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窈聽的還要**,心中難免有些羞澀。但轉念一想如此關頭,也別無他法。終於遲疑了會說道:“一點,一點衣服都不能穿麽?”問出這句話後,其滿臉緋紅……好似熟透的蘋果般可人。

“淑窈妹子,你多慮了,隻要一個**就可以激發保甲,待會我背著你,你不許偷看我就好。”

“誰會偷看你!”淑窈嗔道旋即閉上了眼眸:“小義哥哥,快點開始吧,我們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周義望著麵前可愛的小女子,雖然在一大群血蝠的遮蓋下卻依舊遮不住她的光華!

“淑窈謝謝你多年來,你家和你對我們母子的照顧與接濟,今日我便還你一個人情,就算是死!我也會報你周全。”心中喃喃地傾訴著。

然後周義脫下了上衣又自頸上拽下一枚白玉,然後咬破舌尖,迅疾一口精血低落在白玉上,頓時光芒大盛,散著瑩瑩的白光,將周邊的血蝠都迫退了。

“來,淑窈帶上這個,我裸奔帶著它,不方便。”淑窈聽的這話頓時臉上更紅,周義走到淑窈身前給淑窈帶上了那玉然後轉身彎下了腰。

“來,幫我把衣服拿著我背你。”淑窈微閉著眼睛趴在周義背上一層瑩瑩的白光將其護在其內。

而觀那周義卻並未在白光光罩之下。就這樣他背著她一步步的朝穀口走去,雖然不過五十多米長,但那每一步都是那麽的難以邁出!

“淑窈,這些平日裏猖狂的血蝠,今日終於遇上對手了,隻能在我們身邊飛來飛去,卻拿我們沒辦法,哈哈。”周義一邊走著,一邊開著玩笑。

而他的身上此時早已趴滿血蝠!除了被淑窈遮擋著的後背……

“小義哥哥,你怎麽了,好像很累的樣子?”

周義一手背著淑窈,一手不時的打掉趴在臉上的血蝠然後艱難地說道:“哦,剛,剛才和那三頭妖怪打的時候受了點內傷。還,還有我說大小姐你回去後可得減肥了。”

淑窈一聽又心痛又羞惱,痛的是他受傷了還在背她,惱得是她竟然說她胖。然而若是她此刻睜開眼看看這少年走過的那一個個血腳印,可想誠然她的心會碎到何種地步!

昏暗的峽穀內,一個滿身血汙的少年,身前還吸附著一群黑色的怪物!背上卻仍駝負著一個一身皎白衣服的少女,少女微閉著眼眸,嘴角還殘留著幸福的笑意。

而那少年早已是滿頭大汗。也許是因為太多嗜血血蝠的吸食,他的步伐開始晃晃悠悠,眼神開始迷離。

“小義哥哥,你怎麽了?我,我能睜開眼看看麽?”淑窈感應到周義那越來越弱的氣息,頓時焦急的喊道。

周義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穀口,咬了咬牙本欲繼續向前邁進,然而卻為移動分毫,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不聽使喚了!離穀口就隻有五米!

五米!

周義又用水火棍劈死了三隻趴在他大腿上吸食的血蝠後,猛一咬牙將背後的淑窈往上提了提,說道:“扶穩了妹子!”

隨即一咬牙一口精血噴於雙腿之上,然後竟是一個縱身便是直接飛出了這恐怖的幻穀。他們安全了!

周義笑了,他覺得自己真傻,他為什麽會那般對她?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看著還搭在自己胸前的那雙玉手,上麵沒有一絲被咬噬過的痕跡,他笑了,她沒事便就好了。

因為他知道他要保護她。然後眼神開始迷離!本剛明朗的天空卻又再次轉入了黑暗。本又聽到的鳥鳴聲,卻又逐漸的淡化著,淡化著。

要死了麽?

終於是失敗了!母親兒子不孝了。沒能完成您的心願。但是兒子無怨無悔!周義心中喃喃的念叨著,然後一切終於歸於黑暗平靜……

好一湖清澈的秋水,好似一整塊無暇的碧玉。而那湖心竟有一處小島,島上森然林立無數礁石。

一處離湖麵約有丈許來高的礁石上一道細流輕垂而下,似一縷輕紗,風一吹,如煙似霧。

此時碧空萬裏,湖岸四周高大的古樹倒印在清澈透明的碧水中,瑩瑩波光下,曲曲折折,煞是好看。

在湖邊的某一處,一個少女則臥在湖邊,她輕輕的將一縷絲巾侵入水裏,柔柔的涮洗著上麵的血汙,再輕輕的拿出水麵擰幹裏麵的水分,這才溫柔的擦在睡在懷中男子的臉龐上。

這是一張英俊絕美的臉,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間透著一抹冷俊,漆黑的濃眉下眼眸微閉著,高挺的鼻翼下,幹裂的嘴唇微啟著。少女輕輕的擦拭著,

“世間似你這般傻的男子能有幾人?”少女喃喃自語著,心中卻莫名的欣慰之極。

“小義哥哥,我們已經安全出來了,這幻湖邊好寧靜,應該很安全。我也給你服用了可以回血的血精丹,相信你不會有事的,窈兒會一直守護這你”

