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搭理他,劉一升站在楊濟行身邊,暗暗地冷笑。楊濟行心中卻在想:“是那容公公控製的唐柄,此一說,容公公必定也是一名修仙者,卻不知他修為如何,叫什麽慕容冥空?”

眼見喜公公緩過神來,又開始囂張,楊濟行捅了捅劉一升,劉一升再施展法術,使唐柄的手掌搭在了喜公公的肩膀上。喜公公一個冷戰,閉口不言,他在宮中再得勢,也怕在此死掉,一了白了。

他一安靜,王夫人又向周立本問道:“周大人,我夫君是被怨枉的,你倒是給個說法啊!”

周立本眼看喜公公便如霜打的茄子,隻好自己拿主意,說道:“好既然王衝是冤枉的,本官自會叫人放了他!”

“那我夫君的仇怎麽辦?你可得為他主持公道啊!”唐夫人叫道。

“我……”周立本再拿主意,也不敢判決榮公公,於是說道:“你回家等著吧!我會秉公辦理!”

“為何不將榮公公叫來對峙……”唐夫人想要爭論,卻周立本一拍驚堂木,喝道:“退堂!”

周立本與喜公公在一眾官差的掩護下,走下廳堂。唐夫人見了,急的連連跺腳,她走到楊濟行身邊,竟是俯身跪在了地上。楊濟行急忙攙她,說道:“唐夫人,這如何使得?快快起來!”

唐夫人淚水瞬間盈眶,哀求道:“楊大仙,請你為我夫伸冤,賤妾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大恩!”楊濟行毫不動然,一個好好的夫人,竟被逼到如此田地,豈有不管之理?他拉起唐夫人,說道:“夫人放心,我此來,就是想會一會那榮公公,我必替唐大人討公道!”

唐夫人連連稱謝,王夫人卻盯著唐柄的棺槨說道:“可此一來,唐大人是下斂還是不下,再過些時間,屍身都要爛了,留在府中不好,可若下斂,就沒了證據!”

楊濟行亦是覺得兩難,卻見盈月拿出一顆瑩亮的珠子,寒光閃閃的,還冒著寒氣。盈月說道:“這是我一件法器—‘冰瑩珠’,將它放到唐大人棺槨裏,可保持他屍身不爛,唐夫人先拿去吧。”

楊濟行見冰瑩珠不吞法力,便能造如此之寒,心知其珍貴,說道:“這該是一件上階法器吧。”

盈月點點頭:“正是。”楊濟行頓覺盈月之善,可將上階法器交由一凡人使用,一般修仙者是做不到的。劉一升看得雙眼都直了,他修仙二十餘年,卻未撈到過一件上階法器。

唐夫人千恩萬謝地接過冰瑩珠,王夫人與她又韓喧一陣,她才領著家人打道回府。楊濟行與劉一升便要離開,王夫人如何也不讓,非要請二人與幻彩宗六人到家中住上幾日。楊濟行見她如此熱枕,不好推卻,應便應了她。

王夫人派幾名管家去大牢迎接王衝,便帶著楊濟行等人趕回王府。到了府中,她為楊濟行等人安排了房間,便離去張羅酒菜。

楊濟行與劉一升呆在房間裏,見劉一升一個勁兒地在屋中踱步,好笑道:“你怎麽成了油鍋上的螞蟻?”

劉一升走到楊濟行跟前,說道:“你真要與那榮公公做對嗎?他可是修

仙者,不定有多少屬下!”

楊濟行道:“他作惡多端,我不除了他,燕國都不得安寧。”

“這與你有什麽幹係?”劉一升道,“燕國再亂,你一個修仙者也能安生度日。”

楊濟行搖搖頭,說道:“我卻不這樣覺得,凡間大亂,是動搖了修仙者的生存環境,修仙者終會受到波及。”

“那別人不管你來管!”劉一升道。

楊濟行微微一笑,道:“不是還有你嗎?”

“你……哎……我怎麽落到了你的手中?”

卻在此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楊濟行道:“請進。”

門一開,卻是盈月走了進來。見到盈月,劉一升惶惶的神色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大飽眼福卻正義淩然的神情。盈月道:“沒有打擾你們休息吧。”

“沒有,沒有。”劉一升嬉笑著,為盈月搬了一把椅子。

“多謝劉大哥了。”盈月彎腰坐下,楊濟行問道:“月師妹可有什麽事情?”

