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屋內一片寂靜。
張沅緊皺眉頭,夜如明則是一臉冷笑。
見狀,張荃連忙辯解道:“時隔多年,賊子容貌大變!老夫一時沒認出………現在我想起來了,當年就是此子!欲暗殺我!!”
夜如明又道:“當年你修為幾何?他修為幾何?暗殺你?我想就是你站著不動,他也殺不了你吧?!”
張荃聞言,心已經淩亂。
他道:“就算其沒有刺殺老夫的能力,也不能說明其未曾做出這等舉動!”
夜如明大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帝子第一次聽說,一個渡劫之人竟然會想著去刺殺一個半神!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夜如明猛地站了起來。
他怒吼道:“到底是遭受了多大的侮辱!一個渡劫之人才會想不開去殺一半神!?!張荃,你說!”
夜如明所言句句入耳,字字誅心,張荃滿臉冷汗,嘴皮都止不住的哆嗦。
張沅臉色異常難看,但還是開口道:“帝子,不管怎麽說,此子並沒有證據。”
“對對對……”
張荃抬頭,“萬事講一個理字!我不曾做過這等事,還望沅主明察!!”
事情過去那麽多年,就算其中有些蹊蹺,但證據早已消失,張荃認為隻要咬定自己沒做,那便不會有事!
或許之後張荃會遭到張家嚴格的懲罰,但總歸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張沅聽罷不答而是一雙眼靜靜地看著夜如明。
夜如明同樣沉默,一時房間內的氣氛冰冷到了極點。
不論是張家亦或是夜如明,都不願意讓步。
但總的來說,他張家的確占理的。
就算你身為帝子,亦不能毫無證據來張家抓人!
如若張家低頭了,日後麵子往哪兒擱?
帝子就算地位尊貴那也不是帝君,張家還輪不到一個毛頭小子在這裏指手畫腳!
“嗬嗬……”
夜如明客氣地笑了笑,站了起來。
“也是,口說無憑,本帝子的確是沒有證據。今日來張家,倒是本帝子冒犯了……”
張荃聞言,心中一喜,知曉自己這命,今日算是保住了。
張沅也露出假意的笑容,笑道:“哈哈哈哈,帝子何出此言,此事……”
張沅話未說完卻隻見,上一秒還一臉平和的夜如明驟然舉起一手向張荃天靈蓋狠狠拍下!
“喀嚓!”
“噗!”
骨裂清脆聲伴隨著四散的鮮血響起。
夜如明當著張沅的麵,一巴掌將張荃殺死了……
“你!!”,張沅頓時怒不可遏,忍不住站了起來!
下一刻,仙主之力橫掃全場!
恐怖氣息撲麵而來,壓得夜如明在內的所有人幾乎快要跪下去!
“帝子!你在我張家所以出手殺人,此事必須要給我張家一個交代!”
“縱然身為帝子,亦不可無視帝君之法!明越,你過了!”
“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麽簡單的道理,帝子難道不懂?!”
數道聲音響起,三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三道身影皆為張家仙主,他們麵色寒冽,顯然為夜如明在張家出手殺人一事,大為不悅!
一老者對著夜如明說道:“帝子,隨我等去麵見帝君吧。”
夜如明抬頭看去,咧嘴道:“是非對錯,你張家心知肚明!”
老者漠然道:“無論張荃做了什麽那也是我張家之事,帝子並無證據還是不要血口噴人的好!”
“怎麽沒有!”,莫非嘶吼道:“我就是證據!我活下來了!我就是人證!”
老者看去,輕聲道:“活著也是侮辱了張家血脈,去死吧。”
說著老者抬起手向莫非打去了一道仙氣。
仙主動手,即便是輕描淡寫地彈指也不是莫非可以承受的。
顯然,老者想把這唯一的人證滅殺了!
“老賊!你敢!!“,夜如明怒吼,沒想到張家竟敢如此!!
莫非見狀,仰天慘笑。
他認栽了,他沒想到即便身為帝子的夜如明也無法撼動張家這棵大樹!
莫非閉眸,迎接自己的死亡。
“罷了……至少我的死能換老大他們的平安,足矣……”
就在莫非認命之際,大廳頓時閃爍紫金雷炎。
一道散發著濃濃神力的人影,出現在了莫非身前。
隻見那道人影抬手將老者打出的仙力擊散了,隨後更是爆發出超過老者幾人無數的氣息,將老者幾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墨伯父!”
“墨前輩!”
“墨是非!!”
驚呼響起,隨著眾人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那突然出現在莫非身前的身影,正是一直跟隨在夜如明等人身後的墨是非。
“張家也是愈發膽大了,對帝子也敢動手?!”,墨是非漠然道。
老者頂著莫大壓力,開口道:“墨是非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何時對帝子出手了?!”
墨是非道:“帝子被你氣息壓力幾乎無法言語,這還不算出手那什麽才算?難道!殺了帝子才算出手不成!!”
這罪名,老者哪兒敢背?
老者連忙開口道:“墨是非!你我雙方同時收手如何?其餘的之後再談!”
墨是非頷首,“可。”
聲音落下,兩邊勢力同時將自身氣息收了回去。
一時,大廳恢複了剛才的平靜。
夜如明走到墨是非身邊,問道:“墨伯父你怎麽來了?”
