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滾滾洪流

林飛轉過身,看到了一個很普通的男子。

這個男子樣貌平凡,衣著也很普通,嘴角掛著一抹明顯的笑意,仿佛一個優雅從容的貴族正在看著一個發誓明天一定要好好學習的小孩子。

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平凡太普通了,如同萬千芸芸眾生當中的隨便一個人。若是有人能看到他身後的景象,一定會發出“白日見鬼”的尖叫,不僅不會認為他是一個普通人,甚至不會把他當成是人!

在這個男子的身後,千萬縷黑色的氣息如同細細的薄霧氣正從崩塌下來的山石中鑽出來,慢慢的匯集到男子的身上,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真實也更加凝聚。

林飛曾經數次見過這個男子,他就是自稱神使的天外邪魔!

高大如峰的屍王,僅僅隻是神使利用煞氣控製著無數活屍製造出來的工具,眼前的這個男子才是他的真身。

東方無病燃燒了全部生命,聚集起全部實力發動了山崩地裂的“共工之怒”,引起懸崖崩塌砸碎並且埋葬了可怕的屍王,但神使本身並沒有死,構成他身體的黑色煞氣順著山石的罅隙從石頭縫隙中鑽了出來,正在慢慢的再度凝聚成型。

隨著黑色煞氣的逐漸凝聚,神使的身體越來越飽滿也越來越豐盈,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那麽一點點虛幻,卻越來越飽滿越來越真實……

笑嗬嗬的看著林飛,就好像一個手持尖刀的屠夫正在看著一隻毫無威脅的雞雛:“這個六根不全的家夥還真的有兩下子,居然硬生生的撞塌了山崖……嘖嘖……真是出乎我的預料。我在天外世界的時候,曾經無數次聽同伴們說起過,他們都說人類這個種族看起來很弱小,其實有很可怕的潛力。以前我還不怎麽相信,現在卻開始有點相信你們人族的潛力了……”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來著?哦,”神使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繼續微笑著說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好像是叫做林飛,隨便你叫

什麽吧,這一點都不重要,能讓我記住的人本就沒有幾個,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

“現在的你在想些什麽?讓我猜猜吧,猜測別人內心的真實想法是為數不多讓我感到有趣的事情之一。”神使一隻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林飛,那種眼神就好像屠夫看著案板上正在掙紮的小魚:“作為天外人族精英選中的部眾,你應該是心誌堅定意誌頑強的佼佼者,你現在的想法肯定不是痛哭流涕的把天珠獻給我,然後痛哭流涕的懇求我饒你一命……我保證你沒有產生這樣的想法,因為你是雄部神眾嘛,百折不撓堅韌不拔才是你的本性。或許你現在正在想怎麽對付我,你是不是正在準備對我發動一次攻擊?”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其實你和我都一樣很清楚的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個人類是我的對手……”

看著喋喋不休的神使,林飛竟然笑了。

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渾身是血遍體鱗傷的林飛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你在笑什麽?是不是在拖延時間?想用莫名其妙的大笑引起我的疑惑嗎?”

“哈哈,隻怕拖延時間的不是我,而是你吧?”林飛繼續哈哈大笑的看著神使身後那千萬縷正在朝著他身體匯集的黑色煞氣:“剛才崩塌下來的懸崖已經讓你身受重創,不得不利用拖延盡可能多的時間來修複自身。若我所料不錯的話,現在的你其實和我一樣虛弱……”

“哦?”這個音節與其說是表示疑問,還不如說一種讚歎,神使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林飛,慢慢的點了點頭:“看來你不光有堅韌不拔的精神永不言敗的勇氣,目光也很銳利嘛。你說的不錯,現在的我確實身受重創,而且非常虛弱。但是……我不得不說但是,但是就算我再虛弱十倍,也可以像撚死一隻螞蟻那樣輕易把你殺死,我想你應該不會否認這一點吧?”

“我當然不會否認你的實力,即便是在最虛弱的情況下也比我強很多倍,”林飛冷冷的笑著,伸出手掌亮

出那顆兩星天珠:“同時我還知道,這個玩意兒對你很重要,你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收集到所有的十顆天珠。”

“是的,這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

“如果你失去了十顆天珠的任何一顆,就再也回不到原本屬於你的世界了。”林飛大笑著:“現在我就讓你成為喪家之犬。”

一揚手,將那顆兩星天珠塞進口中,伸了伸脖子將天珠咽下肚子。

林飛竟然把天珠給吃了!

天珠本身堅硬萬分,無論什麽樣的方式和力量都不能損壞分毫,而且水火不侵不懼萬物,神使怎麽都沒有想到,林飛竟然會把這樣的一顆珠子吞下肚子。

從容不破的神使頓時氣急敗壞起來,好像個丟了名貴珠寶的小婦人一樣尖著嗓子大喊大叫:“你以為吃下珠子我就拿不到了嗎?我會把你開膛剖腹,從你的肚子裏把天珠拿回來……”

“下輩子吧!”

林飛往後一仰,翻身躍進身後的穎水江中。

神使急急忙忙的縱身躍起,似乎想要抓住林飛的身體,但身後那千絲萬縷的黑色煞氣又被他拽了回去。

那些黑色的煞氣才是最寶貴的東西,是構成身體的精華,若是現在去救林飛,必然會斷開和煞氣的連接,到時候不會極大的損害神使的本命真元,還會讓他變得心智不全,這份損失他可承受不起!

看著落入大江中的林飛,神使有些失望的搖著頭:“我很快就會找到你,無論死活,都會找到你,都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跑不掉的!”

大江波濤滾滾濁浪滔天,瞬間就把林飛淹沒其中。

在這個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的時節,冰冷刺骨的江水如同千萬把利刃同時攢刺。

林飛出生於北地燕城,本就不諳水性,又有重傷在身,隨著波濤起伏了幾下之後,就漸漸的失去了知覺,如同隨波逐流的浮屍一般在江水中載浮載沉,幾個巨浪拍下,就已消失在滾滾洪流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