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笑 第十七章 宴客天然居
話說心語六人到達了天然居，已經是酉時將過的時間了。這是心語故意的，帶著大家在街上很沒良心的大約逛了一個時辰左右才上了天然居。使得見到六人時，他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臉都黑了，但是卻不能發火，還要強顏歡笑的招呼幾人入坐。紫英向兩人介紹了一番，隨即入席。紫英介紹時全都是介紹的名字，並沒有告訴兩人玄霄是紫英的師叔，而靜雨是他的師妹。
心語看了暗中偷笑，坐在心語右邊的紫英自然是隨便心語怎麽胡鬧，就是胡鬧到他的頭上，他都會一笑置之，何況是別人。而坐在心語左邊的菱紗眨了眨眼睛，暗中示意心語不要太過分了，畢竟人家也沒有惡意。菱紗的左邊就是靜雨。而紫英的右邊則是玄霄，玄霄的右邊則是天河。
源澈和司徒看到靜雨第一眼時就震住了，靜雨身上穿的可是瓊華派的弟子服，他們絕對不會看錯！那衣服上的圖案絕對是瓊華派的標誌無疑。隻是靜雨的弟子服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源澈和司徒相信，靜雨定是瓊華派高層中的一員。但是讓他們更不可思議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不是今天見到的這為天人之姿的藍衣仙人，也不是這位額生朱文，氣度不凡的白衣之人，更不是這位看似是山頂野人的男子，也不是這位瓊華女弟子，而是他們今天見到的脾氣不怎麽樣的曾一度讓源澈懷疑為青樓女子的藍心語藍姑娘！這怎能不讓他們驚訝！這一行人各個氣度不凡，就是這位紅衣女子也有過人之處，但是這一群人會是以這青衣女子為首？會嗎？源澈和司徒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不解。畢竟再怎麽樣，這個社會依然是男子為尊，女子本就不能坐在主位之上！
小二奉上菜單，源澈也不知將菜單遞給他們其中的哪一位。紫英替源澈解了圍，接過菜單。心語嗔怪的看了一眼紫英，從紫英手中拿走菜單。這動作其他人一點都不覺得見怪，使得源澈和司徒有些確定，他們確實是以這個青衣女子為首！當下略感驚訝。
前前後後心語翻了個遍，合上菜單，心中有數。心語叫來小二，劈裏啪啦要了一大堆東西，看的兩人瞠目結舌。倒不是心疼錢，而是他們隻看這女子快速翻了一遍，他怎麽能記得住的？！
“好了，暫時就這麽多吧。兩位還有什麽指定要點的菜？”心語將菜單交給小二，好心的問道。
源澈和司徒均搖搖頭。心語微微一笑，對小二說道：“拿兩瓶九年份紅酒過來，另外，將茶換成雨前龍井。還有這些器具全部通通撤掉，我們這一桌注重的是品味！”
小二略微訝異，隨即向一人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就進來幾人，將桌上的酒碗全部換下。放上了高腳杯，還有茶具。心語一看，我的媽媽呀，她還不知道那個上官飛雲已經把烹茶、品飲二十四器具全部搞全，這回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在現代不過是看過，那裏懂得這些呀。不過還好，這煮茶貌似並不需要她來。
源澈嘴角微微抽搐，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同司徒一樣有些目瞪口呆。就是旁人也小聲的議論，天然居開業這麽多年，還沒有見過如此會吃的人，他們亦不知天然居有這個規矩。
其實品酒和品茶最忌諱在一起的，那樣是品不出什麽的。心語這一手純粹隻是讓某人心疼而已。當然，天然居的人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們先開的是紅酒，茶是準備等客人吃過飯之後再上。
“心語，他們為什麽要把紅酒到入哪個透明的杯子裏呀？”菱紗好奇的問道。
“那個啊，叫做醒酒器。一般一瓶塵封多年的佳釀，剛剛打開時會有異味出現，這時就需要‘喚醒’這支酒。這一步驟稱作醒酒。將紅酒倒入精美的醒酒器後稍待一會兒，酒的異味就會散去。醒酒器一般要求讓酒和空氣的接觸麵積最大。紅酒充分氧化之後，濃鬱的香味就流露出來了。”心語解釋道。
“那這個呢，是什麽東西？”天河拿著手中的高腳杯問道。
“這個叫做高腳杯，是飲紅酒的器具。飲酒時先觀其色澤，再輕搖酒杯讓香氣釋放出來，聞其散發的香味。最後啜飲一小口，讓酒在舌尖溶動，感覺其味道及酸甜度。”心語依照現代的記憶解釋道，心中震驚無比，上官飛雲居然連玻璃器具都能造的出來，還造的這麽精妙，實在是匪夷所思。
