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用這個辦法來拖住兩個勾魂使者為小女孩爭取時間,是在賭土地爺會找過來。
隻要土地爺能在小女孩還沒斷氣的時候施以援手,就不算跟地府搶人,地府怪罪不到我們頭上,最多就是遭到這兩個勾魂使者惦記。
長香煙霧繚繞,煙火氣彌漫而開。
兩個勾魂使者不顧形象,貪婪的吸著煙火氣。
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我在心頭偷笑,他們大概有一段時間沒享受過供奉了。.
說白了,勾魂使者就是地府的打工人,還是那種不能犯錯的打工人。
出了差錯,多半是會去地獄受苦的。
兩三分鍾後,兩個勾魂使者挪動腳步朝貢品走了過去。
見狀,我連忙吩咐林永劍扶著小女孩母親後退。
兩個勾魂使者給我一個你很懂事的眼神,然後就美滋滋的享受起供奉來。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暗喜,成了。
這兩個勾魂使者果然禁不住**。
時間如白馬過隙,飛快流逝,眨眼間已是過去小半個小時。為了拖住兩個勾魂使者,期間,我大著膽子去續了三炷香。
此時,續上的這三炷香也隻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了。
我心裏開始著急起來。
土地爺要是再不來,等兩個勾魂使者吃飽喝足回過神,這一切就白做了。
大概還剩下小指那麽一節長香時,土地爺宛若天籟之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子,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讓爺我一番好找。”
我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手指向吸著煙火氣的勾魂使者。
土地爺看了一眼,臉色登時一變,低聲道:“小子,你膽子太大了吧,竟然如此胡來。”
我直截了當的說,“其他話待會再說,你先進搶救室看一下,能不能給那個小女孩續命。”
土地爺愣了一下,氣呼呼的道:“爺我不是打工人。”
“別囉嗦,趕緊去。”我板著臉威脅道:“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幫你查四星異動的真相。”
土地爺憤然的瞪著我,牙齒咬得噠噠作響,片刻,他撂下一句狠話,便飛身而去,進了搶救室。
兩個勾魂使者抬頭掃視一眼,沒有發現異樣,便繼續吸著煙火氣。
兩分鍾不到,長香熄滅。
兩個勾魂使者站直身子,眼中掠過精芒,迅速回到搶救室門口守著。
他們朝我看來,我悻悻然一笑。
下一瞬,他們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意圖,看向我的眼神頓時充滿惡意。
右手邊的勾魂使者冷喝一聲,“小子,你如果壞了我們哥倆的事,我們跟你沒完。”
聽到這話,我心裏頓時不樂意了,出聲反駁道:“是你們自己禁不住**,關我什麽事?”
“你還敢巧言雌黃?”兩個勾魂使者怒叱一聲。
我哼唧一聲,鄙夷的看著他們,“你們可真會給自己辦事不力找借口。”
“放肆!”兩個勾魂使者感受到了侮辱,勃然大怒。
我嗬笑一聲,“你們是來勾魂的沒錯,可也得人死以後才能勾魂。人要是沒死,你們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兩個勾魂使者對視一眼,齊聲質問,“小子,你要阻攔我們完成業績?”
我錯愕地看著他們倆,忽而一笑,“果然是打工人,張口業績,閉口業績。”
“你、你……”左手邊的勾魂使者指著我說不出話來,另一個勾魂使者怒喝,“好一個大膽的小子,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與我們說話?”
我輕挑眉毛,玩味道:“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們還能把我抓去地府不成?”
兩個勾魂使者怒從心起,剛才我對他們還唯唯諾諾,此時卻如此放肆,讓他們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
我輕哼一聲,不搭理他們,轉身走到椅子坐下。
約莫四五分鍾後,兩個勾魂使者臉色一變,他們交換一個眼神,惡狠狠的瞪我一眼,然後化作一陣風走了。
我麵露笑意,勾魂使者走了,說明小女孩的命暫時保住了。
掃了簡易神龕一眼,終歸沒有白忙活一場。感慨了一聲,便吩咐林永劍把這裏收拾幹淨。
沒多一會兒,土地爺從搶救室裏出來。他神色沉沉的說,“爺我沒太大本事,隻給她續了三天命。”
“三天?”我重複一句,不免有些失望。
土地爺正色道:“小子,爺我已經盡力了。”
“我沒說你沒盡力,隻是在想,連你都隻能為她續三天命,可想她的問題有多嚴重。”我沉聲道。
“非常的嚴重。”土地爺附和說道,他頓了一下,接著又說,“小子,那丫頭的狀況確實有點怪異。”
“說說看。”我側目看向土地爺,心裏想著,說不定土地爺發現了原因。
土地爺思索片刻,回道:“爺我渡功德氣運給她的時候,發現她身體裏有兩道氣。一開始沒分別出來,後來細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兩道氣分別是佛氣和道家之氣。”
我瞬間捕捉到重點,忙道:“你的意思是說,是因為佛氣和道家之氣不和,才讓小丫頭性命垂危?”
土地爺微微點頭,“爺我認為是這樣。”
我應了一聲,瞥了眼依舊失魂落魄的小女孩母親,對土地爺說,“待會兒問問小丫頭母親,是不是她帶著小丫頭去過什麽地方。”
說話間,搶救室大門打開,兩個醫生走了出來。
土地爺身上綻放出一道光暈,身形隨之隱匿而去。
其中一個醫生走到我麵前,如釋重負的說,經過他們的搶救,暫時保住了小女孩的命。但情況依舊危險得很,小女孩還處於昏迷狀態,三天之內如果醒不過來,這輩子就很難醒了。
醫生倒是掐得很準,土地爺正好給小女孩續了三天命。
我點了點頭,向醫生道謝一聲,接著走到小女孩母親跟前,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她身體猛地顫了顫,木楞的抬頭望著我。
我輕歎一聲,說道:“你女兒的命暫時保住了,但醫生說,她現在還昏迷著,如果三天醒不過來,一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
女子聽我這麽說,眼淚又成串的流下。
我撇了撇嘴,不耐煩的道:“行了,別哭了,哭哭啼啼的有什麽用。”
女子默不作聲,低聲抽泣。
“收起你的眼淚,緩一緩神,我有事要問你。”我注視著女子,冷冷說道,“關乎你女兒能不能活下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