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挽愛,總裁前夫不放手 85. 085 老公,後會無期
相忘於江湖?
看來程雨湘已經找好了下家,迫不及待地和自己說再見了。
霍冠群憤然轉身,車輛很快就消失在車流之中。
沉沉的夜幕之下,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不停地超速,闖過了一個紅燈,繼續加速……
車輛好像離弦的弓箭,風速穿過街道,卷起了一陣龍卷風,讓地上的枯葉打著旋轉緩緩落回地麵上髹。
這個該死的女人,滿身都是吻痕,居然還如此不知羞恥!
霍冠群的麵色更加暗沉,他用力踩著油門蠹。
突然,右前方有一輛貨車出來,霍冠群將減速,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心一緊,立即向左邊打方向盤。
幸好左車道沒有車輛,他的車不可避免地撞倒了護欄,稀裏嘩啦倒了一長片。
貨車司機也嚇壞了,本來直行的,立即改變方向右轉,貨車的車尾差點掃過霍冠群的車前燈。
霍冠群靠著座椅,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他深邃的五官罩著劫後餘生的後怕,以及怒氣,黑色的眸子**漾著一抹深沉的氣息。
護欄被他撞壞,車前蓋也癟了下去。
霍冠群打開車門,還覺得滿腹的怒火難以消除,他抓起手機就摔在地上,然後,一腳踹上搖搖欲墜的護欄,暗聲罵了一句:“該死的!”
年輕的貨車司機將車停靠在路邊,本來已經走過來,想看看情形,卻被霍冠群的怒氣震在了當場。
“看什麽看,還不快滾!”
貨車司機本來就膽子小,聽他這麽罵,立即跑開了。
……
程雨湘望著地上的西服,頓了頓,還是撿起來,緩緩地穿在身上。
走到電梯口,就聽見家裏的嘈雜聲,程雨湘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家裏的防盜門並沒有關嚴實,一抬眼,就看見朱巧巧在家裏砸東西,胡敏潔百般阻攔,安安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裏哭著。
陡然想起身上的西服,她急忙脫下來,一把塞在玄關的角落裏。
“住手!你憑什麽在這裏鬧事?”
朱巧巧住了手,她望著髒兮兮的程雨湘,精致的臉上滿是猙獰的怒色。
“終於舍得回來了?做了虧心事,我還以為你會躲著一直不出來呢。”
“老媽,您把安安抱去睡覺吧。”
轉過臉,寒氣頓時籠罩住原本親切的俏臉,程雨湘冷著眼:“這裏怎麽損壞的,你明天怎麽給我們賠回來。”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上一次,我就警告過你,少打夢雪的主意,她和啟剛在一起好好的,你為什麽總是出來插一杠子?”
“我和夢雪說過,我們隻是巧合遇上的。”
“巧合?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巧遇啊!你自己看看,不要總是說我冤枉你。”
說完,朱巧巧丟過來一份報紙。
是今天的《濱城晚報》,副刊版麵的顯眼位置,赫然刊登了一條新聞《姐妹共伺一夫,爭寵大打出手》。
圖片就是在汗蒸館的時候拍的,熱氣騰騰的房間裏,她和田啟剛麵色緋紅,中間隻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編輯在中間空置的地方畫上一個問號,配了一張程夢雪的大頭照。
不用看內容,光是標題和圖片,已經將答案昭然若揭了。
程雨湘仰著頭,微微閉了一下眼睛。
她也是媒體人,自然知道添油加醋地為原本枯燥的文字添光加彩,隻是,這樣的新聞,完全不切合實際,還將三個當事人推入輿倫萬夫所指的境地。
“子虛烏有的事情,我明天上班會去一趟報社,處理好這件事情。”
朱巧巧尖聲叫起來:“怎麽樣才算處理好?報紙已經發行了,全濱城至少有一大半的人家都會看《濱城晚報》,夢雪還懷孕著,怎麽承受的住這樣的流言蜚語?且不說田家的惡婆婆,光是朋友圈子,如果知道了會怎麽看她,這都已經夠她傷心的了。”
光是程夢雪,她就不是受害人嗎?
