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爺爺講故事〔重)
樓下,蘇莫曉狠踩一腳刹車,把車子停在了小院門口。
甩上車門,軍靴踩的地板嘎嘎作響,周身都散發著一股火意往屋子裏衝去。
客廳裏蘇老爺子正在看新聞,看到孫女兒回來時,笑問她吃飯沒。
蘇莫曉扯了下嘴角,沒說話,她現在滿嘴的火星子,怕一說話就會冒火。
蘇老爺子低歎一聲,這孫女兒啊,這又是誰惹了她啊,這個冬天就瞅著她的火氣大啊。
“曉曉啊,那是你弟弟,不是你兒子,他那麽大的人了,你別當他還是個孩子啊。”
蘇莫曉重踩在樓梯上的腳步頓了下,撇嘴,說了句:“這要是我兒子,我直接掐死他了!”
為個女人就這麽要死不活的,上趕子的倒貼不說,還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嗎?
“……”蘇老爺子啞然,過後才失笑:“這丫頭,也得找個對像才行啊,這都這麽大了,也沒個對像不是那麽回事啊……”
還邊蘇老爺子這還沒想完呢,樓上蘇莫曉砰的一腳就踹開了莫揚的房門。
一對眼睛似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凝視著屋內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卡米爾怔了怔,輕扯下嘴角,好想給姑姑一個讚,這眼神殺意好濃喲。
莫揚則是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低頭喚道:“姐……”那聲調低的喲……
卡米爾則是笑著喊了聲姑姑,蘇莫曉強扯了嘴角,給了卡米爾一個不算笑的笑臉,吩咐道:“去睡吧。”
卡米爾作了個領命的手勢,看了一眼莫揚就走了。
屋子裏隻剩下姐弟倆的時候,蘇莫曉走到窗戶前,一推窗,哪裏還有人啊,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回過身來,看到這屋子裏掛著的婚紗照就一陣的腦仁疼,再看自家弟弟那張臉白的跟鬼一樣,就更是來氣,走過去,抓住莫揚的衣領質問道:“蘇莫揚,你是不是就不想活了是吧?不想活就跟我走,我成全你!”
蘇莫曉抓著莫揚就下樓了,也不管她爺爺說了什麽就走了。
把莫揚往車子裏一塞,就踩了油門直奔軍總而去。
……
這會兒晚上八點多鍾,郝貝這一天過的又是驚心動魄的,所以早早的就困了。
還好萬雪也醒來了,也沒有多大的事兒,她也總算是沒有那麽愧疚了,可是回到病房裏,裴靖東卻是黑著一張臉的。
他說不讓出去的吧,她就一定要出去。
這得虧沒多大的事兒,這要真出了事,你讓他找說理去!
“郝貝,你能不能聽話一點,乖一點啊,我都說了不出去不出去!”
郝貝翻著小白眼,斜了他一眼沒吭氣的。
心裏記恨著呢,因為萬雪落水時,這男人不是去救萬雪,而是拉著自己走。
“喂,我說話呢,你聽著沒?”裴靖東吼。
“我樂意出去就出去,裴靖東,你真是讓我失望。”
郝貝不高興了,扒拉扒拉就開始聲討起來了:“,裴靖東你知道嗎?你是一軍人是吧,你見到有人落水,不該去救嗎?你怎麽能拉著我跑呢,你這樣要是在戰場上,那肯定就是逃兵!”
逃兵!
那是軍人中的恥辱!
裴靖東一下就火了,那雙虎眸中都紅紅的,伸手指著郝貝,真是都恨不得把這女人給剁吧剁吧弄碎了得了!
郝貝呢,就梗著小脖子,一臉鄙視的神色,別看她個頭小,這一刻,她覺得裴靖東空長這麽一大個頭,白瞎了的。
看她這樣,裴靖東就沒了先前的火焰,到底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兒,還是自己喜歡的,他能真剁啊,就是打她一下,都是舍不得的!
