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已經躺在臥室,去柴房看了一眼,昨晚一片狼藉的柴房早已經被人收拾好了。師傅正在認認真真的燒火,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樸實的火夫。看到我師傅慈愛地笑了笑,告訴我稍安勿躁,北極劍宗裏頗不簡單,不要衝動行事。

我點了點頭,說想著先回客棧結算一下銀兩。師傅就讓我離開了。西廚房裏麵的人到也都很好打交道,我一說要出去,炊事弟子白凱立馬給我了門牌。

當初剛到京都的時候預付了二十兩銀子,吃喝喂馬都算上,一天也就一錢銀子,到現在二十兩也隻用去三兩,雖然貧道財大氣粗,但是也不能不把銀子當銀子。

到客棧的時候司徒川正好來找我,一看到我他就喜衝衝地跟我說自己被收入李靜德門下,成了正兒八經的北極劍宗弟子。我站在櫃台邊催著掌櫃結算,沒有理他。

他看我毫不在意,補充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北極劍宗現在的輩分排到了以玄克通,靜能致遠,玄字輩的老人早就死光了,克字輩的據說還有兩人在世。尉遲馳字通成,也不過是通字輩的。其他通字輩的都是內門長老,外門輩分最大的就是靜字輩了。對了,還沒問你,你在誰的門下修劍啊?要是搞不好,你還得喊我一聲師叔呢。”

我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就是不想跟你說這個你還真問出來了。我收了銀子,說道:“我不在外門。”

司徒川聞言瞪大了眼睛:“哇,我就知道你不簡單,難不成你竟然破格直接被收入內門了?不過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沒聽到消息?劉通讚、陳通晴、故通三這三個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劍修啊。你拜的是哪一位?”

我相岔開話題,直接說道:“今兒閑著沒事兒,我請你喝酒去?”

“你先告訴我。等我回去跟我同門吹一下,咱也是在內門有後台的人了!”司徒川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我還是不說話。

司徒川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看你這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你一定是拜在陳通晴那個老道姑門下了是不是?哈哈,你

可不要嫌棄人家人老珠黃,人家本事大著呢。這一百年以內最厲害的女修就是陳通晴和鼓清寒了,要不是陸曼前幾年很空出世,江湖女修除了鼓清寒,還是數陳通晴最厲害。”

聽司徒川說道陸曼,我突然想起來陸曼是要來京都找紫萱麻煩的,可是我來京都也快一個月了,怎麽沒有聽到關於她的消息呢?

司徒川繼續說道:“聽說陳師姑門下都是漂亮的女弟子,改天你可得介紹我認識幾個啊。”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有進內門。”

司徒川瞪了一下眼睛,疑惑道:“你不在內門,也不在外門?那你去哪了?你不會沒有考進去吧?我擦,我都被收了你還能被勸退了?”

我趁著臉說道:“我被分派在西廚房劈柴。這下你高興了吧。”

司徒川聞言想笑,看到我黑著臉,終於沒笑出來。他勉強恭維道:“那以後可就是你管著我吃飯了。我去打飯的時候你可得幫我多盛點。”

他非要笑話我,我也沒心思請他吃飯了,直接往北極劍宗走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群人圍著告示欄竊竊私語,於是我和司徒川也湊過去瞧了瞧,這一瞧嚇我一跳,隻見告示欄上新帖了一張告示,告示上寫著:“密洞圖錄最後一幅被毀,請毀圖者前往戒律堂自首,若三日內不主動投案,戒律堂將通報大理寺,立案偵查,後果自負。”

這個被毀是什麽意思?我隻不過是改了一下而已。這個肯定說的不是我。

司徒川看到這個告示之後卻對劍圖被毀毫不在意,而是搖著頭說道:“北極劍宗這也太窩囊了,江湖上的事情,找朝廷幹什麽?”

我留心聽了一下,發現看告示的人大都不在乎誰毀的壁畫,而是都在討論朝廷和江湖的事情。

“哎,現在朝廷管得越來越寬了。我們老家那邊有三個小門派,去年的時候門派自己的戒律堂就已經被朝廷的按察司取代了。”

“對啊,朝廷這究竟是想幹什麽?”

“真沒想到偌大的劍宗也開始依附

朝廷了,這以後是不是自己的戒律堂也要取消?”

“你聽說沒,常州南邊的江湖人士已經組織起來抗議了。”

“我聽說了,淮南居士親自帶頭,聲勢頗為浩大。以前聽說陸曼也幫忙助陣呢,不過這一段時間似乎聽不到陸曼的消息了。”

“中原江湖目前除了劍宗刀宗、白雲觀、萬壽宮這幾個宗門,基本上多少都被朝廷慢慢侵入了。”

“你還沒說涼州呢,涼州有重陽學院頂著,朝廷恐怕不敢亂來。”

“對了,聽說武當山道觀要重開山門了。這事兒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要是真的就好了,道統聖地,《道經》治國,這是道祖遺訓。要是道觀重開山門,朝廷絕對不敢亂來。”

“絕對是真的,我今年參加丹鼎大會了,你是不知道,武當山莫道長一身玄功簡直出神入化。”

“重陽鎮那事兒我也聽說了,好像賣丹道士要和太子搶紫萱師姑。”

“你是沒看見!當時要不是楚陽居跑得快,差點被莫道長當場格殺。當時莫道長兩袖乾坤,萬頃江水翻覆,場麵簡直太壯觀了!當時我都想著等道觀重開山門以後,拜入武當山了呢。”

“我可不看好武當山,武當山即便重開山門,估計也不複當年的威望了。”

“是啊,五百年前那一場大戰實在是太慘了。我太爺爺說當年戰事席卷半個蘇州,無量子驚天一戰,山海翻覆啊。”

“而且武當山現在已經分成兩宮一觀,要是道觀重開,這三家道統如何自處?賣丹道士縱然天下第七,未必難一個人頂住李參元和鼓清寒。”

司徒川也耐不住寂寞了,看大家討論的熱鬧,他也說道:“就沒有可能這三家道統重歸武當山,並入道統?”

“這不是開玩笑嘛?現在這三家道統一個個都牛皮哄哄的,怎麽可能屈居人下?”

……

(寫了這麽多,連個全勤都領不上,以後得寫存稿了,不能亂來~~待會兒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