“怪不得……”玄霄喃喃自語。十二年前，他獲得神農大人的同意回瓊華，那時候上官飛雲也在，還帶來不少瓶這紅酒，但是他喝在嘴裏覺得味道極其怪異，怕是上官飛雲故意不告訴他這酒該怎麽喝吧。說不定那人當時就躲在某處偷笑，這些年，他就沒少整過人。思及此，玄霄神色一冷。
“玄霄師叔，可有什麽不妥？”感覺到玄霄身邊的冷意，紫英問道。
“沒什麽。”玄霄淡淡的回道，收斂了自身的冷意。
菜一盤盤的端上來，在心語的教導下，眾人品著紅酒，吃著菜，好不愜意。司徒和源澈不緊不慢的說著話，不僅讓紫英六人不覺得無聊，還使得幾人相談甚歡。心語一直沒有插話，有玄霄在，紫英不會吃虧到哪裏去，她樂得清閑自在。說實話，紫英好是好，就是在計謀上有些差。不會算計人也就算了，可是有時候被人算計都不知道。當然，紫英這樣已經不錯了，至少在心語看來隻要她幫襯著點，這一點也沒有什麽，畢竟人無完人。
酒足飯飽，這一頓可是要花不少錢呢，心語不僅撿好吃的點，還撿貴的點，何況這兩瓶紅酒可是要不少錢，還有那雨前龍井，可把源澈心疼死了。付錢的時候源澈嘴角還在不停的抽搐，讓一旁的司徒看了很是感歎。在官場這麽多年，他們怎麽會看不出那個女孩明顯就是故意的。真是不知道他們怎麽惹著她了，明顯一桌人隻有她對他們非常有敵意，很是不喜歡他們。
看著遠去的六人，源澈問道：“司徒，對這六人你怎麽看？”
“這六人各個人中龍鳳。那叫做玄霄之人說話滴水不漏，慕容紫英自不必多說，雲天河雖然感覺上沒有什麽修養，但是他的動作讓我沒有一絲反感，反而覺得他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三位女子雖然都沒有怎麽說話，靜雨這麽年輕就能成為瓊華高級弟子必定不簡單，韓菱紗性格外向，沒有一般女子的做作。而藍心語，我看不懂她，她一會兒如潑婦一般當街罵人，脾氣不是一般的壞，一會兒又氣質出塵，讓人隻能仰視。就憑她對紅酒的了解，我們就應該知道她不簡單。何況，她還會醫術，這一群人還隱隱的以她為中心。更令人費解的是他們的關係，雲天河喊玄霄大哥，慕容紫英喊玄霄師叔，而慕容紫英卻叫天河的名字。更奇怪的是既然是師叔就應該上座，但是玄霄居然坐在慕容紫英的下手，而且還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這個雲天河明顯對韓菱紗十分上心，而慕容紫英也隻顧他身邊的藍心語，那個叫做靜雨的女子一雙眼睛緊盯著慕容紫英，可是慕容紫英卻視而不見。”司徒分析道。
“你觀察的很是仔細，司徒。”源澈輕搖折扇，麵陳如水，“如果我想要拉攏他們，你看可行嗎？”
“我覺得可能危險，顯然那個藍心語並不喜歡我們。而且慕容紫英似乎對他未過門的妻子很是寵愛，那個雲天河似乎也有些怕藍心語。”司徒輕擰眉頭。
“如果我讓藍心語愛上我呢？”源澈搖晃著折扇輕笑的問道。
“不可能，藍心語一顆心全部在慕容紫英身上，我看得出來那兩人絕對是兩情相悅。”司徒皺起了眉，隱隱有些擔心，“源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那些人必是與瓊華有關，你不要玩火自焚才好。”
“即使不可能我也要試上一試，那個藍心語腳步虛浮，應該不會武功，如果不能讓她愛上我，隻要我得到了她，定可以收服那群人。”源澈分析道。
“源澈，你不要想的太好，你以為你毀了藍心語，慕容紫英會善罷甘休嗎？！你今天也看到了，那個慕容紫英既端茶倒水又是夾菜的，就差沒有喂到藍心語口中了！這樣的人我們還惹不起，即使你是太子，但是他們是修仙之人！”
“就是太過於寵愛才會讓我有機會，那個藍心語隻要是我的人了，她豈有不幫我之理。”源澈眉頭一皺，“司徒，你今天怎麽回事，平常也沒有見你如此不同意。何況，父皇知道也一定會同意的，能得到這麽一大助力，與朝廷與百姓也是好事。”
“我不知道，我隻是隱隱有些擔心，那個藍心語絕對不是任人欺辱之輩。”
“女子嘛，不都是希望找一個好的歸宿，她應該是被慕容紫英寵壞了，脾氣才會這麽壞。跟著我我雖不會那麽寵她，可是錦衣玉食太子側妃怎麽也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吧。”源澈說道。
見勸不了源澈，司徒也不多說，隻是心中總是有那麽點慌亂，或許是他太過敏感了，若是能收服這六人，對於朝廷絕對不隻是一點點的好處！
“那太子殿下，我們是不是還要去蜀山求藥？”司徒問道。
“去，求藥一定要去。清平可是父皇最喜歡的公主，何況這一次可是肩負著與蜀山搞好關係這麽一個重任！”
————
回到客棧，幾人各自回房。心語直打哈欠，倒床就睡。紫英見了，替心語脫掉鞋襪，蓋上被子。今天心語確實累了，若不是她想整那兩人，應該老早就睡了。他已經不需要睡覺了，不僅他如此，就連玄霄師叔，天河，菱紗也是如此。玄霄師叔就在心語的房頂上，紫英感覺得到。玄霄此舉不僅是為了保護心語，還是為了看星星，一舉兩得。天河和菱紗倒是各回各的房，紫英一直就待在心語的房內，輕搖著扇子，為心語去暑。
