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頂上觀戰的黃帝見情景而心憂,立即叫上自己的愛女旱神女魃助戰。女魃身上儲存著巨大的熱量,她一來到戰場上,狂風暴雨馬上就被壓製住,消失得無影無蹤,大雨成功止住。緊接著,頭頂便是烈日當空,簡直比酷暑還要炎熱,使得蚩尤手下的萬千士兵都在刹那間驚惶差異,全部熱得汗流浹背,不知所措,失去了進攻的機會。

就在此時,應龍便不求策略,趁機撲上前去,直接上陣把蚩尤的士兵殺得鬼哭狼叫,四處逃跑。她一力鏖戰虎、豹、熊、羆四獸大軍,繼而殺蚩尤、斬誇父,立下不朽功勳。該役也幾乎耗盡其神力而無法回返天界。但沒多久,應龍神力便已恢複,黃帝於鼎湖鑄鼎,應龍庚辰便從天而降,帶著黃帝與其一幹重臣升天成仙,永駐天界。

而幫助其父黃帝贏得戰爭的女魃,在誅殺蚩尤的過程中,也因為耗盡了法力,身體受到重創,結果再也無力升空上天界,隻能留住在地上。她原本居住的係昆山,常常是旱雲千裏,滴水不降,樹木、花草全都枯幹。附近的百姓長年受旱災的折磨,糧食顆粒無收,幾乎無法生存下去,為此也分外痛恨女魃,將她稱呼為“旱魃”。

人們編著歌謠,直接、間接地痛罵女魃,想盡千方百計地趕逐她。見驅逐她的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女魃從來不忍還手,隻能被趕來趕去,到處躲避著見她就又罵又打的人,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後來,帝嚳之孫、後稷弟台璽之子叔均焚香禱告,向中央天帝黃帝訴說女魃在人間的悲慘遭遇,功臣淪落至此實在令人唏噓不已,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女兒。黃帝知曉後,便派屬神後土下界,將女魃安置在赤水以北的地方,也就是鍾山。

到了赤水之北後,黃帝讓女魃永遠都必須呆在那,不許亂跑,由此女魃便有了另一個稱呼,就是赤水女子獻。可是,由於女魃長期以來都過著遊**飄離的生活,雖說係昆山是大本營,但她是旱神,並不習慣固定地呆在一個地方,就算被安置到了赤水之北,還是按耐不住那顆躁動的心。

盡管已經是中央天帝的黃帝不讓她亂跑,她仍舊喜歡時常出去,到處東遊西**,就這樣又給老百姓帶來了無盡的旱災。為了生活,人們隻能向她祝禱:“神啊,快回到赤水之北去吧!”

長此以往,女魃也就自知羞愧,明白她的天資隻能給普通老百姓帶來災難而不是歡樂,便就再也不出鍾山一步,以免人們遭受到旱災的威脅。可憐了女魃,那個一身青衣的美貌天女,在凡界嚐盡了孤獨和苦悶的滋味,

在到赤水之北的途中,莫暄翮四人稍事休息了一會兒,說起女魃的故事,都不無感慨。

莫暄翮道,“你說生為旱神,這本不是女魃的錯,更何況戰勝蚩尤,她也是功不可沒,卻落得這個下場,真讓人挺同情的。”

“這個倒是,隻是沒想到她跟無支祁會有交情,但願沒有為難帝君和皋大人才好。”

趙楠燭答著話,四人渡過赤水,往北直行,很容易就看到了鍾山。隻見那鍾山拔地高聳,危峰林立,山石成赤褐色,無任何植被覆蓋,茫茫然橫亙在眼前。鍾山類似一個封閉的圓形,幾乎是被禁錮晾到,看不到什麽入口,隻有具有法力的神才能穿越或者進入其內。

不過就算是神,恐怕也隻想繞道走。因為女魃所居之地,都是烈日當空,非常炎熱難耐,簡直是個大火爐。向來怕熱的莫暄翮擦著額頭上涔涔冒出的汗,不禁火冒三丈,“這什麽鬼地方,也太熱了,要是帝君和皋大人被抓到這裏來,那可怎麽受得了,不被烤熟了才怪。”

抱怨是抱怨,莫暄翮可不忘趕緊用法術罩住自己,四人都把自己籠罩在一個光圈內,用以阻擋那異乎尋常的熱。

鍾山地域雖不算太大,但這個封閉的區域也有方圓十多公裏,沒有植被,沒有河流,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山岩,陽光灼灼,石壁上反射著光線,還好四人用法術罩住了自己,不然非要被耀眼的強光被晃瞎不可。

也不知道女魃的老巢在哪裏,四人隻能淩空飛行,到處搜索可能的蹤跡。“女魃,女魃,你在哪裏?”莫暄翮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

