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東州之前,王二牛跟在東州的朋友一一道別。其中一人,就是上官美卿。
王二牛沒有約她見麵,而是發個信息給她,道:“我要離開東州了,回老家工作去,以後有空再聯係。”
上官美卿看了這條短信後,十分驚訝,二牛在東州待好幾年了,突然要離開,這可是件大事,不會是因為她的事吧?她覺得回信息顯得不夠重視,便忙打電話過來,通了之後,她說道:“二牛,不會吧?你要離開東州?”
王二牛好久沒跟前女友通話了,現在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感慨萬千,他如實回道:“是的,已經辭職了。”
“啊!不會吧?真的要走?”上官美卿突然有種舍不得他走的感覺。
“是的,怎麽,不舍得我走啊?是不是想著我啊?”王二牛順便開開玩笑。
“討厭,還說這話。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吃飯,我們聊聊。”上官美卿說,好歹跟王二牛也相戀了幾年,情誼依舊存在,既然他要離開這個城市,至少要請他一頓,以盡情誼。
“這麽客氣!去哪兒吃?你家嗎?”王二牛問。他想,既然要離開東州了,或許以後難有跟前女友見麵的機會,那就答應下來借此機會好好聊聊。
“不是。去福馬廣場豪客來吃牛排,如何?”
王二牛知道去她家不現實,他本人也不喜歡看見她父母或者她對象,更喜歡去外麵吃,於是應了句:“好吧。”
晚上的時候,王二牛提早到,在門口等候著上官美卿,沒多久,看見她騎著輛電動車來了。今天,她穿著一身素白的連衣裙,兩隻耳朵戴著兩個精美的耳環,脖頸上戴著一條黃金項鏈,顯得楚楚動人、氣質高雅,隻可惜,這女人已經跟別的男人了。
“美卿,很漂亮啊!是不是為了見我,特意這樣打扮的?”王二牛特意玩笑道。
“嗬嗬,那就算是吧。”上官美卿笑笑道。
兩人走進餐廳內,找了位置坐下來,隨即服務員拿著菜譜走過來,兩人點了牛排。
接著,上官美卿問道:“怎麽想離開東州呢?”
王二牛笑笑說:“因為在這裏娶不到老婆。”
上官美卿明白其中意思,不就是因為娶不到我嗎?有些羞愧,問道:“真的假的?”
王二牛不直言,問道:“你現在怎麽樣?跟他如何?想不想跟我一起離開東州?”
上官美卿白他一眼,笑道:“你好討厭,感覺很希望我們不好的樣子。”
王二牛大笑:“哈哈,玩笑。”笑畢正經地問,“說說,究竟怎麽樣?”
“馬馬虎虎啦。”上官美卿又問,“你真的是因為娶不到我才離開這裏?”
王二牛說:“有這個原因,但又不全是,感覺在東州太難混了,賺不了多少錢,買不起房子,還不如回到農村發展,也不枉費我大學讀的專業。”他故意說得很謙虛。
“哦,這樣。”上官美卿想了想,其實她更希望二牛在城市裏發展,但多年來既然賺不到錢,那換個地方發展嚐試嚐試也無妨,便說,“回農村也好,行行出狀元,隻要選到合適自己的。你做得好的話,照樣很有前景。”
“嗯。農村環境很好,山清水秀,想不想跟我一起回去?”王二牛再次問道,有點不厭其煩的味道,這也說明心裏多少還是有她的。
“又來了,不要啦,我知道農村環境好,但我在這裏有工作呢。”
王二牛本也沒抱什麽希望,要一個城裏人到落後的農村去發展,可能性太小了,權當開開玩笑:“嗯,我明白。那以後有空,就來我們老家旅遊吧。”
“旅遊倒不錯哦。會的,你包吃包住包導遊就行了。”
“那一定的。”
這次吃飯,兩人邊吃邊聊,聊得還蠻不錯的,隻可惜,隻限於朋友之間的聊天,而不是情人的話題。
要跟上官美卿分別時,王二牛提出一個請求:握握她的手,上官美卿遲疑了下,點了下頭,於是王二牛握起她的手,久久不肯鬆開,直至對方尷尬了陣,主動縮回手,才作罷。
另外,在回家之前,王二牛也跟王姍姍打了個電話,告知要走了。王姍姍感到很意外,尤其是聽到回家搞農業種植,覺得不可思議。她沒有提出要請二牛吃飯或見麵,隻說既然選定了路,那就好好做,祝他做出成績來。王二牛順便問她感情如何,她說還可以。王二牛也祝福她幸福快樂。
臨走的前一夜,王二牛想著還有個人是否要告知下,那就是邱曉芸。自從上次她提出買房的要求後,可以說,王二牛對她的興趣和熱情度下降不少,跟她的聯係少了許多,甚至不太想告訴她回家發展的事。但想了想後,還是覺得告知下為好。
於是,王二牛打了個電話給她,電話通了之後,他說道:“是曉芸嗎?”