盈月兩鬢一紅,說道:“沒什麽事情?就是許久不見,想來看看楊師兄。”

劉一升之精明登時就明白了盈月的情誼,甚是不舍地說道:“我這就餓了,不等酒席,便要逛逛王府的食堂。”

楊濟行嗬嗬一笑,劉一升哼著小曲兒出了房間。

盈月說道:“這劉大哥可真是開心。”

楊濟行道:“知道你誇他,他會美得不著邊際的。”

盈月噗嗤一笑,盈盈的目光,向下垂了幾分,說道:“聽說楊師兄在吳國又大展威風,助紫綾門剿滅了武家,可真是厲害的很呐。”

楊濟行笑道:“還要說淩前輩威武,都天城上下,沒有一人能夠攔他。”

盈月嫣然一笑,問道:“楊師兄便再未回過刃犀宗嗎?”

楊濟行搖搖頭:“沒有……”見盈月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取出靈囊一抖,一隻雪白的小兔蹦到地上,乖巧的蜷其身子,可愛模樣,好不叫人心動。

“絨耳兔!”盈月驚叫一聲,將絨耳兔抱到懷中,小兔雪一樣白的長毛,趁得她愈加溫柔美麗,楊濟行看在眼裏,難免心神一動。

盈月以為楊濟行定將絨耳兔送了薛夕景,見他還留著,喜歡的不得了。“楊師兄,你真好。”她一激動,竟將心情脫口而出。說完覺到過了,垂下頭,一臉紅通。

楊濟行一愣,淡然一笑,他又想起了薛夕景,也是這麽喜歡自己。楊濟行知道自己深愛著薛夕景,卻未用心思量過自己對盈月是個什麽情愫,隱約感覺與薛夕景一樣,卻不敢相信。不過,他卻不想將薛夕景丟在刃犀宗,在此與別的女子歡喜,遂並不想與盈月表達太多。

二人陷入沉默,盈月就一直擺弄絨耳兔的長毛,許久之後,楊濟行岔開話題道:“不知平前輩她們,打算如何應對榮公公之事?是就此罷了,還是想製一製他?”

盈月道:“她們說先留下來看看。而且說你要留下來,我們若走的話,太不仁義了。”

二人正

說著,聽劉一升在外麵叫道:“王大人回來了,請咱們過去。”

楊濟行與盈月點點頭,二人出門,與劉一升一起,向王府的大廳走去。

三人方進大庭,便有一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率王夫人迎了上來。中年男子正是王衝。楊濟行側目看去,平秋等人都在。

王夫人與王衝介紹了楊濟行三人,王衝緊緊攥住楊濟行的手,說道:“這次多虧了楊大仙,王某才能逃過一劫呀!”

“王大人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楊濟行笑道。

王衝領著三人入了座。楊濟行問道:“王大人與容公公可是有仇?以致他這樣陷害你。”

王衝道:“慕容冥空禍亂朝野,我與他可謂處處不合,怎奈他拉攏了數多大臣,勢頭太大,我卻鬥不過他。今日之事,恐怕他是欲謀已久了。”

“那麽你可知道他是修仙者?”劉一升問道。

“原不知道。”王衝道,“我道他怎麽方一進宮,就作了大總管,連喜公公都要聽他吩咐。”

楊濟行問道:“那麽接下來,王大人打算怎麽辦?”

王衝眉目一立,凜然說道:“唐兄與我乃是至交,我斷不能叫他枉死。我要趁此機會,向皇上告發慕容冥空!”

平秋道:“可是慕容冥空黨羽眾多少,權傾朝野,隻憑此事,能推得倒他嗎?若是不成,恐怕還會惹禍上身。”

王衝道:“便是我不告他,他也不會放過我。今次,索性就跟他來個魚死網破!”

“萬萬不可呀!”劉一升道,“這樣做,多半會落得身敗名裂。依我看,你不如先離開燕京,暫避一段時間。”

“劉大仙說得極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看我們還是避一避吧。”王夫人所持觀點,與劉一升是一樣的。

王衝卻一擺手,說道:“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明日便進宮,拜見皇上!”

“王大人大義,在下佩服。”楊濟行道,“明日,我隨王大人一同進宮,也好保護你安全。”

王衝大喜,道:“有楊大仙同去,我可不怕那慕容冥空了。”

楊濟行一笑,說道:“憑慕容冥空攪得凡間大亂,我便要除掉他。明日進宮,能處辦他最好,若是不能夠,我也好看看他究竟是個何許人物。”

“慎重啊!”劉一生說道。楊濟行與他一笑,說道:“你也同我們一起去。”

“我也去?”劉一升皺眉說道。可他想起楊濟行說過,自己沒有叫他滿意以前,他不會放自己離開身邊,之好點頭打應。

“我也去。”盈月開口說道:“我也想見識見識慕容冥空。”

平秋與趙飛瞎互看一眼,說道:“我們也跟去吧。”

王衝道:“平仙子好意我心領了,可去得人太多,恐怕會擾了皇上的架。我看,還是隻去楊大仙我四人吧。”

平秋無奈,隻好答應:“那麽好吧,我們便在府中等候。若有不對,也好接應你們。”

“如此甚好。”楊濟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