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濟行一次接一次地化解方聞遠的攻擊,並不斷抓出空當對其進行反擊,一時間,打得興奮之極。

又是兩尊爐鼎飛來,楊濟行射出雷芒將其切碎。而後,卻見那兩鼎之後,十幾根荊條甩開一個大花,朝他打來百八十根荊刺。

方聞遠這一招太過突然,又是大範圍的攻擊,楊濟行再不能憑借雷芒將之化解。他自是可以閃開,可此時,他的身後卻是無法動彈的薛夕景。

方聞遠蓄勢許久,為的便是這樣一個局麵。需知他主要殺的人,可是薛夕景。

這一瞬間,薛夕景的心跳如鹿奔。她的所作所為害苦了楊濟行,此時她要生存,卻要楊濟行舍身相救,這豈不是諷刺?

說時遲那時快,麵對荊刺,楊濟行沒做絲毫猶豫。他腳尖點地向後躍起,先拉大一些與荊刺的距離。而後取出冰針符籙,奮力甩向前方。

就在荊刺距楊濟行不足兩尺之時,符籙生效,化作百餘枚冰針將荊刺覆蓋。

冰針與荊刺相撞,兩者的尖芒紛飛四散。

楊濟行以雙臂護住頭部與喉嚨,身上多處都被急轉的冰針與荊刺劃得皮開肉綻。好在冰針排列的比荊刺密集,沒有一根荊刺穿過冰針釘到他身上。

薛夕景花眼圓張,心中瞬時泛起各種滋味:“他竟救了我?”

她確是為楊濟行所救,而楊濟行救她,卻非出於善意。楊濟行想舒舒服服地留在刃犀宗。

“小心!”

楊濟行方從仙囊中取出爆能符,就聽身後響起薛夕景的喊叫。他將符籙貼在胸前,同時扭頭觀看,卻見困住薛夕景的牡丹花已放大數倍,急轉著向他斬來。

楊濟行大驚,急忙拔地而起,在牡丹飛到他身前的時候,將將巴巴避過。

方聞遠竟在這關鍵時刻,想到了他的最後一件法器。

楊濟行身在半空,快速取出洞靈鏡,向牡丹中央打出一道淡黃光束。

修仙者在使用法器之前需要向其中注入法力。牡丹之中有方聞遠存留未盡的法力,因此方聞遠才能將其驅動。而洞靈鏡卻能將法器上的法力與修仙者隔開,以光束對開啟法器進行控製。

由此,淡黃色的光束方一射中牡丹,方聞遠便大驚失色。因為他在這刹那間失去了對牡丹花的控製。

楊濟行手腕一翻,將光束轉到方聞遠身上,牡丹花立時呼嘯著向方聞遠飛去。

方聞遠喚起數百根荊條阻攔,卻盡被撕成碎片,無奈之下,他隻好倉皇避開。

楊濟行腳尖著地,控製這光束繼續找方聞遠。

方聞遠身在空中,感到背後冷風大作。他再無力閃避,遂扯開嗓子,欲要喊叫。可他音才出口,便被牡丹花撕成碎肉。

“不……”

方聞遠喊道一半的“不”字瞬間大院吞沒,楊濟行看著手中的洞靈鏡終是按下了心。他此時還不能靈活的使用洞靈鏡,他每調整一下洞靈鏡射出的光束都會要用出九牛二虎之勁。要他控製著牡丹花不停地追擊方聞遠是不可能的。

