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挺新鮮。
原來紀司焰所謂的“不近女色”,是因為不相信愛情?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他曾經受過情傷?
這個念頭從寧汐腦子裏冒出來,她又想到了照片裏的那個女孩。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隻要聯想到了,便是八九不離十。
寧汐看著紀司焰的眼神都有了點細微的變化。
好奇中沾了點心疼。
充滿母性光輝那種心疼。
想把紀司焰從受情傷的泥潭裏拯救出來。
好可怕的念頭,寧汐覺得自己是瘋了。
對麵的白一嫿認真聽完紀司焰說話後,竟然驚詫地脫口而出,“你長得帥頭腦又聰明,如果不結婚的話,這麽好的基因豈不是浪費了?”
……
這次寧汐剛端起來喝了一口的茶水,是真的噴了出去。
這白一嫿簡直口無遮攔,出人意料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人一時間無法反駁。
連紀司焰這種最擅長堵人嘴的家夥,也沒有反駁她。
甚至順著說了句,“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萬一遇上了特殊的人,或許我也會改變想法。”
明明是淡淡的語氣,自若的夾起桌上的菜,可是左邊的寧汐的後背卻升起一陣寒意。
絕對不是幻覺,寧汐覺得紀司焰的眼神已經飄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本來還想說幾句,現在全咽了回去,低頭吃飯,不再參與餐桌上的話題。
倒是白一嫿徹底放開了,天南海北和紀司焰一頓瞎聊,滿桌子的飯菜都沒來得及吃上幾口。
明明喝的是茶,最後白一嫿竟有些醉了。
離開餐廳時摟著寧汐的脖子不撒手,“我舍不得你,你不在報社這段時間我要怎麽辦呀,要不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吧,你一個人也孤單。”
這提議就更嚇人了,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她把房子租好,恐怕就會被白一嫿識破。
“我馬上就是個閑人了,你不一樣,你還肩負著科技專版的任務,別鬧了,早點回去休息。”
寧汐囑咐了幾句,幫她攔了輛出租,塞進後座看著車子發動後,這才鬆了口氣。
今天這頓飯算是完成了白一嫿的心願,她是個有主意的人,不但沒有被紀司焰那一番“不相信愛情”的言論所嚇到,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目標。
那句話怎麽說的,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惦記。
在男女感情這件事上,白一嫿也有著奇怪的占有欲。
寧汐思緒亂飛,沒注意到紀司焰什麽時候站到了自己身邊。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現在兩人還住在一起,是得一起回去。
幸好早早送走了白一嫿,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回到別墅,時間還早,寧汐洗過澡,擦著頭發下樓。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紀司焰窩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雙長腿無處安放地蜷縮著,這麽寶貴的時間,他竟然沒有抱著電腦加班,也沒有在看雜誌。
而是抬著手機打遊戲。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操作著,像扇動著的蝴蝶翅膀。
他微蹙著眉,表情有些凝重,要不是靠近看清了屏幕,誰能想到這專注的樣子是在打遊戲?
寧汐順手把擦頭發的幹毛巾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走過去坐下。
紀司焰的一局遊戲正好結束,屏幕上一個巨大顯眼的Victory。
寧汐一眼瞥見了他賬號的等級,謔,聰明人到哪都是聰明人,在遊戲裏也是頂尖。
她撇撇嘴,這下是真有些心裏不平衡了,女媧在造人的時候怎麽就不能公平一點,還能什麽好處都被紀司焰給占了?
“又在憋著什麽壞?”紀司焰斜眼看她。
暖光下的眸色深邃如墨,帶著點放鬆的慵懶。
“以為你在加班,沒敢打擾。”寧汐又往前挪了挪,和他越來越近。
經過昨晚,她看開了似的,不像前幾天那樣一到天黑就躲著紀司焰,現在可以大大方方穿著睡衣坐在他麵前。
反正最壞也就這樣了,兩人間的牽絆越來越深,沒法用簡單幾個詞來解釋概括。
最關鍵的是,寧汐也樂在其中。
能睡到紀司焰,她不虧,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或許外人還會覺得是她占了便宜呢。
想著想著,寧汐嘴角揚了起來。
這個得意的表情被紀司焰看到,他皺眉,“有話就說,別憋出病來。”
“幹嘛說的好像我每次和你說話,都是有所圖似的。”
寧汐白了他一眼,抓過沙發上的抱枕抱在懷裏。
又說,“隻是時間還有點早,也沒事做,不如咱倆一起打遊戲吧,你那麽厲害,帶帶我。”
今天果然是個非同一般的日子,兩個工作狂都沒在工作,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紀司焰的洞察力可比寧汐要強得多,立馬問,“你被報社辭退了?怎麽有空打遊戲。”
寧汐歎了口氣,下巴搭在胸前的抱枕上,“別提了,從進了報社那天起,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日子,不知道造的什麽孽。”
還能說玩笑話,看起來這次的事不算嚴重。
紀司焰戲謔,“那不如幹幹脆脆辭職算了,回來我養你,什麽都不用幹,不是更開心?”
寧汐眼神立馬警惕,“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越是免費的東西越是昂貴。”
回來什麽都不用幹,也就意味著什麽都要幹,隨叫隨到,成了紀司焰的附屬品。
寧汐連和他保持情人關係都不肯,怎麽會同意這種事。
意料之中的回答,紀司焰接著問,“在報社做的那麽不開心,你還不肯放棄?”
“乘風科技的新品研發也經曆了兩次失敗,你不也沒有放棄?”
有些話不必點破,懂的人自然懂。
寧汐知道,紀司焰會懂。
追尋夢想的路上本就困難重重,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倆都是一根筋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頭破血流也要拚到終點。
“晚上吃飯時候聽白一嫿說,接下來有半個月見不到你,你們報社到底發生什麽了?說來我聽聽看,能不能祝你一臂之力。”
紀司焰難得好心。
白一嫿那句話隻是一筆帶過,就被他聽去,還記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