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巫門起衝突

綠樹環繞,青山俊挺,鳥兒歡快的吟唱著不知名的歌謠,大大的光罩將這一切籠罩其中。

如今的巫門,早已看不出當初巫門的影子,變得光明正大了許多。

以前的護山大陣是灰色的,大陣內的山門也時刻都有灰色的氣體在空中遊走,然而現在,一片光明。

巫仙雲坐在重新修繕過的天巫峰大殿之上,四周圍繞著的都是地階以上的女子劍修。巫毒低眉順眼的站在大殿門口,巫藥所站的位置稍微遠些,看得出,巫仙雲上位之後兩人的日子過得不是太舒坦。

巫仙雲招手示意巫毒過來,巫毒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低頭拱手:“不知門主有何吩咐?”

“你們辦事的能力,也太差了些吧!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巫仇天那下賤小子的行蹤,難道讓我親自來辦?”巫仙雲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清冷,擺在他臉上的除了威嚴之外就是上位之後的得意。

巫毒用力捏了捏拳頭,但是看到巫仙雲身邊站著的鐵塔一般的男人,她隻能將怒火忍下去。

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門主息怒,屬下盡心竭力在尋找巫仇天的蹤跡,但是人海茫茫,光是南楚就有十億人口,尋找起來頗為不易,請門主多寬限些時日,屬下定將巫仇天的人頭親自送上。”

坐在高處的巫仙雲冷哼一聲:“說得真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蠱堂的手段,你不是有追蹤蟻麽,為什麽不放出去?巫妖那老瘋子不是從你這搶了一隻綠色飛蛾麽,難道你找不到丁點氣息?”

巫仙雲的臉色極為不善,看到她不善的目光,她身邊的鐵塔巨漢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

巫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巫仇天拿了蠱堂秘籍,追蹤蟻根本找不到他的氣息,那綠色的飛蛾被巫妖搶走的時候還是繭子,可是現在已經孵化出來,除了巫仇天的命令,不然那飛蛾不會散發出半點氣息。還請門主明鑒,巫毒並非消極怠工。”

“好了,老蠱婆,你也有今天。下去吧!一個月內,找到巫仇天,我要他身上的祖靈!”巫仙雲極為滿足的笑道。

巫毒連身上的冷汗都來不及擦掉,就連滾帶爬的出了天巫峰的大殿。

巫毒一走,巫藥也跟著離開,巫仙雲對那鐵塔巨漢道:“跟著他們,別讓他們發現了,聽聽他們說什麽,要是他們敢說我壞話,格殺勿論。”

鐵塔巨漢微微點頭,邁開大步往外麵走去。

兩人下了天巫峰之後,便來到了巫藥的藥堂,不等坐下,巫藥便用神識傳音道:“現在巫仙雲有神帝穀的支持,根本就不把你我放在眼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巫毒神識長歎:“唉…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初要是能夠想到她會找神帝穀幫忙,而且是她和神帝穀勾連才讓老祖殞命,老身就是受盡烈火焚身千刀萬剮,也絕對不會助紂為虐。”

“你真的無法找到仇天他們的位置?”巫藥忍不住問。

巫毒道:“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但是大體位置能夠找出來。隻不過巫仙雲那毒婦賊心不死,我不敢跟她說實話罷了。”

“老祖生前留了些東西,沒有天巫令和祖靈是打不開的,既然你知道大體方位,告訴我,我將東西送到仇天手裏再說。絕不能讓那些東西落入巫仙雲手中。”巫藥的神識波動得有些厲害,顯然,提到巫仙雲,他很是反感。

鐵塔巨漢來到藥堂之外,想要進去卻生怕驚動了神識交流的兩人。

裏麵的兩人對鐵塔巨漢的到來渾然不覺,畢竟這個神帝穀派來協助巫仙雲的人是天階高手,根本不是他們兩個地階高手能夠發覺行蹤的。

巫毒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出了巫仇天的地址:南楚國度武陵城。

巫藥心領神會,卻沒有選擇馬上出發,而是繼續待在自己的藥堂處理一些瑣碎之事。

自從巫仙雲當了巫門門主之後,藥堂和蠱堂在巫門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很多女弟子全部投到了仙堂,連那些男弟子都對仙堂的女子劍修豔羨不已。隻不過巫仙雲指明不要男弟子,他們沒有辦法改投他處,才隻好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地盤待著。

鐵塔巨漢偷聽不到兩人的談話,不以為然,他來巫門是奉命而來,可不是來看巫仙雲臉色的。

名義上他是協助,實際上他卻是在監視,所以對巫仙雲的許多命令,他總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