末了,也隻是指著她,愣生生把想反駁和罵她的話都給咽了下去了。
說到底,是不舍得讓她活在恐慌之中啊。
“嗬,我沒說錯吧,你看人家蘇莫曉,你看人家展翼,都知道……”
得,人家心疼她,這二貨完全沒自覺不說,還得瑟上癮了。
裴靖東手機響,他看了眼號碼,輕眯了下眼晴,蘇莫曉的電話,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事兒?
就這麽接了起來。
“喂。”
“今天下午十八點,xx公園的湖中發現死屍,初步診斷死亡時間在發現屍體前三個小時左右。”
裴靖東捏著手機的手已經青筋畢露了,果真,不是意外啊!
萬雪!虎眸中迸發出一股子寒意來。
“我馬上到醫院再細說,帶了人來看你們。”
蘇莫曉把話說完,就直接切斷了通話。
裴靖東這才回了神來,【帶了人來看你們】,這話……?
轉而一想就明白了,這就是搭擋的默契,有時候不需要把話說那麽明白,隻需一點,就通。
郝貝還在這兒喋喋不休的講大道理呢,隻是看著裴靖東接個電話黑的那張臉,聲兒不自覺就弱了。
她這人就這樣,有時候吧,就有點上趕子,有時候也有點欺軟怕硬。
就像剛才,裴靖東不吭聲了,她就訓上癮了,一旦裴靖東有點發火的征兆,她也就焉了。
“閉嘴,你還訓上癮了是吧,那萬雪跟你有個什麽關係啊,是你媽啊還是你爸啊,讓你這麽上趕子的對她好了,你也不想想,你這麽做,讓賀子蘭記恨你了怎麽辦?得罪王二德了怎麽辦,你以為你是你以為你是丁克難的孫女兒,你就萬事無憂了啊,郝貝,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這腦子是不是越長越退化了,光長胸不長腦了!”
轟!
郝貝的臉蛋兒紅了,從頭發絲紅到了腳趾尖上了。
這男人得有多下流啊,你說話就說話,那眼晴色眯眯的往那兒瞄呢!
你知道,說就說吧,他的手還上來了。
“得,爺來檢查下,是不是就這兒長了……”
這話音一落,沒等女人反抗,男人就把她給擄進了懷裏。
那力道,那勁頭,就跟要吃了懷中的女人一樣,一點都沒給女人做準備的機會。
郝貝起先是惱羞成怒,但她是個女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唯一一個跟她有過肌膚之親的,這軟下來,也就是分分鍾的事兒。
一聲嚶嚀自她口中吐出時,裴靖東知道自己成功了。
這女人就是欠收拾,這心裏別提有多激動了,本來隻是想著表演給別人看的,可是吧,這會兒就有點身不由己了。
郝貝就覺得暈呼呼的,這男人是要親死她啊,一點氧氣都不給她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睜大的水眸兒中隻有男人那雙似墨染般,幽深如古潭的眼眸,嘴巴裏也全是他的味道……
沉淪就在這一刻,忘記了反抗,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身在何方……
門外,兩位觀眾,蘇莫曉跟莫揚。
蘇莫曉冷著一張臉,再次肯定,讓郝貝滾離她弟身邊是正確的,就這麽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配不上她弟。
而這一幕,則是讓莫揚疼的捂住了心口,那心碎的喲,跟摔在地上的餃子餡似的。
蘇莫曉冷哼道:“看到了嗎?你拿自己的生命和未來去搏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你這樣親過她嗎?你跟她睡過嗎?蘇莫揚,死心吧,我們蘇家人,不需要這麽卑微的去愛一個人。”
後來的後來,蘇莫曉每每想到今天說的話,就蛋疼的厲害,因為她就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這是後話,且不再提,先說眼下。
莫揚低頭,沒說話,這一刻,他的耳中,什麽聲音都沒有,聽不進姐姐的話,有的隻是女人的嬌喘聲,倉皇的退後一步,再退一步。
退到無路可退時,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看著蘇莫曉,愴然低語:“姐,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不管我做什麽,在你的眼中都是錯的對嗎?我隻是想盡我最大的努力,給她最好的一切,讓她開心讓她快樂……那怕——她到最後也不愛我,但我努力過了……為什麽要逼著我放棄,為什麽啊!”
