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心頭大患,又喜得飛行法器,他自打入門以來,還未有如此開心過。

熟悉了驚天符以後,他仍是不願早早回去。他在諸多山峰之間來回遊**,看到熱鬧便乘著驚天符湊過去。

而經這一繞他才發現,許多新入門的弟子已經開始準備拜師大會了。

他多方打聽之後,對拜師大會也有了更深了解。大會由二十五歲以下弟子五五成組參加。每個小組完成一件宗門指定的任務便可獲得擂台比試的機會。在比試中名列前十的小組可拜入一位築基期強者門下,成為其正式弟子。

能拜入一位峰主門下,好處是不言而喻的。修煉環境可得改善,遇到迷津可得指點,惹出禍事可得庇護,走到哪裏可得尊敬……種種**擺在麵前,叫楊濟行怎能不心動?

而且以他的修煉速度,待到拜師大會之時,定能將不少新入門的弟子甩開一大截。

屆時,他還需要四個實力不錯的夥伴,這則需他慢慢尋找。

楊濟行這一日玩得格外舒服,回到山洞後,他又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直至次日天明,洞外傳來隆隆地響聲,他才從睡夢中驚醒,忙不迭地跑出山洞。

看到洞外景象,楊濟行立時笑逐顏開。

卻見薛夕景乘著牡丹花騰在半空,手持一黑色布囊,一一地將三隻靈獸收入黑囊之中。

她所用的黑色布囊名曰靈囊,是專門盛放活物的寶貝。

“薛師姐何必急著將三隻靈獸收回?叫它們在洞外保護我豈不是更好?”楊濟行得意忘形地調侃道。

薛夕景小嘴一撅,飛到地麵上,當頭給了楊濟行兩記暴栗:“等我將一百隻稀風鼬放在你洞口,叫它們天天放臭屁,熏死你!”

楊濟行噗嗤一笑,咧嘴說道:“算了吧,一百隻稀風鼬,不把我熏死,也把我煩死。”

“哼,我將你安排在玄靈園,你非但不喂食稀風鼬,還敢嫌棄它們?”韓喧消失後,薛夕景又另安排一名弟子喂養稀風鼬。至於楊濟行,真是沒在玄靈園中幹過活計。

“當初可是你說叫我隻在這洞中修煉,不用理會園中活計的。”楊濟行打量著刁蠻乖戾的薛夕景說道。

“混賬,竟敢用話噎我!”薛夕景蹙起眉頭說道,“我說過你不用喂食稀風鼬你便不喂,現在我卻要你去喂!”

“好,你說去便去。”楊濟行怕再說下去,薛夕景會將以後園中活計全部安排給他。遂取出驚天符,垂頭喪氣地向後山飛去:“我這就去給它們抓些山雞什麽的。”

後山上,野雞、野鴨數之不盡,都是靈廄峰的弟子從別處抓來放養的。楊濟行身為修仙者,抓些雞鴨自是手到擒來。隻一炷香的功夫,他便逮了一百多隻,放入仙囊。

楊濟行飛回玄靈園,薛夕景已在稀風鼬的籠子外麵等候。他落到薛夕景麵前,嘻嘻一笑,薛夕景隻橫了他一眼,不加理睬。

稀風鼬的籠子約有兩畝方圓,籠內有一座假山,是稀風鼬棲息的地方。此刻是進食的時間,早有百十來隻稀風鼬等在楊濟行駐足的地方。這些稀風鼬多為一級小獸,欲要生存,是離不開食物的。

楊濟行打開籠子的小口,將雞鴨一隻一隻地塞進去,籠內稀風鼬立時爭相搶奪。

薛夕景負手而立,發出陣陣得意地笑聲。她指著一隻二級的稀風鼬調侃道:“你看它擠眉弄眼的模樣與你多像?”

楊濟行撇嘴道:“止住吧,任誰見到我都會讚一聲俊美瀟灑。我會與那幅臭皮囊相像?”

