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北極劍宗之後,司徒川說剛拜入山門規矩很多,他早上還要趕著去行拜師禮,說是有空去火房找我。我前腳剛走到火房,就看到一群人圍在火房外麵,領頭的正是那個給我走後門的。師傅正扣著鼻涕倚在門上看熱鬧,看到我走過來,他樂嗬嗬地還衝我笑了笑。

我已進入院子,給我走後門的那人立馬就趕上來拉住我的手:“哎呀,可找到你了!快跟我走,出大事兒了。”

我看了我師傅一眼,又問這個人:“什麽事兒?”

“你不知道,有人篡改了密洞裏的流風回雪劍劍譜,你不是三天內一直待在山洞裏嗎?”

他剛說完這話,我趕緊說道:“那可不是我弄得。”

“哎呀,知道不是你弄的,山洞裏麵的壁畫沒有點修為哪能抹了重新再刻,你一絲真元都沒有,肯定不是你幹得。就是想問問你有注意到可疑的人嗎?”

我趕緊搖頭:“這我可不知道,我在山洞裏就專心致誌練劍。對了,您能幫我掉到東廚房嗎?”

聽我這麽一說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沒辦法了,我先報到戒律堂吧,晚上可能有戒律堂的弟子來找你去戒律堂問話,你留心一下別亂走。”看他直接把我後半句話給過濾了,我覺得很尷尬。

人散了以後廚師長白凱趕忙走了過來。

白凱整個人瘦得不行,一張普通的圍裙圍他身上能圍兩圈。他趕到我身邊之後一臉的擔心:“到底怎麽會誰人啊?怎麽李長老帶這麽多人過來?你犯什麽事兒了?”

我趕緊搖頭:“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問我點消息。”

看我說的自然,他也放心了,說道:“我跟你說,現在廚房裏都是一些老人,既然你來了西廚房,就認認真真劈柴,等過一段時間我把你調到廚房裏學者切菜做飯。隻要把本職工作做好,每個月也能有三錢銀子。劍宗裏有劍法等級考試,即便咱們練不出真元,隻要能過了四級,依舊有希望成為劍宗的正式弟子。你也不要嫌棄西廚房不如東廚房待遇高。要知道東廚房裏麵切菜

都是緣路境界的修士,不是你我能夠進去的。”

我聞言點了點頭,趕忙說道:“那就多謝白哥了。”

劍宗人不少,每頓飯要消耗不少柴火,我在外麵劈柴,師傅在裏麵劈柴。這一整天被人催著幹活,倒也沒工夫說其他。到了晚上師傅又把我拉到柴房,問道:“你這來了北極劍宗到底有什麽打算?”

“我就是想找紫萱,跟她說清楚我不害怕什麽太子皇上的,讓她跟著我回去。”

師傅一樂:“我可是聽說在重陽鎮她沒給你好臉色,你還惦記著他,可真是個情種。可是她現在是尉遲馳的關門弟子,你怎麽接近她?總不能一路殺過去吧?”

我點了點頭:“肯定不能蠻幹,我就想著先混到東廚房,那時候就有機會給紫萱打飯了。隻要能見到紫萱,我就能跟她說上話。”

“要是到時候人家還是不願意跟你走怎麽辦?”師傅一本正經的問道。

“那也沒辦法了。我就回山當個正兒八經的出家人吧。”我有些擔心的說道,說話時我心裏也打鼓,這種情況還真不是沒有可能。要真是那樣我該怎麽辦?

師傅扣著腳丫子說道:“可是我在西湖城那邊已經給你安排好婚事了,你讓我怎麽辦。人女方也是家世顯赫的大族,總不能讓人家閨女做小吧?”

我一愣,問道:“什麽婚事?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嘖,這麽快就忘了?我下山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從小就有一門娃娃親,這事兒可是早就說好的。女方是司徒家的司徒小姐。司徒家不比趙家差,要我看以後還得讓趙家的閨女做小,畢竟得有個先來後到。”師傅認真地跟我說道。

“這個,您已經說好了啊?能退婚嗎?”

“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以前就問你願不願意要這麽婚事,你跟我說你願意,我才去西湖城跟人老親家說的。現在你又要反悔,你讓我怎麽跟人家說。”師傅一臉嚴肅,看著我,語氣頗為不善。

“好吧,這事兒以後再說。我和紫萱八字還沒一撇呢

,說不準還走不到一起呢。要是這邊散了,那邊就湊合著過吧。”我低下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師傅凸著嘴唇一臉嫌棄地說道:“你小子還裝上了,人家司徒家的女娃娃好看得緊,趙家那姑娘我也不是沒有講過,長得也不見得有多好看,還有點狐臭。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紫萱那還不叫好看?”我驚訝地問道。

師傅擺擺手:“趕緊吃飯,別一會兒菜涼了。別說,白凱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做飯還真有一手,要不是不方便透露身份,我還真想教他兩招。”

我端起米飯,一邊吃一邊問道:“師傅,你呢?那什麽劍很重要嗎?你什麽時候能偷到手?”

“其實不能說是偷。那大衍劍本來就是我們武當山的護山大陣大衍劍陣所化。當年武當內亂,又被北極劍宗和朝廷偷襲,最後道觀毀了,劍也被尉遲馳給搶了去。這些債遲早要一筆筆算清楚。你知道不知道?”師傅握著碗,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我能聽出師傅心中的鄭重和堅持。

我點了點頭:“放心,我們師兄弟不會給你丟臉的。不過北極劍宗看著高手挺多,咱們怎麽才能把大衍劍給拿回來?”

“等。俗話說得好,不拍賊偷,就怕賊惦記。大衍劍就在劍池之中,劍池裏有劍氣森然。劍宗那兩個老家夥為了防著我,天天呆在劍池裏。以他們的修為,在劍池裏坐不住三年就會受傷。所以他們肯定會出來歇氣兒,隻要他們一出來,你把尉遲馳引走,我自然有機會把劍拿到手。”

“可是這時間也太長了吧。”

“沒事兒,五百年都等過來了,還怕等這一兩年?”說著師傅裹了裹衣服,然後順手從柴垛裏撿出兩根柴扔到了火堆裏,說道:“天可是冷了。”

我撇嘴說道:“你都天下第六了還怕冷?”

“人老了,不中用。”

我看師傅一嘴一嘴的吃飯,想著他已經在這裏守了一年,突然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很沉重。以後武當山就要看我們這一輩的人,作為大師兄,我責任重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