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楊濟行身處半空之際,他頭頂上忽然飛下一道彩色流光。楊濟行想到那五光十色的大蝶心中暗暗叫苦,他此刻身在半空,可是無處借力躲避任何攻擊了。他索性雙手探出食指,準備與那大蝶拚了。

可大蝶距楊濟行不過四尺的時候,它忽又掉轉身形飛向高處。

楊濟行一怔,卻見有一團彩色的花粉灑在自己身上。他心中一驚,暗暗覺到不妙。果然,落地之後,他再想縱身躍起,卻發現自己的腳腕忽然扭動的甚是緩慢。

楊濟行一個站立不穩,撲向前方。他要伸出雙手撐住地麵,又發現自己的胳膊擺動起來也是遲延遲滯。

他被彩粉散中身體後,動作竟變得十分木訥了。

楊濟行眼睜著自己向前方摔去。就在要擦上地麵之時,他的身體忽然被灰莽的尾巴卷住,高高地舉向天空。

楊濟行心中涼透,他正要咬牙掙紮,便覺得莽尾猛然一縮。楊濟行感覺自己被一個巨大的拳頭忽然攥緊了,他胸口悶堵,幾乎喘不過氣來。

灰莽逐漸用力,楊濟行被壓得骨骼卡卡直響。他感覺自己的經脈馬上便要寸斷,自己的血肉馬上便要變得稀爛。他真真的看到,自己體內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大片的莽鱗。

終於,他眼前一黑,感覺自己的身子漸漸沉入了混沌。

楊濟行在一片沒有色彩,沒有聲音,沒有邊際的空間內緩緩遊**。他的神識十分模糊,模糊得想不起任何事情。

他便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生出了一股情緒,一股甚是厭煩的情緒。於是他奮力地掙脫,在沒有任何阻攔的空間中不斷掙紮。他又感到累與難受,卻是感覺不到希望。他隱隱地覺到自己不能停,一停下便要永遠失去意識。

就這樣,不知又是多久過去,他終於緩緩地睜開眼睛。他再次看到那陰沉沉地山洞,他此刻,正躺在洞口處。

楊濟行慘淡一笑,便要坐起身子,可他一動,就感到體內傳來的劇烈的酸痛。他一鬆勁兒,扭了扭頭,看到地上幹涸的血跡。才知道自己定是昏迷很長時間了。

他用神識掃**一遍全身,發現腹髒、骨骼都無大礙,隻是經脈受了些損傷,這才安下了心。“看來那三隻靈獸隻會傷我,卻不會殺我。”楊濟行暗暗忖道。

楊濟行目光一掃,又在身旁看到一張被血染紅的符籙。他拾起一看,正是那張爆能符。

楊濟行知道,符籙用過一定次數後便不能再用,卻不曉得其上染了鮮血會是如何。

於是,他將符籙輕輕拍到胸口,打算試一試。而那符籙一經沾到胸上,他立即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看來符籙並未損壞。

楊濟行借著這勁頭站起身子,緩緩走到床邊,而後取出一顆乾陽丹放入口中。

丹藥入口,他立時感到一陣麻酥。

他盤坐到**,用法力將丹藥化解,散向全身。

乾陽丹不愧是治傷的良藥,楊濟行將藥效吸收以後,隻半個時辰,他受損的經脈便完全恢複了。

傷雖好了,可他精神卻十分疲倦。他活動活動筋骨,輕輕往**一靠,竟在不知不覺間小憩了一覺。

睡醒之後,他的心境又是明朗起來。而他這一放鬆,卻又在丹田之中感到了一股陰涼。他知道這必是由於他將邪魂吸入體內的緣故。劉續明說過,邪魂乃是至陰至邪之物。這種東西寄宿在他的體內,他便是不會被其侵蝕,也多少會感到一些不適。

“哎,我當時若是有時間問出煉化邪魂的功法就好了。”楊濟行無奈地歎息一聲,卻暫時將此事拋到了腦後。當務之急,他要想出一個逃出山洞的方法。

經過一番爭鬥,楊濟行發現三隻靈獸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他憑一己之力衝出它們的包圍是不可能的。

由此,他便想到了向人求助。

可劉老頭一死,偌大的玄靈園內便隻剩下他和韓喧兩人。向韓喧求救,韓喧會幫他嗎?有辦法幫他嗎?

而他轉念一想,不管韓喧能不能幫上他,他必須求助試試。因為他已經沒有其它方法了。

決定向韓喧求助之後,他還要解決一個問題,那便是如何聯係上韓喧。

他所在的土山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若是向山下呼喊的話,恐怕他嚷破喉嚨,韓喧也是難以聽到。

楊濟行一麵思索,一麵在山洞內掃看。當他目光落到對麵的石**時,不由得靈機一動。

他起身走到劉老頭床前,連出三指,將半張床轟碎。

而後,他選了兩個頭顱大小的石塊,以雷勁將它們楔成圓球。再用藍靈石在每個石球上刻上幾列小字:

“韓師兄,我是楊濟行。此刻我被三隻靈獸困在山洞中,望韓師兄能出手相救。如能走出山洞,我願以一百藍靈石答謝韓師兄恩情。”

楊濟行沒有刻上被困的緣由,隻因他怕韓喧知道事情原委之後,去向薛夕景告密。此時,韓喧可是連劉續明的死訊都不知曉。

楊濟行抱著刻好的石球走到洞口,正在沉睡的雙頭獅忽然挺直身子,朝他發出兩聲怒吼。

楊濟行身形一閃,飄到洞口左側,引得雙頭獅氣勢洶洶地向他撲來。他卻趁此機會,奮力擲出兩個石球。

雙頭獅守在洞口隻為攔人,眼見自己不是石球攻擊的目標,他揮起一爪便拍楊濟行的麵門,根本不理石球去向。

石球脫手,楊濟行自是不會再與雙頭獅糾纏。他腳尖一點,避開雙頭獅的攻擊,再次回到洞中。

“天殺的獅子,等小爺長本事了,直接將你兩個腦袋擰下來扔下山去。”楊濟行斥罵一聲,開始料理起地上以及自己身上的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