他話音落下,薛夕景所指的稀風鼬竟曲著麵孔,朝他嘶鳴兩聲。似是對他極為不滿。

“好家夥,竟敢吼我?”楊濟行來了興致,隻見他手腕一翻,便向那隻稀風鼬打出一道雷芒。

“轟!”稀風鼬向後一躲,雷芒射到地上,竟然打開一個三尺厚,水缸粗細的圓口。並有一道淡藍色的熒光從圓口中照射出來。

“地下有洞!”楊濟行的心咯噔一下,感覺自己見到了不該見的東西。他緩緩轉向薛夕景,擔心她真的被自己的冒失惹怒。

卻見薛夕景柳眉微蹙,不可思議地盯著圓洞說道:“怎麽回事?”她亦是不知地下還有洞穴。

薛夕景目光一轉,取出一張符籙貼在籠子的欄杆上,數條欄杆立時左右一彎,分出一個容人通過的大口。

薛夕景邁入籠中,楊濟行看她一眼,也跟了進去。

進入獸籠後,薛夕景收回符籙,籠子的開口又自行合上。

二人走到圓口邊上,薛夕景猛一跺腳,震得地麵發出劇烈的搖晃,圓口周圍的石土開始慢慢向下滑落。上百隻稀風鼬受到驚嚇,紛紛竄進假山中隱藏起來。

震動停止,圓口擴大了十倍有餘。楊濟行慘淡一笑,幸虧方才薛夕景沒有踹他。

二人俯身向下觀望,見洞穴足足有二十丈深,其麵積則與稀風鼬的籠子同樣大小。洞穴的牆壁上,轉圈鑲著一百多顆夜明珠。夜明珠熒光熠熠,使整個山洞充滿了明亮的藍色。

楊濟行將目光投向可以望見的角落,打算細細地觀察一番,薛夕景卻身形一閃,飄進山洞之中。

“你是峰主靈廄峰便任你橫衝直撞嗎?”楊濟行暗斥薛夕景冒失,卻也難耐好奇,跟著跳了下去。

進入山洞之後,楊濟行再次環顧四周,見在他剛剛視線不可及的地方,有一口泉眼正涓涓向外鼓出泉水,在其周圍形成一個十丈見方的池塘。池塘周圍長著十幾棵垂柳,算是與池塘一起構成了洞中一景。除此之外,偌大的

洞穴內就再無其它了。

“這差不多是在獸籠的禁製內,可以挖出的最大的洞穴了。”薛夕景喃語著,二人轉到了池塘的東南角。

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他們的身子,不自主地向三十丈開外的牆壁飛去。與此同時,那牆壁轟隆一聲,凸出一張巨大的石網。

石網一經出現便飛出牆壁,呼嘯著兜向半空中的楊濟行二人。

楊濟行大驚失色,他眼睜著自己向石網飛去,感覺自己在這巨大的壓力麵前,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卻見薛夕景身在半空,素手一揮,向石網撒去一片瑩亮的粉粒。粉粒與石網相交,全部融入石網之內。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巨大的石網之上,驀地開出百餘朵繽紛的牡丹花。牡丹花飛速生長,瞬間便將石網撐碎。

以無形之種,喚有形之花,這正是薛夕景的拿手法術“丹花千放”。

石網破碎,片片散落,它本身竟是一件法器。楊濟行覺得身子突然變輕,他雙腳點地,卻是一個趔趄向前栽去。就在這一刹,忽有數條巨大的手臂自牆壁內迸出,向他襲來。

楊濟行奮力止住身形,仰身避過,而後連翻帶滾地向後避開。

牆壁轟然倒塌,四十多隻稀風鼬飛速出現在楊濟行與薛夕景麵前。這些稀風鼬的體形皆是四尺左右,可它們卻以金黃的絨毛在身後卷出一對兩丈長的手臂。它們麵部毛須紮起,氣勢洶洶的盯著楊濟行與薛夕景,仿佛要將二人撕碎一般。

“原來牆壁後麵還有一個小洞,險些糟了暗算。”楊濟行心有餘悸地說道。

他見這些稀風鼬皆到二級,單拉出來一個便夠他法器、符籙全開的。幸好方才薛夕景及時粉碎了石網。否則他再向前落出一丈,必會被那些巨大的手臂碎屍萬段。

“怎會有這麽多二級的稀風鼬?”薛夕景喃語一句,忽然眯起花眼,轉向後方。

楊濟行一愣,扭頭觀看,卻見身後十丈遠處,有一名黑袍人悄然而立。他方見黑袍人,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那不是強大氣息給帶給他的壓迫,因為他根本感覺不到黑袍人的氣息。那壓迫來自黑袍人的靜,使他心生恐懼的靜。

“薛峰主駕到,有失遠迎。”黑袍人操著沙啞的嗓音說道。

“他是那日在飛靈園出現的黑袍人。”楊濟行麵色凝重地說道。

“什麽?”薛夕景不解道。

楊濟行簡略地將那天飛靈園中的情形與薛夕景講述一遍,薛夕景聽後,立時皺緊了眉頭。

“嗬嗬嗬。”黑袍人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而後,緩緩抬頭,露出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楊濟行看清黑袍人的容貌,登時如受雷擊,驚得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