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環視了一下四周,尋找著任何有敵意的稱作蠻獅的那幫家夥,卻突然感到腦後一痛,一熱,鮮血就淌進了脖頸。

界力波動!

林淵咬著牙回頭看去,不知是那個小子又爬了起來,耷拉著半個肩膀一臉的瘋狂。定睛看去,那小子的手臂已經化成了一個巨大的肉錘。

林淵回過神來,一下子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那小子化為錘頭的左手摁在桌子上死命一拽,連著半殘的身子倒了下來,林淵又是一拳轟在那小子的腦袋上,連人一起發出“嘭”地一聲。那小子整個人帶著斷裂的半截手臂倒在木屑紛飛的地板上,撞出一個坑。

黃白之物順著已經開瓢的腦袋和著血腥味與滾燙的血液混在了一起,眼看那小子是活不成了。

酒館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酒客紛紛發出驚恐的吸氣聲,林淵罵罵咧咧地一腳跺碎了那家夥的腦袋,大喊道:“他媽的!敢陰我!”

“哦!那些煩人的蒼蠅又要來了!”刺眸看著林淵的暴力行為一皺眉頭,拉起林淵就往酒館後門跑去,“如果你還認為你隻是一個自衛防守的無辜平民的話,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粗暴地踹倒後門,刺眸又說道:“守城軍中有蠻獅那幫該死的家夥!”

“如果不是你,我會碰到這些該死的家夥嗎?”林淵不爽地將自己的手從眼前這個暴力女郎的手抽回,“我隻是來喝杯酒的!你這個粗魯的西方殺手!”

“我?”刺眸停下腳步,盯著林淵戲謔地說道:“剛剛可不是我逼你動手的,瞧你那狠辣的手段和為殺人準備好的麵皮,東!方!人!”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刺眸盯著林淵冒火的眼眸一字一句說出來的,說完刺眸就朝著外麵的大街跑去,不一會兒便被人海所淹沒在了林淵的視線中。

“該死!”林淵愣了一會又聽到了大街那邊傳來的士兵吵鬧的聲音。

“巴克也不見了。”林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用生命熾炎治愈了腦袋和臉上的傷口,也消失在了街道上匆匆的人群中。

……

“你覺得他怎麽樣?”水晶球前,一個有著酒紅色頭發的小女孩抿著嘴說道,一邊還看向他身邊那個臉上紋著尖牙蛇的成年男子,接著說道:“反正我覺得這家夥挺有趣的。”

“有趣?哦,天呐!”男子用手指了指水晶球,接著不滿地說道:“這家夥一個照麵就放倒了黑蠻那家夥!毀了他整張臉!”

說罷男子還晃了晃腦袋,“也就隻有刀鋒那小子才能和他打打了,這家夥的身體硬的不像話,而且看那肉搏技巧絕對不是一個東方家族能夠教出來的!看樣子倒有點像一個常年出任務的……唔……殺手!”

“管這麽多幹什麽,刺眸要回來了,”紅發女孩搖了搖頭接著用餐布蓋住水晶球,朝著門外走了出去,“等刺眸回來了,你和她說,那小子我要了!”

“哦!該死,丫頭!你知道刺眸那瘋婆子會踹爆我的腦袋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

處理好,不然——”

話音未落,紅發女孩便瞬間出現在了男子的眼前,裹著肉色絲襪的小腳正對著男子的襠部,“再胡說,我就踹爆你的老二!”

“嗖”地一聲,紅發女孩又出現在了門外,朝著外麵走去,而男子隻是苦笑一聲,搖晃著腦袋暗罵著他怎麽會惹上這兩個姑奶奶……

“必須趕快離開雪城。”林淵坐在酒店房間裏的**整理著包袱,一股腦地全丟到了神宮之中,反正巴克那地方夠寬敞。

“快!讓開!快!”

窗外傳來的聲音讓木彥又是一皺眉,抱怨道:“怎麽這些士兵天天都沒事閑的亂喊啊。”

“都不用訓練或者是好好……”

林淵嘟囔著,聲音卻是隨著臉色一變戛然而止。

“該死,是往酒店裏來的!”

不一會兒,酒店裏就傳來“咚咚咚”的上樓聲,林淵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瞧去。

“怎麽又是夜家的私兵?”林淵看著外麵走廊上發出巨大噪音的士兵隊伍和酒店負責人巴魯正在一間一間地查房,急忙從酒店衣櫃裏翻出一件寬大的法袍遮住麵部,打開房門裝模作樣地走了出去。

“那個灰頭土臉的家夥怎麽看著有點麵熟?”林淵觀察著站在士兵隊伍中那個不合群的矮小青年疑惑道,卻又不想暴露出自己現在的麵孔側過頭去從邊上經過。

“站住,那個穿法袍的家夥!”

