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義眼見搭訕無望,訕訕地離去,佟百雙與盈月說道:“你是自己出來的嗎?”

盈月一愣,借看方守義的時候,看了一眼楊濟行所站的位置,卻不見半條人影,不由得小嘴一撅,佟百雙又問道:“若你不能旁人,我們真可以找家酒樓,品嚐些飯菜,如何?”

盈月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隻有點了點頭。

楊濟行與劉一升早已換了地方躲藏,楊濟行害怕佟百雙看到他,傳到俞柯耳朵裏。二人就躲在距客棧不遠的一個小攤位後麵,劉一升小聲說道:“你就讓佟百雙將盈月帶走了?”卻見楊濟行閉口不言,隻是目含流火的盯著方守義。

眼見方守義走到客棧門口,將要進去,楊濟行手腕一抖,祭出無影鏢。方守義毫無察覺,正自抱怨,忽覺大腿一痛,低頭看去,腿根上竟然出現一個血洞。

“啊……誰暗算我?”方守義大喝一聲,楊濟行手腕一帶,又控著無影鏢穿透了他的胳膊。“走!”楊濟行收回無影鏢,與劉一升轉身離去,數名禦音宗弟子自客棧內躥出,卻尋不到他二人身影。

楊濟行與劉一升趕回王府,走到大門跟前,楊濟行卻不著急進去。劉一升問他:“我們還不快些找到花鏡影,將俞柯之事告訴她?”

楊濟行卻道:“還是等盈月回來吧。她來說比較好。”

“那麽你就在這裏等她?”劉一升問道。楊濟行點點頭,道:“反正也沒有事情可做。”

劉一升哼哼一聲,說道:“要等你自己等,我可不願在這幹站著。”說著,向院內走去,才買兩步,又覺不對,退了回來,與楊濟行嘿嘿一笑。他竟是忘了楊濟行定下的叫他寸步不離左右的規定。楊濟行嘻嘻一笑,與劉一升擺了擺手,說道:“去你的吧。”

劉一升大喜,楊濟行莫不是肯放過自己了?他眨巴著小眼兒問道:“你就不怕我溜走?”

楊濟行道:“走就走吧,反正我看著你也心煩。”

劉一升哈哈一笑,轉身進了院子,心中說道:“終是自由了!”他想自己要不要離開,這燕京城太亂,弄不好就會丟了性命,卻覺得自己有些不舍得楊濟行,想到楊濟行待劉圖竟能那般仗義,感覺自己應該留在這裏,交他這個朋友。

楊濟行呆在門外,左等盈月不回來,右等不回來,想到她正在與佟百雙共餐,心中好不是滋味,才發現自己對盈月的情誼,已經越來越深了。良久之後,楊濟行決定不等了,在燕京城裏轉轉,或能遇上佟百雙與盈月。

楊濟行拿定主意,沿著街道向南走去,才走十幾部,便見前方拐彎處人影一閃,盈月走了出來。眼見隻有盈月一人,楊濟行心中高興了不少,笑著上前,招呼道:“你可是回來了,我都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了!”卻叫盈月小嘴一撅,輕輕哼了一聲。

楊濟行心知盈月必是因為自己中途離去,心中委屈,堆起笑臉說道:“莫要生氣了,你去吃魚,

我在這裏幹等,還不行嗎?”

盈月本窩了一肚子火,聽到楊濟行說一直在等,又軟下了心,隻是喃喃地說道:“再把我丟下,便不理你了。”

楊濟行嘻嘻一笑,卻覺得盈月真是乖巧,這樣事情如果讓薛夕景趕上,不降自己扒層皮,也不會輕饒了自己。他說道:“走吧,我們去見你師父。”盈月點點頭:“好。”

二人走進大院,楊濟行竟是支支吾吾起來,盈月見了好笑,問道:“你怎麽了?”

楊濟行谘嗟一聲,說道:“你在與佟百雙吃飯時,可曾聊到過劉圖?”

盈月道:“說到了,佟師兄說隻是困了他,卻不會傷他,你便安心吧。”

“那便好,那便好。”二人走到花鏡影的房間前麵,盈月上前敲了敲門,問道:“師父,你可在嗎?”

“進來吧。”花鏡影在裏麵答道。

二人推門進入,花鏡影見他們竟是一起來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一遍,微微一笑,盈月羞得臉頰一紅。花鏡影問道:“找我可有什麽事情?”

當下,盈月將今日所見與花鏡影說了一遍,花鏡影聽了,大吃一驚。她沉思許久,幽幽地說道:“緣清竟會與慕容冥空勾結?真不可思議!如此說來,我們幾大門派之中,早就有了慕容冥空的奸細,可怎麽算計他啊?”