少女說完看了看懷中的少年,又為他擦拭了一下傷口,並附上了藥物,這才將少年的頭微微抬起,放在旁邊早已弄好的草枕之上。然後轉身盤坐在他的身邊,緩緩的進入了修煉狀態。

這對男女,自然便是剛從幻穀衝出的周義與淑窈了,此刻周義因為失血過多,早已昏迷了。若不是淑窈將那血精丹喂他像喂豆子般吃法。估計此刻他早已心界重傷而慘淡出局了。

而反觀那淑窈,因為周義的拚死相護,卻並未有什麽大礙。她依舊一襲白裙,長長的青絲挽成一個發髻盤於其後。她盤坐在湖邊的蒲草上,宛若仙女。

時間若水般流逝,轉眼他們在這已經是第四天了,而那周義,依舊躺在那,身上原本那些恐怖的傷口,早已在淑窈的悉心照顧下都漸漸的愈合了。

臉上的氣色也越來越濃鬱。呼吸勻稱悠長。所有跡象都表明此刻他很好,可是卻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

“小義哥哥,都四天了!為什麽你還不轉醒呢?窈兒的血精丹已經沒有了,你知道麽?這四天裏,窈兒一直守護在你身邊,未敢離開,深怕有什麽意外,因此粒食未進,此刻也是快到極限了。

若是過了今晚你還不轉醒,窈兒也隻能打碎心鏡帶你出去了。隻是我們這一路而來的艱辛都白費了。

你不是一直說要捕夠一千隻幻蟲麽?你睜眼看看,我們的周圍就有好幾個。求求你醒來吧,窈兒一個人在這裏好怕……”

淑窈看著躺於蒲草上的周義,低低地傾訴著,似乎未有停下的跡象說到最後,觸景傷情,竟是身子輕輕的搐動著,一直壓抑在內心裏的悲切,從她內心的深處一絲絲蔓延開來,散布在空氣裏。

一滴滴淚珠自眼角滑下順著柔美的臉龐自下巴處如斷線的珠子般落而下,不經意間,好些淚珠盡數滴落在周義那微啟的嘴唇上,絲絲的滲入到了嘴裏。是鹹?是淡?沒人知道。

“若是他永遠這般那該怎麽辦?”哭著哭著一個不祥的念頭在淑窈心中升起。莫名的悲戚陡然化大,一個踉蹌跌倒在周義的身上。而此時一直昏迷不醒的周義的眼角竟然也有些許潮濕。

突然在那瞬間,空氣陡然停止流動,仿若時間停止一般。一股無形的靈力以他們二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撒開來。

原本寧靜的湖麵也被激起層層的漣漪,四周原本隻有幾隻的幻蟲,卻是逐漸走四麵八方飛來一群群的幻蟲,它們皆是圍著昏迷的二人飛轉。

待得最後竟是匯成一個足有丈許的圓形光圈將二人籠罩與其內!突然湖麵波濤翻湧。原本水中的靈魚竟也被這光圈吸扯而出。

頓時天地間的靈氣都往此匯集而來。原本初秋正濃的森林一下子所有植被迅速的枯黃起來。樹葉紛紛灑落。連那常年青綠的樹木也不能幸免。在這般鯨吞虎飲下。

那紅色光圈逐漸凝實。最後一聲爆響“嘭”竟是直接衝向天空!足有幾百丈高!徐徐不散。

昏暗的房間內,一隻燭火搖爍在微風裏,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房內有張古樸的床,床邊兩個祭祀服袍打扮的中年人,恭敬的立於兩邊。

**大祭司盤腿而坐,雙手搭在膝蓋上,手裏卻抓著一串佛家的念珠。深陷的眼輪裏,雙目緊閉,嘴裏卻是呢喃著什麽。

突然他猛的睜開眼!“鴛鴦聚靈陣!”那立於兩旁的祭祀被大祭司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雲裏霧裏。

二人對視了一下,其中一人微微躬身恭敬的問道:“不知祭司大人,有何吩咐?我二人立時去辦!”

大祭司依舊自顧自的思索著。許久才收回震驚的表情,露出平常古井無波的表情,微微閉上眼道:“沒你們什麽事了,都出去吧,沒我的吩咐莫要來打擾我。”

“是。”

二人略作遲疑便躬身退出房門,又輕輕的將房門掩上。

而屋內的大祭司此時輕輕的放下了手中念珠,深吸一口氣,一番細語,頓時一股浩瀚的靈力自其眉心處擴散開來。

幻鏡內,那幻湖邊的紅色光柱,依舊那般立於天地之間。依舊瘋狂的吸湧著四麵而來的靈氣,此刻的幻鏡在這吸湧下,竟是漸漸的由初秋轉入深秋。

那些枯黃的草木,卻有以肉眼能見得速度再度分化斷裂,空氣也在逐漸的變冷,突然淩烈的寒風肆虐而開,再度將周圍僅有的無主靈氣吸扯而走!

突然在幻湖中心的天空上,一絲靈氣蠕動著,慢慢地匯成了一個人形,赫然是大祭司。此刻的他比起外界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仿佛多了幾分靈動。

他緩緩的盯著光圈內的二人,以大祭司的實力卻是依舊看不穿那陣法。

“不知何方高人,進我幻鏡奪我百年所聚靈氣?還請現身相見”然而並未有人回答他,大祭司略感疑惑便飛掠到光圈附近,光圈對靈力的吸扯卻絲毫傷不了他。

“好強的陣法!不對,為什麽如此強的陣法隻是凝成了陣法,卻無陣眼轉化?”大祭司依舊迷惑。

他圍著光圈轉了一圈後,緩緩說道:“既然閣下不願現身,那我便硬闖了!”說著大祭司便是化成一抹靈光衝進那光圈之內。

一進入大祭司便傻眼了,“怎會是這兩個小娃娃?他們有怎會這遠古陣法?”旋即又盯著地上的兩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