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劉秀原來在南陽是個商人,碰巧接了一個油紙傘的店鋪,而南陽少雨,所以油紙傘生意很差。
豈料他剛接手,就下了連天的暴雨,還發了洪澇,結果油紙傘就賣爆了。
他用這筆錢去賭場,打算揮霍一下,但沒想到自己連去幾個賭場,一把也沒輸過,最後這些賭場不得不將他拉入黑名單。
隻要是南陽的賭場,沒一家歡迎劉秀。
最要命的是,劉秀本來是一個普通人,卻不料又一次去山上采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受傷的老人家,於是他出手幫助,但沒想到這位老人家竟然以為隱世高手,他學了一套劍術,才學了兩年半,就一躍從普通人跨越到了先天境界。
林毅聽得傻眼了,暗道這不是天命之子嗎?哦不,應該是位麵之子。
啥事情都能逢凶化吉。
“其實我也是讀聖賢書的人,被人都說我是運氣好,但我也是有真才實學的呀!”劉秀搖著頭,又一杯酒下肚,他臉色逐漸冰冷,“林舵主,我問你一個事情,是誰傷得我妹妹?”
“補天教。”林毅拿著酒杯,“和補天教有關係的人,是丞相,也是我在朝廷的政敵,當時有兩個人,船夫和浪子。”
“船夫和浪子?”劉秀眯起了眼睛。
“嗯,船夫死了,被一個老爺子給打死,但船夫就是一個莽夫,力大無腦!然而那個浪子卻十分狡詐,之前差點讓他偷襲了我的車隊。”林毅狠狠地將一杯酒喝完。
劉秀拿著一個筷子:“我去殺了他。”
“啊?”林毅一愣,“別說了,這廝藏匿在京城的某一個地方,我查了很久都沒有他的下落。”
突然,筷子掉落在地上,劉秀看向了遠處:“他就在西邊。”
“喂喂,你不會是想說,你是瞎蒙的吧?”林毅說道。
劉秀笑道:“我說過,我賭博從未輸過,是一次都沒有輸過!”
“西邊……”林毅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百戲園?”
在這個年代,尚沒有京劇和昆劇之類的戲曲,但卻已經有了戲曲的雛形,那就是“雜劇”和“百戲”,也是一種舞台上的角色扮演。
但林毅是看過電影的人,故而對這種原始的戲曲沒什麽興趣。
但劉秀這麽說,林毅也突然想到了什麽。
百戲園那可是全京城達官貴人經常聚會喝茶的地方,那裏也是魚龍混雜,簡直說是三教九流都不為過。
“等我解決完了浪子那廝,再回來繼續喝!”劉秀起身,“對了,這個啤酒南陽也出現了,回頭你也給我拉幾桶,我捎帶回去。”
“你真是強盜。”林毅笑罵。
劉秀咧嘴一笑:“搶自己妹夫的,不算強盜。”
“如果你要去百戲園,現在已經過了點了,明天我陪你一道去。”林毅說道。
“那我們接著喝?”
“接著喝!來!”
……
百戲園,浪子在臉上描畫了一下,又做了一番裝飾,他今天的戲目是“十金烏”。
當然他並不是演繹金烏,而是表演射下九個金烏的後羿。
“沈浪,你準備好了嗎?”一個漂亮的女子探出頭來,她看到了浪子的模樣,撲哧一笑,“師兄今日後羿的裝扮,可真好看。”
“認真點,等會兒你可是要表演羲和女神,注意儀態。”浪子說道。
女子便是浪子的師妹,幺兒,不過幺兒並不知道自己師兄的身份,她噘嘴說道:“今天會有一些貴婦人來捧場,聽說那位討人厭的太子妃也會過來。”
“隨她來吧。”浪子表情平淡,他湊近了銅鏡,將自己的眉梢描畫得更加英氣。
幺兒忿忿不平:“上次他還要讓師兄你去敬酒,你說這些達官貴人的妻妾,難道都這麽不講道理嗎?真是氣死人了!”
“畢竟我們戲子,是下九流之一,人就得認命。”浪子放下了毛筆。
下九流的地位,比農人還要低賤。
一流戲子,二流雀,三流王八,四流龜,五剃頭,六擦背,七娼,八盜,九吹灰。
其中戲子,正是下九流之首。
“在忙呢。”旁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浪子抬頭看去,發現是熟人。
安小魚。
幺兒看到是安小魚,她笑道:“原來是魚兒姐姐,那你們先聊,我出去準備。”
幺兒看到安小魚和浪子的數落,心中不是滋味,暗道這安小魚總是過來,莫非是和她師兄有關係?
她正思索著,可能是因為出神的緣故,沒走兩步,她就驚叫了一下,原來是一腳踩了個空,直接崴了腳了。
“師妹!”浪子走了過去,發現幺兒的腳上已經開始腫了。
“師兄,是我不小心。”幺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安小魚笑道:“看來,幺兒是出不了戲了,不妨這場戲我來替你出演?”
“我能行!”幺兒連忙站起來,然而因為腳崴太疼了,讓她又差點摔倒。
浪子朝著外麵說道:“老三,帶幺兒去休息!”
幺兒不甘,但她也知道,就自己這情況,也演不了戲就答應了。
等幺兒離開,浪子揀起了一顆小石子,他眼中帶了些不悅:“一個小姑娘而已,用得著你這位大人物下手麽?”
“不這麽做,我怎麽上台演得了戲?畢竟當初我琴棋書畫,也都是大師傅教的,論輩分,咱們也算師兄妹。”安小魚笑道。
原來這個百戲園的園主,曾經在教坊司傳授過技藝,雖然隻是一些粗淺的跳舞和唱歌技巧,但對於教坊司的美人來說,這些都是能讓自己脫穎而出的寶貝。
安小魚之所以在後來成為教坊司的花魁,這位園主也是立了大功。
浪子皺眉:“你不是在皇宮麽?”
“我是來傳信的,教主說,最近低調行事,等丞相這邊準備完成之前,我們繼續按照我們原來的身份行動。”安小魚淺淺一笑,嫵媚的眼神到處掃了一下:“對了,大師傅最近怎麽樣。”
“人老眼花,不過你讓她殺人,依然沒問題。”浪子說道,“畢竟她是前代花魁。”
“是啊,前代十英傑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一位英傑。”安小魚看向了遠處。
篷!
一聲巨響,一個戲子小廝被踢翻在地。
浪子站了起來:“小六子,怎麽了?”
“有人,踢館!”小六子艱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