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石之軒？你怎麽在這裏？”

孔缺望著眼前這個中年帥男，驚訝的問出聲來。今天由於要出外遊玩，所以他特比叮囑了高占道要加強巡邏，但是還是沒有想到，當他們走進院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麽一個熟悉的背影。這個身影，正是石之軒。看著他緩緩的轉過頭來，孔缺腹誹的想，怎麽這個世界的人都喜歡玩這一手，你好好的站這裏等著不好嗎？為什麽非要給我們一個背影呢？如果剛才我沒忍住，看見有人在家裏就出手攻擊，那可不就誤傷了。

石之軒緩緩的轉過身來，微微一笑，“我知道師妃暄來到了川蜀，所以特別過來看看。”接著，他轉過頭望著石青璿，“你母親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一定幫你辦到。”石青璿驚喜的說：“真的？”石之軒緩緩點頭，“先進來坐，給我談談他們今天找你幹什麽。”

說完他轉身向屋內走去，神態自若得就像在自己的家裏。這讓孔缺心中苦笑，看來自己苦心訓練的護衛隊，對上這樣的頂級高手，仍然隻是個擺設。

不過這麽長時間沒見，石之軒的精神狀態竟然沒有絲毫惡化的跡象，這也表明了克裏斯蒂安的治療效果是顯著的——或者說，主神空間兌換出來的藥品效果，大大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隻是孔缺有些好奇，他是因為見過那個和慈航靜齋的齋主在一起的那個神秘長老，明白她和石青璿的確長得有些相似，這才胡亂猜測。放在石之軒的身上，他沒必要猜測啊！那他是怎麽確定這個消息的呢？難道……孔缺立刻抬腿，趕緊走進去，如果石之軒連這都可以做到，那稱為邪王還真是名歸實至。

光頭李和兩兄弟對望一眼，都看出了互相眼中的駭然。他們對孔缺和石之軒相互認識，之前還多少抱有一絲懷疑，畢竟每個輪回者都清楚，石家父女不合，能和石青璿搞好關係並不代表能和石之軒搞好。但是現在，他們是徹底的相信了。剛才從石青璿他們的對話上，他們就看得出來，孔缺根本沒有撒謊。

而隨意的淡淡一掃，光頭李就很明確的感覺到，對方看向自己兄弟三人的眼光，是用俯視的。另外，石之軒的身上，某些氣息，是沒有混過黑社會的孔缺怎麽也感覺不出來的。而光頭李三兄弟，就察覺到了淡淡的血腥氣，這足以說明，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假冒！他們一咬牙，也跟著走進來。反正現在和孔缺踏在同一條船上，和孔老板交好的石之軒，絕對沒有為難他們的緣由。

直到走進屋子內，孔缺才突然明白，石之軒是怎麽在孔家山莊這麽多的房子中，確定他們一回來就會來到這間房子——因為這裏，是白楊和克裏斯蒂安招待石青璿住宿的地方，也是距離他們的主監控室最近的地方。想來作為頂尖高手的他，肯定有特殊的方法確定女兒的住處，所以才會來這個院子等他們。這樣也好，孔缺想，至少不是如入無人之境般，搶在他們頭一步進院子擺POSS。如果真是那樣，那才是怎麽高看他也不為過。

進屋子坐定，孔缺一邊兌換出石之軒喜歡喝的淡酒，一邊給他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他也是沒有想到，隨便出去遊玩一下，就可以碰到那麽多的人。大唐裏的兩個最主要的女性，今天他可是都見著了，而且差點吃個小虧，這讓他很鬱悶。

石之軒聽他說完，微微頷首，“師妃暄的要求，你不妨答應她。不過條件，你也可以盡可能向高的提。對這個你比我熟悉，可以和她討價還價。李世民對他很信任，”說到這裏，石之軒嘴角似乎露出個微笑，“李世民的信用很好，你不用擔心他會食言。”

孔缺不明白他笑什麽，但是他也不想問，轉而說道：“那麽婠婠呢？你知道他來找我什麽事？如果她的要求正好和師妃暄相反，我們可就為難了。”這的確會讓他為難，但是卻也不至於讓他問計於人。這他自己都做得了決定，隻是此刻說出來，是想探尋一下，看看石之軒有沒有更多的情報。

“不會，她也會要求你答應師妃暄，嘿。”石之軒非常自信的說出這句話，他敢肯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而且，明天，也許是後半晚，婠婠就會來找你了。”

