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生歹意

對於李誌的這番話,實在讓雲風以及李婉瑩大吃一驚。

雲風壓根就不可能往這方麵去想,就算是日久相處的人也不可能說確定關係就確定關係,更何況和李婉瑩隻是相見這一麵,雲風斷不可能再次立下如此荒誕的誓言。

但李婉瑩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她雖然嘴上在埋怨父親,可心裏卻感激父親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如果雲風真的同意,她是一萬個不會反對,尤其是看到雲風那張俊朗的麵孔,更讓她不由再度羞澀的低下頭。

“婉瑩,你也無需羞澀,從剛剛你來到柴房時我就已經看穿了你的心思,知子莫若父,你雖然是女兒身,可為父心思細膩,你這點小心思還瞞不過為父的眼睛。”

“爹爹!”嬌嗔的叫喊一聲,李婉瑩隻覺得小臉更加發燙,快步從剛剛被徐大牛撞開的牆洞跑了出去,但卻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站在附近等待著雲風的回答。

從雲風來到這雙雄山寨到現在從來沒看到過李誌對自己微笑,可現在他的笑容卻顯得那麽慈祥,這是一個父親對待自己孩子應有的表情和心情,這不禁讓雲風想起了父王,十二歲前父王不也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嗎?

可自從過了今年,父親就很少和自己說話,這一直讓雲風心中百般糾結,同時他也認識到了問題究竟出在什麽地方,那就是自身無法修行!

現如今,雲風離奇得到了父親書房中《羽變》的修行功法,同時這隻血鷹靠種族傳承解讀了《羽變》當中一部分古文字,也就是說雲分剛脫離了“病秧子”這一頭銜,終於可以讓自己成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

原本這是應該值得高興的,可聽到李誌說讓自己提親這件事情雲風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他對李婉瑩雖然不反感,畢竟血鷹是婉瑩的妖仆,這多少還要感謝她將血鷹帶來,但這並不能造成雲風對李婉瑩好感的充分理由。

“大當家。”雲風深吸一口氣開口叫道。

李誌卻仍然是那副微笑的表情,口中言語也變得緩和多了。

“如果你同意我先前的條件,現在大可改口稱我一聲伯父,至於嶽父這頭銜也要等你二人有了夫妻之名才可。”

柴房外徐大牛和身邊一幹小嘍囉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種結果。

而柴房附近的李婉瑩則是豎起耳朵,她多麽希望雲風能夠按照父親所說,叫上一聲伯父,如果叫,就意味著雲風也不反對這最後一個條件。

十二歲在這個時代婚配並不稀奇,十三四歲生娃娃的女人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李誌給雲風三年時間這已經延遲了最早婚配的年齡。

良久,雲風終究還是開口稱呼道:“大當家。”

聽到雲風仍然如此稱呼自己,李誌皺起了眉頭,而外麵的李婉瑩突然覺得心裏一陣刺痛!

“你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你今日休想離開雙雄山半步!”李誌瞪大眼睛看著雲風冷冷說道。

雲風卻是無奈一笑:“大當家,雖然我年紀尚輕,但我也明白感情這種事情需要你情我願,縱然我今日答應,日後如果我反悔或者一去不複返那將會對婉瑩小姐造成多大的傷痛?”

“你這話什麽意思?”天下父母心皆為子女勞,李誌自然也不在這行列之外。

“您靠威逼強迫製造這場荒誕的婚約勢必會對婉瑩小姐造成傷害,難道這些您沒有想到過?”

雲風的一句話說到了李誌的痛楚,回想起他和自己的夫人一拍兩散的情形,這不正是當初錯誤的決定造成的裂痕嗎?

見到李誌沉默不言,雲風再度開口:“與其讓這種荒誕的事情隻是達成君子協議,倒不如三年後讓雲風回來感恩,到那時如果我與婉瑩小姐你情我願,我並不反對繼續相處下去,隻是在此之前我心中的死結也想就此打開。”

“死結?”李婉瑩突然從外麵衝進來,她聽到雲風並不反對這件事情但心中有死結,終於按耐不住了,“什麽死結?”

借助微弱的燈光,雲風終於看清楚李婉瑩的相貌,如果再長幾年,這丫頭必然生的亭亭玉立。

“我與父親有一段不解的誤會,在此誤會解開之前我想兒女私情暫時擱置,畢竟媒妁之言須從父母之命,相信婉瑩小姐也不想名不正言不順更不願嫁給一個無家無名之人吧?”

