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嫿,別鬧了。”寧汐無奈。
白一嫿放下手,探過腦袋來,一臉震驚,“你怎麽知道是我?後腦勺長眼睛了?”
“歐瓏的赤霞橘光,我認識的所有人裏,隻有你會用這款香水,不用後腦勺長眼睛,聞到就猜出來是你了。”
白一嫿更震驚了,一掌拍在寧汐後背上,“行啊!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一手,屬狗的?鼻子這麽靈!”
寧汐無語到想笑,“你誇人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白一嫿嘿嘿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激動起來就口不擇言,不過我真的是誇獎,別人能聞出味道相似已經很不容易,你竟然還能分辨出是哪一種香水,這肯定不隻是嗅覺好,你有這方麵的天賦呀。”
以前寧汐還真沒注意過自己的天賦,隻是確實從小就對各種氣味很敏感,這種沒什麽用的特長,她從未放在心上。
白一嫿還在自言自語,“這麽寶貴的天賦,怎麽能不好好利用,你做什麽記者呀,應該去當個調香師之類的專家,一定很厲害!”
越說越沒譜了,寧汐打斷她,“你怎麽跑醫院來了,怎麽知道我在這?”
“噓,”白一嫿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小點聲,我是偷偷來看你的,我知道這是你的家事,不方便請假,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所以誰也沒說,悄悄一個人來了。”
寧汐猜到了,“是紀司焰告訴你的?”
真是奇了怪了,普普通通一句話,白一嫿的臉卻紅了,垂眸點頭,“紀總把那麽重要的事交給我,可見他對我有多信任,我不能辜負他的信任呀,所以今天就算是翹班,也得來看看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是個熱心腸的人,有時候寧汐也怕這種熱心腸。
“醫院這邊沒問題,倒是報社那邊,你得幫忙打掩護,稿子我會按時交,如果主編問起來……”
白一嫿一拍胸脯,“就說你去跑采訪了,每天都很忙,反正報社本來也不打卡,好幾個月不交稿,每天在家睡大覺的都大有人在,你已經算很守規矩的了,主編不會計較的。”
“那就好。”寧汐點點頭。
這件事達成一致,另一件事,白一嫿也沒忘了開口,她湊過來蹭了蹭寧汐的胳膊,“你現在和紀總很熟是不是?他怎麽連你的家事都了如指掌?”
熟,怎麽不熟,兩人都負接觸那麽多次了,可真是熟得很。
寧汐扯了扯唇,腦子裏冒出些亂七八糟的畫麵,惹得她心煩。
“做專訪嘛,接觸是要多一些,隻是趕巧了,也算不上熟悉。”
白一嫿才聽不進去呢,一心隻顧著她的事,“那你能不能幫我追他?”
謔,她可真是直接。
寧汐蹙了蹙眉,“你認真的?真看上他了?”
白一嫿瞪眼,“瞧你這話說的,我當然是認真的,紀總這種才貌雙全的青年才俊是萬裏挑一的,我看上他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女人,能不能看上我。”
喪氣的情緒隻持續了兩秒,她又很快激動起來,“不過沒關係,我總得試一試才知道會不會成功,努力過了,即便結果不好,也不會後悔。”
真是個直爽的女人,寧汐倒是有些欣賞她了。
見寧汐不說話,白一嫿突然警惕地問,“你不想幫我?難道你也喜歡他?你是我的情敵?”
什麽話!寧汐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他不是我的菜,你不要多想。”
“真的?”白一嫿斜眼,“你這個專訪要持續三個月,你們朝夕相處的,難道不會日久生情?”
嚇人,這話題是真嚇人。
“你和小五共事那麽多年了,日久生情了嗎?”寧汐反問。
小五是白一嫿的搭檔,兩人一起跑新聞三年了,是報社的歡喜冤家,每天吵吵鬧鬧沒個完。
一聽到這個名字,白一嫿一臉驚恐,“你可別提他,想起來我都煩,行,我知道了,既然你對紀總沒興趣,那就可以專心幫我了吧,等我和他成了,我請你來當伴娘,再給你包個大紅包!”
八字還沒一撇呢,她連兩人的孩子要叫什麽都想好了。
一個人偷著樂。
寧汐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滋味,悶得慌。
白一嫿倒是心情不錯,“得,看到你這邊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待會兒還約了個采訪,得馬上過去,就不陪你吃飯了,你照顧好自己。”
好家夥,感情她這一趟是專門來說服寧汐幫她追男人的。
陷入愛情的女人,果真盲目。
臨走前,白一嫿又想到了什麽,“對了,你那個追求者也挺執著呀,這段時間你都沒來報社上班,他還在給你送花,報社的綠植都換過兩輪了,得花不少錢吧,什麽闊少這麽舍得,你也不給人家一個回應?”
寧汐壓根不知道這人是誰,除了以前大學的同學外,她根本沒幾個男生朋友。
有錢願意花心思,還有能力幫她解決和張總的醜聞……
究竟是誰?
寧汐腦子裏隻浮現了一個名字——鍾齊。
難道是他?
中國人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一點也提不得。
這個名字剛在寧汐腦子裏閃過,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寧汐還有些走神,“喂,齊哥。”
“你這兩天忙什麽呢,我去了報社也沒見到你人影,今晚有空出來吃個飯嗎?”
“不好意思啊齊哥,這幾天采訪堆的比較多,我今晚恐怕得加班。”
“這樣啊……”鍾齊難免有些失望,“那還是改天吧,別影響到你的工作。”
說到這本就該掛電話,寧汐又多說了句,“齊哥不用對我太客氣,我很感謝你的心意,但是實在不希望你破費,花就不必再送了。”
說著感謝的話,可她的語氣裏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感謝的意思。
鍾齊那頭愣了一下,“嗨,不算什麽破費,咱們要合作,是我有求於你,當然得主動表示一下,你不要有壓力。”
“之前的表示我收到了,之後要是還有,我可就不敢再和你合作了。”寧汐半開玩笑地說。
“好好好,不提這個了,你先忙,等有空的時候,我再請你吃飯,詳細聊聊我們合作的事。”
改了電話,鍾齊心裏疑惑,什麽破費什麽表示,寧汐指的是什麽,怎麽聽不懂?
思緒正紛飛著,身後有人叫他,“鍾少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