程雨湘揉了揉眉心,不想繼續解釋下去。
“我很累,不想說什麽,你好走不送。”
“胡敏潔,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如此目無尊長。”
程雨湘的火氣“蹭蹭”地就上頭來了。
“有什麽怨氣可以拿我開刀,但是,你憑什麽身份說我媽媽?要晚輩尊重,至少得拿出值得尊重的樣子來啊?像你這樣,在事情沒有查明白之前,衝上門來興師問罪,擅闖民宅、私砸物品,我沒有去法院告你,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了。”
朱巧巧怒氣攻心,抬手就要扇程雨湘一個耳光。
程雨湘眼疾手快地擋住,將朱巧巧推倒在沙發上。
“我說過,絕對不會給你第二次扇我耳光的機會!”
安安受到驚嚇,大聲哭著。
胡敏潔正要從臥室出來,程雨湘衝過去,死死地攔住:“老媽,不要自降身份,不值得。”
她將老媽推回房間,冷冷地對著朱巧巧說:“請你離開,不然,我就立即報警。”
朱巧巧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恨恨地瞪了一眼程雨湘。
看著朱巧巧往大門走去,程雨湘鬆了一口氣,轉身想廚房去喝一口水。
剛才的勇猛剛強,都是強撐著精神,偽裝出來的而已。
她感覺渾身的力量都被抽幹了,如果再耽擱多一秒,恐怕要打回原形。
猝不及防地,朱巧巧猛然回首,大力推了程雨湘一把,轉身逃走了。
程雨湘的身旁放著一個矮櫃,由於這一下推力,她被撞倒在地。
矮櫃也“轟然”倒下,櫃子上的玩具、杯盞等小物件“稀裏嘩啦”地碎了一地。
程雨湘的頭,正好磕在櫃門上,鮮血沿著她的額頭緩緩流下來。
胡敏潔嚇了一大跳,她急忙出來,看著程雨湘趴倒在矮櫃上,鮮血直流。
再看看大門敞開,哪裏還有朱巧巧的身影?
胡敏潔立即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安安跑過來,趴在程雨湘的身上抽泣。
“安安,快過來,壓著她了。”
她忍著鼻子裏的酸氣,還是給程立山打了電話。
“老程,雨湘傷得很重,這一次,又傷著頭部了。”
正在氣頭上的程立山氣呼呼地說:“不管,這個孽女,總是做一些讓我短壽的事情。”
胡敏潔傷心地哭了出。
“不管有什麽情緒,回頭再說,你打斷她的腿都可以,但是現在,要立即搶救啊。”
聽見電話那頭安安的哭聲,程立山還是放下煙鬥,換好鞋子就出門了。
……
程立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
一年多之前,如果不是程雨湘滿身是血地出現在他麵前。
或許,他和胡敏潔不會離婚。
朱巧巧也是借此契機,回歸到了程家。
隻是萬分遺憾,最終,她也沒有給程家生下一個兒子。
在許多個夜深時分,尤其是醉酒之後,胡立山還常常會想起胡敏潔的好來。
雖然言語不多,但是為了這個家,幾乎斷了自己的夢想,全心全意地扶持著他的事業。
程家的產業發展,不得不說,有胡敏潔的一半功勞。
朱巧巧開始看著倒是覺得很新鮮,可是,時間久了,也漸漸露出她刻薄、膚淺和虛榮的麵目來。
上一次商務宴請,程立山喝得酩酊大醉,踉踉蹌蹌地回到臥室裏。
朱巧巧捏著鼻子,一邊推搡著他,一邊驚聲尖叫。
“難聞死了,你趕緊起來,別弄髒了我的床,去書房睡去——家裏養的幾個傭人都睡死了嗎?還不趕緊過來張羅著!”
