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紫萱對麵,說道:“今天我請你吃,想吃什麽隨便點。”真正看到紫萱的那一刻,我心裏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不見了。

或許我是個賤人,被人**卻依舊樂此不疲。但我覺得這就是愛。

進門的時候我跟玉食齋的夥計說道:“老兄,給我找個隱蔽的地兒,我倆說會兒悄悄話。”然後店小二就把我送到了一個包間,說這個包間是整個玉食齋獨一份。然而這個隱蔽的地方和外麵就隔了一個半扇子的門簾。

“你又何必來這裏呢。”紫萱一臉黯然。

我看到紫萱這模樣,隻覺得心裏連空****的,仿佛一個山穀,落下去一塊石頭之後半晌都聽不到回音。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你還不肯跟我在一起?”

紫萱說道:“我爺爺生病了,需要真鳳草。現在就朝廷裏有一顆真鳳草,要是我把嫁給二皇子,我們就拿不到這個真鳳草。”

說這話的時候,紫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來別離開的這三個月,她已經習慣了聽這一套言辭,而且以為這一套言辭極為正確。

“真鳳草?有還魂草珍貴嗎?”

紫萱抬頭看了我一眼:“論效用的話,自然是還魂草更珍貴。可是真鳳草是鳳凰的伴生物。大陸上已經幾千年沒有出現過鳳凰了,這真鳳草恐怕比還魂草的數量還要少。”

“他數量再少你也不能因為這個東西就把自己賣了呀!”我極為不解。

“那可是皇家,你不懂的。”紫萱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大人看小孩的樣子。

“皇家又如何?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說不準明年我就是皇帝了。有這麽個事兒您跟我說呀。大不了我找到真鳳草再去你家提親。”

說道提親兩個字,紫萱臉上一紅,她囁嚅著說道:“我還小,不著急,你慢慢找。”說這幾句話似乎已經用盡了她的力氣,以至於說完之後她整個人都要栽倒桌子上了,臉深深地埋著。

“那楚陽居那邊就不著急逼婚嗎?”

“宗主收了我當關門弟子,二皇子也不好意思逼迫。我沒有打印,他便沒有上門提親。隻不過爺爺好像真的不行了。”

“你爺爺不是藥聖嗎?得了什麽病能嚴重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夜之間中了寒毒,爺爺用盡辦法也不能祛除。”

我把凳子拉到了紫萱身邊,一把拉住了紫萱的手,問道:“你實話跟我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紫萱點了點。

“不,我要你說出來。”

紫萱白了我一眼:“我的心意你要是不知道,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

我心裏很惶恐,又很驚喜,既覺得紫萱這就是跟我私定終生了,又覺得她沒有說出來我心裏還是空****的。

仿佛有一根懸在天上的繩子,我抓住它了,繩子也沒有落到地上,可是我不知道之後繩子為什麽懸在空中,我不敢肯定他會不會永遠這麽懸在天上。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聲大喊:“小二,點菜!”

聽著聲音耳熟,我趕緊掀門簾一看,正是司徒川。

司徒川看到我也十分詫異:“呀?你怎麽在這兒?我還以為你被抓起來了

呢!”說完司徒川四處瞅了瞅,趕緊朝著我這個小包間走了進來。

走進來之後司徒川一眼就看到了紫萱。

看到紫萱,他看了看我,又咽了一口唾沫。本來他想坐下來的,結果還是忍住衝動說道:“你倆說,我出去了。”

紫萱問道:“這是你朋友?”

“嗯嗯,老家西湖城的。”

“那一起吃吧,這裏的菜也挺貴的。”紫萱主動說道。

“好嘞,謝謝嫂嫂。”司徒川也給力,直接就喊起嫂子了。這一聲喊得紫萱麵紅耳赤。

我趕緊說道:“你嘴巴嚴實點兒啊,我們倆關係還沒有公開呢。你剛剛說我被抓起來?為什麽會被抓起來?”

小二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司徒川不耐煩地揮揮手:“隨便上,爺請客!”

小二看了我倆一眼,看到我倆穿的衣服都是北極劍宗的,沒再多說,趕忙走了出去。

司徒川喝了一口茶說道:“你不知道,宗門出第四張告示了。戒律堂的柳長老整個人都發瘋了,把戒律堂的所有弟子都帶上去白雲間找你,結果沒找到。然後他就發布了告示,要捉拿你。結果這告示被宗主給揭下來了。要不然的話不知道多少人組隊揭榜來捉拿你呢。”

“看來師傅很有遠見啊。”我看著紫萱說道。

“誰讓你不知道輕重。”紫萱嘟著嘴巴說道。

司徒川看到紫萱這麽嗔怪我,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不對啊,你不是今天剛剛進入百花院嗎?怎麽出來了?”我突然疑問道。

“哎,說來話長,你是不知道。宗門規定內門弟子不達到凝魂境界不得私自走出宗門。我想著這要是練到凝魂境界,說不準要多少年呢,我怎麽著也得回家一趟吧。”

“你要回西湖城?正好,咱們同路啊!”

