種能力從人的身上很明顯的表現出來,必須得是在一種特殊的情景之下,這種特殊的情景是什麽不一而足,而對於現在來說,這樣特殊情況的出現是因為兩頭敲響的小鍾,是它們影響了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

這樣的情況其實並不罕見,甚至不光隻是表現在我們這類人的身上,在跟這種東西從來沒有交集之人的身上同樣會時常表現出來。當某種願望強烈到極致的時候,便能做出某些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關於這種東西,解釋起來都會顯得十分抽象,甚至讓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不敢相信,但就在兩年前,一個母親為了救出自己被碾壓在卡車下麵的孩子,硬生生用兩隻手把卡車抬起來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那樣沉重的卡車,就算是全球有名的大力士都沒辦法把它掀起來,可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便坐到了。如果用這樣的例子來對這種理念進行佐證,也許能讓人看得更加直觀許多。人的自身其實才是最神秘的的東西,這成千上萬甚至是百萬年下來,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時代能真的明白人自身的真諦。

鄭屏不愧是鄭屏,他的確有在十七房讓現存的第三代一齊針對嫉妒的資本。他很快就從後麵趕了上來跟我並排跟在鄭紫河跟鄭冷河的身後慢慢往前走,他對我說道:“那樣的慌就不用撒了吧,我看著有那麽遜麽。”

“這不是怕麽,商都城的事情你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我今天還你個人情也正常不是?”我小聲跟鄭屏開玩笑,鄭屏卻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說道:“行,那個人情算你還了,咱們兩清。”

他這樣認真的姿態倒是讓我愣了愣,旋即有些無奈的在心中搖頭。這個鄭屏還果真是讓人看不懂,難道他真的把昨晚我讓他幫忙那件事情,當做我欠他的人情了?不過,這樣也好吧,最起碼不會再讓他心中以為,我欠著他什麽。

我看的沒錯,這個地方很特殊,打死我都不相信一個假山內部能有這麽巨大的空間,這裏麵肯定又是蘊含了什麽空間上的曆練,就像是跟在去開羅時候,於那個金字塔裏麵經曆過的那種空間折疊一樣,蘊含了空間的力量。

敲鍾人同樣是一個老人,在我們一行人全部過來的時候,他又把小鍾當當的敲響,而兩個帶路的老人病沒有停留,一直都是順著路往上走,還是那樣的步伐,走的並不快。

這條路很漫長,越走越覺得漫長,好像永遠都走不到頭一樣,但兩位老人家十分耐心,就這樣一直走著。

終於,在我認為我們是不是碰上鬼打牆之類事情的時候,我們走到了一片空****的世界中。不……也許說空****的世界並不合適,這個地方好像處處都是一種混沌的色彩,但仔細看去,又能讓人感覺這裏的確是一片現實的世界,我忽然意識到,也許我們來到了一個不同的空間維度中。就跟從陽間下地府,正常情況下要經過的那個被命名為半步多的世界一樣。也就像是我在苗疆之中經曆過的那個九屍迎賓格局最後會到達的一片死人國一樣,都是處在一種不同的空間維度中。

空間不算很大,大概也就是有幾千個平方,一盞盞散發著白色光芒的油燈仿佛劃定了這個小空間的界限。我想如果加上麵前這三排最起碼需要五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的石柱的話,那麽這個空間大概可以看做是一個巨大的會客大廳。

這個地方的人不多,最起碼出現在我視線中的,加上鄭屏,鄭紫河鄭冷河跟兩個帶路的老人在內,整個空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十個人,其餘六個皆是跟兩位帶路老人差不多的垂垂老者,他們六個人守著一口棺材,不斷的往棺材之前的火盆裏添火,所以那個火盆裏的火燒的十分旺盛。

這個地方也十分幽靜,靜的可怕,那留個守在棺材旁邊的老人都不說話,他們或是垂著頭,或是閉著眼睛,或是凝望著那一口棺材好像是在聆聽什麽神音教誨。

我們的腳步踏在這刻滿了花紋的地板上,發出當當的聲響,這樣的聲音仿佛是被擴大了很多倍,連帶著回音一起竟然聽得異常清晰。也幸虧這裏還有些老人,否則要是讓一個活人對著一口棺材,再走路發出這樣的聲音,怕是會嚇破了膽吧。

“來了啊~~~”一個因為太過蒼老,所以聲音都發生了一種怪異變化的聲音驟然間在我的耳邊回響,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那個棺材的近前,兩個帶路老人慢慢跪坐在火盆的兩邊,拿著活紙往火盆中新添了一捧火焰。

“老祖宗。”鄭紫河跟鄭冷河一齊朝著那棺材施了一禮,然後便垂手站立在兩旁,神態恭敬到了極點。

“來~~~”棺材中又發出了一個聲音,那聲音並沒有說是讓誰過去,但不知怎的,我卻明白這是在呼喚我。看了看在場的眾人,鄭屏早就已經被麵前的場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而變得有些呆傻,鄭紫河跟鄭冷河仿佛老僧入定,就算是之前的兩位帶路的老人也都是低著頭往火盆裏添火,並沒有再看我哪怕一眼。

“哇塞!好大一群死人啊,嚇死布了。”小黑布的聲音也在我心中響起,它大呼小叫著:“鄭屏,五十九歲壽終,鄭紫河……鄭紫河,呃……明年就死了,鄭冷河,八十四歲而終,剩下的都是一群死人啊,我的天……棺材裏麵躺著一個老妖怪啊老妖怪。”

“閉嘴!”小黑布的大呼小叫打消了我的一些擔心跟疑慮,在進來這個叫做有洞天的地方的時候,我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與眾不同,至於小黑布說的那些老人都已經死了的話,反而已經讓我覺得不怎麽驚奇。

朝著棺材走去,我俯下頭看著躺在棺材中那個形容枯槁的老人,這是真的已經跟死人沒有什麽兩樣了。老人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嚴重的萎縮,那身高看上去竟然好似一個孩童,躺在偌大的棺材之中,身邊放滿了一些祭祀時候才會用的器物。

我看著那深深陷進去的眼窩,看著這以已經隻剩下那幹枯的肉皮包裹著骨頭的軀體,看著老人張嘴時候那僅存兩顆的牙齒,看著這好似已經完全沒了水分的軀體,一時間愣在這裏,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好了。

老人的眼睛本身是閉著的,在我站在棺材旁邊的時候,他才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這是怎麽的一雙眼睛啊!我看著這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好像是被人拿著針紮過無數次卻沒有愈合的眼睛,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倒樹了起來。太恐怖了,這筆鬼怪更會讓人感覺恐怖,不是因為外形,而是因為給老人眼睛留下傷害的那種力量,這究竟是什麽給老人留下的創傷?而老人每天就頂著這樣的身體,又是在遭受著一種何等痛苦的折磨?

“老人家!”三個字出口,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好像有些微微的顫抖,而這聲音也同樣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在這個獨立的空間中不斷的回響。

我將自己的食指著老人的眉心點了過去,一朵地花在我指尖開放。小黑布說老人已經死了,我不知道這是否證明了他的身體已經徹底枯竭,但想來有地花的幫助,這個老人總是能好受許多吧。

老人沒有躲避,也許他也躲避不了。而當我手指點在老人眉心上的時候,卻有一種憑空出現的力量在我胳膊上劃破除了一道血痕,點點殷紅的血液低落,掉進了老人身邊棺木上刻著的血槽裏。

滋滋聲響,血液變成了一縷血霧,宛如一條遊龍盤桓著竄入了老人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