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呂山海率先來到院子裏,見到楚空身邊站著個看似普通的麵具人,眼中光芒閃爍了一下,但還是對楚空單膝下跪。
在無數千奇百怪的修煉者中,幻羅身著布衣帶著麵具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但真正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然無法從這人身上感受到絲毫氣息。
而短短兩日沒見,楚空又是從哪弄來了這麽一個詭異的奴隸?
楚空見呂山海的眼神,心中便猜到了他的想法,轉頭對幻羅說道:“幻羅,暫時釋放出與證道境相仿的氣息吧。”
他知道,現在幻羅看似沒什麽惹人注意的地方,但若是連證道境的人都察覺不到他的虛實,哪恐怕就是最引人矚目的一點了。
“是。”
幻羅恭敬的點頭,稍微釋放出了些許氣息。
“嗯?!”
呂山海臉色微微一變,察覺到了楚空這句話中的深意。
暫時釋放出與證道境相仿的氣息?
那豈不是說,這人的真實境界或許要比證道境還要高?
怎麽可能?
從露出的脖頸與雙手來看,這人絕對很年輕!
呂山海心中驚疑不已,不過見楚空沒有介紹此人的意思,當下也不好多問。
與此同時,緩步走來的周武見到幻羅之後也是一臉驚訝,不明白為何又多出來這麽個人,而且還是證道境的實力!
“這是幻羅,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楚空見周武那驚疑不定的樣子,不由笑了笑,這句話是對他們所說,也是對幻羅所說。
畢竟,像森羅族這種族群跟人族的關係可並不友好,而且恐怕他也從未與人族接觸過,若是不提醒一番,以後恐怕會出什麽亂子。
幻羅恭聲答應。
而呂山海和周武又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也是緩緩點了點頭。
……
死亡競技場位於城池的中心區域,乍一看頗為震撼,那巨大的環形建築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古樸的牆壁上到處帶有著各種打鬥痕跡,仿佛比這座罪惡之城還要古老,無法想象這些年到底經曆了多少戰鬥。
而此時,罪惡之城的街道上有不少行人來來往往,看上去與一座普通的城池沒什麽兩樣,細心觀察會發現,有不少人都在前往競技場,裏麵也隱隱有奇異的波動不斷傳出來,像是在進行著某種事情。
“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啊。”
楚空站在競技場的石階下,看著上方的那扇古老巨門,深吸了一口氣後,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來。
他能察覺到,這裏麵蘊含著極其濃鬱的殺氣,恐怕每天都會有人在這裏喪命,否則絕不會質疑。
周武在他身後緩緩說道:“想要進入這座競技場,隻要繳納一定的靈石就可以,多少無所謂,意思意思就行了。”
呂山海則是一臉沉著的站著,心情仿佛有些不好。
幻羅自從跟楚空出了小院之後,目光始終都在打量著周圍,他自小生活在森羅族,倒是沒見過人族生活的地方,一時間著實有些好奇。
楚空無所謂的笑了笑,倒是呂山海那沉著的表情讓他知道,這個地方肯定是一個讓呂山海有著痛苦回憶的地方了,不知道他之前的主人是何人。
“走了。”
他邁開步伐向石階上走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那扇巨門前,發現門後的景色被某種結界所遮擋,從聽不到聲音這一點不難猜出,這座競技場完全是經過了不少特殊處理。
一位身著黑甲的侍衛站在那裏,楚空細細感應之下驚訝的發現,一個守門的竟然都有融道境實力,看來這座罪惡之城著實是不簡單。
此時,那侍衛對楚空伸出一隻手,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楚空想著意思意思,便隨手拿出了一塊靈石,靈氣倒是比尋常靈石要精純不少。
那黑甲侍衛接過靈石在手中掂量了兩下,便對楚空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進去。
楚空詫異的看了黑甲侍衛一眼,卻沒有遲疑的帶著周武等人走了進去。
“吼!”