好在方聞遠身受重傷,速度大減,兩下就被牡丹追上了。

楊濟行喘息一陣,收起洞靈鏡與爆能符。他左右尋看,見冰針符躺在地上未有損壞,遂上前將之撿起。而後,他三兩步跨到牡丹花前,跳上巨大的花瓣。

此刻,薛夕景仍被捆在花心處。隻是經過剛才的折騰,她已然長發散亂,掩住了半麵嬌容,衣衫不整,隱露出凝滑香肩。而貌美如她,雖身處淒涼仍是別有一番動人。

楊濟行目光在薛夕景粉嫩的肩膀上掃過,渾身血脈立時一張。他急忙平吸一口氣,強穩住心神。

“如此,薛師姐還要殺我嗎?”楊濟行嬉笑著問道。

薛夕景垂下頭,嬌豔欲滴的臉頰上竟是閃出一抹紅潤。她此時算是落入了楊濟行手中,但卻不願講一句軟話。

楊濟行見薛夕景不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才一入門,薛師姐便將我帶到玄靈園,使我在刃犀宗的日子步履維艱。如今,我不想問師姐與劉續明之間交易,也不想問師姐為何遭人陷害。隻求你也不要管問我的事情,叫我在宗門內安然修煉。可否?”

薛夕景將楊濟行囚於山洞之中,是因為她不相信楊濟行,怕楊濟行同人胡言亂語壞了她的大事。可如今落在楊濟行手中,她又豈能因為管問楊濟行而不顧生死呢?

“好,我答應你。”薛夕景輕聲說道。

“多謝,多謝。”楊濟行嘻嘻一笑,而後翻轉雙手,向薛夕景上身的花絲打出兩道雷芒。可是雷芒劃過諸多花絲,隻是留下了兩道淺淺的印痕。

“果然堅韌。”楊濟行讚揚一聲,繼續向花絲的印痕處發射雷芒。一盞茶的功夫後,那些花絲終於嘭地一聲斷開。薛夕景失去束縛,活動活動筋骨,接著一俯身,將捆在她腿上的花絲撕成碎末。

楊濟行不自覺地躍下花瓣,與薛夕景拉開距離。他十分清楚,此時自己在薛夕景麵前,又變成了米粒之珠。

薛夕景整好衣衫,將雜亂的長發捋到身後,而後狠狠地瞪了楊濟行一眼。

楊濟行知道薛夕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卻仍是被她看得心中發毛。他將目光轉向院中的閣樓,緩緩說道:“普通弟子領取法器、靈獸之類需憑峰主手諭,既然薛師姐正好在這兒,我便挑選一樣飛行法器如何?”

薛夕景輕哼一聲,滿麵不屑地說道:“憑峰主信箋到此來,領的不過是些日行四五千裏的法器。”說著,她從仙囊中喚出一張七尺長、四尺寬的巨大紙符,“這驚天符是我用上等符紙做出飛行法器,一日飛行八千裏絕沒有問題。就贈與你吧。”

驚天符一麵書有一個鮮紅的“驚”字,一麵畫著奇怪的紋路。它緩緩在空中翻轉,發出耀眼的金光。雖說是紙符,它卻有一寸來後,看上去倒像是金子做的。而修仙界的上等符紙,自是遠比凡間的黃金珍貴。

看著楊濟行瞠目結舌的模樣,薛夕景又得意地笑道:“你若遇危急之事,還可用法力將其引爆。它爆炸產生的破壞甚是恐怖,而那樣的話,它也就廢掉了。”

楊濟行地笑臉被金光映的無比綻放:“如此寶貝你都舍得給我?”

“你畢竟救了我一命。”薛夕景指的,自然是楊濟行為他當下荊刺之事。

“好極,薛師姐真是闊綽!”楊濟行嗖的一下躥上驚天符,止住符籙的翻轉。

而後他以意念一驅,驚天符立時化作一道金光,躥出十餘丈遠。他卻一個站立不穩,險些從符籙上摔下。

飛行法器不同於普通法器,使用時無需向內注入法力。可如果修仙者的意念不能與飛行法器相協調,乘著法器飛行起來是十分吃力的。

薛夕景看到楊濟行狼狽的模樣,挑起嘴角笑道:“白癡!你去熟練一下吧。此處的事不用你管了。”

楊濟行又叫一聲好,乘著驚天符離開飛匠閣,向其它山峰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