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不可思議。

“小祖宗,你不會在這站了一個晚上吧?”

鄧季晴凍得來回跺腳,衣服上全是呼出來哈氣結的冰霜,真是死心眼,怎麽能在這站一個晚上呢?

“我還以為你很快回來呢,凍死我了!”

我趕緊拽著人往回走。鄧鐵鞋剛泡上茶,一看見我們倆,頓時愣了。

“怎麽凍成這樣啊?”

我讓鄧鐵鞋別說那麽多,拿酒和白醋過來。鄧季晴的臉已經凍傷了。

給擦了好幾遍小臉才暖和過來,鄧季晴追問我事辦的怎麽樣?

我歎了口氣。

“別他娘提了事情沒辦成,氣死我了。”

鄧季晴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說,還有機會讓我別灰心。

我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報仇,但我願意拿出錢發動人找消息!

想到這一點,我就打算讓鄧鐵鞋幫幫我,先拿出50萬來,隻要看見齋藤慶提供消息,那就給錢。

打斷一條腿給十萬,我就不信找不到這王八羔子。

我非得親自手刃了他。

鄧鐵鞋遞給我一杯茶。

“東子,我隻勸你一句話,有的事不能這麽考慮。”

“你把動靜鬧得太大,鐵定有人會注意到,那個時候你小子咋辦啊?”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幫你把這事給擺平,但我也是有條件的,你現在也是孤身一人了,咱們就在一起過日子,我女兒也是一個人…”

鄧季晴立刻攔住他。

“爸,胡說啥呢?”

不由分說,鄧季晴把人給推了回去。

“東子,你別多想,我爸就是這樣的人,愛胡說八道,昨天的酒還沒醒呢。”

我才不相信一個晚上都沒醒酒。

鄧鐵鞋說的有可能就是真的,人家無緣無故救我幹什麽?

鄧季晴是很好,但真的不太適合我。

可是這話我不能現在就說,寒了人家的心不說,還會惹得人家不痛快。

幹脆我換身衣服睡覺去吧。

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我睡著的時候就感覺身邊有人動來動去,我竟然以為那是羅子然。

說來也怪,我就像睡不醒一樣,老是要睡覺。

一直睡到了中午,我終於是睡醒了。鄧鐵鞋手裏拿著東西正看呢。

“臭小子,睡醒了?”

我點點頭,睡這麽長時間,哪能不醒啊?

鄧鐵鞋手裏的東西讓我很是好奇…

“你這是個三足硯台吧?”

“不過這個做工有點奇怪,不像是瓷的,這是從什麽地方拿來的?”

鄧鐵鞋屬於是小鮮肉的長相,但現在戴了個老花鏡,看上去就有點不倫不類。

“你還真說對了,這不是詞的這東西叫瓷化木,老貴了。”

說著就把東西收起來了,我突然想起來在齊小麗桃園裏頭撿到的東西。

我把瓷片摸出來,在燈底下看,鄧鐵鞋一把就給奪過去了。

“哪兒弄來的?”

我很納悶,這鄧鐵鞋這麽激動幹什麽?

“鄧老師,你這麽激動幹嘛?”

鄧鐵鞋手裏頭捧著碎片,用手輕輕的撫摸,還放在耳朵邊上聽。

“東子,你不認識這玩意兒嗎?”

“有空多讀書,你還是個大學老師呢。”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老子連東西都沒看清楚。

就遭你給搶走了。

我離得有點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我覺得不像是成化瓷。

看瓷片的胎體厚度,以及外表開的片,我總琢磨著這東西不像是一般玩意兒。

我們倆異口同聲。

“均窯瓷!”

這可了不得,均窯的瓷器前些年拍賣過一個,折算成價格大概是900多萬。

但那東西是個半拉片。

說白了就是一個殘次品的半塊身子。

那這麽大一塊碎片,最少也值個20萬了。

“東子,你在哪找的!”

我想起來口袋裏還有個戒指,我摸出來遞給鄧鐵鞋。

“您再看看這個。”

鄧鐵鞋放在燈底下,卻發現看不清拿刷子,慢慢的刷去表麵的浮土。

發現這好像是個字,而不是戒指,應該是燙金的字。

“這應該是個口字,北郊的曆史很長,曾經有不少有名的王爺都在這鎮守過。”

“能用燙金的字,那必然是宋朝的唄。”

我也不知是真還是假,鄧鐵鞋把瓷片又看了好幾遍。

最終確定了這東西就是宋朝的,而且是宋朝中期徽宗左右。

那要是這麽說,可太牛了,這價值不可估量啊。

鄧鐵鞋還是那句話,這東西哪兒來的?

“東子,你快告訴我,這價值都分析出來了,你就別難為我了。”

我隻能推辭,說是我撿的,像是齊小麗那種普通人,要是傳出來家裏的果園有這樣的玩意,沒準兒什麽時候就得死於非命。

我不能讓齊小麗這個苦命的寡婦也這麽倒黴。

鄧鐵鞋看著我。

“那行吧,你把東西給我留下,我先玩兩天行不行?”

我點頭同意,事沒辦成,我找了點錢,帶在身上,去了杜海軍的家裏。

結果他沒在,我把刀放回到刀架上。

梅子給我倒水。

“事辦的怎麽樣了?”

我搖了搖頭,把情況一五一十說出來,梅子也是歎氣。

“東子哥,你說咱的命怎麽都這麽苦啊?”

我也挺納悶,為什麽我們的命這麽苦?

我看著梅子。

“你們倆什麽時候結婚的,有小孩了嗎?”

梅子笑了笑。

“你幫著我逃出來以後我在家裏待了幾個月,就讓我爸媽送著去念書了,在學校裏認識了杜海軍。”

“我倆稀裏糊塗就在一起了,最後被學校開除了,就幹脆都出來混社會。”

“但這麽多年也沒孩子,對了,你是咋逃出來的?”

我把情況說清楚,梅子拍手,痛恨秦六這種王八蛋…

不過這狗東西已經死了。

梅子說這是罪有應得,是老天有眼。

說話間,杜海軍回來了,我把錢掏出來,彌補人家貨車司機的損失,並且把送我的那個出租車司機的事兒也說出來。

沒想到梅子卻說那是自己的弟弟,有空大家一起喝酒。

杜海軍看著我。

“東子,你懂古玩是不是?那你能幫我看個東西不?”

我有些好奇。

“你說吧,是讓我給你看什麽東西啊?”

杜海軍掏出來一塊小木頭,梅子剛要拿,讓我攔住了,這是埋在土裏的玉化棺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