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點了沒?我這邊突然來了個急活,今晚怕是沒法去看你了,你要是還不太好,幹脆去掛了急診,我忙完了就過來。”
白一嫿還在惦記著寧汐的身體。
“沒事了,剛剛睡了一覺,又吃了藥,已經好多了,你去忙你的,不用惦記我。”
寧汐嗓子還有些啞。
白一嫿放下心來,知道寧汐身體沒事,思維便開始發散,想到了別的事。
“欸,你那個乘風科技的專訪還順利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
“紀司焰紀總……是真的好帥啊。”
白一嫿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嚇得寧汐差點嗆到,咳嗽了一聲。
她口中好帥的男人,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邊,兩人呼吸著同一間房間內的相同空氣。
發現寧汐偷瞄自己,紀司焰朝她看過來。
眼神對視的瞬間,像是有什麽東西瞬間升溫,越來越熱。
耳邊白一嫿的聲音又傳來,“真的好帥,不光是皮囊的帥,而且還有極具魅力的內在,這種極品男人,世間少有。”
寧汐嗤之以鼻,不敢說得太明顯,“你誇人一直這樣盲目嗎?”
“我是認真的,”白一嫿說,“你這個專訪要是需要外援,一定得叫上我,我也想多有點機會接觸接觸紀總。”
不知道紀司焰是不是聽出或看出了什麽,看著寧汐的眼神飽含深意。
寧汐被他看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說,“你不是有急事要忙嗎,你去吧,我也想休息了。”
匆匆掛了電話,還沒喘口氣,紀司焰的氣息漸漸逼近。
嚇得她連連後退,可是後背已經靠在了床頭,還能往哪退。
隻能是眼睜睜看著紀司焰單手撐在床邊,臉已經湊到了她的眼前。
就像是昂首的狼靠近了瑟瑟發抖的小羊。
“真是因為張總,所以你才要搬走的?”
紀司焰那麽敏銳的洞察力,那麽聰明的腦袋,寧汐任何一個小計謀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隻不過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而已。
寧汐低著頭沒看他。
距離太近了,她容易胡思亂想。
“不知道那晚是誰偷拍了我和張總,還用那麽刁鑽的手段,明擺著要借此壞了我的名譽,在風口浪尖上,我不想再把你也牽扯進來了,那晚我們……”
寧汐頓了一下,沒有組織好語言,又說,“如果我再被拍到和你一起在私人場合出現,不知道又會被編出多少故事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或許是因為感覺到紀司焰的氣息,還沒說完,寧汐的心就劇烈跳動起來。
她抬眸,朝著紀司焰眨了眨眼,“你不也說了嗎,你家門口有蹲守的狗仔,我們都得避避嫌。”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這裏當成旅館了?”紀司焰說。
“我這不是不想連累你嗎,是為你好,你怎麽不識好歹呢?”
寧汐小聲埋怨著,這下是不敢看紀司焰的眼睛了。
剛退燒的病人,聲音裏還殘留著點病懨懨的沙啞。
怪勾人的。
寧汐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狀態。
她從小就是美而自知的女人。
人間的美各不相同,沒有定義。
但從成長路上身邊圍過的男人來看,寧汐身上擁有能讓他們審美歸一的魅力。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寧汐才會成為她爸和後媽賣女兒求財的工具。
美而自知的人,是很清楚怎麽運用自己的美的。
比如此刻。
寧汐怎麽會不知道紀司焰心裏在想什麽。
他的一雙大手攬過了她的脖子,又被她推開。
“我今天一整天沒吃東西,餓了,能不能……”
唔。
話音還未落,就被紀司焰的吻堵住了唇。
他強烈的占有欲鋪天蓋地覆上來,片刻後,聲音暗啞地開口,“我也餓了,先喂飽我。”
相比起前幾次目的不純的發泄,今天大有幾分水到渠成的意思。
尤其是寧汐。
完全的投入,盡情的享受,最後舍不得結束的反而是她。
渾身滾燙微微發抖的她被紀司焰抱在懷裏。
“今天這是什麽意思?”
紀司焰下巴正好蹭著她的頭發。
寧汐累得沒有力氣,聲音也弱得斷斷續續,“反正都被人汙蔑了,不在乎再多做點什麽,把汙蔑變成事實,和你,總比和那個張總好。”
竟然把紀司焰和張總放在一起比,他冷笑了一下,雙手箍緊了她的腰,“高燒一頓倒是把你燒清醒了,挺看得開。”
“本來就是男女之間你情我願的事,為什麽要說的好像誰欠了誰,男人睡了女人是有本事,女人睡了男人就是‘賣’?哪有這種歪理。”
寧汐就算連氣都喘不勻了,還是把這番話重重說了出來。
“那還打算搬走嗎?”
“不搬了,你還欠我錢呢,怎麽也得住夠本再說。”
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的家夥。
“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住在一起的事,更不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寧汐又說。
“我們之間的什麽關係?情人?還是炮友?”
紀司焰比她更直接。
“房東,和室友。”
寧汐翻了個身,把紀司焰推開。
“房東大人,您該回您的房間去了,既然我付了房租,這間房是不是隻應該給我一個人住,沒有再讓別人一起住下的道理吧。”
謔。
紀司焰眯了眯眼,竟然被這女人給拿捏了?
今晚的寧汐真的累極了,剛退了燒,又經曆了這一場大戰。
紀司焰離開後,她躺著沒動,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腦子裏倒是閃過很多事。
包括那封郵件,包括那盆從天而降潑在她身上的“髒水”。
不管這些到底是誰預謀的,寧汐心裏很清楚,她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對抗。
他們越是要她死,她越是要狠狠反擊。
而要做到這些,紀司焰一定是最好的助力。
寧汐睜眼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對接下來要走的路有了清晰的計劃,可心裏免不了還是有些難受。
被迫走到這一步,和主動選擇終究是不一樣的。
想著想著,思緒被飄進來的一陣香味打斷。
她是真的餓了,怎麽還聞到了炸醬麵的味道,產生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