說到此,淚水已是潸然而下,難道就不能讓他一直這樣,抱著一個信念,抱著一份希望的活下去嗎?
蘇莫曉這是第二次看到弟弟的眼淚,不同於上次的委屈的神色,而是那種絕望的,憤恨的,她大驚的喊了聲:“揚揚!”
這聲音有點大,讓屋內渾然忘我的裴靖東回了神。
皺了下眉頭,這個時候,他其實不希望有人打擾,也許今天晚上就能成事了。
他始終堅信,愛呀情呀這玩意就是睡出來的。
低頭看懷中女人,還好她衣衫還算完整,不至於讓不該看到的人看到什麽。
此時,女人那雙明顯染上**的靈眸取悅了他,皺起的眉頭舒展了開了。
對於自己的魅力,波ss大人是從來都沒懷疑過的。
“呃……”郝貝這兒呢,腦子還有點當機,暈頭暈腦的,不知道今夕是何昔了的節奏。
裴靖東則是低笑著幫她把衣服拉好,咬著她的耳朵低語道:
“莫揚在外麵呢,知道怎麽說話不?你的身體隻對我有感覺,這點不需要懷疑,所以,去好好的跟他說會話,不許勾三搭四的。”
轟隆隆!
郝貝的腦袋一陣陣的嗡鳴,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得了,這讓她去說什麽啊,她都跟莫揚說清楚了的。
“去吧,把蘇莫曉叫進來,我有事問她。”
裴靖東這麽說時,郝貝就乖乖的聽話出去了。
推開門時,才想起來,他媽的,自己怎麽就這麽聽話了,這男人當他是誰啊,還是當她是小狗啊,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
不過,蘇莫曉已經看到她了。
那眼神,輕蔑,不屑,憤恨,各種的都交織在一起。
郝貝歎氣,她其實很喜歡蘇莫曉的,但明顯,自己是入不了人家的眼的。
“那個,裴靖東讓你進去,說有事找你。”就這麽說了一句。
蘇莫曉擔心的看了一眼站在牆根的弟弟攏起了秀眉。
郝貝看出蘇莫曉的擔憂了,就主動開口說:“我陪莫揚說會話。”
蘇莫曉還想說什麽,屋內裴靖東在喊她了。
“蘇秘書,進來,讓郝貝陪莫揚說會話。”
這運籌帷幄的男人一說話,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蘇莫曉臨離去前,特別複雜的看了一眼郝貝。
那一眼中帶著極大的期許,就盼著郝貝別太給莫揚希望了,甚至渴求著郝貝把話給說死了,讓莫揚就疼吧,疼過了也就沒事了,就怕那種不上不下的吊著,給人希望,卻又是無望……
“莫揚,你的感冒還沒好嗎?”郝貝終於開口了。
莫揚抬頭,近乎貪婪的看著眼前活生生的人,看著她嫣紅的嘴唇時,像是有人拿著繡花針在戳他一樣,一下下的,把他的一顆心戳的稀巴爛。
“快好了。”
輕笑著回了話,對她,他要永遠都是笑臉相迎,因為笑容是可以感染的,他想讓她永遠開心快樂。
殊不知,他這樣的笑,讓郝貝看得多心酸,多想說一句,莫揚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笑,想哭就哭,把委屈哭出來,明天又會是個豔陽天。
但她忍住了,因為她沒有資格說這話,這一切,間接或直接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萬雪沒事吧……”
莫揚沒話找話的問,就是不想聽到郝貝再說什麽讓他放棄,或是說她喜歡裴靖東的話。
郝貝說起萬雪,就有點關幸,就說萬雪隻是喝了些水,白天已經醒了沒事了。
……
屋內,蘇莫曉冷著一張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來,上麵有關於下午湖中有人溺水而亡那紙絕密調查結果。
……在我國人口信息網絡中,此人名叫xx,現年二十五歲,但實際上,國安那邊查無此人,信息係偽造……
“是你弟動的手?”