程立山酒醉心明,隻得暗自苦笑,可身體卻不由自主。
傭人們七手八腳地將他抬入書房,為他脫去外衣就各自散去。
次日清晨,他頂著頭痛醒過來,發現被子都在地上,自己手腳冰涼的。
換了胡敏潔,一定會端來一盆熱水,細心地為他擦拭著臉和手腳,再去煮一碗醒酒湯端過來。
那一次,沒有出錢救安安,是因為他真的不希望要這個小孩子。
原本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胡敏潔和朱巧巧各據一方,互不打擾,生活不知道多愜意。
就是安安的出現,這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孩子,打破了整個家庭的寧靜。
程立山光是想一想都覺得煩躁無比。
可是,從那一次之後,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程雨湘的疏離。
所以,雨湘變得越來越叛逆,什麽事情故意對著幹,還惹出這些麻煩來惹他生氣。
說真心話,他看著晚報是很生氣的。
不是氣姐妹倆爭風吃醋,而是,他覺得雨湘應該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卻生生地斷送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
車輛在去往醫院的途中,行駛得飛快,程立山還是按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髒,祈禱更快一點。
雨湘的頭部,再也經受不住磕碰了啊。
在醫院裏,看見主治醫生出來,胡敏潔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病人的大腦裏有血塊,我建議盡早手術取出。隻是,這一次撞上,血塊有擴散的跡象,而且,病人的生命特征非常弱,必須立即做開顱手術。”
胡敏潔抓著醫生的手:“立即做手術,她不能耽誤了啊。”
程立山也站起身來,一把攬住胡敏潔的肩膀。
醫生遞過來一張病危通知單:“手術的風險有點大,而且,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耽誤,你們是病人家屬,還是盡快簽字吧。”
胡敏潔將頭埋進程立山的胸膛裏,哭得稀裏嘩啦的。
程立山看見她無法簽字,隻得伸出空著的一隻手接過原子筆。
“我來吧,我是病人的爸爸。不知道,有多大的希望可以複原?”
“百分之二十!頭顱的情況有點複雜,而且,還要看手術過程中病人的狀況而定。”
“醫生,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請您一定要救救她。”
“放心,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一定會救的。”
醫生點點頭,換好手術服,嚴肅地走入了手術室。
胡敏潔眼眶紅紅的,幾乎站立不住。
她看著懷抱裏的安安,不由得低下頭親了親安安的臉蛋。
安安還小,哭鬧一陣很累,所以很快就熟睡了,完全不知道大人們的悲傷。
“好了,雨湘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會沒事的。”
程立山輕聲安慰著,他的內心何嚐不是心如刀絞?
……
胡敏潔突然覺得時間是那麽難熬。
期間,胡敏潔拿出程雨湘的手機,想翻出霍冠群的手機,可是,怎麽都翻不到這個名字。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進醫院之前的一個小時,程雨湘刪除了霍冠群的手機號碼,以及,曾經發送的短信。
程雨湘清除了全部關於霍冠群的記憶。
而且,就算能夠撥打,也無法接通。因為,霍冠群的手機已經在路口摔得四分五裂。
胡敏潔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那個男孩子看上去挺不錯的,沒有想到,雨湘和他還隻是朋友一般的發展啊,居然連電話都沒有留下。
有一些事情,急不得,感情的事情,更要看緣分,還是任由文火慢慢燉著吧。
而程立山,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借故走到大樓門口去抽煙。
霍冠群和程雨湘隱婚的事情,他還是私下得知的,並沒有讓胡敏潔知曉。
不管是因為錢財,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他還是很看好霍冠群這個女婿的,真心希望可以長期做翁婿。
沒有什麽緋聞纏身,又是商業奇才,雨湘如果能夠死死地抓住霍冠群的心,不知道要比和田啟剛在一起好多少倍。
說真心話,在程立山的心目中,像田啟剛那個的繡花枕頭,配沒有腦子的夢雪足矣。
看看四下無人,他撥打霍冠群的手機,裏麵傳來毫無感情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手機不在服務區。”
反複撥打了好幾個,一直如此。
程立山麵容灰白地垂下頭。
上一次他提及霍冠群的時候,程雨湘已經是滿臉的不耐煩,最近,雨湘又一直住在瑞安花園裏,並沒有被胡敏潔看出什麽端倪。
照這樣的情形看來,搞不好,他們兩個人真的分開了。
程立山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霍家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今天的《濱城晚報》那麽一通瞎寫,怕是已經給霍冠群帶來不好的印象。再說了,湘湘有了這麽嚴重的情況,能不能醒過來,或者醒過來之後能不能康複如初,都是未知數,霍家應當是避之唯恐不及吧?