楊濟行道:“為今之計,卻是要將奸細全部揪出來。”他想到刃犀宗內也可能有人糟了慕容冥空的收買,捉急不已。

“說的沒錯。”花鏡影目光一立,與盈月說道,“去,將你許師叔請來!”

“是!”盈月得令下去,楊濟行見花鏡影要處理許緣清,畢竟是人家門派之事,自己不好旁觀,說道:“花前輩,我先告辭了。”

花鏡影卻擺擺手,說道:“你便在這裏看著,無妨。”

楊濟行見她毫不避嫌,暗讚一聲,點了點頭。不久,盈月便推門進來,許緣清跟在她身後。眼見楊濟行也在,花鏡影又怒目而視,許緣清隱約覺到不妙,尷尬地笑道:“師姐找我所為何事?”

花鏡影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你今日可是去見俞柯了?”

“我……”許緣清一愣,說道:“沒有啊,這從何說起?”說完,看了看楊濟行,知道該是他搞得鬼,不等花鏡影說話,便改口說道:“哦……是了,俞掌門說他一弟子看上了幻彩宗的弟子,叫我過去,與我打聽打聽,還讓我保密。”

花鏡影冷哼一聲,說道:“要我逼你說嗎?”

許緣清眉頭一皺,睜大了眼睛說道:“師姐,你還不信我嗎?”說著,卻見花鏡影雙目一亮,閃出紅光,立時失去意識。

楊濟行在一旁看得明白,乃是花鏡影對許緣清施了幻術。

花鏡影所用幻術名曰“攝魂術”,誰人中了她的幻術,會失去意識,對她言聽計從。

花鏡影向許緣清問道:“你是否出賣宗門,與慕容冥空

走到了一起?”

“是。”許緣清直著目光答道。

花鏡影冷哼一聲,問道:“你是何時與慕容冥空接觸的?”

“我未成接觸到慕容冥空,是俞柯找的我。”

“俞柯……”花鏡影咬牙說道:“他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甘心與他們同流合汙!”

許緣清道:“他說助我除掉你,叫我做幻彩宗的掌門。”

“混帳!”花鏡影一拍案幾,大喝一聲,盈月嚇得一個激靈。花鏡影又是問道:“說,你們打算如何害我?”

許緣清道:“便是等慕容冥空來時,在大戰中反戈一擊,將你除掉。”

花鏡影氣得雙目緊閉,朱唇不住地顫抖。楊濟行在旁提醒她道:“前輩,問問她還有誰人是間隙。”

花鏡影聽著有理,睜開眼睛問道:“幾大門派中,還有誰做了慕容冥空的走狗?”

許緣清道:“禦音宗俞柯以下,全宗弟子都支持慕容冥空,幻彩宗隻有我一人,丹方宗是吳達與錢飛雲。”她說到此處,楊濟行腦中已浮現出那位吳長老,必然就是吳達了,那吳達與俞柯裏應外合,才謀害的劉圖。卻緊接著,許緣清說出了叫他震驚無比的話。

“刃犀宗雖無長老與我們一起,不過穀存天卻在宗門內拉攏了許多弟子。”

“穀存天?”楊濟行大叫一聲,打斷許緣清,花鏡影知道刃犀宗內亂之事,亦是皺起眉頭,問道:“穀存天此刻在何處?”

許緣清道:“去阻截刃犀宗了,他要趁著刃犀宗出來五六百人的機會,擊殺薛夕景以及諸長老。”

楊濟行聽得背心發涼,暗暗握緊拳頭,無怪乎刃犀宗此刻還未到,竟是糟了穀存天的算計,忙問道:“穀存天已經得手了嗎?”花鏡影找他的所說問了,許緣清答道:“還沒有,穀存天隻是將他們困在了齊恒山。”

楊濟行暗暗送了口氣,花鏡影問道:“穀存天有多少人?”

“呂伯川呆了一千名禽宗弟子輔助他。”

花鏡影冷冷一笑,說道:“兩名結丹期帶著一千人,竟無法對付人家五百人,真是廢物!”一頓,說道:“說說他們大戰的情況。”

“穀存天二人本想再齊恒山埋伏刃犀宗,卻在刃犀宗眾人將到齊恒山時,有幾個與他們接應的弟子被一名峰主看出馬腳,那人叫……像是叫韓喧。叫他們偷襲沒能得手。”

“好家夥,果然有點腦瓜兒!”楊濟行大讚一聲,聽許緣清繼續說道:“偷襲不成,穀存天便帶人追殺,薛夕景借著齊恒山地勢,帶領刃犀宗弟子躲藏,穀存天一眾人始終不能找到他們,便從空中監視起來,不然刃犀宗出去齊恒山。”

花鏡影點點頭,與楊濟行說道:“那麽,我們此刻便去便去營救刃犀宗。”

“不。”楊濟行搖搖頭,說道:“還未到時候。”

花鏡影皺眉問道:“你怎樣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