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任南在迷糊之間感到一陣劇痛,他驀然睜開雙眼,卻見洞中散著一大灘血跡。

楊濟行四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是昏睡了許久。

“啊……”王任南用力拍拍腦門,忽然想起方才他與韓喧對話的場景。

他取出仙囊,摸出一個淡藍的小瓶。他打開一看,瓶中空空的沒有一粒丹藥。

他再將目光掃過楊濟行等人,暗暗忖道:“定是我在昏迷之前逼他們把乾陽丹服下了。”

“之後發生了什麽?”他又盯著地上的鮮血想道,“該是在我即將大下殺手的時候,項寬忽然使用法術把我打傷。而他也因為催動法術化成了一灘血水。呼……總算是不辱使命了。”

休息片刻之後,王任南忍著疼痛,將楊濟行等人一一叫醒。

楊濟行睜開眼睛後,緊皺著眉頭問道:“怎麽回事?我們怎會在這裏?”

王任南得意地編了一副打鬥的場景,最後指著地上的鮮血說道:“項長老在使用法術時,不慎走火入魔,竟是化成了一灘血水。”

“……”

鑄天峰的大殿中,邢道青悠哉地躺靠在一張龍椅上。他是那麽神情自若,仿佛他已將一切握在手中一樣。這十年內的大事一一在他眼前閃過,他感覺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價值全部隨著這些事情升華了。他不禁感歎,原來十年便足夠實現人們的野心了。

這時,一藍衫女子姍姍地走進殿堂。女子細眉如柳,明眸如花,臉蛋兒嫩的好像凝脂一般。她美得驚豔,美得迷人,不論將她放到哪一片夜空中,她都會璀璨奪目。

“師父,又兩個大患除掉了。”來人正是靈廄峰之主薛夕景。

“嗯?”邢道青緩緩地睜開眼睛。

薛夕景閃著明亮的眸子說道:“靈簡峰項寬在與參加大會的弟子交手時,因走火入魔而死。靈符峰萬飛鶴,在煉製符籙時,因為不慎反被炸死……一切均在我們的計劃之內。”

“很好。”邢道青挑起嘴角說道,“接下來我們再向江飛、石夢生等施加壓力。叫他們封徐驍勇、徐驍青為這兩峰峰主。我便可以掌握十四座山峰了。”

“而後便是刃犀宗的主峰,元雲峰。”薛夕景道。

“沒錯。我們隻要在拜師大會

的最後一戰中,將紫綾袍的秘密公布,再號召七千多名弟子一起生事,定可將池非凡推下掌門之位。”邢道青道。

“屆時,就算他不願讓位,恐怕也沒有一敵數千之能。”

“嗬嗬,可話說回來,那王任南還真有一些本事。等拜師大會結束以後,我要好好賞他一番。不過你還要囑咐他,叫他看好與他同組的四個小子。你可知,這其中還有你靈廄峰上的兩人。”

“靈廄峰上也有人與他同組?”薛夕景略顯驚訝地說道。她雖知道比試結果,卻對沒有問過與王任南結組的弟子是誰。

“嗯。”邢道青點頭說道,“好像一個叫楊濟行,一個叫……韓喧。”

“竟是他們兩個。”薛夕景堆起笑臉,饒有興致地說道:“回去我得看看他們。丫的,竟是長本事了。”

考驗結束,眾新人與長老們的對戰經過立時在宗門內傳的沸沸揚揚。其中最引人的話題的無疑是楊濟行等人與項寬之間的切磋。五名入門不久的弟子竟將築基期長老逼得走火入魔,任誰聽了,都會對五人高看一眼。

他們五個被眾弟子推到峰頂浪尖,成了拜師大會上炙手可熱的人物。這是繼五級稀風鼬一事之後,楊濟行第二次被人瘋傳。他本心的說,十分享受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他自小便喜歡熱鬧,喜歡顯擺。

可聰明如他自然不會沉醉迷失。因為考驗過後,馬上便是擂台比試,隻有在比試中取得前六名的小組,才有資格選擇拜師。自然,名次靠前的小組可以優先選擇。楊濟行自是想在比試之中大放異彩,可真的琢磨起拜師一事,他又覺得十分頭痛。因為他比其他弟子清楚,刃犀宗目前的情況是相當紊亂。

這日傍晚,韓喧精神爽朗地走進山洞,見楊濟行正端坐在石**修煉,他湊上前去說道:“我打聽清楚了,此次共有四十六個小組參加拜師大會,通過考驗的隻有十組,比往屆少了一半還多。”

“考驗這麽難,能有十組便不少了。”楊濟行道。

“當然,有不少小組是耍心眼兒過的。女弟子施展美色的,投長老所好贈送藥材的……還有三組沒有比試便直接過的,一組是與我們一樣抽中了項寬,考驗卻排在我們後麵。另外兩組抽中了靈符峰萬飛鶴,那萬飛鶴卻在設考的前

一日,因為煉製符籙被炸死。”韓喧滔滔不絕地說道。

楊濟行嘿嘿一笑,說道:“死得好生奇妙,又是邢道青等人搞得鬼吧。”

“肯定錯不了,知道內情的人說,那日萬飛鶴根本沒有煉製符籙。他必是被邢道青等人刺死的。這卻便宜了那兩個小組。”韓喧道,“總之十個小組之中,除了我們第三十六組,唯一一個真與長老打過的便是第十三組。他們組的弟子全是在兩屆拜師大會之間插進來的,兩個靈通期五層,兩個六層,最強的林震方竟然到了靈通七層。他們是真的在一長老手下撐過了一炷香的功夫。”

“好家夥,還有這等人物!”楊濟行興奮說道。

韓喧點頭道:“可不是,而且這林震方乃是穀存天的外孫。當初正是穀存天將他帶入了刃犀宗。他本可以在穀存天的庇護下安然度日,熟料穀存天卻被邢道青所害。於是,他便報名了拜師大會。”

“可惜他沒有跟對爺爺呀,要是跟著小爺。絕對能住得舒服的山洞,有大把的靈石花。”

“去你丫的!老子聰明能幹,是你跟著老子混才對。”韓喧聽出不對,直接一拳將楊濟行鑿下了石床。

楊濟行站起身子,拍拍身上塵土,臉上仍是皮笑不改:“那個什麽‘七層方’我才不會在乎。我倒是感覺勝出以後選擇何人為師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說的沒錯。”韓喧一仰身,躺靠到牆上說道,“剛知道池非凡要招收弟子時,我真叫是激動萬分。可如今來看,邢道青已經發展到了勢不可擋的地步。控製了十四座山峰啊,池非凡便是有滔天的本領,恐怕也難與之一搏了。此時站錯邊,可是會萬劫不複的。何況,我們身邊還存有王任南那個大患。”

“那愚蠢的家夥,分明是邢道青等人放入拜師大會的棋子。若非項寬一事被傳得沸沸揚揚,恐怕他早就退出大會,被邢道青收為弟子了。”

“如此也好,我們還要靠他應付強橫的對手不是。”

“嗬嗬,希望他不要發現有兩顆壞血毒的解藥被我替換成了其它黑色丹藥才好。”楊濟行廢了兩顆壞血毒的解藥,自然要想辦法為王任南補上。他當時沒有與韓喧等人解釋,他放入小瓶之中的,是煉製乾陽丹時生出的黑色丹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