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自閑聊,洞外腳步聲一響,薛夕景款步進了山洞。

看到二人心情大好的模樣,薛夕景努起小嘴說道:“不錯呀,竟然通過了項寬的考驗。”

楊濟行乍見薛夕景,心中難免激靈一下。當看出薛夕景並無惡意以後,他才憨笑著說道:“哪有不錯,我們險些被項長老打得失去記憶。後來項長老不慎走火入魔,我們才僥幸過關。”

“你何時也有了自知之明了?”薛夕景一攬衣衫,坐到二人對麵的石**說道。

楊濟行幹笑幾聲,心說在你們這群動輒枉害人命魔怪麵前,我若講出實話,豈不是會立馬掉了腦袋?

“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可是想到如能脫穎而出便可拜池掌門為師,又是說不出的興奮。”韓喧微微一笑,有意與薛夕景提起了池非凡。

哪知他話才出口,薛夕景便板起笑臉,露出十分的不悅與不屑。

“怎麽?薛師姐對掌門不滿嗎?”楊濟行大膽地問道。

“豈止是不滿。”勝券在握,薛夕景也不怕在人前顯露自己對池非凡的態度了,“池非凡便是一個為謀私欲,不擇手段的小人!”

“這話又怎麽說呢?”

薛夕景沉默一陣,而後緩緩翹起了二郎腿:“我與你們講講吧。在十國仙魔戰的最後一戰中,魔道修仙者在神工山脈擺下修仙界有史以來最大的法陣—‘六十四卦陣’。”

薛夕景連跨兩步,坐到那張空出的玉**。翹起二郎腿,也是從十九年前的大戰講起:“在十國仙魔戰的最後一戰中,魔道修仙者在神工山脈擺下修仙界有史以來最大的法陣—‘六十四卦陣’。”

“陣法?”楊濟行心中一動,他對陣法這東西,當真是越學越有興趣,越有興趣越喜歡學。

就聽薛夕景繼續說道:“‘六十四卦陣’乃是用幾十萬修仙者布成,覆蓋了神工山脈的二十四座大山。魔道修仙者置身於大陣之中,得大陣的保護,將正道修仙者殺得狼狽不堪。後經過研究

,正道修仙者決定分成六十四路,從六十個方位同時對魔道展開強攻。”

韓喧一雙三角眼巴巴眨個不停,這些戰爭的細節,他亦是未曾聽過。

“唯有衝到大陣的中心,毀掉樞紐,才能將大陣破壞掉。當時,刃犀宗負責攻打‘恒位’。刃犀宗內沒有陣法高手,可宗門的上萬名弟子在白滄祖師的帶領下,仍是眾誌成城。而池非凡卻在大戰前夕,離開刃犀宗陣營與丹方宗的代掌門白法通走到一起。那白法通是研究陣法的奇才,在他的指揮下,丹方宗從‘大有位’一路殺到大陣的中心。後來更是池非凡與白法通連手,將大陣的樞紐破壞掉。二人便因此成了仙魔大戰中的英雄。”

聽了薛夕景的敘述,楊濟行沒有多想池非凡,反倒將白法通奉作了榜樣。薛夕景看到楊濟行神馳的模樣,隻當他被池非凡取得的成就所震撼,遂冷哼一聲,又是說道:

“而刃犀宗卻在衝陣之時,落入大陣的陷阱。宗門弟子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便亡掉三千。白滄祖師為保護餘下的弟子,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什麽穀存天、於奇堅,若不是受到白滄祖師的保護,早就在那場廝殺中灰飛煙滅了。可是大戰結束之後,他們卻大肆在宗門內宣揚池非凡的功績,以池非凡破壞大陣樞紐,拯救修仙界之說硬將他推上掌門之位。”

她講到最後,竟是握緊了粉嫩的拳頭。那模樣,絕對是十個不服八個不憤。

“白祖師卻真正是咱們宗門的英雄。於數千名刃犀宗弟子來說,白祖師才更加可敬。池、穀等人在大戰之後搶占門主之位的行徑更是大大的不妥。哎,池非凡竟是這種人!”韓喧迎合著說道。

“不錯,你才明白事理。”薛夕景讚道。

“他明白事理?”楊濟行橫著眉眼說道,“他隻明白溜須拍馬。”

“啪!”楊濟行話講完時,薛夕景已閃至他身前,在他頭上重重地來了一記暴栗。

韓喧見勢,竟是抬起手,緊跟著薛夕景鑿了一下。

“你……”楊濟行怒瞪韓喧一眼,可他剛想發作,便被薛夕景揪住了耳朵。

“你給我記住了,不許有拜池非凡為師的念頭!”

楊濟行一咧嘴,雙眼甚是不滿地在薛夕景身上掃過。而當他的目光落到薛夕景嬌豔的臉頰上時,分明在其眉宇之間看出一絲急切。

楊濟行不由得心中一動,他明白,那絲急切或多或少地說明著,薛夕景想叫自己與她站到一起。

薛夕景走後,楊濟行愈加為難了。他隱約覺得自己不想叫薛夕景傷心,卻實在不想與枉害人命之輩為伍。

他圍繞薛夕景糾結了三天,卻始終無法做出抉擇。

而時況不等他,拜師大會新一輪的比試又是開始了。

元雲峰與另外四座山峰之間,有一處十分寬敞的平地。眾新人的考驗結束以後,內殿長老於奇堅便用他的土屬性法術,在這片空地上做出了一個高十丈,二十丈見方的擂台。

擂台旁邊,是三座二十丈高的看台。中間那看台上並排放著四把金光閃閃的龍椅,無需多問,這是為池非凡、石夢生、江飛與於奇堅四人準備的。

兩旁的看台上分別放著七把交椅,這卻是十四名峰主的座位。

今天是擂台比試的日子,三座看台上還沒人入座,周圍的五座山峰上卻已聚滿了前來觀戰的弟子。

拜師大會是刃犀宗十年一度的大事,誰不想到此來湊湊熱鬧,誰不想見識一下,刃犀宗出了哪些實力不俗的新人。

此刻,楊濟行五人也已混在觀戰的弟子當中,情緒滿滿地等待諸位長老降臨。

“王師兄。”楊濟行以胳膊肘捅了幾下王任南,問道:“你如何看次屆拜師大會,我們五人可以奪魁嗎?”

“那是自然,即便那林震方一組也是擋不住我等的!”王任南神色堅毅地說道。

“那我們若是勝了,拜入哪位長老門下為好呢?”韓喧接著問道。

“當然要拜刑長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