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沒有,不過,美國那邊有了動靜,他正在悄悄集結幫中兄弟,似乎有什麽大動作。”

“大動作?”

北沉沉吟一陣,馬上一切了然。

“這個鬼東西,竟然跟我玩聲東擊西的遊戲。”

目光一沉,詭異色彩中劃過一抹殺氣。

“什麽意思?”

陸子昂擺正了身子,一時變得嚴肅起來。

“看來,他真正的重心在美國,他以為人來到了中國,我就會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從而忽略掉美國的情況,想得還真周到!”

這樣啞謎一樣的話,陸子昂卻很快明白過來。

“那……我們要怎麽做?”

“當然是親自去美國羅?而且要帶上他最愛的GALA。”

“高!”

陸子昂給予最好的評價,舉杯與他碰在一起。

“不會吧,杜冰冰不是才和他訂婚嗎?怎麽這麽快就找上了別的女人。”

“不是這麽快,訂婚之前他就跟這個女人好上了。第三者,沒想到,這些有錢人也喜歡玩這樣的事情。”

“尋求刺激唄。”

兩名女生坐在操場邊上,手裏握一份報紙,談論著,正是北沉的情事。

杜冰冰從背後走過,聽到兩人交談,臉色一時變得鐵青。

雖然早就知道北沉對自己不過是敷衍,完全迫於壓力,沒想到,他還如此沒把自己當一回事,竟然大張旗鼓地帶著GALA去什麽加斯維加斯豪賭,還在機場高調現身,親密接吻。

這幾天,因為北沉與GALA的事,她丟盡了臉。

真該叫幹爹把那個**給殺了。

她忿忿地想要上前去給予兩名女生懲罰,不意轉眼看到了溫爾雅。

握著書本,低垂著頭,從遠處走來,卻是一個人。

迎上去,她站在溫爾雅對麵,擋住了去路。

“打胎了沒有?”

她問,語氣十分不好,將對北沉和GALA的怒火轉移到了溫爾雅的身上。

“沒有……”

溫爾雅的小臉依舊白白的,她剛剛也看到了報紙,知道了北沉和GALA熱吻及雙飛遊美國的事。她本想等他回來,再商討孩子的事情,如果他不願意要孩子了,她將自己獨自將它生下,扶養。

捂上腹部,她本能地想要保護孩子。

這樣無意的動作動是對杜冰冰極大的諷刺,她一個未婚妻,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情婦!

“我說了,一定要打掉,現在,馬上給我去醫院!”

她上前推溫爾雅,溫爾雅躲閃著,不肯同往。

“你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她按下了自己的手機,對著那頭大聲叫。“過來!”

很快,從外麵跑進來兩名男子。

“給我把她架到醫院去,我一定要親眼看著她把孩子打下來!”

“杜冰冰,不要!”

溫爾雅無力地求情,得到的是杜冰冰無情的冷哼!

“不要臉的東西,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快點拉走!”

這裏的吵鬧聲驚動了兩名看報的女生,她們一臉驚慌,連報紙都顧不上,跑離開來。

溫求雅就這樣被拉上了車,不管她怎樣求饒,對方就像沒有聽到一般,一路開車往前。最後,將車子停在一家小診所前。

被強行拉進去,她看到了設備簡漏的醫院破敗不堪。

“不要,我不要,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溫爾雅的話絲毫未能撼動這些人,杜冰冰從包裏甩出一打厚厚的錢,叫道:“給我把這個女人的孩子流掉,你們的一切損失,由我負責。”

“不可以。”

她隻能向戴口罩的醫生求救。醫生看了看厚厚的錢,有絲猶豫。

杜冰冰馬上甩出一張支票。“這裏有一百萬,把你們這個醫院全買下來,也不過這個價,辦完事,我再付一百萬。當然,你們這種坑人的小醫院,人家沒事進來,有事出去,如果不辦也行,我馬上檢舉你們。”

巨額的支票麵前,醫生終於露出了笑臉,點下頭。

“不要啊!”溫爾雅搖著頭,“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沒事,打了麻藥,一下子就過去了。”

醫生將一本無痛人流的宣傳冊子蓋過來,打在她的臉上。在兩個漢了的架持下,溫爾雅被強行押在了手術台上。

冰冷器具,肮髒的台麵,令她感到無盡的害怕。她的孩子就要被這樣打掉了嗎?

“杜冰冰,你這樣做會讓北沉恨你的。”

她的提醒得到的是杜冰冰的冷笑。“當然,他會恨,不過恨的是你,因為是你悄悄地打掉了他的孩子。沒有人知道是我帶你來的。”

“你不可以這樣,求你了……”

“還不快動手術!”

杜冰冰轉身退出去,隻剩下兩名漢子。

“不要,不要,不要……”臂處傳來痛楚,她軟軟地暈沉了過去。

……

身體晃得好厲害,這是在哪裏?

溫爾雅睜開眼,看到了晃動的地麵,還有一副堅毅的下巴。

“爾雅,爾雅,你千萬不要有事!”