裴靖東看了那紙資料,心中便想到了莫揚,可是沒道理啊,莫揚怎麽會?
“不是!我弟下午一直跟卡米爾在家裏學習,沒出過屋。”
蘇莫曉直接打斷,而後總結道:“這案子已經到了國安那邊,上麵的意思是跟咱們的任務有關,所以這結果咱們必需知道,必要的時候,必要的時候可以申請保護郝貝。”
裴靖東沉思稍許,最後才開口:“不需要申請保護,我想這也是牧羊人的意思。”
蘇莫曉聳聳肩提醒道:“我無所謂,對我來說,她隻是我任務中一顆棋子,對於你們來說可能不一樣,但我希望我們的的合作中,不要有私人感情摻雜其中。”
裴靖東虎眸一眯,周身散發出不悅的氣息來,冷冷的訓道:“蘇莫曉,我希望你能尊重你的上司,更希望你能分得清,什麽是正,什麽是副。”
雖然是搭檔,但蘇莫曉隻是他的副手而己。
以蘇莫曉對郝貝的那點心思,裴靖東甚至懷疑有一天蘇莫曉會不會走極端,會不會把郝貝當誘餌的。
這對於裴靖東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拿誰當誘餌,他都不會允許拿郝貝當誘餌的。
“嗬,老大,你這麽為她操心操肺的,她知道嗎?就個女人而已,你說說你們一個個的五迷三道的,有必要嗎?”
蘇莫曉嗬笑著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之意。
裴靖東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雙眼凜冽的盯著蘇莫曉十分認真的問:“蘇秘書,你知道當今有個詞兒叫剩女嗎?”
蘇莫曉黑了一張臉,沒吱聲。
“剩女啊,就是那些被男人扔下的女人,高學曆高收入長的也不錯,可就是沒人要,這心裏就有點扭曲,就會看那些幸福的小女人如垃圾,殊不知,男人的眼中,剩女才是垃圾。”
這麽指桑罵槐的話,裴靖東是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更是一點愧疚的心也沒有的。
他可不管你黑不黑臉的,老子的女人,老子可以罵可以鄙視的,但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的外加鄙視的,那就是找死。
蘇莫曉就是那麽好欺負的了?
冷冷的一笑,道:“嗬,我就說嘛,怎麽潘金蓮從古到今都滅不絕呢,原來就是有一群喜歡戴帽子的男人,哦哦,這些男人還有一個共性,都喜歡綠色!”
屋子裏,兩人就這麽唇槍舌劍起來了。
而外麵呢,則有點相對無語。
郝貝是有話不能說,莫揚是怕她說,所以每每郝貝想說話時,莫揚就搶了話,故作而又言他的,所以就冷場了下來。
萬雪光著腳,揉著眼晴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看到走廊裏站著的莫揚和郝貝時,高興壞了。
奔過去,一手拉著莫揚,一手拉著郝貝,興奮的喊著:“哥哥,姐姐,好,大哥哥大姐姐好寶寶好雪寶寶開心……”
萬雪的嘴角都咧的大大的,眼晴都笑眯成了一條縫,可是別人愣是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麽。
蘇莫曉推開門出來,看到萬雪時,皺了下眉頭,莫名的就不喜歡。
走過去,把莫揚的手從萬雪手中拽過來,說道:“回家。”
莫揚就這麽讓帶走了,郝貝甚至連個再見也沒說一句的,萬雪卻是哭了,撇著嘴說:“哇……壞女人,搶哥哥……”
這萬雪哭的那叫一個慘喲。
秦汀語在病房裏聽到萬雪的哭聲,就拿眼去斜賀子蘭,讓賀子蘭趕緊把萬雪給弄走,這麽吵死她了。
賀子蘭出來,掐著腰就吼:“萬雪,你再哭一個試試,看我揍你不?”