抽完一根香煙,程立山有點不死心地再一次撥打霍冠群的電話,仍舊無法接通。
他對著冉冉升起的紅日,難過地笑了笑。
又是新的一天了,一整夜沒有回家,朱巧巧竟然連一通查崗的電話都沒有打過。
合上手機蓋,程立山打包了一份胡敏潔最愛吃的蝦餃,疾步回到手術室外麵。
“這個時候了,我哪裏吃得下去?”
胡敏潔搖搖頭,有點抵觸。
程立山遞過筷子:“一整夜沒有合眼,再不吃一點東西,你還真當自己是鐵打的身子啊?正是因為在非常時期,我們更要填飽肚子,不然,哪裏有精力照顧好女兒?”
胡敏潔這才接過筷子,艱難地吞咽起來。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在他們傻傻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取下口罩,神色沉重。
胡敏潔的聲音都是暗啞的:“醫生,她……她……”
“病人還很虛弱,你們穿上無菌服,進去看看她。”
醫生頓了頓,輕聲說道:“她的求生意識不是很強,你們最好講一些她也參與了的,很有意義的事情,尤其是,能夠讓她產生情緒回應的事情,多刺激一下病人,是有好處的。”
胡敏潔一怔,懸在半空中的雙手,微微握起空拳。
“老程,醫生的意思,是不是……”
程立山立即打斷:“呸!不可以說喪氣話,那麽倔強的孩子,一直都有頑強的生命力。”
胡敏潔鼻子一酸:“不錯!雨湘比我這個當媽的有勇氣多了,有時候,她就像一個家長,處處維護我和安安,在我不高興的時候,她還時時鼓勵我,其實,我也知道,這個孩子內心也挺苦的。安安的身體不好,是她到處借錢,夜以繼日地辛苦工作,好早點掙錢還債。”
程立山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別說了,當初就是你狠不下心,不然,那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胡敏潔感歎道:“就是你鐵石心腸,那麽粉嫩的一個奶娃,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我怎麽忍心丟棄掉?更何況,安安的身體裏,終究流淌的是我們的血脈啊!”
換好了無菌服,兩個人腳步輕輕地走入病房內。
程雨湘戴著呼吸機,身上插滿了醫用的軟管。
胡敏潔顫抖的手好半天才覆蓋上程雨湘的手:“湘湘,老媽知道你肯定很痛,忍一忍!還記得你五歲多的時候,在大院子裏和幾個孩子跳皮筋,當時有個頑皮的孩子推了你一把,你向前撲倒,磕斷了半粒門牙。我看見滿嘴都是鮮血的你,嚇壞了,你當時都沒有哭,還安慰我,媽媽沒事的,馬上就要換牙了。你那麽小都很堅強,現在應該更勇敢了,是不是?”
看見程雨湘滿是灰塵的頭發,胡敏潔摸了摸,再次鼻子一酸。
程雨湘最愛幹淨,無法忍受渾身髒兮兮的。
今天一定是出外勤了,很辛苦才下班,好不容易回到家裏,連一口熱水都沒有喝過,就被送到醫院來了。
“湘湘,你的短發很好看啊,等你好了,也帶著老媽去剪發啊。”
“外麵天氣很好,我們抱著安安去廣場曬太陽,桂花也開了,一路走過去,真是香氣撲鼻,你摘一點回家,我們做糖桂花,泡茶喝一定很香呢。”
“湘湘,不是說好了到時候要帶一個年輕有為、帥氣逼人的女婿回來給老媽看的嗎?你還那麽年輕呢,老媽等著你兌現這個諾言呢!”
……
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半天,胡敏潔的聲音有點嘶啞了。
她扭過頭,看見木頭一般站立著的程立山,不由得伸手拍了一下:“你也來說幾句,沒聽醫生說必須多說話刺激她嗎?”
程立山的眼圈也是紅紅的。
本來父親和女兒之間,就沒有多少共同的話題。
此刻的他,看著呼吸微弱的女兒,更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題外話---(宅十三妹)今天是臘八節,不知道大家在家喝臘八粥沒有啊?
接下來的故事情節更推高一個層次,安安的身世要揭秘了。隨後,康康的身世也會撥開雲霧。
程雨湘會變成什麽樣呢?她和霍冠群之間,是不是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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