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指尖微微一顫抖,退了回來,抬頭:“痛成這樣了?”

桑榆可憐兮兮地點頭,臉白白的:“太痛了。”

接著不放心地問道:“不會要縫針吧?”

那得去醫院了,即便是醫生專門做這個,但問起來撕裂的原因,也能讓她無地自容!

“天哪,千萬不要!”

鬱非晚收回手,直起身來,他的耳尖稍微有點紅,但沒讓桑榆發現:“我看了,傷得不重,擦藥就能好。”

“你……可氣死我了,不知道溫柔一些?!”

“下次不會了。”鬱非晚一臉歉意,然後微微順了一口氣,雖然他保持著正人君子的心態,但也是很難受的。

桑榆瞪著他:“沒有下次了!”

可能是桑榆這表情太搞笑了,鬱非晚沒忍住,輕笑了起來,鬱非晚笑起來簡直跟繁花盛開,枯木逢春,桑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笑起來能好看成這個樣子,但同時,她覺得鬱非晚就是一頭大尾巴狼,身後的尾巴都快要搖上天去了。

鬱非晚為什麽這麽高興啊?

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而他還恬不知恥道:“好的,沒下次了,我讓溫延送藥上來。”

桑榆驚了:“不行!”

“嗯?”

“我在他麵前會抬不起頭來的。”桑榆一臉痛苦。

鬱非晚揉了揉她的頭:“忘記了我們第一次麽?”

桑榆隻感覺驚雷炸在她頭頂,“是哦。”然後又想起了那晚上鬱非晚多麽可惡,她突然很懷疑,他剛剛是不是故意的,檢查傷口這事兒分明不需要他來!

“還有小趙。”鬱非晚又來了一擊:“昨晚上在車裏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桑榆:“!!!”

死了算了吧。

桑榆一臉慘淡,認命道:“就讓溫延送來吧。”

又說:“出去,我現在要吹頭發。”

鬱非晚沒走:“我幫你。”

“你去吃飯。”

“吹完頭發再吃也不遲。”鬱非晚說。

桑榆簡直拿他沒有辦法了,但她心裏門清兒,鬱非晚完全是逗她逗上癮了,太好玩了舍不得走。

頭發也就打濕了一些,一會兒就吹幹了,桑榆沒敢一直盯著鬱非晚的臉看,眼神飄來飄去的,不過她的目光總是停留在鬱非晚身上,利落的喉結,形狀漂亮但是破皮的唇,挺拔的鼻子,他的眼睛,桑榆自然不敢去看。

等他放下吹風機時,視線停留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手指修長白皙。

她很難想象這雙看起來分外秀氣的手,其實是強勁有力的,給人滿滿地安全感。

“要我抱你下來麽?”

桑榆還坐在洗漱台上。

但鬱非晚隻是隨口一問,說完就抱住了她,將她放在地上,找來浴袍給她穿上。

桑榆感覺自己真的在被人照顧著,照顧她的人,居然是讓很多人犯怵的冷酷大總裁,這感覺真太夢幻了。

好像在做一場美夢啊。

剛剛心情還不好,跟鬱非晚多說幾句話,多呆一會兒,好像就開心了起來。

這真的隻是好感麽?

鬱非晚給溫延打電話,讓他送藥過來,期間大總裁又接了幾通電話,桑榆聽到有“局長”、“收集罪證”、“重判”什麽的詞匯,估計就是黃響的事兒了,她現在一想到“黃響”這兩個字,就惡心得想吐,他到底是個什麽下場,她沒興趣知道。

沒一會兒,溫延就到了。

鬱非晚打開房門,溫延想要進去,但是被鬱總給擋住了。

溫延瞬間就門清兒了,他把兩個紙袋遞給鬱總:“這是藥,這是桑榆落在咖啡廳的電腦和資料,我已經跟藍佳替桑榆請了一天的假了,報告內容我也幫她寫了一份。”

鬱非晚點了點頭。

溫延沒說話。

鬱非晚眉頭一擰:“你還不走?”

溫延聽到這話整個人非常懵,“鬱總,你不去公司麽,今天有好幾個會議,包括被周緯白雲科技的收購計劃……”

“項目部的人都是吃白飯的?”鬱非晚一臉冷淡。

溫延:“……”

媽呀,這還是鬱總麽?一個工作狂居然在上班期間不上班,這變化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