“是的,二牛好!”
“最近可好?”
“老樣子。”
王二牛說:“曉芸,我辭職了,不在東州了。”
邱曉芸震驚不已:“不會吧?幹嗎辭職?那要去哪裏發展?”
王二牛開玩笑道:“這裏房子太貴了,買不起,打算去泉州找工作。”他有意裝作自己很可憐的樣子,想試探試探邱曉芸的口氣。
邱曉芸驚道:“不會吧?來泉州?沒搞錯吧?”
王二牛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說:“沒搞錯啊,以後跟你住得近,方便啊!”
邱曉芸不屑道:“切,二牛,還說這些,不要這樣想啦,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說了。”她想,你都沒錢交首付了,來泉州還得重新找工作,或許搞得更沒錢,我才不願跟你呢。
王二牛知道對方的口氣,明顯就是不歡迎嘛,他話鋒一轉說:“其實也不是去泉州啦,是回老家搞農業去,當農民。”
邱曉芸更加吃驚,問道:“你沒想錯吧,二牛,是不是耍我?怎麽會回家當農民?”
王二牛說道:“是的,這次沒騙你,是真的。明天就搭車回家。”
“不會吧?”邱曉芸一臉狐疑,感覺不可思議。
王二牛說:“跟我一起回去發展好不?”
“切,我才不要,老家有什麽好發展的,窮得要死。”
王二牛很無語,不想再邀請了,就當拜拜了:“那祝你在那兒過得好,回家的話再見。”
邱曉芸還勸說起二牛來:“你真的要回去啊,你要考慮清楚。”
“考慮清楚了,下次再聊。”
王二牛收拾好行李,並買了幾本鐵皮石斛栽培方麵的書,以便日後能用到。第二天,他跟著兩位老板等人坐車回老家了。
回到老家後,王二牛雇了幾個鄉親熱火朝天地幹起活來,平地,搭大棚,搭圍牆,栽培……他親自拿著鋤頭勞作,跟一個普通農民一樣,好在自己是農民的兒子,小時候經常幹農活,並不覺得累和沒麵子,反而覺得頗有趣味。
王二牛回家種地的消息不脛而走。而且,鄉親們還傳言,說二牛之前在外做生意賺了大錢,還跟大老板和教授搞得很好,才有資本和條件回家創業,還把項目說得如何大、如何有前景。反正,隻要有人賺了大錢,鄉親們就會添油加醋,甚至描繪得如傳奇神話一般。
傳來傳去,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邱曉芸的耳中。她萬萬沒想到二牛還這麽有能耐,而且這麽低調,從未跟她提過,哪怕打電話時。知道這些後,似乎對他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起來。於是,她打了個電話給二牛,主動示好。
“二牛,現在是不是在家?”邱曉芸聲音甜美地問。
“是啊,在家當農民,扛鋤頭幹活呢。”王二牛依舊謙虛。
邱曉芸興致勃勃地說:“人家說你發財了,還當大老板了!好厲害哦!”
王二牛心裏想笑,如果僅僅看他的錢,他一點都不感冒,覺得這樣的女孩很沒意思。突然一個想法冒出,他想試探考驗下邱曉芸,回道:“沒有啦,賺十幾萬而已,不過,很快就變成負的了,向別人借了一百萬搞栽培,現在可以說負債累累。”
邱曉芸暗地吃驚一下,不由心寒起來:“不會吧,借這麽多錢?”
“是啊,做什麽都要錢,租金啦,投資啦,工資啦。想不想回來跟我一起扛鋤頭鍛煉身體,曬太陽享受日光浴啊?會讓你更加健康的。”
邱曉芸笑笑道:“嗬嗬,我才不要。”
“嗯。”
之後,邱曉芸便很少打電話來了。王二牛也懶得打給她,對於這樣的女孩,他也看不上眼,覺得不可靠,一點意思都沒有。現在,事業為重,把事業做好,再找個單純點的女人。
隨著時間的推進,王二牛培植的鐵皮石斛茁壯成長,整片綠油油的,如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如嬰兒般可愛,二牛滿心歡喜,甚至禁不住上前撫摸撫摸嫩嫩的葉子。同時遇到什麽問題,他及時請教老師,老師十分願意幫忙,提出了不少指導意見,包括如何培植、除蟲害、提品質等,讓他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