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武當衝虛道長
“華山的抱元勁,果然是好功法,華山派也不愧是昔日六大派之一,這等底蘊,當真不是嵩山派可比的。”
回劉府的路上,馬車緩緩自衡山而回,王離感受著體內的力量運轉,臉上滿臉喜色,如今他已經通過林平之,將華山派劍宗流傳的劍法、氣功都盡得,整個華山,怕是除了一些拳腳、氣宗絕學和嶽不群的紫霞神功外,他無疑惑了。
而這盡得的收獲中最大的無疑是華山派的抱元勁,所謂抱元,許多典籍中就有抱元守一的句子,這抱元勁命名正是以此而來,抱元勁練到最高地步,號稱可以將全身內力抱成一股,一擊打出去。
這是一種很誇張的手法,涉及到的是內力的輸出功率問題,十年內力火候者若是內力的輸出功率比二十年者大一倍,在短時間內內力所顯的的力量不會比二十年內力火候者弱,隻是無法持久。
通過習練此法,華山的武者的內功運用效率比其他門派會高出一大截,而通過特殊的手法運用,還能爆發出奪命三仙劍的那種絕學。
據說嶽不群曾經創出一式太嶽三青峰,以之為壓箱底的功夫,可以瞬發三劍,此時以王離看來,多半也和奪命三仙劍一樣,根底還是在華山這門特殊內功運用發揮上。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王離微微疑惑:“車夫,怎麽停下來了?”
“老爺,前麵道路上有人阻攔了道路。”
阻攔道路,王離心道往日裏他但有秘密事,往往是來去不公開露麵,而每隔一天兩天他又都會往衡山公開露麵一陣,故意將行蹤泄露出去,展示自己的存在。
今日回來之前,他正在衡山盤桓,刻意去露過痕跡,他心道莫不是有人看他那獨孤求敗的旗幡不順眼,還未到金盆洗手大會就欲跳出來?
如此想著,當下掀開馬車後的門簾,自馬車上跳了下去。
下了馬車,王離便往前一看,隻見擋住了道路的卻是一頭驢,這頭驢橫在衡山往劉正風宅院的小道之上一座小橋之上,當真是將路給塞了個嚴嚴實實。
驢子上一個滿是補丁的老者一邊咳嗽,一邊拿著鞭子不住抽著驢子,似是要叫他轉向,隻是這驢子脾氣極倔,哪肯聽著他指揮,就在那裏不走了,隻是被抽的不住叫喚。
老者的身後,還有兩人,穿著看似鄉間農民,一個挑著一擔菜,另外一個挑著一擔柴,似是被堵在後邊,無能為力,隻是不住催促著老者,讓他快點將驢子趕過去。
王離的目光在老者身上掃過,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直走到老者身前。
老者看著王離,眸中深處一絲驚訝,隨即不好意思道:“這位仙長,咳咳,不好意思擋了你的道,請仙長稍等一會,老漢……咳咳,估計再抽得兩鞭子這頭倔驢就會將路讓開了。”
王離看著這老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衝虛道長乃是朝廷都公認的仙長,仙長麵前,我這連道碟都未有之人怎敢當仙長一稱。”
“隻是不知仙長如何作這身打扮,千裏迢迢自武當山趕過來,專門到這小橋上來等我,如此熱情,真叫王離受寵若驚了。”
王離如此說話,老漢臉上微微一滯,然後說道:“仙長怕是認錯人了,老漢不過鄉間窮漢,打小就生活在這裏,那邊那房子就是老漢的家,才不認識什麽衝虛虛衝的。”
“哈哈!”王離大聲笑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老者:“衝虛道長,有道是明人眼前不說暗話,衝虛道長身著簡陋,也隻能欺騙尋常人。”
“可是在我眼中,道長身上那股骨子裏的太極圓融之態是無論如何也是遮掩不住的,我雖未見過道長,可是卻知這樣的圓融,整個江湖中唯有一人可有,那便是你衝虛道長。”
“道長有何指教就請明言,若覺得我那杆子大旗不順眼,我倒也想見識一下道長的太極劍。隻是這般遮遮掩掩行事,卻是叫人小瞧。”
衝虛道長麵上微微一滯,隨即哈哈笑了起來:“早就聽說王掌門諸般事跡,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清虛、成高,既是王掌門認出來了,就不必掩飾了,還不過來拜見王掌門。”
他如此一說,整個人也不見起勢,驢子直接飛了起來,直飛過三丈開外,將路讓了出來,這一幕看的王離心道這位道長當真是好內功,好輕功。
他竟是厲害到坐在驢子上,隻將身子微微沉,借著驢子與地上借力,就能將驢子夾得飛了起來,難得的還是他舉重若輕,絲毫不見用力痕跡。
而他身後擔菜擔柴的兩個漢子各自一個跨步過的橋來,看他們身擔重物,卻是落地無聲,卻也是極深厚的修為,尤其還擔柴漢子,比之擔菜的高上了數籌不止。
兩人隻將身上擔子放下,就來與王離見禮。
“不用,華山派不重興,氣劍兩宗不歸一,在江湖中我如何能當掌門之稱,兩位這禮我現在還當不起。”
王離說著往前一扶,左右兩手先後放到兩人拱手之下,兩人正要行禮,就覺一股沛然不可阻擋的大力往上微微一運,執意下拜,隻怕運上千斤墜後整個人壓上去都拜不下去,當即不再堅持。
一旁老者眸光一閃,心道當真是好大的力量,好深的內功,舉手抬足,不見煙火氣息就有這等力量,看這人年紀似乎並不大,如何習成此等內功,那全真教的先天功難道竟是能厲害至此,又或是他另有奇遇,還是內功大成駐顏?