萬雪那哭聲嘎的就停了,隻不過嘴巴撇的那叫一個可憐,眼淚還是嘩嘩嘩的掉,拽著郝貝的胳膊,就往郝貝身後躲。
可是她又比郝貝長的還高,躲能躲那去啊,就蹲下來,抱著郝貝的腿,一副小可憐的樣。
郝貝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剜向賀子蘭,冷聲說:“你這麽凶她做什麽,你現在又沒睡覺。”
賀子蘭讓秦汀語給了氣受,這會兒,就想著在萬雪身上發泄下呢,郝貝這麽一回嘴,那就是撞槍口上了。
“我說說你這丫頭有病吧,這萬雪又不是你媽,也不是你姐你妹的,你護她一傻子做什麽啊,還是你跟她一樣是個小傻子……這是不是就叫作同病相憐啊!”
郝貝讓這話給氣的喲,全身發抖,指著賀子蘭,就開罵:“是,她是傻,我也傻,你賀子蘭多精明啊,你這麽精明,為什麽沒個孩子啊,是不是就是虧心事做多了啊……”
吵架嘛,那自然就是往人痛處戳。
賀子蘭的痛處是什麽?不就是裴紅軍節育,卻讓她一生無育嗎?所以郝貝想這麽罵就對了。
不曾想,賀子蘭卻是冷冷的一笑,看了眼郝貝的肚子說:“嗬,我生得出生不出孩子跟你又沒關係的,還有啊,五十步笑百步,你就生得出來了啊,你沒做虧心事啊,你怎麽不生一個啊,給人當後媽你還當上癮了的……”
郝貝有點傻眼了,這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樣啊。
被人戳了痛處,又是賀子蘭這號人,不像個火雞一樣炸毛,這一點也不科學啊。
裴靖東砰的一腳踢開門,隻見他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著賀子蘭,咬著字道:“你再說一次?”
賀子蘭哪敢再說一次啊,嚇得腿都哆嗦了,往後退一步又一步的,訕笑著說:“東東啊,媽媽跟貝貝開玩笑呢。”
裴靖東冷哼一聲:“賀子蘭,別給臉不要臉了,你一個下堂婦,要臉的話就趕緊滾離江城,在這兒也不怕丟人顯眼的。”
賀子蘭臉色大白,那眼淚就說掉就掉。
“東東啊,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媽媽這麽多年在裴家,就是沒功勞也有苦勞是不是,可是你看看你爸,跟柳晴晴那小賤人都勾搭在一起了,你也不說說他的,有這麽老不羞的嗎?”
裴靖東冷了一張臉,還是那句話,他護著的人,不管是家人還是妻子,他罵他鄙視,但不允許別人來說三道四的。
“嗬,柳晴晴怎麽了,柳晴晴現在是我小媽,你賀子蘭,連個屁都不是,你要想在這兒丟人,你就在這兒丟著,但是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家人或郝貝一個不好的字眼,信不信我把你對萬雪做的事全捅給萬戰夫婦。”
賀子蘭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臉色也是慘白,頭上大顆的汗滴往下掉。
這俗話話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戰雖然退下來了,但要是想收拾一個沒權無勢又沒背景的賀子蘭,那還是太容易了點的。
郝貝眨巴著星星眼看著裴靖東,就覺得今天的裴靖東太帥了。
這會兒是有點小高興的,就完全的忽視了其它的一些東西,就在心底想著,自己怎麽就不知道這樣罵賀子蘭呢。
這賀子蘭還好意思罵人家柳晴晴呢,其實要說起來,這兩人就是半斤八兩。
柳晴晴在賀子蘭跟裴紅軍的婚姻中是小三上位。
賀子蘭此時又做了柳晴晴跟裴紅軍婚姻中的後小三。
這可真是打臉啊打——不對!
那點剛才郝貝忽視掉的訊息,此時湧上腦海,臉也跟著沉了下來,先前的喜悅也一掃而空。
萬雪就抱著郝貝的腿,任郝貝怎麽說,她也不鬆,最後郝貝隻得她一起回了病房。
這樣也好。
萬雪進了屋,還又哭了一會兒,不過看到裴靖東還是怕怕的,也不敢哭大聲,就這麽幹流淚,沒一會兒倒也睡著了。
裴靖東這一天也是膽驚受怕的,晚上好不容易來點讓他高興的事兒,又讓蘇莫曉匯報的那事兒給弄的心裏堵堵的。
這人吧,總有疲累的時候,他此時就特別的累。
招手喚郝貝:“過來。”
郝貝睜著一雙怒不可遏的寒眸,看著裴靖東,恨不得把這男人給剁了!
