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三個人設計好的話,很快通過淑妃的侄子傳進了淑妃與她兄長的耳朵裏。

三個人說得似是而非,卻更能夠讓淑妃等人相信。

若是說得太詳細了,他們說不得還會懷疑。

石澤宇關注著淑妃兄長一黨的動作,賈環則去參加了殿試。

說實話,這還是他好幾世頭一次進入皇宮見皇帝。

他的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但他已經不是單純的榮國府的賈環了,對於皇帝,心中沒有了敬畏。

答題很順利,賈環答卷的時候收了一些,寫得中規中矩,並不太出挑。

最終,殿試結果出來,賈環獲得了二甲十七名的名次。

他幫助過的蒲成弘卻是成為了二甲傳臚!

春風得意馬蹄疾,遊街過後,新出爐的進士們再次進宮,參加瓊林宴。

蒲成弘走到賈環身邊,舉杯向賈環道謝。

兩人都是不喜交際的人,便窩在一旁說著小話。

前三甲都不是寒門出身,跟朝中官員都有著或遠或近的關係,因此,他們備受關注。

蒲成弘和賈環都不會嫉妒這三人的風頭,他們都看到了這朝堂中的暗流湧動。

蒲成弘雖然不及賈環看得明白知道的情報多,但他人聰明,從老皇帝的年齡和皇子們的活躍,便推測出如今已經是奪嫡的時候了。

若是貿貿然參與進去,勝了還好,若是自己選擇的一方拜了……

“賈兄要考庶吉士嗎?”蒲成弘問。

賈環點頭:“我暫時會留在京城。”

蒲成弘:“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做事。”

賈環笑:“還不一定呢。”

並非進了翰林院就能夠分在一起做事。

賈環留在京城是為了對付楊家,可沒有想過積極工作表現自己。

他隻會窩在翰林院摸魚。

蒲成弘就不一樣了,他是寒門出身,想要升職,就必須努力工作,表現自己。

兩個人沒有時間一起玩。

賈環看到兩個皇子朝著狀元而去,兩個皇子找上榜眼,剩下的皇子找上探花,不由為三個人感覺心累。

所幸三個人都有家族庇護他們,若是換成寒門子弟,隻怕早就被皇子們剝皮抽筋了。

瓊林宴過後不久,賈環參加了庶吉士考試,成功考上庶吉士,進入了翰林院學習。

他表現得就是一個喜歡看書的書呆子,在翰林院中也不表現自己,成天就翻著翰林院的藏書看。

翰林院的人覺得他不是威脅,也就不再管他了。

賈環莫名覺得自己在翰林院的人氣還挺不錯。

這一邊,淑妃的兄長已經有所行動了,他們派人開始收集楊承運與三皇子四皇子勾搭的證據,收集他作惡的證據。

這不是一件短時間能完成的活兒,賈環也不急。

他每天從翰林院下班後,便會去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一邊解決晚餐,一邊從那些人口中探聽情報。

石澤宇已經回鄉了,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見妻子兒女了,順便將賈經義沒有死的消息帶回賈家。

據賈環估計,聽到賈經義的消息,家裏的長輩們肯定坐不住,會跑來京城見賈經義。

石澤宇自然要護送他們來京城。

那麽,他現在住的小院子就不夠住了。

正好,旁邊的院子跟他住的小院子的主人是一對兄弟,賈環找上兩人,直接將兩戶小院子都買了下來。

他在兩邊院子連接的牆上開了洞,這樣兩個院子就合並成一個了。

賈經義偶爾會過來這邊院子小住一兩天,他接手了布置房間的工作。

他很期待能夠與外祖父母和娘親妹妹重逢。

楚文曜不常去莊子看他,兩三個月去一次是常事。

因此,賈經義不擔心楚文曜發現自己不在莊子裏。

“唉,大皇子一夥什麽時候才能夠將楊承運的罪證都收集齊啊?”賈經義有些等不及了,他真的不想頂著楚文曜的外室子的名頭了。

“快了,快了。”賈環道,“我請人暗中幫忙,將線索送到淑妃兄長的手上。”

若不是賈環暗中幫襯,那些想要查到線索,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呢。

楊承運是個老狐狸,想要查他並不容易,除非皇帝出手。

“等到祖父祖母他們到達京城的時候,大皇子一派應該就有所行動了。”賈環估算了一下時間道。

賈經義臉上浮現祈禱:“不知道祖父他們現在到了哪裏。”

從石澤宇口中聽說賈經義沒有死後,賈大石和賈春英就坐不住了,立刻就要去京城見外孫/孫子。

賈大成和張氏雖然傷心大兒子沒有消息,不知道死活,但小兒子考中了進士,足夠撫平大兒子逝去的悲傷。

他們更加想見到了小兒子了。

於是,全家決定一起上京。

將家中的田地低價租賃給村裏人後,賈大石便帶著一家人離開了村子。

一路上有石澤宇護衛,他們很順利地就到達了京城。

這時候,賈大石就非常滿意讓外孫女嫁給石澤宇了。

賈環估算好賈家人到京城的時間,帶著賈經義出城迎接賈家人。

賈經義心中忐忑,近鄉情怯。

看到娘親和外祖父母,他要說什麽?

事實是不用他開口,賈春英便已經抱住了他,眼淚打濕了他的肩膀。

賈經義眼眶不由也紅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賈大石同樣紅了眼眶,一個勁兒地說道。

他的妹妹也對著他留著眼淚,他的妹夫在一旁安慰妹妹。

舅父和舅母手中抱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就是他的外甥和外甥女了吧?

一家人坐在堂屋中,此時賈春英已經止住了哭泣,隻一隻手緊緊抓住賈經義的手,生怕自己一放開,賈經義就會消失。

賈經義用另外一隻手安撫地拍著賈春英的手背,表示自己的存在,不會消失。

“楚文曜那個兔崽子。”賈大石氣憤地用手直拍桌子,“當年我就不該將春英嫁給他。”

“爹,我跟楚文曜已經沒有關係了。”賈春英道。

現在的她對楚文曜沒有任何感情,有的也隻有厭惡與痛恨。

盧氏開口:“最可恨的就是那楚楊氏,如果不是她,經義和琅兒也不會跌入江中……”