雲風很聰明,飽讀詩書的他懂得很多年長之人才能明白的道理,他的這番話不僅想要為自己脫身,同時也就重避輕避免傷害了李婉瑩,正可謂是事兩全的說詞。

李誌歎了口氣,或許是回憶起當初和夫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也或許是想通了雲風的話,一個中年人被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娃娃上了一節課,如果換做別人恐怕早對雲風動起手了,但是李誌沒有。

“我相信你言而有信,暫在山寨停留一宿,明日一早你便上路,我會安排兩位兄弟將你護送至登嶺府。”留下這句話,李誌再度歎了口氣離開了柴房,徐大牛也匆匆跟了上去。

李婉瑩雙手揪著衣角低著頭羞澀道:“我幫你安排房間先住下吧,爹爹答應讓你明天走就一定會遵守諾言。”

雲風麵帶微笑的看著她,拱手道:“多謝婉瑩小姐。”

現在為難的倒是柴房裏的血鷹了,高級妖獸皆有靈性,如此尷尬的場麵讓它用羽翼遮擋著自己的頭幹脆不看。

躺在存有淡淡幽香的房間裏,雲風徹夜未眠,這是自小到大第一次離開王府在外過夜,不知現在王府裏怎麽樣了,父親知道是自己盜取了《羽變》嗎?

雲中城大街小巷一排排火把將街道照的猶如白日,不時能夠聽到這些手持火把身穿軍服的軍士口中喊叫著“二殿下”。

雲王府內,雲守忠負手在正堂內來回踱步,他臉上布滿了焦急神色!

“都是為父的錯!都是為父的錯!一定是因為我勒令禁止你進入書房才導致你如此想不開,故而離開王府!我兒,為父那是為了你好,你究竟在哪兒啊!”

站在門前的雲龍雖然表麵上同樣焦急不堪,可心中卻期盼著父王這幫軍士千萬不要尋到二弟,否則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罪責將會降落在自己頭上。

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如果父王知道二弟得到了《羽變》,日後勢必會著重培養他,久被看重的雲龍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現在甚至在恨,恨自己心軟沒直接焚屍滅跡!

此時,一名將士快步來到正堂門前。

“啟稟王爺,南城門前守衛軍稱黃昏之間曾見到過二殿下!”

聽聞此言,雲龍腦門上的冷汗已經流淌下來,而雲守忠則是瞪大眼睛問道:“那守衛軍現在何在?”

“就在王府門外候著!”

“速速喚來!”

一個小兵何曾見到過這威名盛傳的九王爺?戰戰兢兢的跪在堂中,渾身已經顫抖不已。

“莫要懼怕!本王問你,你可曾見到我風兒?”

咽了口唾沫,這名小胡子守衛軍聲音顫抖的說道:“回……回稟王爺,申時日鋪時分,二殿下獨自一人自南城門離開向城外而去,小的當時詢問來著,二殿下卻言稱要獨自遊玩,所以小的沒敢再多問。”

“你沒問為何沒帶左右隨從?”雲守忠皺眉問道。

小胡子守衛軍慌忙點頭:“小的問過!可二殿下說覺得礙手礙腳。”

雲守忠點了點頭,“你且先退下,去帳房領十兩賞銀,順帶讓帳房來人回話!”

“小的告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守衛軍匆匆離開。

“父王!”雲龍緊了緊拳頭,開口道:“看來風兒是獨自一人離開,可他為什麽要離開王府出城?”

“看來這件事情與為父有幾分關係,或許是風兒對為父心存失望。”

就在此時,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道:“王爺!”

“今日風兒可曾在帳房取過銀兩?”雲守忠問道。

那老者搖頭:“回王爺,不曾見二殿下到帳房。”

雲守忠徹底糊塗了,“身無分文,風兒又能去哪兒?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言落,雲守忠重重一掌揮舞出去,這掌風力道驚人,居然將正堂的大門震碎木屑橫飛!由此可見雲守忠的實力絕非他人可及!

“父王!”雲龍思前想後覺得事情不妥,為了以防萬一隻有自己率先主動。

“說!”

“既然風兒出城,不如由我率一小隊人騎快馬前去追趕,二弟體弱身虛而且又是徒步前行,相信不會走的太遠,應該能追趕上!”

“這樣最好!你速速前去,帶上幾名精銳,以防萬一!”雲守忠點頭說道。

領命後,雲龍踱步離開正堂,著急五名修行卓越的將士上馬一同出了南城門,在城外數裏地停下了腳步。

“你等都是我的心腹,我二弟這件事情相信你們都知道該怎麽做!”雲龍眯起眼睛看了看身邊騎在馬上的五人,冷聲問道。

五人異口同聲道:“格殺勿論!”

再度動身,方向正是距離此處不是太遠的……雙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