他媽的,裝失憶,很好玩啊!
“過來啊!”裴靖東見郝貝沒動窩,就又喊了一聲,語氣中已然有不耐煩的調調了。
郝貝火大,就四處亂瞄,想找個東西握手裏來著。
這男人太可惡了,就是裝的,裝得還挺像的,她可沒忘記之前這男人怎麽罵她的。
水性揚花!
他就這樣罵她的,還推她,把她推倒了,臉上還劃傷了,這臉上這會兒還有點小紅痕呢,你說她要是破相了誰賠啊。
這麽一想,那叫一個委屈啊。
誰都可以說她水性揚花,就眼前這個男人沒資格說她,她現在會這樣是誰害的啊!
裴靖東可不知道郝貝現在的心思,就是一股子燥火,直接從**起來,幾個大步過去,就把這小女人給揪過來了。
往懷裏一抱,嗅著她清新的發香味,抱著她溫曖的身子,心中總算是好受了點。
郝貝正生氣呢,怎麽會讓他抱,就不配合唄,亂扭亂動的。
本來就欲求不滿,又燥火難耐的,你說說這樣,會出什麽事兒……
“別動,這屋裏還有別人呢,擦槍走火真辦了你,你可別羞的沒臉見人的!”裴靖東低語著,聲音都是沙啞的沉悶的。
如果不是房間裏還有一個萬雪,他可就真忍不住的。
但……這下更是嫌棄萬雪的了。
“明天我找人通知下萬雪的父親,把萬雪的情況告訴他們,相信很快就有人接走萬雪,你別跟著湊熱鬧,好好的呆著讀你的書。”
郝貝拿眼瞪他,臉也紅的能滴血,指甲掐著男人腰間的軟肉肉,威脅道:“你,放開我!”
“不放,你是我老婆,我抱抱你怎麽了,別說抱了,就是親親睡睡也是合法的。”
得,本來不說還好,這一說,把郝貝那點火氣又勾上來了。
合法,合你妹的個法!
“裴靖東,你真把我當二傻子呢是不是?”
這是生氣的話,可是裴靖東就聽不懂,就覺得這會兒,小女人在懷裏抱著,身軟體嬌味也好聞,抱著也是一個享受啊。
“你不傻誰傻啊,你就是個小傻子……”寵溺的低語著,這完全就是個情趣話的。
可聽在郝貝的耳朵裏,那就成了真說她傻的。
伸手就又打又擰的哭著罵了起來:“對,我傻,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才讓你這麽唬弄我是不是啊……”
裴靖東眉頭都皺成川字型了,這好好的,怎麽又哭上了呢?