“哼。”
墨是非冷哼,“不放心,來張家看看!倒沒想到目觀這一幕!”
張家老者皺眉想要開口說什麽時候,其似想到了什麽然後其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見其滿臉推笑地開口道:“哈哈哈哈哈啊哈,誤會誤會……剛才老夫幾人不知曉事情緣由,這才不得已出手。”
墨是非看去,“現在知道了?”
老者凜然,“剛剛老夫從他處得知,這張荃確實做過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帝子並未冤枉其!”
張沅聞言,麵露詫異,立馬就想張口辯解,但其迎來的確實老者的瞪眼。
張沅見狀,識趣的不敢再說什麽。
夜如明冷笑,道:“既然是誤會,那本帝子是不是可以走了?還是說?你們要同本帝子去見帝君,將此地之事告上一告?”
“哈哈哈,帝子開玩笑了……”
老者擺手,極為客氣地說道:“我張家,帝子想來便來,當自己家一般便可!誰還敢攔帝子不成?哈哈哈哈哈……”
這變臉,饒是夜如明都一愣。
夜如明內心吐槽道:“這老家夥,變臉比秦朗那廝還熟練,真是牛啊……”
與此同時,墨是非冷然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帶帝子走了。”
老者幾人拱手,“恭送帝子。”
就這樣,夜如明等人跟著墨是非直徑離開了張家。
待其走遠,張沅連忙問道:“七爺爺,明越在我張家殺人!就這樣放其離開?!那日後別人會怎麽說我們張家?!”
“閉嘴!”?
一聲嗬斥響起,剛才還與人為善的老者麵色大變。
他充滿怒意地開口道:“那是帝子!豈能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這……”,張沅一愣。
您這是唱哪出啊?您剛出場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老者歎息,解釋道:“是老大大意了,差點讓張家陷入……”
張沅問道:“七爺爺何出此言?”
不論怎麽看都是他張家占理,張沅不知道為何老者這般說道。
老者解釋道:“明越帝子在我張家殺人,此事自然是我張家占理,但墨是非的出現卻讓老夫瞬間想到了其他東西……”
另一仙主道:“七哥指的是,帝君?”
“是。”
老者沉聲道:“如若這是明越一人行為,墨是非就算出手也最多是護下明越而已。但其不但護下了明越更是將其侍從救走了……我懷疑,這墨是非根本不是不放心跟來的,而是帝君讓其跟來的……”
不得不說,老者的推斷果然獨到,一擊命中。
“七哥意思是,帝君放任帝子如此?!這是為何啊?!!”,幾人心中一緊,萬事牽扯到帝君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老者皺眉,他也在思考此事,帝君為何如此呢?
“走了嗎?”,聲音響起,一白衣少年出現在幾人麵前。
“老祖。”
老者幾人連忙行禮。
這少年正是張家老祖,張羨君。
張羨君輕點下顎,開口道:“小七,此次你做的很好。”
那老者拱手,問道:“老祖,這麽說此事背後,帝君的確參與了?”
“嗯。”
張羨君道:“勝賢拜帝君為師,此乃賞。讓帝子來我張家殺人,此乃罰。賞罰分明,一恩一壓,謂之製衡。帝君不想我張家因勝賢之事淩駕三家之上,帝君想要的是和平共處的四家……”
老者恍然,“還是老祖看得透徹……”
張羨君輕笑,“跟著帝君久了,也就看得透了。”
張沅聽到二人對話,連忙拍了拍胸脯。
“還好七爺爺反應過來,否則……”,一想到後果,張沅不寒而栗。
老者開口道:“不過,倒是沒想到墨是非竟然那麽強……”
剛才己方可是有四個人,竟然被墨是非以一人之力壓製住了。
瞬息之間將同境界四人壓製,這手段不可謂不強!
一人冷哼,“他墨是非強勢強,但張口閉口就是本王!他還以為其是曾經的神國國主呢?!”
敢稱呼自己為王的,除了那些個實力強大的神國國主外那便隻有真正的神王了。
墨是非早已不是曾經的神國國主,但還是按照本王稱呼自己,這讓張家這位仙主極為不爽。
張羨君道:“曾經上二國國主自然不會是簡單角色,再加上其近千年一直跟在帝君身側,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大概過不了多久,我泯滅大陸又將再出一位神王了吧……”
丟下這句話,張羨君離去了,隻留下滿臉駭然的老者幾人。
………
回帝宮路上,夜如明傳音問道:“墨伯父,是帝君讓你來的嗎?”
“哦?”,墨是非道:“這都被你猜出來了?”
夜如明笑道:“如若不是,墨伯父豈敢直接頂撞張家將莫非救下呢?!”
張家可不簡單,那是有仙君存在的古老家族。墨是非就算能問鼎神主之境,也不可能是仙君的對手。
墨是非聞言,沒好氣說道:“你小子什麽意思?你是說本神主會怕那張家嗎?!”
“額……”,夜如明一怔,不知道說些什麽。
墨是非吹胡子瞪眼道:“不是我吹!就那幾個破什麽仙主,本神主分分鍾就拿下!”
“是是是……”,夜如明連忙安撫,“您就是最強的,區區幾個仙主怎能被您放在眼裏。”
墨是非白了夜如明一眼,心道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