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一乍的樣子,無疑又給了鬱非晚一個嫌棄她的理由。

桑榆真的想求救老天爺。

救命!

壓力好大!

讓她喘口氣兒吧!

好在這通電話確實給了桑榆台階下,鬱非晚沉沉地看了她兩秒,轉身去陽台了。

桑榆心跳又上一百三了。

他的眼神……真的好嚇人,太冷了。

鬱非晚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邊,修長有力的手撐在欄杆上,看著莊園裏由園丁精心伺候過的花藝景觀,才不疾不徐地接通電話,打電話的人等待這十幾秒鍾,估計也倍感煎熬吧。

鬱非晚這人、這性格,有點折磨人的意思。

桑榆抬頭看了看,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鬱非晚的背影。

他站著的時候,背就挺得筆直,身型修長矯健,充滿了悍利挺拔之感,很有男人味,而且他確實太帥了,就算是漏出一顆後腦勺,帥哥的氛圍感也非常濃鬱,也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桑榆收回了眼神。

雖然鬱非晚有頂級的顏值,充滿了男人的魅力,能跟他說上半句話,就夠顏控黨樂一個月,但結婚一起過日子,最終還是看人的性格,性格合得來才相處得舒服。

桑榆非常肯定,今後一年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好過的。

桑榆抱著對未來一年的擔憂和期待,去浴室洗澡。

浴室差不多快四十平米了,麵積非常大,塞下浴缸等衛浴設施,還能開個三人瑜伽班,擺一張兩米的雙人床,甚至一點都不會感到擠人。

她租的房子在郊區,一室一廳,總共也就五十平米左右,比人家一間浴室大一點點。

各種小細節,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兩人的差距啊。

桑榆自語地“嘖”了一聲。

不敢讓外頭那位爺等太久,桑榆麻溜地洗澡,她習慣在洗澡的途中順便把內衣**洗了,布料打濕後,她突然發現一件非常之尷尬的事情——她沒有換的!

靠!

她腦子怎麽變得這麽蠢了?

可衣服已經打濕了,隻能繼續洗,沒找到洗衣液,就著沐浴乳洗幹淨,然後掛在牆上的欄杆上晾著。

她吹幹頭發,整個人光溜溜的。

得找件衣服穿上。

桑榆實在是接受不了洗完澡再穿換下的裙子,所以得向外求救。

去找鬱非晚。

她雖然跟鬱非晚結婚了,其實一點都不熟,加上他剛剛教訓了她一頓,別扭的勁兒還沒過去,她本身就有點害怕跟他相處,所以真的不太好意思麻煩他。

桑榆看著脫下的裙子,又想著鬱非晚在陽台打電話。

眼珠子一轉。

咦,有辦法了。

浴室門無聲地打開,桑榆提著裙子擋在身前,跟螃蟹一樣橫著朝床挪動,動靜悄悄的,跟做賊沒有任何區別。

她打算先裹上黑色的被子,再去衣櫃找睡衣。

離床還有五米,鬱非晚完全沒發現她。

一切順利。

還剩三米。

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鬱非晚他回頭了!

他、回、頭、了。

回、頭、了。

桑榆:“……”

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呢。

可是真的就很啊啊啊!

按理說,桑榆把裙子擋在麵前,就是防止鬱非晚回頭,裙子雖然沒有穿在身上,但跟兩人之間隔了一層布的效果一樣,鬱非晚是看不見什麽的。

隻要她解釋清楚,以鬱非晚的修養,也能站在原地按兵不動的。

但人在緊張的情況下,會變成二百五。

她下意識地衝向**,裹上被子,但這個過程,非常正常地……走光了。

鬱非晚看見了。

啊!

嗷嗷嗷!

大崩潰!

桑榆內心翻江倒海,但她表麵是裹好了被子像小學生一樣乖乖不動了,就剩下一張熏得通紅的臉。

觀摩完這場啞劇的鬱非晚:“……”

桑榆:“?”

他居然盯著她!

還、不、說、話!

這男人真的知道做什麽反應,能折磨死她啊!

好氣啊!

可能是裹在身上的被子給了桑榆安全感,理智回來了,然後就想起白天他說的“真結婚”。

雖然隻有一年的婚期,但這一年內,兩人跟尋常夫妻沒什麽不同。

所以是可以幹點……夫妻該幹的事兒。

昨晚跟他坦誠相見了,此刻又是新婚之夜。

她突然有個很大膽的想法……

桑榆破罐子破摔,本著倆人一起尷尬她就不那麽尷尬,磕磕碰碰地說:“忙完了,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