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打開又關上,鬱非晚擰著大包小包進來。

桑榆看了他一眼,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體會到了某種別扭的氣息。

沉默了幾秒鍾,鬱非晚先開口:“裏麵有你換洗的衣服,還有早餐,看你先吃飯還是先洗漱。”

桑榆很餓,“還是先吃飯吧。”

她伸出一隻胳膊,準備去拿鬱非晚遞過來的早餐,結果她的手臂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又剛好伸在兩人麵前,都看見了。

桑榆:“……”

鬱非晚:“……”

氣氛稍微正常了那麽一點後,再一次陷入了尷尬地沉默中。

桑榆就跟燙傷了似的,把手給縮了回去。

桑榆發現鬱非晚在看她。

男人的眼型漂亮勾人,稍微和顏悅色一點,仿佛在笑,更別說現在他的臉色是柔和的,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你的時,簡直要被他眼裏的深情給融化了似的。

桑榆突然覺得自己離鬱非晚好近。

她想起了顏夏和她男朋友相處的細節,張開手,喊一聲抱抱,男人就會貼過來抱住你。

但她跟鬱非晚是不行的。

“我喂你。”鬱非晚二話不說地打開了粥,舀上一瓢,送到了桑榆的嘴邊,她根本來不及拒絕,鬱非晚說話做事總是這麽霸道,也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

桑榆張開嘴,粥就送進嘴裏。

皮蛋瘦肉粥,非常的鮮美,瞬間治愈了她的胃。

太好吃了。

她也不是沒有吃過皮蛋瘦肉粥,但都沒有這一口好吃。

真是好奇怪,她的口味發生了變化麽?

鬱非晚表現得非常耐心,桑榆都快看不見平日裏那個冷酷無情的大總裁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桑榆一顆心突然很不是滋味。

其實她從來沒覺得以前的日子苦,即便是外婆捏著她的脖子把她的額頭往牆上撞,拽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臉往水裏按壓,她都覺得沒啥不能承受的。

可是有一天,遇見了像鬱非晚這樣溫暖的人。

桑榆才覺得過去的自己,似乎真的有那麽一點點可憐。

她的情緒突然有點不受控製,眼淚掉了下來。

鬱非晚眉頭緊緊擰起,捏著勺子的手一頓,認真地觀察著她:“你怎麽了?”

“沒什麽。”桑榆抹掉眼淚。

“你哭了。”鬱非晚說:“到底怎麽了?”

“想起了一些傷心事。”桑榆淡淡地笑了笑,“跟你沒什麽關係。”

此時的桑榆,身上多了一層破碎的美,鬱非晚的心髒為止一緊,讓人生出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他剛想說點什麽,桑榆就岔開了話題:“你吃了麽?”

“……還沒吃。”

“你不餓麽?”桑榆發現這句話算是個廢話:“你也吃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鬱非晚知道她不想聊自己的事兒,他就沒有追問了,但還是堅持喂桑榆。

桑榆也不好拒絕了,可能吃飽了,心情也就好了,她想起剛剛自己掉的眼淚,實在是有點丟臉,厚著臉皮地給自己挽尊:“不好意思啊鬱總,我剛剛情緒化了一點點,真沒什麽,我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做出這副樣子來掃興。”

鬱非晚看了她兩眼:“這個時候應該怎麽樣?”

桑榆很敏銳地意識到,接下來的話題肯定是跟昨晚上有關的,靠,是自己說話不嚴謹了,被他抓到了把柄,桑榆的臉突然有些燙。

鬱非晚見狀,手一癢,摸了摸她的頭。

桑榆懵了:“鬱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