……

飯後司徒川回他親戚那裏了。我和紫萱則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天都的街道比黃陽城的繁華太多,人來人往,販夫走卒。

隻是我穿著的衣服有些顯眼,人們看到之後大都暗自退開一步的距離。

“你說這麽走在街上,會不會有人認出你來啊?”

“應該不會,我家住在城西,離這兒挺遠的。”

“咱們晚上住哪啊?”

“聽你的吧。”

“要不找個旅館?”

紫萱點了點頭:“行。”

走在去旅館的路上,我心裏忍不住的反複思量,到時候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呢?

很快我們看到一個祥喜客棧,我帶著紫萱走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夕陽太紅,紫萱的臉在這一刻很是紅潤,都紅到脖子上了。

走到櫃台上的時候,我趕上前去一步,從戒指中掏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壓在手底下送了過去,手掌縮成拳頭,隻露出一根手指抵在銀票上:“小二,來兩間客房!”

我聽到身後紫萱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她也想要兩間房啊。

店小二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手上的銀票。

一萬兩銀子的銀票,都加蓋了一個戳,這個戳十分明顯。看到我的銀票,小二有些納悶,一抬頭看到我

不斷地往身後瞄,又看了看我的手勢,頓時就明白了,說道:“哎呦,不好意思客官,隻剩下一間客房了。”

我大笑,給小二豎了一個老拇指,然後轉身跟紫萱說道:“怎麽辦?要不咱再找找?”

紫萱點了點頭:“嗯。”

我去,怎麽能“嗯”,就不能湊合湊合嗎?

我一臉苦澀,把銀子拿了回來。

“哎,別呀客觀,我們這房子絕對是最好的!我們這兒的地瓜很出名的。”

紫萱一溜煙小跑已經跑遠了,我趕緊跟上。看她狼狽的背影,倒不像是沒開成房,反倒是像開完房之後怕被人給捉住了。

紫萱急匆匆在前麵走著,雙手互抱在胸前,頭也深深埋著。

我跟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頗有一種做賊被抓個正著的感覺。

心慌慌,意亂亂,又碰到一家客棧。

紫萱猛地停下頭,可是客棧裏麵正是吃晚飯的時候,每一家客棧人一樓都滿是吃飯的人,紫萱又不好意思進去。

明明是我說了算的,可是到最後我跟在她屁股後,什麽都不敢說。

戀愛,是男尊女卑易位的時候。

好吧,我是道士,否極泰來,陰陽轉換,我懂。

兩個人一路走來,差不多逛了十幾家客棧,終於月上柳梢頭,肚子呱呱叫了。

“紫萱,要不咱先吃點吧,我餓了。”

這個時候紫萱正好瞅見了遠處的一家客棧,客棧門口處刮著兩個大燈籠。紫萱一言不發,直接朝著客棧走了過去,我趕緊跟上去。

這家客棧裏麵果然沒人,走進去之後,我已經沒有了開一間房的心思,隻想著趕緊坐下吃一頓先。

紫萱卻突然伸出手,扔出一錠銀子,說道:“來一間上房!”

“好嘞,您二位拿好門牌,上樓左拐第二間。”

我愣了一下,紫萱伸手拿過門牌,就往樓上趕去。我笑得臉都圓了,趕緊跟了上去。

店小二在後麵說道:“這男的也太沒骨氣了,開房還要女方付錢。”

到了屋子裏以後,紫萱把劍往桌子上一放,然後就坐下不說話了。

我嗎,慢慢推門而進,然後繞道了紫萱身前,蹲下身子說道:“今天咱倆睡一間屋子?”

紫萱把臉別過去沒有說話。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些欣喜,竟然不知道該幹什麽了。話說以前雖然出差,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啊,唯獨有一次有人給我打電話說:“先生,你要按摩嗎?”

那一次忍不住來了一個冰火兩重天,緊接著第二天就穿越了。

說起那個冰火兩重天啊,要是溫差大一點會不會更爽啊?

對了,上次那個女的多少錢來著?

紫萱看我兩隻眼睛呆呆地盯著她的裙子看,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終於忍不住轉過頭來,問道:“你想什麽呢?”

我趕緊收了心思,看著她,說道:“要不咱先吃飯?喝點?”

喝酒總是不錯的,醉了生意好談,醉了啥事兒好辦。

(直接過度到第二天呢,還是寫一寫呢?好惆悵,要是寫不會被封吧。還是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