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

望著月光下遠去的背影，孔缺微不可聞的歎口氣。

果然沒有出乎石之軒的預料，在當天晚上後半夜的時候，婠婠踏著月光而來。而迎接她的，也是早有準備的孔缺等人。她的提議，竟然真的如同石之軒所預料的那樣，要求孔缺他們答應師妃暄的請求，保證川蜀的勢力，歸於李家的名下。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最終以100本原作的武功秘籍（技能卡片）作為代價，孔缺答應婠婠，協助解家及其他勢力投向李家。

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孔缺才轉過頭對著白楊說：“你的猜想，看來是真的了。”克裏斯蒂安也非常高興，欣喜的對白楊說：“幸好有你，這次我們能把握住她的心理，這次的談判至少多取得了三成的利潤。值得表揚。”孔缺偏過頭，低聲說：“該怎麽獎勵呢？香吻一個好不？”白楊嬌笑著，“算了吧，我可享受不起，給你的青璿MM留著吧！希望明天可以從師妃暄的手裏取得更多的秘籍。我想，過不了多久，恐怕其他的輪回者就會知道這個辦法了。現在我算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次的空間會是最低級難度了。”說完，她鬆了口氣，從今晚婠婠的表現來看，她對自己推論的正確性，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光頭李看了他的兄弟一眼，三個人可沒有絲毫輕鬆的樣子。這對孔缺等人來說，也許不難，但是對他們來說，並不簡單。當初在中原，被人家逼迫得狼狽逃竄的樣子，他們仍然是記憶猶新。光頭李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他連忙開口說：“那我們明天怎麽對師妃暄說？如果她知道了……”

“她不可能知道，”孔缺斷然道，“婠婠不可能告訴她這個消息，這隻會引起慈航靜齋的猜忌。魔道隻會秘密行事，這事情隻有我們知道。至於向師妃暄開口……我們就說，婠婠願意出100本一流的秘籍，讓我們繼續保持中立。慈航靜齋的手筆，我可是知道的。”

“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光頭李絲毫不因為被孔缺搶斷而惱怒，至於孔缺如何敢保證慈航靜齋的手筆，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他很明白，現在他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孔缺沒可能欺騙自己。

將婠婠送走，今晚的事情便算是徹底的解決。尤其是困擾在心頭的疑惑盡散，讓眾人有說不出的輕鬆。孔缺笑著說：“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明天再去宰個冤大頭，我們的收入，又可以再大大的增長一筆。”光頭李三人也陪著笑起來，孔缺望著他們，該找點什麽事情做，才能將這三個的剩餘價值，給完全的擠壓出來呢？簽訂合約，可不是為了讓他們跟著混積分的。

光頭李三人絲毫沒有被盯上的覺悟，依然嬉笑著和孔缺告別。今晚晚上他們不合適再和孔缺住一起，畢竟驟然得到這麽多技能卡片的收入，兩個隊伍也該內部合計一下，具體該怎麽分配。

孔缺他們不知道是如何商議的，至少光頭李他們三個一宿都沒睡。按照之前的協議，他們每個人這次大約都可以獲得一千左右的積分——如果把技能卡片帶回輪回殿再兌換，那麽他們就可以得到至少兩千的積分！三人都很興奮，暗自想著這些積分都該怎麽使用。就像驟然得到五百萬獎金彩票的平民一樣，他們也有些暈了。

整整一夜，孔家山莊的輪回者們都處在興奮當中。

第二天上午，師妃暄在解暉、蓮柔、範卓、奉振、絲娜等人的陪同下，早早就前來拜訪。隨同她一起來的，依然包括那五名輪回者。對此，孔缺早有準備，一個中型的橢圓會議桌，被他安放在客房中，上麵擺放了茶杯、紙筒以及各式各樣的飲料。將師妃暄等人迎接進來，按照他後世公司談判的習慣，兩方的人分別坐下。解暉等川蜀的大佬，自然是坐在孔缺和師妃暄的中間。

師妃暄連同自己的五個輪回者跟班，也是六個人，相對而坐後，解暉等川蜀大佬都默不作聲，等著師妃暄先開口。孔缺也望著師妃暄，他當然明白，自己可做不得川蜀這三大勢力的主，但是他敢肯定，解暉等人肯定以他為條件，向李家可以多敲詐許多的利益。自己今天的回答，就決定著這個利益的大小。