“哎,你這女人……”無語死了,實在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就開口勸著:“好了,別哭了,我錯了行不,你不傻,我才傻。”
不得不說,這倆貨現在就不在一頻道上,有驢頭不對馬嘴的。
郝貝聽他認錯了,那就哭的更凶了,你說都這樣了,她除了哭還能怎麽著啊。
“你怎麽這麽可恨啊,你怎麽能騙我呢……嗚嗚嗚……”
這女人啊,就是不能勸,你越勸她越哭,裴靖東算是領教到了。
你說他不過就是說她小傻子,在他看來,那是寵溺的話,就跟喊寶貝一樣的意思,可是這女人就上綱上線了。
女人這種生物實在是太難懂了。
怎麽辦啊,親唄,以他那有限的經驗來說,這招最管用了。
看了一眼那邊**的萬雪,看樣子是睡著了,這才放心的壓著女人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鹹鹹的淚水就這麽吃在嘴裏,一下下的親著她的眉眼,堵住她想出聲反對的嘴巴……
不管不顧的親上了去。
他從來沒有掩飾過他對自己妻子的渴望,此時也是如此。
剛才還說別擦搶走火了呢,這會兒就完全是要走火的節奏呢。
郝貝在男人又親上好時,她就閉眼了,眼角的淚水落下,那是一種絕望的,她想自己沒救了。
她該反抗的,她該推開的,可是她就是這麽沒出息,身體給出了最直接的反應。
他對她的渴望,亦是她對他的渴望。
感覺到女人的配合,男人就更加的熱血沸騰了。
可是萬雪卻是醒了,本來就是剛睡著是吧,這又是哭聲,又是吵架音的,能不醒才怪。
醒了就睜著一雙疑惑的大眼,看著那邊纏在一起的倆人。
此時,裴靖東已經把郝貝放在**了,郝貝雙手緊緊的抓著男人背後的衣服,情隨心動。
萬雪的眼中卻是閃電般閃過驚恐的神色,緊張的縮著身子閉著眼,雙手還去捂住耳朵。
那邊裴靖東也是讓**衝昏了頭的,壓根沒注意到萬雪已經醒來了。
直到砰的一聲響,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擊時,才疼的醒了神,反射性的把郝貝給推到床裏邊去,一個反身,擒住砸他的人。
萬雪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掙紮,慘白了臉,唇不停地顫抖,眼淚也是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姐,姐姐姐姐……嗚嗚嗚……”
萬雪的聲音像是一盆冰水,臨空而下,直衝在郝貝醒了神,打了個顫栗,喊道:“裴靖東,你放開她,她不是故意的。”
裴靖東那雙眼晴像是要吃人似的怒視著萬雪,覺得這傻子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怎麽總是壞他的好事?
郝貝已經衝起來,去扯裴靖東的手。
裴靖東能怎麽辦?鬆手唄。
他這一鬆手,萬雪就把郝貝給抱懷裏了,那是一種母雞護小雞的姿勢,就這麽抱著,大力的拍著,嘴巴裏語無倫次的說著:“雪寶寶保護姐姐保護姐姐,壞人打跑打跑……”
毫無疑問,裴靖東就是萬雪眼中的那個壞人。
郝貝那臉紅的喲,跟萬雪也解釋不清楚的,隻得配合著哄萬雪:“好,我們一起打跑壞人,打跑壞人……”
萬雪點頭,一臉認真的神色,看著裴靖東是防備的。
裴靖東頭疼,就出去叫賀子蘭進來,讓她把萬雪給帶走。
可是萬雪就抱著郝貝一直說姐姐一起睡,保護姐姐……
最後沒辦法,還是裴靖東自己又找了一個單間的病房去睡了。
郝貝明顯的感覺到裴靖東一走,萬雪的精神就鬆了一下來,抱著郝貝的胳膊也沒勒那麽緊了。
郝貝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有些怪怪的。
萬雪怎麽就那麽怕裴靖東啊,還有啊……這已經是第二次這樣了。
會不會……先前腦中閃過那道沒有抓住的東西,此時有有些清晰的印跡了。
“雪寶寶,來,咱們睡覺了。”先招呼萬雪來睡覺,這才去細細想萬雪對裴靖東的這種態度。
越想心中就越驚,裴靖東長的很像裴紅軍啊。
然後賀子蘭不是說裴紅軍跟秦立國的妻子的死有關嗎?以前又說過裴紅軍好那口,那就是喜歡孕婦啊。
會不會萬雪正好知道什麽啊?