他隨即道:“我聽聞王掌門得傳華山風清揚前輩的獨孤九劍真傳,而此劍最擅以他人劍術中的破綻破招,號稱破盡天下一切劍法。”
“我這位師弟和師侄兩人習得我武當五十年前一位前輩所創的兩儀劍法,便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絕無破綻可循,所以我便將他兩人自武當帶過來,想請王掌門指點一二,好教打消他們心中自滿的心理。”
“清虛,成高,你們一同將兩儀劍法在一旁使給王掌門看看。”
王離目光掃向兩人,這兩位便是在武當山腳被令狐衝用眼神擊敗的“高手”,他心道衝虛此來見他,豈是這個目的。
此時這卻是試探於他是否真得了獨孤九劍的真傳,他卻不點破,隻是微微點頭:“既是長者所言,王離自不推辭。”
王離應聲,衝虛一個示意,兩人各持長劍便在一旁舞起來,其中一個漢子歪歪斜斜的便與一劍往王離虛刺,另一人卻是直取中路,又快又極,這兩人的劍法號稱兩儀,果是如此分了陰陽之人。
在原著中,令狐衝隻將長劍虛指,眼神窺視就嚇的他們不住變招,不過王離此時卻隻是靜靜的觀看。
隻見場中兩人劍法不住變化,時而一人癲狂霸道,另一人冷靜圓融,招式分開來都是極強,相互結合形成兩儀劍陣果然是有一股圓融的氣象,隻是個中微微有些滯澀,當下微微點頭。
這等劍招,確實有幾分看頭,若隻論招式,單個拿出來比之華山劍法無論是各方麵都高出了一籌,兩者聯合起來更是不消說。
隻是華山身為六大派時門派中卻也有一套反兩儀刀法,曾經與昆侖何太衝夫婦的昆侖兩儀劍法結合起來,隻打的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神功滿點的張無忌都沒了脾氣,可惜失傳已久。
否則華山隻這樣一套兩人的刀陣就足以保持大派地位,也不可能淪落五嶽劍派。
王離在一旁靜思,衝虛卻麵露疑惑,他曾與風清揚有過一較,知道習練獨孤九劍者麵對劍法時候該有的眼神,哪怕是不出劍,目光也是直指破綻啊。
他按下心頭疑惑,待得兩位將兩儀劍法使完,他當下便直問道:“王掌門,我這一位師弟和師侄劍法如何,劍法之中可有破綻?”
王離搖了搖頭:“衝虛道長,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如何,真話又如何?”衝虛直問道,清虛和成高也是將目光看過來。
“假話就是兩位的劍法分開來看,破綻極少,聯合起來有幾分圓融之相,但是兩儀並非完全圓融,還有幾處破綻,不過尋常習劍者難以抓到便是。”
衝虛點了點頭,他的太極劍法已經圓融,對於師弟和師侄的不圓融處也是看的清清楚楚,隻是緣何王離這話竟是假話?
“王掌門,你這句點評極為恰當,如何卻是假話?真話又是如何?”
“真話說起來那就不客氣了,衝虛道長和兩位怕是不愛聽。”王離笑著看著衝虛,衝虛目色一凝:“不愛聽,那真話到底是如何,有道是良藥苦口,聽了對他們也是極有好處。”
“既是如此,那我便說真話。”王離看著衝虛,目光又掃視舞劍的兩位漢子:“真話就是兩位於劍道一竅不通,隻是舞的很好看,實則全身都是破綻,簡直不堪一擊啊。”
“一竅不通,舞的好看,全身破綻,不堪一擊。”清虛和成高聽著王離的話,饒是他們兩人養氣功夫極深,可是此時也忍不住怒了。
這套兩儀劍法自創出來可是僅在武當太極劍之下的劍術,若兩人同使,劍法圓融,攻守完美,還在一人使太極劍之上,如今卻給王離說的這般一無是處。
“簡直狂妄,竟敢說我兩儀劍法全身破綻不堪一擊,既是如此,王掌門可敢與我們比一場,倒要看王掌門如何將我們一擊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