“為什麽？”孔缺有些想不明白，怎麽婠婠也會要求他答應師妃暄的請求。倒是婠婠如果提前來，他這個可以想通，大概那三天之說，隻是煙幕罷了。

石之軒站起身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對石青璿說：“璿兒，我們回去，有我在這裏，婠婠是不敢來的。我就讓她放心的來找孔先生，你也希望孔先生答應了師妃暄的要求吧？”石青璿點點頭，隻有這樣，她才能讓孔缺向師妃暄提出條件，去見到自己的母親。她也站起來，對孔缺眾人說：“孔先生，我先走了，過段時間，我再來拜訪。”

送走石家父女，他們重新返回房間坐下。孔缺和白楊、克裏斯蒂安坐在一起，光頭三兄弟坐在茶幾的另一邊，孔缺對他們說：“今天發生的事情還真多，不過最詭異的卻是石之軒的態度。大家現在坐在一起，合計合計，看看其中到底是什麽原因。還有，怎麽提條件，才能讓我們的利益最大化。”

光頭李對自己的兄弟說：“老二，你來說，你腦子好使，你說這算那門子的道理？魔門的人竟然和慈航靜齋是一個要求，還真是奇怪！”那個老二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剛才石之軒在這裏，根本沒有他們開口的地位，但是心中的驚訝，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他皺著眉頭，“如果說石之軒是因為有精神病，或者說精神分裂，產生這樣的想法還不奇怪。可是婠婠為什麽也會這樣要求呢？她又沒病！不過我卻相信石之軒的判斷，怎麽說他也是個天才。”

孔缺搖搖頭，失望的說：“石之軒以後都不會再有精神分裂了，他的病已經好了，是我們治療的。隻是婠婠為什麽要答應呢？”光頭李和他的兄弟對望一眼，三個人都是滿臉茫然，什麽也想不出來。

白楊揉著額頭，苦思冥想，“要說目標一致，隻有在利益相同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可是魔道的利益和慈航靜齋的利益，根本不可能一致，目標更不可能。”說到這裏，她慢慢的說，“除非這其中，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密情。”

克裏斯蒂安聳聳肩，“能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密情？孔相公讀過原著，李先生和他的兩個兄弟也讀過原著，對於一切的原因和結果，人物的關係和事件的起因，你們都比這個世界的人更熟悉。那麽還有什麽是我們會不知道的嗎？我認為，你們應該再仔細的想想，也許是你們忽視掉了什麽細節。”

“細節？”孔缺喃喃的說，“應該不會啊！雖然我看書速度太過，隻記得大致的情節，但是也不至於弄錯這些基本的情節。你們呢？”

孔缺實在想不出來，轉而對光頭李三兄弟開口問，光頭他們一致搖頭，“我們也不清楚，再說我們當時主要看的就是打鬥和美女，很少注意這些狗屁天下。”光頭李鬱悶的說，當時他更注意的是，徐子陵會選擇誰當老婆，那管他魔道還有慈航靜齋是什麽政治目的了。

“天下？你說天下？”白楊突然站起來，急走兩步，兩個手都放在腦袋上，“似乎……但是……這不大可能啊……”

孔缺說：“小白兔，你想到什麽了？快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商議，也許就可以找出這其中的原因！”白楊急走幾步，然後又返回來坐下。深呼吸了一口氣，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望著眾人，“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的對不對，姑且說出來大家一起看看。我們都知道，魔門是通過代理人來爭奪天下的，那幾個著名的軍閥都是這樣。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慈航靜齋選擇了李家、李世民作為代言人，那麽魔門會不會有應對的手段？我認為，肯定會有！

但是魔門該如何應對呢？我覺得有個人大家都不該忽視掉，那就是李家、李世民的大哥，李建成！假如魔門扶持他作為代言人的話，那麽絕對是對慈航靜齋最好的應對手法！隻要在李家奪取天下後，將李世民幹掉，那麽整個天下就是魔門的掌中之物！而且孔缺以前還跟我說過，某些網友認為，武則天就是魔門的人，那麽可以看出來，對於李家，魔門絕對沒有無視。隻是整件事情肯定是無比的機密，知道內情的人肯定不多。而石之軒，無論是知道還是猜到的，都隻能說他不枉自己的名聲。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為什麽婠婠也要求我們答應師妃暄的要求，支持解暉他們加入李家。這樣一來，一切都合理了！……你們這麽看著，怎麽了？”

白楊一口氣說完，卻突然發現無論是孔缺還是克裏斯蒂安，甚至光頭三兄弟，看她的眼光都好像在看外星人。

孔缺拍著手，“好老婆，你的猜測實在是太大膽了，但是肯定正確。”對於孔缺的讚揚，克裏斯蒂安是絕對認同，就連光頭三兄弟，也對白楊刮目相看。以前還以為白夫人是花瓶來著，現在看來，他們三個的腦袋加起來，還沒人家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