回稟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鐵塔巨漢繼續站在巫仙雲身邊,巫仙雲則是陷入了沉思。

兩人既然是用神識傳音,那就代表他們所交談的內容是極為隱秘的內容。她想了好半天,才下決定道:“神鐵,你這幾天都跟著這兩個人,隻要有人離開山門,你就跟上去,我就不信,他們能夠不露出馬腳。”

被喚作神鐵的鐵塔巨漢滿臉不情願,正想開口反駁,突然聽巫仙雲道:“大長老可是要你聽我吩咐,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是這事關神帝穀的興衰,你若是不願,我跟大長老說,換個人來巫門便是。”

神鐵一愣,隨即冷哼一聲,離開了天巫峰。

一下天巫峰,神鐵便抬頭看著上麵,口中陰森森的怒罵:“不過是個帷幕之後的老婊子,竟然敢用大長老來壓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你躺在***。”

說雖然是這麽說,事情還是要做的,在巫門的日子過得舒坦,他可不願意就這麽離開。不說別的,光是仙堂的女子劍仙,就足夠讓他流連忘返了。

五天後,巫藥啟程,他經常出去采藥,所以不怕別人懷疑。可是他卻不知道,在他和巫毒離開天巫峰的時候,巫仙雲已經盯上他們了。

一個身影遠遠的追在身後,巫藥渾然不覺,他的目的地是南楚武陵城,而後麵那個人的目標,卻是他——巫藥。

近日陰雨連綿,宰相府有許多地方漏雨,這可就忙壞了幾個年輕人,巫仇天和巫頂天還有周顯儒吳世,就這樣成了王守仁家的家丁。

按理來說這些事應該是下人去做的,可是王守仁打著磨練心性的幌子,指名道姓的要他們幾個去修補屋頂。

所謂寄人籬下,總有三分無奈,巫仇天也沒辦法,隻好冒著細雨爬到屋頂修補。

“師兄,你說那老頭是不是跟師父一樣啊?整天瘋瘋癲癲的,這樣的人也能做南楚宰相?”對王守仁最不滿的,就是巫頂天,他可是最討厭雨季的。

巫仇天稍顯落寞:“我們吃人家的穿人家的住人家的,幫人家做點事也是應該的。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麽樣了。平時他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對我們卻很好,一天不聽他指天罵地,還真有點不習慣。”

巫頂天馬上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緊閉嘴巴,心裏不停的咒罵:真是個臭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周顯儒故意用滿是泥漿的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朝巫仇天傻笑道:“大哥,要是師伯知道我們在背後心謗腹非,說不定他肺都得氣炸了。”

吳世點頭不迭:“是啊是啊,要是王老先生知道了,估計你又要挨揍了。”

巫頂天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屁股,王守仁在家裏的時候根本就是個老頑童。他不喜歡人叫他老先生,不喜歡人在背後說壞話,為此,巫頂天的屁股可是沒少挨王守仁的揍。

這副滑稽的模樣,總算是逗笑了巫仇天,緊張的氣氛煙消雲散,有些時候悲傷不是瞬間就能消失的,隻不過巫仇天能夠壓製而已。

王守仁坐在屋子裏,屋子外麵幾人的談話,他全部都聽見了,嘴角勾起較大的幅度,雖然巫仇天兄弟在宰相府隻待了幾天,但是這幾天卻讓他對巫仇天有了很深的了解。

從生活小事,行為動作,一切的一切,都能夠彰顯一個人的個性。

巫頂天看上去莽撞,實際上心細如發,隻要師兄說是對的,即使明明是錯誤的他也會跟著去做,在他心裏,師兄就是天。但是他又極為敏感,對某些人傷害師兄的話語,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散發出殺意。

巫仇天心地算不上善良,可是相對於巫頂天的沒有原則來說,王守仁更喜歡恩怨分明的巫仇天。對敵人毫不留情,對朋友掏心剖肺。有時候玩世不恭,有時候卻又深沉得如同秋水一般,一切的一切,他都堅持著自己的本心,不管多大的困難,他都能夠堅持自己的本心。

這一點,在現在的修真界,是十分難得的。

穿著蓑衣的老家仆從外麵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看他神色極為慌張,王守仁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老爺,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老頭說要找巫公子,他說他是巫公子師門的人。”老仆很淡定地道。

王守仁目光一凜:“哦!讓他進來,不,我親自去見他。”

說罷,王守仁快步朝外院走去,沒有蓑衣,但是他身上沒有沾上半滴雨水。

《巫者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