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再見酒托

我理解他為什麽遷怒我,隻是我不理解的是,他能把我怎麽樣?

來到警局,接下來的事情也簡單,問話。;

問話理應是單獨分開詢問,而且要關在可以監視的房間裏麵問。或者把詢問叫成審問也行,終究都差不多的性質。

但事實上就是,陳兵強遭遇了那樣的待遇,而我沒有。

我被安排到大廳坐著,有茶水喝,還是範冰親自端給我的。

常聽人說別被請去喝茶,想不到果真是喝茶!

“牆壁上的屍體已經暴露出來,已經有法醫過去鑒定還有偵查小組在忙活,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對這件事知道多少?”她坐下,和我麵對麵,詢問。

我說:“你怎麽這樣問我?我知道的事情有限,隻知道姓陳的幾年前犯過命案就是了。”

我不能說能見鬼什麽的,這種事情不說一般人無法接受,事實也不是能隨意說的。總之,這種自找麻煩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除非萬不得已,不然隻字不談那些事。

“王虎,你是另一個城市的人吧,怎麽跑這裏來了?”她又問。

我淩然看著她,聽她的語氣似乎已經查過關於我的資料,不然怎麽會說的那麽自信?

“來這裏工作,混口飯吃,沒辦法的。”既然這樣,我隻能實話實說,免得被頂罪。

“扛屍嗎?”她又道。

說到這裏,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她知道關於我的一切。幸虧剛剛沒有撒謊或者油腔滑調,不然真的會被她認定我說謊掩蓋罪行。

我說扛屍怎麽了?隻要能賺錢,扛屍也要做。說到這,她笑了。

我看著她,居然有些癡迷起來。

她笑起來很好看,如嬌豔的花朵羞答答帶著令人內心蠱惑的衝動,恨不得占有,奪取,霸占。

“扛屍不是不好,隻是我知道一般人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那你又為什麽要扛屍?特意從居住的城市到這個城市就為了扛屍?”她又問道。

我承認她辦事很認真,但又覺得她也太小心了吧?我長的像壞人嗎?拜托,我是壞人還報什麽警?怪不得現在的人都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還真遭罪。

我不能說酒托的事情,感覺特丟臉。而且我內心也有道聲音在跟我講,不能在她麵前說自己的糗事。於是我避開酒托的事,說隻是來遊玩,被偷了錢包什麽的,最後隻好扛屍。

她相信了我的話,從她聽完後眼神裏可以看出。

那種清澈見底的眸子有著它獨特的魅力,隻要對上,仿佛就能讀懂她的心在想什麽一般。所以我知道她已經相信我的話,接下來她又詢問了幾個問題然後站起來離開。

她說她去辦點手續,等下我就可以離開了。

果然她還是相信了我,想想也對,從始至終我說的都是實話,也就隻有酒托的事隱瞞了就是。90%的誠實加10%謊言,總體來講我的可信度還是蠻高的。

隻是想到酒托,我的心就開始有些急躁起來。

那是恥辱的存在,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那個女人,不然有她好看的。

長的漂亮,需要生存,但也絕對不能為了自己能活的好而把其他人當傻子,當“豬牛”來宰。

“老實點!”

“警察同誌,人家哪裏不老實了嗎?你想占人家便宜就直接講,老是推人家,壞死了。”

“住嘴!別在這裏亂誣陷人。”

“警察同誌,你這話什麽意思?敢做不敢認嗎?”

就在這時,大廳外的走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讓我怒意上頭的我變的呆滯。

是她的聲音,該死的酒托!

我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果然,在走廊座椅上坐著的那個女人就是酒托。依舊是那天的裝扮,給人清純簡單的裝扮,但是我不會再這樣認為的。

“姓名!”警察沉聲詢問。

酒托女隻是白了警察一眼,玩世不恭不願作答。

警察有些惱火了,說:“你要是不配合,那麽就在這裏待個48小時,再不陪在再待。”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但是酒托開口了,說她願意配合。

看到這裏,我更加厭惡這個女人。

“朱曉玲!”她道。

“職業。”

“自由職業。”