所以萬雪把裴靖東當成當年的裴紅軍了?然後就很怕,還把裴靖東當成壞人。
明明知道這些事,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可是這個好奇心啊,真不是一般的大。
就這麽在心底裏暗暗的下了決定。
裴靖東倒好,這一夜都沒睡好的,就跟郝貝睡對門的,不敢睡,一點動靜就醒。
生怕再有個什麽意外了。
好在這一夜,倒也安穩,並沒有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人或事。
翌日,郝貝就帶著萬雪去軍總,從內科到神經外科,再到精神科,最後到專門這方麵的專家,都谘詢了個遍。
做了智力測試,萬雪的智商這事兒是別想了,也就是三歲孩子一樣的。
也許還不如三歲孩子。
記憶力也不是特別的好。
郝貝先前那點兒假設啊,就是想看看萬雪能不能治好,要能治好了是不是啊……
忙了一天,到了晚上累的直喘氣。
上了樓去看爺爺。
丁老爺子也知道她這一天在忙萬雪的事兒,縱然有點不高興,但知道孫女兒也是好心,就沒說什麽。
反倒是郝貝從丁老爺子這兒,也聽了萬雪一些事兒。
說萬雪小時候是出過事的,要不然萬戰夫婦怎麽不自己養女兒啊。
那時候萬戰夫婦工作忙,為了工作把女兒的病給耽誤了。
那會兒整個軍區都知道萬戰夫婦是個工作上的勞模,但知情的人,背地裏誰不罵這對夫妻傻逼啊,你工作再好,孩子生病都不知道。
把孩子扔給保姆一扔就是一周,等夫妻倆周末回家時,那保姆才說孩子病了。
其實就是沒用心看,萬雪七歲時生的病,發燒把腦子給燒傻了。
這對外能怎麽說啊,就說是天生的,不然誰不戳著脊梁骨罵萬戰夫婦傻逼啊。
又找了那麽多年,找了王二德給萬雪作丈夫,觀察了不少年,覺得王二德對萬雪也不錯。
退下來後就放心的去了鄉下養老去了。
實際上,王二德的確對萬雪好了二十多年,要說不好,也是最近賀子蘭對萬雪不好。
王二德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丁老爺子給郝貝說完後啊,也就開口勸了:“貝貝啊,人家夫妻的事兒,咱們也不好管是不是啊,那王二德的好與壞,這麽多年大夥都看在眼裏呢,萬戰夫婦也不是傻的,人總有好的時候,也有壞的時候……你總不能因為一點壞,就抹滅掉別人二十多年的好了吧。”
郝貝可不這麽認為,王二德對萬雪的好,就沒有利用因素了嗎?
要知道,他能上位,不就是萬雪父母的幫助嗎?那你既然受了人的恩,照顧人家的女兒就是應該的,是的,不是你欺負的,但你弄了個賀子蘭這麽欺負著,那就是不對的。
“爺爺,你在京都的大院裏,不是養了那麽多孤寡老人嗎?不如咱們再養個萬雪啊……”而且那些大媽們,嘴巴可碎著呢,一點也沒有萬雪好。
丁老爺子失笑,這個孫女兒啊。
“丫頭啊,你可知道爺爺為什麽養那麽多孤寡老人嗎?你肯定想著,那些人還嘴碎的厲害,愛說人閑話對不對啊……”
郝貝使勁的點頭,本來就是,那些大媽們,就愛挑事,她可是見識過的。
丁老爺子哈哈大笑的說:“你還別說,那女人啊,從年輕時就是個嘴上沒把門的,愛亂說,那時候啊……”
丁老爺子說起來時,是笑眯眯的,就說年輕時,都住一個院是吧,四合院,本來就沒什麽隱蔽性。
那些個女人們連丁老爺子穿什麽顏色的**都拿出來講的。
還有丁老爺子一些生活的習慣啊,都能拿出來講半天的,有一次,丁老爺子就特別沒臉。
三十六歲本命年的時候,就穿了一身紅,**啊襪子啊,這也不知道那個嘴碎的娘們看到了,就給傳出去了。
弄的丁老爺子走到哪兒,都有人看著他笑,笑得怪怪的。
後來才知道,是讓院裏那群婦人給傳出去的。
郝貝聽完滿頭黑線,就想說爺爺你這是何苦呢,這多丟人啊,這就是吃力不討好啊。
丁老爺子像是看透了孫女兒的心思一樣,揉了把孫女兒的頭,招手道:“貝貝啊,來,爺爺給你講個故事啊……”
郝貝疑惑的看著老爺子,這還有故事?
丁老爺子笑著點頭,就開始講故事了,老爺子講的是古時候戰將郭子儀的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