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誤擾修行

雙雄山一間別致小閣樓裏,雲風坐臥不安最終還是從**爬了起來,既然難以入眠,倒不如研究研究解讀後的《羽變》當中究竟蘊藏著什麽強大秘密。

隻見雲風摒除心中雜念,雙腿盤膝落座於**,眼睛緩緩輕閉,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均勻平靜。

詫異間,一縷白光映射在雲風體內下丹田部位,解讀《羽變》古文,當中記載正與現在所發生的情況一樣。

“羽變九馭,馭體為平武根基;馭氣為內外雙修;馭心為凝合成就,破凝固丹頓化天音,不增不減、不滅不生、隕於天相、動於無剛。”

這第一句話就已經讓雲風一頭霧水,前半段多多少還能根據詞句大意猜出個大概意思,可後麵的完全讓他無法理解。

馭體和初學修行者並沒有太大差異,同樣著重體質的修行,而馭氣已經讓他無法徹底明白了,這一層次應該是指內功或者外功層次的修行者達到的程度,可為什麽《羽變》當中會將兩者合二為一稱之為雙修,難不成這功法可以將內功和外功相結合達到內外合一的效果?

至於馭心則等同於凝合期的程度,這一層次雲風根本沒必要現在考慮。

接著往下便是真氣運行的方向和方式,雲風必須先了解體內經脈的流動方向,否則在抵達某處不知讓真氣往何處去那豈不是哭笑不得?

血鷹利用自身族群的上古傳承為雲風解讀了前半部分《羽變》的內容,剛好他的體質也適應這種修行方式,以靜養身,以動煉體。

前期靠“靜”來催動將近十二年來虛弱的身體,使其沐浴重生,後則靠“動”加強體製,從而達到馭體的巔峰,也就是平武後期,但這並非易事,雲風必須承受這當中所有的痛苦和磨礪!

深吸一口氣,雲風嚐試著調動體內那唯一星點白色氣息,這股氣雖說存在於他的體內,但想要駕輕就熟的掌控卻沒那麽容易。

起初幾次雲風利用《羽變》當中記在念力去控製,卻發現這縷一白色真氣根本動也未動,仿佛和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修行本就不是事事如意隨心,雲風自小閱覽不少修行功法,幾乎每一種功法都一再強調“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雲風明白凡事都要靠毅力和堅持。

既然一直依靠念力無法控製,甚至說連半點都無法挪動,那就幹脆換一種方式!

記得曾經在父親書房看到過一本關於內功期的修行功法,因為那對於當時的雲風實在太遙遠,所以也隻是翻看了兩頁便放回書架,現在回想起來那本書或多或少在今天會有些幫助,隻可惜看的實在太少,後麵的還需要雲風自己摸索。

其實他這種做法無疑是大膽的,利用內功期的功法來催動最基礎的平武期氣息,如果一切順利倒還好說,如果稍有不慎輕則神經錯亂,重則走火入魔導致急火攻心,這形同自殺!

可自小沒有人告訴過雲風不可以這麽做,因為他在所有人眼中是無法修行的,所以覺得也沒必要去說,雲風壓根兒不知道自己這如同是一次大膽的嚐試,隻覺得理所應當。

守氣需先閉氣,牢牢將一口氣憋在口中,雲風咬緊牙端再度按照功法所說調動基礎需要的念力來遊走全身,念力其實就是靠思維掌控的一種虛無的潛意識。

念力可大可小,一開始最多也隻能窺探自身體內的狀況,當念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窺探對方的實力,更有甚者可以依靠念力完成強大的意識攻擊,這隻在五名凝合期的強者身上發生過,但雲風也從來沒見過。

閉氣催動念力的最大弊端在於一旦成功控製體內真氣,將無法在第一時間張口吐出濁氣吸納新鮮空氣,因為在這一時間會受到那縷真氣的限製。

如果無法第一時間張口換氣,導致的後果有兩種,一種是大腦缺氧昏厥過去甚至會造成思維的殘缺,這便是神經錯亂,當蘇醒後或許連自己都不認識。

第二種後果是危險的,真氣被控製的一刹那,如果沒有充足的靈氣作為後續,這將導致真氣混亂從而破壞雲風的身體和思維,那導致的後果甚至比落日國修魔者更為可怕,也可能會出現五髒俱裂的情況。

這作為後續的靈氣就是雲風從口鼻呼入的空氣演變而來,雖然存在於空氣中的靈氣及其稀薄,但這也要好過一直閉氣導致體內產生的濁氣。

念力回轉,衝入下丹田,在這一部位構造沒有想象中那麽複雜,此處空曠且可大可小,大則強,小則弱,這是所有修行者再清楚不過的一個道理。

丹田處空間大則蘊含的真氣更為充裕,小則無法保存太多,如果多也可能導致破裂。

在雲風丹田處這縷白色真氣一直靜靜的盤旋,沒有半點想要動**的意思。

可此時,在雲風閉氣封鎖所有可能分心的路徑,憑借念力接觸這縷真氣的那一瞬間,令人驚喜的一幕出現了!