沒有任何回應。他們不甘心,仍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就他們的判斷來看,鍾山內部如此灼熱,一定女魃在這,不然她一走就會帶走這裏的熱量。

“我們知道你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宿前來拜會,還請天女露麵一見。”

“沒想到我女魃這災星還有這麽大麵子,能得四位神君光臨”,一聲幽幽的歎息似乎從地底傳來,又似乎是在天上,忽遠忽近,讓人辨不清方向。

就在莫暄翮四人愣怔之時,一個身著青衣的美貌女子已經飄然而來,就在他們眼前的山峰上停下,目視著四人,還不忘淡淡地說一句,“就連四位神君來了我這地盤,都得用法術把自己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以免被這的熱能給傷到。是了,這天上地下,除了能行雲布雨的龍族和天神,沒有人敢靠近我。”

“天女說的也沒什麽錯,但也不完全對。有一點,你並非是災星,生為旱神,並非你本身的錯。降旱是你天神的異能,讓你立下戰功,卻也給你帶來磨難,苦了你,女魃。”

聽著莫暄翮的話,女魃隻是輕輕哼了一聲,“說這些有什麽用,能改變嗎?假惺惺的,矯情。凡人罵我是旱魃,都怕我,恨我,沒有人願意靠近我,更別提跟我做朋友。我這一生,就是個孤獨的命。”

“這真不是你的錯!”

“是與不是,又有什麽要緊。我永遠被困在這,還不夠嗎?”

一席話,說得莫暄翮四人有些默然,他們感慨於女魃的命運,卻也知道自己都無能為力幫助她。

“無話可說了吧?沒有人,也沒有神,可以解除我的異能,讓我做個平平凡凡的人,哪怕隻有人類的壽命都行,可惜,辦不到。”

“是的,這是上蒼所賦予天女的,誰也沒有法子改變。”

“那你們來這做什麽?難不成是四位神君突發奇想,想來我這感受一下旱神的威力?”

“自然不是。”

“那是什麽?”

“我們想來打探兩個人的下落,一個是帝君媯重華,一個是士官皋陶皋大人。”

“哦?”

“想必天女知道他們在何處。”

“我為什麽應當知道他們的下落。”

“因為,無支祁曾經找過你,托你幫他一個忙,吸引帝君和皋大人的注意力。”

說到這,莫暄翮又靠近了女魃一些,不眨眼地看著那副帶著淡淡憂愁的美麗麵容,仿佛想要看穿什麽似的。

剛才的話,她本是猜測,並不是完全確定是那樣,但卻做得十足把握的樣子,沒想到女魃也很爽快的承認了,“沒錯,我做的事,我承認。”

“你為什麽要幫無支祁?”

“因為他曾經在我落難之時幫助過我,我欠他一個人情。不過你們的帝君和皋大人,卻並不在我這。你們想想,我這地方,能是人呆得下去的嗎?”

“這倒也是。”

“那你們可以走了。”

“天女這就趕我們走,連杯茶都不請喝一杯?”

“不是我不想請你們喝茶,是四位神君急著要找到你們的帝君和皋大人,又焉有心思在我這留下來喝茶?”

“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帝君和皋大人的下落,我們自然還不打算走。”

“我說了我不知道。”

“天女本非壞人,你還無支祁人情而助他,我們可以理解,不過我們還是懇請你能指條路。”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都說四位神君法力無邊,不然無支祁那猴兒也不會那麽忌憚,我早就知道,即便把你們給臨時調開,隻要庚辰再度出手,他還是沒有活路。我幫他,確實隻為還一個人情,而非救他,說實在的,我也救不了他。既然四位神君大駕光臨,又不想說走就走,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能耐如何?”

“這……”

“我們敬重天女,並無意冒犯,怎好在天女麵前獻醜?”

“來都來了,要我請你們喝茶,自然也得露兩手不是?”

說著說著,女魃眼波流轉,媚眼如絲間,不自禁朝趙楠燭看去。從四人來到她的地盤起,她就注意上了白虎神宿趙楠燭,那英俊的容顏、倜儻的風姿,饒是女魃這樣的美貌天女,看了也不禁心有所動。

趙楠燭也注意到了女魃在看自己,卻不以為意,正色以對。莫暄翮自然也注意到了,就率先說道:“不知天女是要我們單純展示法術呢,還是與你對陣?”

“對陣如何?一邊對陣,一邊不也就亮出了各自的本事了?”

“天女說的是,我看要不這樣,你一個人,我們四個人,無論是四個人一起上,還是車輪戰,對你都有失公平。不如這樣,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就咱倆比試如何,隻要我贏過了你,你就告訴我們帝君和皋大人的去處。若是你贏了,我們二話不說,就此告辭,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