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可能隻不過是陽頂天安慰自己也安慰楊逍的話,畢竟明教幾十年來內鬥太厲害,而俞連波和張無忌都在危急時刻無私救助,群豪真心服氣,卻是反而比明教老人更合適。

但當晚,竟然就這麽讓他看到了明教有可能接班的另一個人選。

不過這日子時,張無忌研究內傷外傷治療,陽頂天乃是因為寒涼之氣入骨,而全憑一身陽剛內力支撐,雖然其實大為助內功注意。張無忌終於想明白子時前後陰減陽旺,故而請求晚間來療傷。

不得不說,明教高手覺得這位心實在太軟,總也感激他,相信他。

不過張無忌此次過來不全是治病,等待針灸之後,懇切道:“陽教主,楊左使,說到救人,請問二位可有妙計?”他的諸位師伯還在受苦呢,看到趙敏下黑手,如何能忍?

楊逍躊躇道:“咱們這裏隻有數人,何況形跡已露,這件事當真棘手。”說到這個,張無忌歉然道:“我和師妹見常師兄危急,忍不住出手,終於壞了大事。此都是我等的錯,還望恕罪。”楊逍安慰道:“事勢如此,那是誰都忍不住的。張公子力搓玄冥二老,大殺敵人的威風,那也很好。何況他們知道咱們已到,對宋大俠他們便不敢過分無禮。”

這倒是真的,現在雖然著急,確隻好從長計議。

張無忌想起疼愛自己如己出的師叔伯們等身在敵手,後有聽說趙敏對何太衝、唐文亮等六大派宿老又如此折辱,不由得憂心如焚。三人商談半晌,不得要領,當即分別就寢。

次晨一早,陽頂天經過張無忌活血,倒是難得好睡,睡夢之中微覺窗上有聲,便即醒轉,一睜開眼,隻見窗子緩緩打開,有人探進頭來向著他凝望。他吃了一驚,揭帳看時,隻見那人臉上疤痕累累,醜陋可怖,正是那個苦頭陀。

可明明是個頭陀,卻讓這個已經開始眼花的老人感到莫名熟悉。

———以上省略原文內容——

當日晚間。張無忌和俞淩波就被請到客棧正廳,見到苦頭陀大吃一驚——這年頭把自己人送出去當臥底不是稀罕事,但是混到這個地位卻是很稀罕,不過陽頂天請他們來,還是表達了對抗蒙元的信念和結盟的道義,因此見麵也都保持了基本的禮貌,表達了對這位明教光明右使的敬重。

範遙看了一眼恍若舊人的淩波,說話道:“屬下在大都多年看得清楚,汝陽王察罕特穆爾實有經國用兵的大才,雖握兵權,朝政卻被奸相把持,加之當今皇帝昏庸無道,弄得自黃河至江南,民心沸騰,暴亂日強,全仗汝陽王東征西討,擊潰義軍無數。可是汝陽王今日一栽倒,恐怕自己就麻煩了,但這對我等來說不是好事,趙敏就更好在六大派裏立些功績了,好讓別人不敢小覷。”

範遙看淩波不以為然,笑道:“後來,察罕帖木兒一雙兒女長大,世子庫庫特穆爾隨父帶兵,女兒敏敏特穆爾竟然統率蒙漢西域的武士番僧,向門派幫會大舉進擊。成昆暗中助她策劃,乘著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際,讓趙敏坐收漁翁之力,將明教和六大派一鼓剿滅。綠柳莊中下毒等等情由,便是因此而起。”頓了一頓,複又笑道:“自然,趙敏這郡主,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遇到了俞姑娘,看破了她的身份,叫她吃了平生最大的虧,我們回汝陽王府後,天天聽到她要殺了你。”

他一張玉麵毀傷如焦炭,一笑反而有點恐怖,但卻無人覺得害怕,隻有淡敬佩和惋惜。

還是術業有專攻,張無忌問道:“範先生,說實話,我等來全是為了營救六大門派的弟子,我師兄已經描繪過我們中毒的場景。而我這些天為他把脈。始終無法確定他到底身中何毒。敢問這件事情上您可有發現?”

範遙一歎,這可真是難了,不過他還確實知道一些,“西域番僧所獻的毒藥“十香軟筋散”,暗中下在從光明頂歸來的六大派高手的飲食之中。那“十香軟筋散”無色無香,混在菜肴之中,又有誰能辯得出?這毒藥的藥性一發作,登時全身筋骨酸軟,過得數日後,雖能行動如常,內力卻已半點發揮不出。”

貝錦儀後來的,驚歎道:“竟然有如此毒藥,真是惡毒,範先生可知道解藥在何處嗎?”

範遙知道來的六大派少年對明教多有幫助,因此沒明說六大派壞話,隻好暗暗想道:“敵眾我寡,力量懸殊。單憑我們幾人,再加上這些武力不濟的二三流弟子。難以辦成此事,須當尋得十香軟筋散的解藥,給那一幹禿驢賊尼、牛鼻子們服了,待他們回複內力,一哄衝出,攻韃子們一個措手不及,然後一齊逃出大都。”

他想了想然後又道,“教主,各位江湖朋友,此事還得落在解藥上,這’十香軟筋散’無色無香,它的毒藥和解藥趙敏交給了玄冥二老分別掌管,一個管毒藥,一個管解藥,隔一段時間還會交換。更重要的是,這兩者的氣味顏色全然一般無異,若非掌藥之人知曉,旁人去偷解藥,說不定反而’十香軟筋散’偷了。況且那十香軟筋散另有厲害,中了此毒後,筋萎骨軟,自是不在話下,但倘若第二次再服,就算隻有一點兒粉末,也是立時血逆氣絕,無藥可救。”

張無忌憑借自己多年行醫,和各種毒物打交道的經驗,已經覺得隱隱有哪裏不對,隻是暫時還沒有證實,不好說出口罷了。

不過他可以慢慢思量,作為主事之人的陽頂天,必須要馬上做出決斷,因為這畢竟牽扯到他們大都一行的決定問題。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陽頂天再三思索,還是先讓苦頭陀回去繼續監視,暫時不要打鹿杖客和鶴頂翁的主意,容他再三思。

教主要有令。範遙自然是遵從的。他畢竟也不好離開汝陽王府太久,天亮之前就趕著回去了。剩下參與列會的命門正派弟子十分不快,卻也不好說些什麽。

因為他們再怎麽著也是見過一定世麵的人,如此危機四伏的場景,若是再起內訌,別說驅除韃虜,恢複中華,就是自家門派,恐怕也要有滅頂之災。

而就在當天下午,俞淩波很快接到了宋青書從武當山寄來的快件兒,上麵隻有一句話,“解藥現在應該在鶴筆翁身上。”上輩子的經驗之談。

淩波不動身死。又問起了武當山助人的鏡。前來送信的陸和不疑有他,囉囉嗦嗦說了半天。

久等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