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嘴巴抖了抖。
鬱非晚問：“跟鬱錦有關？”
桑榆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猛地從他身上爬起來，“你不該管我的，你去醫院，莫南希受傷了。”
“什麽？！”鬱非晚的臉色猛地變了。
原來鬱錦還沒有通知鬱非晚，不然他現在肯定在醫院。
不會在家裏等她的。
“被我哥打的，腦震**了。”桑榆說出這話的時候，竟然沒有她想象的那麽艱難。
她一直都知道，鬱非晚對莫南希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寵愛，桑航把莫南希的頭打成了腦震**，鬱非晚一定會生氣的，不，是會非常生氣，也許會像鬱錦那樣遷怒她。
桑榆會為了不讓鬱非晚發脾氣，她應該很難跟他坦白這件事跟她哥有關，但就是那麽輕易地說出口了，也許她的潛意識裏仍舊覺得，所有人都會離開她。
所以自虐一般地把事情說出來，然後等待懲罰。
鬱非晚看著桑榆那猩紅的眼睛，“你的哥哥？”
“對，就是他把莫南希的頭打破的人。”桑榆說：“我是那種人的妹妹。”
鬱非晚敏銳地察覺到桑榆不太對勁，“桑榆，你……”
桑榆爬下沙發，踉踉蹌蹌地走到他麵前，“接你姐姐的電話吧。”
她的柔軟脆弱全部收斂了起來，變成了最初那個什麽事兒都往肚子裏咽的倔強的人，接著轉身去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蜂蜜水，這個可以解酒。
桑榆可以照顧好自己。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確實有些依賴鬱非晚，但桑航做的事情，必須去麵對，鬱非晚有他的立場。
鬱非晚察覺到桑榆有些不太對勁，但莫南希受傷讓他驚心不已，他一直派人跟著莫南希保護他，他怎麽會受傷，而且讓他受傷的人還是桑榆的哥哥，他們是怎麽碰到一起的？
鬱非晚不得不接通電話。
“你一直在飛機上？”鬱錦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是。”
“怎麽，下了飛機不回我的電話，全想著你老婆？”
鬱錦說中了，鬱非晚落地後打開手機，收到了很多消息，幾乎都是工作上的，他一向習慣，沒有管，就沒有看到鬱錦的電話——他心裏就裝著桑榆，哪裏還能想到其他的事兒呢？
“莫南希現在怎麽樣了？”
“死不了。”鬱錦說。
“在哪兒，我馬上過來。”鬱非晚沉沉地說。
鬱錦嘲諷道：“不在你家裏陪你老婆了？”
鬱非晚臉色猛地一沉，聲音變得很冷：“鬱錦。”
雖然隻說了兩個字，但意思很明顯，你不準再這麽說了。
“第一人民醫院。”鬱錦聲音冷淡：“今晚是你來守夜。”
說完，就掛了電話。
桑榆端著蜂蜜水走過來，但是沒有走得太近，她遠遠地看著他，她看見了鬱非晚臉上的陰鬱和掩飾住的怒火，她了然了：“你要去醫院麽？”
鬱非晚猛地一抬頭，桑榆離他遠遠的，他沒由來的心慌，他不想去醫院，但是莫南希受了這麽重的傷，傷在了頭。他不去他會不放心。
“嗯。”
“你去吧。”桑榆眼色有些失焦。
鬱非晚感覺到桑榆的難過，他也很難過，他走到了她麵前，摟著她說：“我今晚上大概不會回來了，你在家裏好好休息好麽？”
“一晚上都不回來麽？”
鬱非晚艱難地說：“嗯。”
桑榆依舊很平靜：“那好。”
“我會早點回來的，在家裏等我。”
桑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