士兵還是經不住粗魯地出聲問道,林淵回頭也不是,不回頭也不是。

猶疑片刻,林淵還是笑著轉過了頭,恭敬地對那個領頭的士兵說道:“尊敬的軍官大人,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嗎?”

第一次看到林淵的人,說不定就會認為木彥陽光而帶著稚氣的臉龐是他人畜無害的表現,整一個陽光英俊少年嘛!

可是林淵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個灰頭土臉的小個子突然蹦了起來,指著林淵高呼道:“就是他,就是這個家夥殺死了夜少爺!”

林淵的瞳孔一陣收縮後突然暴射出瘋狂的光芒,終於想起這小子在哪裏碰著了,這家夥是山腳處那個村落裏曾經一起圍捕過他的村民!

“該死。”林淵也不打算逃跑了,他冷冷地盯著那個小個子村民,暴射出的殺氣讓他一縮脖子。

“圍起來!”帶頭的士兵大吼道,跟隨而來的士兵瞬間就將林淵圍住,不留一個能讓林淵逃跑的死角。

林淵的眼睛眯成了危險的模樣,但嘴角卻是勾出了一個邪邪的微笑。

“這家夥好像是昨天公文通緝的那個逃犯!”

突然一個士兵喊道,一瞬間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林淵的臉上。

“好像長得還挺帥的。”一道細細的聲音幽幽傳來,林淵定睛看去,竟然是個女兵。

頭盔攏住了烏黑的長發,不過看臉蛋,大眼睛,小鼻子,原來也是個美人胚子。

“女的還來參軍?還是私兵?”林淵心裏想著,不過這都

和他無關了。

不過說他帥?嗬!嗬!

但是隊伍中其中一個士兵卻是調笑地看向那個女兵,“怎麽?包子?**啦?”

“哪有……”那個被稱作包子的女兵臉一紅,偷偷眼珠子一轉瞄了瞄林淵。

周圍的士兵都笑了起來,看向林淵的樣子也都不是那麽嚴肅了。

“安靜!”

帶頭的兵長突然麵孔一板,眼睛在林淵身上打量著,高聲道:“這家夥可是家主點名要的家夥,而且還被發布了公文通緝的家夥!別讓他給跑了!”

“是!”士兵們紛紛應道,隻有包子看著木彥有點畏畏縮縮。

林淵冷眼掃過圍著自己的一圈士兵,看界力波動沒有幾個是宙界師的,就算有宙界師,也就是那個領頭的大兵了,要走他們還攔不住。

這群士兵的眼中沒有冷血也沒有畏懼,看樣子應該都是些沒有參與過實戰的新兵蛋子。

那包子突然看著林淵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還是投降吧……隻要你束手就擒,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林淵笑著看了看那個女兵,這麽年輕就出來參軍,也是為難她了。

“我殺了你們夜家兩個家夥,恐怕我進去了就不會活著出來了。”

林淵似是自嘲的一笑,但那些士兵眼中都流露出了緊張的樣子,紛紛向後退了一步。他們可是聽說,夜家最近死了兩個少爺,那兩個少爺雖然品行不端,但實力在雪城青年中都是數一數二的,而且那個大少爺是雪城的二等軍官,年少有為。

“不能再拖延時間了。”林淵暗道,接著腳下運轉淩風獨舞,在一群驚訝的新兵蛋子麵前如一陣風般躍至其中一個士兵的身邊,一記手刀將他放倒,往樓下跑去。

“啊!”包子看到有個同伴倒下,立即捂住嘴驚呼出聲,呆在了原地。

“餅子。”幾個年輕的士兵也一下子傻了,呆呆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倒黴蛋。

隻有帶頭的兵長冷靜地走到暈厥的士兵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沉聲說道:“他沒死,隻是暈過去了。”

士兵們這才長舒一口氣,然後一臉驚懼地朝著樓道拐角處看去。但是木彥早已在不經意間離開了這個樓層。

夜家好像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追!”帶頭的兵長咬了咬牙,就算追不到也要走個形式不是?

……

迅速地將身形隱進了大街,鑽進一條小巷,林淵這才呼出一口氣盤算著怎樣逃出雪城,巴克不在,現在這幅麵容到了城門口恐怕就會被守軍抓住萬劫不複。

一種深深的孤獨感瞬間就占據了林淵的心頭,“第一次這麽狼狽啊!”木彥幾乎是吼出來的,但是生怕引來守軍,他還是憋屈地壓低了聲音。

“跟我走吧。”

林淵一震,扭頭看去,一個穿著公主裙的約莫十一二歲的紅發小女孩正抱著一個熊娃娃坐在邊上牆頭的琉璃瓦上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