“爸……媽……女兒……好想你們……爸……媽……”睡夢中，心語喃喃自語，並且眼角還掛著淚珠。
借著窗外的月光，見到心語眼角的淚珠，紫英心中隱隱作痛。伸手摸去心語眼角的淚珠，紫英輕吻著心語的額頭，卻不想被心語一把抱住。心語隨即蹭了蹭紫英，又沉沉的睡去。紫英知道心語睡覺有抱洋娃娃的習慣，她家的洋娃娃有好些個，有大有小，最大的一個比心語還要大上許多，心語每天都抱著睡覺，還喜歡噌噌。紫英苦笑，看情況，他是被當做了洋娃娃。紫英小心的掰開心語的手，卻又被心語鉗住，並且心語嘴裏還發出不滿的聲音。如此反複幾次，紫英認命的被心語抱著，還好他們早就認定了對方，也不怕被人說男女授受不親，破壞女孩子名節之內的話語。
與此同時，在房頂的玄霄微微冷哼了一聲，隨即又將酒往嘴裏灌。隻是他喝的很少，絕對不會喝醉的。
清晨，客棧內一聲淒厲的叫響徹雲霄。
“啊——慕容紫英，你怎麽在我**！！”心語尖叫的踹了紫英幾下，最終將他給踹下了床。
隨著“咚”的一聲，本睡的很是香甜的紫英被踹到了地上，也清醒過來。聞訊而來的靜雨，菱紗和天河推開門。看到如此情形，菱紗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靜雨臉色不好。而天河更是絕，問了一句：“紫英，你怎麽趴在地上？”
紫英臉上通紅，很是尷尬的起身。他都不知怎麽就睡著了，他被心語抱著很是難受，聞著心語陣陣如蘭的呼吸，他隻記得當時臉熟透了，漸漸的就沒有了感覺，隻好像被一團溫暖的陽光所包圍，很是舒服，做了一個很甜蜜的夢。
看著臉色很是不好的心語，紫英小聲的解釋道：“……是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我當作洋娃娃般的抱著，我掙都掙不開。”
“啊？”心語蒙了，她是有抱著洋娃娃睡覺的習慣，但是……她應該不會把紫英當做洋娃娃吧。嗯，貌似這個主意不錯，把紫英當做洋娃娃，怪不得她這一覺睡得特別的舒爽。心語當然不會追究紫英怎麽會在她的**，剛剛她隻是被嚇著了，現在想想以紫英的性格怎麽會爬到她的**，定是她……何況，她剛剛檢查了一下，她和紫英都是和衣睡覺，不可能發生什麽事。紫英看見心語雙眼放光，就知道心語心中又有什麽壞主意了。但是他能說“不”嗎？不能！
“色狼！”心語一個大枕頭丟向紫英，“出去，本姑娘要洗漱！”
接過枕頭，紫英知道心語沒有怪他。和菱紗幾人一同出屋。看著紫英抱著枕頭，毫無意識的走著，菱紗好笑的問道：“小紫英，你這是準備去哪裏呀？”
“啊？”紫英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朝菱紗笑笑。
“快去自己房內梳洗一下吧，你們不搞點事出來，就不舒服！”菱紗臉上微紅的拉著天河走了，真是的，一想起他們昨晚睡在一起，菱紗就會在心裏幻想她和天河……
“紫英師兄……”在紫英剛要推門進入房間的時候，靜雨緩緩的叫住了紫英。
“靜雨師妹，可是有事？”紫英恢複了淡然，不再是對著心語時的柔情和任其欺負的弱弱的樣子。
“紫英師兄，難道我真的比不上她嗎？”靜雨哀怨的問道，“她整天隻會欺負於你，還是……你為了還恩才會……”
“靜雨師妹，我想恩情與愛情我還是分得清楚的。不可否認，這其中確實夾雜著恩情在裏麵。但是我不會為了報恩而出賣自己。我喜歡心語，我愛她，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你以為若不是我心甘情願，我是會任其打罵而不還手的人嗎？”紫英不悅的打斷靜雨，“靜雨，不要在執迷了，你我本來就不可能，三十年前，我的心就已經不屬於我自己的了。”
“如果說我願意做小……”靜雨眼中泛著淚光。
“靜雨師妹，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去完蜀山，你就回瓊華吧。”紫英說完，不再看靜雨，推門而入。
淚水在紫英關上門的時候嘩嘩的流下，遠處的玄霄淡淡的看著靜雨，也不上前安慰。
點了點食物，靜雨和玄霄麵對麵而坐。倒不是玄霄想開解靜雨，隻不過這個時侯其實還是危機四伏，他們內部決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靜雨，其實在黟縣的時候就應該將她遣送回瓊華，她沒有太高的功力，又不像心語雖沒有武功實則是他們中最有戰鬥力的一位，跟在他們身邊定是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