這縷白色真氣蠢蠢欲動,在與雲風念力相互輝映的同時發出了明顯的顫抖!

心中大喜的雲風不敢過分激動,生怕這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覺會隨之消失。

一口氣已經憋了足足半刻不到,這對於常人而言根本不可能完成,可雲風也不想這樣,因為他這口氣實在無法折回,甚至想要深吸一口氣都做不到,此時他的臉已經別的通紫紅,更由紫紅轉為蒼白,模樣令人擔憂!

雲風腦海中記得那本功法當中解釋過解救的辦法,拉動真氣於頭部,這樣便可控製口鼻吞吐。

現在這也是雲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僥幸他還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看了那麽多書,今天必死無疑!

咬緊牙關,雲風利用念力強迫這縷白色真氣跟自己念力一同上升,起初並不順利,真氣似乎是一匹還未被馴服的野馬,在經過多次嚐試而雲風也幾乎快要無法堅持之際,它終於跟隨念力離開了丹田。

念力拉動真氣在靜脈中行進的速度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這就好像一個人鑽入水中高估了自己憋氣的時間從而潛入水底,在這口氣用完的最後一刻卻發現自己距離水麵實在太遠,從而拚了性命的向上遊動,雲風此時就是這種情形。

最後一個回旋!

心脈處是所有經脈的聚集地,這裏繁瑣複雜,雲風找準了最後一條路帶著這股子真氣向腦海急速衝刺而去!

可就在這萬分緊急時刻,雲風所在的房間突然傳來敲門聲!

“噗……”

瞪大眼睛的雲風口中噴出一團血霧,那縷依靠念力帶動的真氣消散不見,雲風也在同時雙眼模糊腦海昏沉的昏迷了過去!

聽到裏麵有噴“水”的聲音,房門又被敲響了幾次,門外人終於按耐不住推門將腦袋探了進去。

“你……你睡了嗎?我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探頭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對雲風一見鍾情的李婉瑩,當她看到雲風雙腿依然盤起,身體卻向前傾斜腦袋耷拉在床沿,而且地麵山一灘血漬,頓時驚呼出聲:“啊!爹爹!快來啊!”

遠處走廊腳步緊促,李誌匆匆趕來,當看到雲風的模樣頓時勃然大怒一巴掌重重扇在了自己女兒臉上!

捂著臉瞪大眼睛,眼中淚水打轉的李婉瑩不知為什麽父親會突然揮手打自己,從小到大,至少在李婉瑩開始記事以來這是第一次被挨父親的打,頓時委屈和不解湧上心頭。

“你半夜三更跑到這裏來做什麽?你可知你的這種做法會要了雲風的性命!”李誌厲聲喝道。

先前還想張口痛哭的李婉瑩聽到這裏頓時抿住嘴巴,見父親朝雲風走去,自己也匆匆跟了上去。

將雲風身體扶正輕放在**,一道綠色真氣從手中升騰,輕輕將手搭在雲風脖頸處的大動脈上。

卻見李誌的眉頭愈發緊鎖,並不時的歎氣搖頭。

“爹……爹爹,他怎麽了?”李婉瑩戰戰兢兢的開口詢問,以她刁蠻的性格從來沒有這般乖巧過,隻可惜今日縱然再乖巧也無法彌補莫大的過錯!

“雲風修行之際你敲門打擾,很有可能……”李誌欲言又止,他現在不太肯定自己的判斷,因為雲風體內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劇烈的扭轉和碰撞,五髒隻是受到輕微震動,不至於嚴重到無法救治,隻是他有一事不明,為什麽雲風的體內會存在一種莫名的力量,這種力量促使雲風始終能在最危險之際拉回性命。

“可能什麽?”李婉瑩不知道父親的想法,更不知道父親在雲風體內發生了什麽,知道是自己的過錯,淚水已經好不掩飾的滴落下來。

“現在還不太敢確定,我懷疑是走火入魔,但是他體內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狂躁不安,似乎有一種力量牽製著他,讓他始終能夠保持平靜和鎮定,姑且看看再說吧,明日一早如若他還是蘇醒不過來,恐怕需要去請你娘來幫忙了。”

“大哥!大哥!”門外徐大牛扯著嗓子喊叫著。

李誌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大漢,問道:“怎麽了?”

徐大牛麵露恐慌回道:“山下來了一方一小隊官兵,來報的兄弟說一行六人,他們在打探雲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