剛一邁入那扇巨門,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便傳入耳中,讓他臉上不由露出了驚愕之色,抬頭便見到呈環形的觀戰台上,有不少人在對著中心區域呐喊著,像是在給什麽人諸位。
這座競技場極大,乍一看在觀戰台上足足有數百人,但一眼望去也顯得有些稀鬆,還有大把的座位空著,也讓他意識到了為何入場費用那麽低廉。
楚空帶著周武等人在觀戰台上找了個位置坐下,就見到下方的中心區域是一片空地,或者可以說是一片寬闊的戰鬥場地,正有兩道身影在激烈的廝殺著。
戰鬥場地的周圍被一層近乎透明的結界所籠罩,不管是何等的靈力攻擊轟擊在上麵,也隻是讓其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完全沒有要破碎開來的樣子。
“真不愧是冷麵煞神,這次又死死壓製住了對手,他已經連續為競技場守了七次,看來這第八次也是穩操勝券了,不過趙先生的黑羅刹也不是浪得虛名,看樣子還有一線勝機!”
就在這時,競技場內響起了一道嘹亮的聲音,其中還夾帶著些許興奮。
楚空轉頭看去,就見到在戰鬥場地的邊緣有著一處高台,那裏站著一位身著華貴的男子,正哈哈大笑的喋喋不休,完全帶動了周圍的氣氛。
見狀,楚空嘴角漸漸勾勒出了一絲玩味的弧度,暗道這競技場倒是充滿了惡趣味。
場內有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激戰,看上去皆是融道境的實力,廝殺的頗為激烈,以至於讓觀戰台上的不少人都在大聲呐喊著。
那身著白衣的想必就是冷麵煞神了,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弱,那冰冷的麵龐充斥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他抬手間便可凝結出無數寒冰,那股冰寒的靈力單單是看一眼就知道極難對付,正將對手逼的節節敗退。
黑羅刹則是一襲黑衣,臉上也是帶著一張黑麵具,一時間倒是看不出是何表情,身周有著詭異的黑氣環繞,但在一重重寒冰的洶湧之下隻能利用靈活的身法不斷避讓,看上去完全是處於了劣勢。
畢竟,到了融道境這般地步,幾乎不會出現靈力耗盡的尷尬境地,隻要那冷麵煞神繼續凝結寒冰,那黑羅刹被凍住也是遲早的事情。
“在這座競技場中,恩怨之戰是有著仇怨的雙方許下彩頭和代價,在競技場的見證下親自或者讓奴隸代替進行決鬥,,還有一種則是守擂之戰,一般來講守擂是競技場所培養的奴隸,旁人可派出手下奴隸進行挑戰,若是能生出則會得到事先公布的獎勵,而守擂的奴隸若是能連勝二十場,則那位奴隸便可恢複自由身。”
周武在一旁解釋,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場內的戰鬥,著實覺得交戰中的兩人實力都是不弱。
“還有一種。”
這時,始終沉默的呂山海突然開口了。
楚空等人詫異的看去,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呂山海沉聲說道:“若是有人麾下的奴隸連勝十、十五、二十場勝利,不管是出於恩怨還是挑戰亦或者守擂,其主人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獎賞。”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目光帶著一絲仇恨的道:“據說,若是有奴隸能連勝二十場,競技場會給那位主人極高的獎賞,並且讓他恢複奴隸的自由身。”
聞言,楚空和周武都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呂山海一眼,知道他曾經連勝了十八場,但在第十九場之時被人擊敗,幾乎重傷身死。
看他此刻的神情,莫非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
“那個戴麵具的人要贏了。”
就在此時,幻羅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嗯?”
楚空等人定睛一看,卻見那戴麵具的黑羅刹已經被逼到角落裏,完全是一副即將落敗的樣子,為何幻羅卻說他要贏了?
“這位兄弟,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我看那個戴麵具的人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周武有些不信的道。
然而,幻羅卻並沒有再說話,或者說他根本懶得與周武解釋。
楚空倒是目光閃爍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緩緩說道:“看來在此地的決鬥之中,並非都是硬碰硬,還有一些頗為陰險的人啊,那黑羅刹倒是隱藏的很深。”
“嗯?”
周武和呂山海臉色一驚,就連楚空都這麽說,那就不由得他們不信了。
“轟隆隆隆!”
就在此時,戰鬥場地中已經盡是厚厚的寒冰,黑羅刹身處於角落之中,正不斷用靈力將寒冰震碎,但看那樣子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堅持不了多久了,轉眼間就要被冰封在裏麵。
“死!”
那冷麵煞神抬手一揮,就要決定勝負。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卻是渾身猛地一顫,臉上浮現出一層不正常的黑色,周身磅礴的靈力正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
冷麵煞神不可置信的看著黑羅刹,咬牙切齒的道:“你一直隱藏著的精魄之力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