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是嚴嫣的。她怎麽了?

“嚴嫣?”

輕呼一聲,她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身體的搖晃馬上停下來,嚴嫣撲了過來。“爾雅,你醒啦,你沒事吧,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他們……”

她的記憶停留在一陣微痛後。“他們給我打了麻藥,要打……”她終於看清了頭頂下巴的主人,北海,話說到了一半。

“沒事,還好我們及時趕到,他們什麽事也沒做。”北海安慰她,看看前方,“這裏是醫院,馬上到急救室了,我們……”

“不,我不去醫院。”

她掙紮著從他的懷裏出來,死都不肯再進醫院。

“好啦,好啦,我們不去,不去。”

嚴嫣推開北海,將她摟在懷裏拍背安慰。“我們不去了,我們不去醫院了。”

“我的孩子呢?”

唇落在嚴嫣的耳邊,她以隻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問道。

“一切很好,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你什麽損失都沒有。”

嚴嫣放大了聲音,暗示她孩子無事。鬆了一口氣,這才想到他們的及時趕到。

“你們怎麽知道我會有事。”

若不是他們及時趕到,她今天真的會完蛋的。

“哦,是兩個女生,她們認得你,說你被杜冰冰架走了,我就馬上找到了北海學長,讓他幫忙救你的。還好,我們趕到得及時。”

嚴嫣拍著胸脯,顯然,她也嚇得不輕。

“哦。”

“杜冰冰呢?”

“這個狐狸,我們到的時候,她早就溜了,隻剩下兩個手下,還有那個庸醫。”

嚴嫣的語氣裏充滿了恨意,那模樣,似乎要將杜冰冰一口吞下才甘心。

“既然你醒了,我們就放心了,別怕,那些壞人被警察控製起來了,一定不會輕饒的。”

北海勸慰著她,眉宇卻緊緊鎖起,似有話想問,最終沒有問出來。

“嗯。”

她無力地應著,杜冰冰的手段真的好殘忍!

“回家吧。”

太累了,無意間將手覆於腹上,那裏麵的小生命依然安全。

……

爸爸又打電話來了,溫爾雅剛想問他媽媽的情況,他就告訴了一個令她不安的消息。

“我被你媽媽趕出來了。”

“怎麽會這樣?”媽媽的病還沒有完全好,需要照顧呀。

“你媽媽知道了我在北沉公司上班的事,把我給罵了一頓,還趕了出來。”

“那妹妹呢?”

以她對爸爸的感情,應該會向媽媽求情呀。

“唉!這次誰都勸不住了,怕她太激動影響身體,我隻好搬出來,回了公司住。”

這樣可怎麽好。

“她們身上有錢嗎?”

這是她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爸爸又一聲“唉”將她拋入冰潭。“走的時候,我給她們錢,被你媽媽甩了回來,她說就是死也不會用我的髒錢,我怎麽解釋就是不聽。”

“我也沒辦法了,你得空去勸勸你媽媽吧。”

爸爸掛斷了電話,溫爾雅的心焦躁不安,為媽媽和妹妹擔憂著。

妹妹對自己的成見尚未退卻,媽媽又反感北沉,她應該怎麽辦呢?

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她下定決心,要去看看媽媽。

破爛的小屋裏,沒有媽媽的影子,門上掛了一把小小的早已生鏽的鎖,說明她已經出門。

在旁邊打聽過,才知道她已經出去工作了。“在前麵的一家飯店,幫人家洗碗。”

好心的鄰居指指路口的一家飯店,告訴她。

溫爾雅道過謝,匆匆朝飯店跑來。

“請問,幾位,吃什麽?裏麵有包間。”

見到溫爾雅豪車代步,身後還跟了兩名男子,店主一時熱情起來,連連要將三人讓進包廂。

“我找人。”

她輕聲回應,店主冷臉退了回去。走向廚房,沿著汙水橫流的小過道,她找到了洗碗點,不過是一處小小的空地。

那裏油水橫流,飯粒菜屑無處不在。

嘩啦一聲,溫爾雅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了放大的罵聲。“你這是怎麽幹活的?這是第幾個啦?叫你快點快點,快沒快起來,碗倒是打爛了不少!”

老板娘指手劃腳,罵一個低頭道歉的女人。女人的頭頂對著她,胡亂的發絲裏滿是白色——是媽媽!

她握緊小手走向那裏,老板娘還在罵,手已經戳到了媽媽的頭頂。“這麽沒用就別幹了,馬上結工資!”

“老板娘,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再給我個機會吧。”

媽媽在求情,語氣卑微。

老板娘卻不為所動。“給你機會?我還要做事嗎?打了這麽多碗,多晦氣呀。記得,結賬的時候這碗錢是要扣的!”

“老板娘,我需要工作,求你……”

“我說了,滾啦!”

老板娘的話刺傷了溫爾雅的心,她走上前去,拉上了媽媽。“媽,我們走!”

“喲,不是需要工作嗎?我看你這個女兒倒挺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