這次首先開口的，竟然不是師妃暄，而是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孔先生好，鄙姓唐，此次我們前來，主要是為了商討在川蜀加入李家後，為了繼續保持孔家山莊和川蜀內各位前輩的交易，我們認為，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大家取得共識。我們李家承諾，絕對不幹涉孔家山莊和其他人的任何交易，並且李家也願意以優惠的價格繼續和孔家山莊交易，我們會保證閣下的利益。”

孔缺笑笑，沒有說話，他看了眼解暉，看見他隱晦的給自己表示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肯定，解暉他們還沒有告訴師妃暄等人，孔家山莊交易並不是用銀兩而是用武功秘籍來計算。可惜啊！孔缺有些遺憾，從今以後，哪怕是從劇情人員手裏購買來的武功秘籍，也可以算做技能卡片，這個消息恐怕就會在輪回者之間傳開吧？

克裏斯蒂安輕哼一聲，“川蜀什麽時間加入了李家，我們怎麽沒有接到消息？”師妃暄沒有開口，孔缺當然不能“自降身份”的和其他的輪回者去談。這種情況下，就可以看出來，雙方到底都是以誰為首的。李世民用人不疑，但是對輪回者，肯定不如對師妃暄更加放心。

這個自稱姓唐的家夥，談話還真有水平啊！孔缺掃了他一眼，裝出蔑視的樣子。他的話裏，默認的意思竟然是川蜀已經答應李閥，並入關中！

假如沒有石之軒的警告和婠婠的要求，孔缺他們肯定也是順應天意，按照原劇情那樣，輕鬆的答應下來。但是現在，卻不可能這麽簡單的就答應他們。一來解暉還想要他們略做矜持以便抬高身價，向關中李家提出更高的條件；二來孔缺他們也想通過師妃暄，得到更多的技能卡片，以兌換積分——對這個要求，孔缺很有自信。慈航靜齋扶持天下明主的心思，那可是著魔一樣，區區數百的武功秘籍，根本不會放在他們的眼裏。這些條件，並不越外，孔缺相信他們會答應。

眼見雙方都不肯妥協，解暉嗬嗬一笑，“關於我等並入關中李家的名下，現在大致的方向已經定下來。孔老板，我隻希望，這次以後，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與孔家山莊的兵器交易，使他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積攢了解家數十年也不曾賺到的財富。與之相配的，因為控製著精良的兵器，獨尊堡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上漲了許多，這次和李家的談判，也得到了他夢想不到的高級待遇。這讓他有些不想放棄現在的地位，如果不是迫於殘酷的現實，他絕對不會這麽容易就向關中李家屈服。

“孔先生，你也聽到了，”師妃暄接過解暉的話茬，終於開口了，她的語氣依然那麽冷漠，似乎萬年不化的硬冰，“川蜀內解前輩、範前輩等人，都是一樣的心思。我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隻要你們盡快作出決定。至於魔道的威脅，我會幫你鏟除掉。另外，唐先生告訴我，你們並不害怕魔道，對嗎？”

望著她的眼睛，孔缺實在避不開，於是笑嘻嘻的答道：“我們也是一樣的心思啊！不過……”說著他做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互相的撚著，做了個大家都熟悉的手勢，“我們是俗人，不像你們是為了天下蒼生。”

“沒問題，”唐先生開口道，“我們會給你一個你們無法拒絕的價格。”

“不、不、不，您猜錯了。”孔缺搖頭、擺手，說到這裏他兩眼精光外露，“我們並不需要銀子，我們想要師仙子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請講！”唐先生望了師妃暄一眼，開口道。

“婠婠在昨天晚上，找到我們。願意給我們提供100本一流武功秘籍，不能是新摘抄、偽造的版本。隻要師仙子能夠答應，給我們提供比這更多的秘籍，我們就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哪怕讓我們，也服從關中李家調派，而且我的家丁隊伍，也可以轉讓給李家。”

這句話說完，不但師妃暄驚訝的望過來，解暉等人也滿是驚訝！白楊、克裏斯蒂安則麵帶微笑，這是他們昨天晚上就商議好的，如果這次師妃暄真的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那即便拿了技能卡片就返回主神空間，他們也有的賺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隻屬於白楊的推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