……

我站在旁邊看著,直到她莫名扭頭看向我,她的話才停止下來。

她看著我,呆呆的,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顯然,她還沒認出我。

當然,我是她騙過人裏麵的其中一個,長的一般,也沒什麽特殊,所以能記住我就怪了。

對她來講,當天“勾”上,當天騙錢,第二天對方長什麽樣都忘記了。

“問你話呢,看哪裏?”男警察連問幾下,見她還看著我忙怒道。

她驚慌,繼續接受審問。

看到這裏,我笑了。我喜歡看到她被責罵的情景,罵的越凶越好呀。這種女人,死了都沒人可憐。

“你在看什麽呢?”範冰來了,在我身後問。

我轉身看著她,搖頭道:“坐著太無聊,所以起來隨意走動。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

聽到這裏,我準備離開。對於朱曉玲,看到她剛剛那個模樣覺得又挺可憐的,或者說我懶得去計較,所以沒打算追究下去。

我是男人,犯不著小肚雞腸。事情也過去有段時間了,算了算了。

“等等。”範冰喊住了我。

我回頭看著她,想知道她喊住我的原因。

“做扛屍工你不怕?”她問。

“有什麽好怕的?”我說這話的時候不敢回想當初第一次扛屍,見到屍體是什麽感覺,也不願意想起當時嘔吐的事實。

問題是,我確實不願意去想,但腦子卻自動的想了。這讓我有些難受,胸口發悶。

隻是範冰沒有讓我離開的意思,繼續問一些關於扛屍工的問題。

她問扛屍累不累,是不是很忙,有沒有遇見古怪的事情雲雲。

總之她問了我很多問題,不過我隻聽出她想問我有沒有遇見妖魔鬼怪等等這樣的靈異事件。

我說:“別傻了,這個世界上哪裏來的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每天扛屍每天都麵對屍體,那隻是失去生命的東西,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表現的很淡定,仿佛正的是那麽一回事的樣子。

“真的?”她不相信我剛剛說的話。

我看著她,沒再說話了。

越解釋越笨拙,不如不解釋的好。反正有些事情多說無益,順其自然才是真。

她又問我有沒手機號,然後把我手機號記了下來。她說做個朋友,如果某天給你電話,別拿起電話不認識人。

我說怎麽會,我的朋友裏麵就屬你最漂亮了。聽到這裏,她笑了,笑的很好看。

其實我還想說,朋友裏麵就隻有你是女的……

離開警局,準備往火葬場的位置走去。

夜晚的城市,陌生的城市讓走在街道上的我沒有半點歸屬感,終究那是那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我想回家,即便那個家隻有我自己一個人,起碼我會比在這座城市更快樂。

“大人,謝謝你。”突然,陰風襲來,揚琴來到我麵前跪拜在地。

我微微失神後對她擺手,示意沒什麽。

“九龍八鳳床我會幫你弄回去,你該到鬼門關報到,走過黃泉路,經過三生石,喝了孟婆湯尋個好人家投胎去吧。”

“恩。”揚琴起身,衝我又是微微鞠身。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當我看到電話號碼是範冰打來的時候,我疑惑了。我剛從警局出來她就止不住“思念”我不成?還是有什麽事情。

左想右想,感覺是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接通電話,範冰說麻煩你回警局一趟。

我先是疑惑她讓我回去的原因,接著轉身看向警局的位置,考慮要不要回去。

“為什麽?”我問。

我又不傻,肯定是有什麽事關係到我,所以才一定讓我回去。隻是一般的事情,完全可以在電話裏說。如果非得有事關係到我的,也就隻有揚琴這案子,我也暫時隻有陳兵強這一個仇人。

“陳兵強認罪了,說你是主謀。”

果然,範冰的話證實了我的想法。是陳兵強倒打一耙,準備誣陷我。

我說我就回來,然後掛了電話。

我是真的回警局了,揚琴也跟著我回來了。

我才剛到警局外就被葉毅和另一個男警上了手銬,看陣勢,他們是準備出警來著,見到我回來的時候還愣住了,顯得驚訝。

看到這裏,我知道範冰剛剛給我那通電話是私人打來的,以朋友的身份。

我對範冰又多了幾分好感,人美心靈好,而且對我來講,從小到大能這樣關心我的人幾乎沒有。我和範冰才認識多久?她冒著失職的危險給我電話,這一點已經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坦白從寬吧!”葉毅把我帶到一個光線較暗的小房間,在我坐下的時候他猛的拍桌子。

還好我扛過屍,見過鬼,膽子大。不然剛剛他遂不及防的拍桌子非得把我嚇個半死。

這是審問的一種手段吧,隻是明顯對我不管用。

“警官,我不知道要坦白什麽。”我抿嘴笑道。

葉毅在我說完話後臉上多了道憤怒。

“為什麽殺人,怎麽殺的。”

我搖頭道:“我沒殺人。”

說完看著他,多的話我不會說,隻要有證據,我倒是不介意被定罪。問題是,證據呢?

“沒殺人麽?揚琴你認識嗎?”他又問。

“認識,她就在我旁邊。”我扭頭看向一直站在房門外的揚琴。

葉毅也看了過去,隻是他的表情是鬱悶的。

“你耍我呢!”重新看向我,葉毅怒罵道。

我聳肩,表示沒有耍他。

“跟你說,即便揚琴在哪裏,她要找的人應該也是你,因為你就是主謀,是你殺了揚琴對不對!”

“是嗎?找我嗎?”聽到葉毅嚐試讓我招供,我冷笑起來。

葉毅又怒了,似乎是因為我剛剛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不找你難道找我不成!!”他吼我,砰的一下拍桌子。

我這個人耐性也算好的了,但也受不了葉毅這種動不動就吼人,拍桌子的行為。我也說話了。

“沒錯,她確實來找你的!”

瞬間,葉毅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抬手想繼續拍桌子,但是當房間內氣溫遽然下降的時候,葉毅呆了,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舉起的手也久久沒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