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寧汐心裏被隱瞞欺騙的氣憤,在看到紀司焰臉的這一瞬間消散了一半。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一種資本,賞心悅目的,光是看一眼都能讓心情變好。
寧汐在心裏鄙視自己這種膚淺的想法,但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自己的錯,要說錯,也是紀司焰的問題。
便又心安理得起來。
她這一秒三變的表情翻到讓紀司焰看不明白了。
“在這看到我,你不覺得驚訝?”
他主動問。
寧汐這才想起來這件正事。
可看到紀司焰這樣的態度,她意識到什麽,短暫沉默後問,“這棟樓真是你買下了?”
“嗯。”
寧汐皺眉,“什麽目的?你有新的計劃?”
不管是針對誰,有新的計劃一定是真的。
紀司焰沒有馬上回答,往樓裏走。
寧汐追上,“你要是不想告訴我,今天就不會踩著我搬家的點來,說吧,要我做什麽,需要我怎麽配合你。”
紀司焰回頭,臉上帶笑,“不錯,挺聰明,有點近朱者赤的意思了。”
誇寧汐的時候,還不忘順帶著誇自己一句。
哪有那麽自戀的人。
寧汐移開眼神,不想看他,“說正事。”
“跟我來。”
紀司焰用指紋打開了一樓的門。
他往前,寧汐卻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
這整棟樓都是紀司焰的家,自己再跟進去,豈不是又一次狼入虎口。
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且不合時宜。
紀司焰沒管她,自顧自進了家門。
看得出來,他已經來過很多次,對這裏非常熟悉。
買下這棟樓也不過才一周的時間,他工作這麽忙,竟然還能抽空來布置這個家。
真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寧汐撇撇嘴,最終還是跟了進去。
這套房子和別墅一樣,熟悉的裝修風格,簡約大氣,灰白調為主,沒有多餘的裝飾。
寧汐四處看了看,眼神剛收回來,就和紀司焰對上。
“說吧,究竟怎麽回事?”她問。
紀司焰打開桌上的咖啡機,回頭問,“喝嗎?”
“不喝。”
紀司焰端著一杯咖啡走到沙發上坐下,這才慢慢開口。
“你租了這裏的房子,有了解過開發商嗎?”
寧汐回想了一下,“白一嫿和對方認識,她帶我來的,我沒多問。”
紀司焰淡笑,“生意人沒有單純的,尤其是房地產商,你都不提前了解一下,就敢租他們的房子,不怕出問題?”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說莫名其妙的話,寧汐稍微一聯想,恍然大悟!
眼神都睜大了幾分,“房地產商?難道他就是……”
紀司焰點頭,“就是你後媽出軌的對象,她肚子裏孩子的爹。”
寧汐吸了口冷氣,眩暈了幾秒。
不知道該說江城太小還是世界太巧,怎麽連這都能遇上。
不,或許不是巧合的遇上,而是紀司焰特地做的局。
寧汐走過去,“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難道白一嫿也是你安排的?”
紀司焰聳聳肩,喝了一口咖啡,“你吩咐我查的事,我當然得用心,查到後媽出軌時,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至於白一嫿,她很聰明,我隻是稍微提了一句,她就明白了該帶你來看這裏的房子。”
原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每一步都是紀司焰寫好的劇本。
寧汐呼吸變得急促,太多問題想問,反倒不知道從哪開口。
紀司焰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寧汐過來。
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才又開口,“這個小區之前差點爛尾,去年突然複工,後續順利封頂,開始對外銷售,我懷疑他們再次的啟動資金裏,就是你們寧家的‘讚助’。”
好諷刺的一個詞。
寧明東她媽不光偷人,還偷寧家的錢和生意來支援野男人。
寧汐恨得牙癢癢,“那我租他的房子,豈不是成了給他送錢?”
“你現在是在給我送錢。”
哦對,紀司焰已經買下了這棟樓,他才是寧汐的房東。
寧汐看他,“現在房地產不景氣,你豈不是虧了?“”
紀司焰眯眼,“這麽關心我?是怕我虧了養不起你?”
寧汐憋了一口氣,“我是怕房東破產,讓我流落街頭。”
紀司焰往後靠了靠,身子舒展開。
“乘風集團從來沒有想過進軍房地產行業,我買下這棟樓也沒指望它能為我升值,沒那個必要。”
這麽一說,寧汐便懂了,“這是你的籌碼?”
紀司焰點頭,“房地產行業不景氣,我買下這棟樓,無異於成為的他們公司的股東,之後不管是調查還是做別的事,都會更方便。”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紀總。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真理。
尤其在各行各業都不景氣的當下,紀司焰輕輕鬆鬆就能掌握話語權。
誰讓人家有本事把乘風集團做大做強呢。
寧汐沉默著,腦袋裏開始冒出各種想法。
紀司焰看向她,“而且,付出這點錢就能繼續做你的房東,這筆買賣並不虧。”
寧汐簡直懷疑,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過現在她沒空計較這些,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順水推舟。
“正好,我的劇本已經寫好,這棟樓可以當作我們的攝影棚,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她眨眨眼,興奮起來。
紀司焰掀起眼皮看她,“打算怎麽玩?”
“我還需要再計劃一下,等我的消息。”
說完,她站起身,“我家還沒搬完,得先去忙了,你今晚要留在這住嗎?”
這才是要緊事,得問清楚。
“我這裏隻搬進了簡單的家具,沒有生活用品,如果要住下,恐怕得去你那裏湊合一宿。”
他故意的,眼神意味深長。
寧汐笑,“那恐怕不行,你知道的,我租的那套是你這棟樓裏最小的一間,隻有單人床。”
在紀司焰這裏,這根本算不上事。
“單人床更好,疊在一起睡不就好了。”
……
這話沒法接,寧汐隻剩無語。
始終比不上紀司焰的厚臉皮,不管說什麽樣的話,都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壓力和為難,都是對方的。
寧汐不想再說話,直接起身離開這裏。
剛出門,還沒走出院子,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又快步走了回來。
“想清楚了,準備請我去睡你的單人床?”紀司焰問。
寧汐睜大了眼睛,“寧明東和他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